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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代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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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的张家公馆内。

暮色渐沉,公馆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斑驳光影,将客厅映得忽明忽暗。她目光如炬,将眼前的“阿狼”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那蓬头垢面的老汉此刻正局促地搓着手,裤脚沾着河岸的泥渍,鞋帮裂开几道口子,露出黑黝黝的脚趾。衣领歪斜,露出脖颈处一道陈年疤痕,在昏光下泛着暗红。

方才在河岸边指挥雇佣兵时那股冷厉气势荡然无存。

“你真是我舅舅?”张远远僵硬着坐在沙发伤,指甲死死抠住扶手边缘的牡丹纹饰。

“欸!”许医生急忙坐下:“你这孩子,这还能有假的不成。早叫你平时多注意点形象。”他抬起脚朝右边端坐的阿狼踹了踹,力道却不重,倒像是老友间的戏谑。

阿狼被踹得身子一歪,却也不恼,只憨笑着挠头。他喉头滚动,咽下几句未出口的粗话,目光却黏在张远远脸上,眼神忽而灼热忽而躲闪:“像!太像了!”

他突然一拍手,震得袖口抖落几粒泥沙,“跟阿姐一模一样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远远呐,舅舅平日里邋遢惯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收拾自己。”阿狼伸出手拍了拍胸口,袖口蹭过茶几,留下几道灰印。他喉结滑动,声音突然沙哑:“对了,你怎么参合进这件事里来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群小子恐怕得冲进来把你——”

他猛地顿住,瞥见许医生警告的眼神,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余喉间咕噜一声闷响。

张远远叹气:“还不是怕我爸做错事,我听老一辈的叔叔们说过,我们家跟黎家的事。”

“你父亲这老小子这些年对你好不好。”阿狼突然插话,他的嗓音粗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里的陈年积尘。

“你这说的什么话?”许医生猛地呛声,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张逢然要是对她不好,至于现在都还是个孤家寡人吗?”

“我跟我外甥女说话呢?你插什么嘴!”阿狼霍然起身,木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尖响,震得吊灯光影乱颤。他额角青筋暴起,裤脚泥渍溅到许医生的西装上,却浑然不觉。

现在来指着我鼻子骂了?”许医生倏地站起,眼镜歪斜,手指颤抖着指向阿狼,“要不是我,你这外甥女都被你手底下的打成筛子了!你当那些雇佣兵是吃素的?”

张远远皱眉,她望着眼前争吵的二人,太阳穴突突跳动。

“大小姐,楼上有动静,黎漾应该是醒了。”一直立在一旁陈朗忽然开口。

张远远闻言猛地起身,衣袖拂过茶几,瓷杯晃荡,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厅堂里炸开。

她瞥向陈朗,眼底掠过一丝急切:“我去见她。”

话音未落,人已朝楼梯口快步走去,阿狼和许医生的争吵声在身后骤然放大,却又像是被风卷走的絮语,渐渐模糊。

二楼廊灯昏黄如旧,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头,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波斯地毯上。

远远推开客房门时,屋内静得骇人,月光从敞开的窗户倾泻而入。

床褥整齐叠放,茶盏洁净如新,连空气里都嗅不到半分病榻后的浊气——整洁到仿佛从未有人在此挣扎喘息过。

窗台边沿残留一道浅浅的刮痕,像是谁在仓皇离去时,指尖猛地抠住了木棱。

“你可真是会逃跑。”她低声喃喃。

楼下阿狼与许医生的争吵声忽地炸响,穿透楼板,震得她耳膜嗡嗡作痛。

“黎丫头肯定已经跑了!黎书林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被你和张逢然追杀还受了伤,我看你和张逢然怎么跟他解释!”

瓷器碎裂的脆响裹着舅舅的叹息声,碎片溅到墙角,映出斑驳的血痕,“希望黎丫头将我们的话听了个完全,不然这误会了几十年的恩怨怕是不好解开了……”

远处河岸方向,几点火星忽明忽暗,似有船只正朝下游疾驰。

————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晨曦的微光如薄纱般笼罩着湄公镇的清晨。

黎漾闭目仰躺在木制摇椅上,轻软的毯子半搭在膝头,发丝被晨风撩起,在脸颊边轻柔晃动。

她眉头却仍旧紧蹙,似在梦中仍被心事纠缠。

尔良垂首立在旁侧,低声禀报:“大小姐,湄公镇我们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你看要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回国...”

话未说完黎漾抬手打断了尔良絮叨,舌尖轻舔干裂的唇瓣,声音淡然:“这件事情不用让我父亲知道,湄公镇...湄公镇...”她喃喃重复,脑海如走马灯般闪过张家公馆楼下那几人激烈争执的场景,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摇椅扶手,一下,又一下。

良久,她骤然开口,语气却似已斩断所有犹豫:“去纽约吧,我父亲要是问起就说我想通了。”

尔良躬身应诺,正欲退下,却又踌躇蹲下,压低嗓音道:“国内传来消息,近来冒出一个叫‘黑鲨’的组织,暗地里搜集了荣泰集团诸多把柄,更炮制了一起轰动全国的走私案。那批见不得光的货,此刻正囤在黎氏旗下的几处仓库里。听说……老爷是被迫默许此事的。”

“你继续说。”黎漾依旧闭眼。

“这场走私案与警方有关,奇怪的是走私案发生后,这个叫黑鲨的组织就销声匿迹了,外界传言...是老爷为了这批货故意为之的。”

“不会...”黎漾猛然睁眼,眸中掠过惊疑,却仍望向远处初升的朝阳,那温和的光晕抚平了她眉间:“父亲不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这个叫黑鲨的组织不过是为了将利益与黎氏绑在一块儿罢了。”

她心中却如潮水翻涌,不安的暗流悄然漫过心岸——张远远身为张逢然的女儿,为何甘冒奇险奔赴湄公镇?仅为了见自己一面?

还有楼下那两人争吵中提及的“几十年恩怨”,究竟是哪把锈锁,锁住了两代人的命运?

困意如潮水袭来,她朝椅背深处蜷缩了些许,呼吸渐缓,像秋叶坠入寂静的深潭。

晨风拂过,摇椅轻晃,唯余天边晨光渐炽,将湄公镇的晨雾一寸寸撕开,露出底下暗涌的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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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黎漾与尔良踏上了飞往纽约的航班。

机舱内柔和的顶灯洒下朦胧光晕,她倚在座椅上阖目假寐,指节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绒布,仿佛在捕捉某种无形的心绪。

脑海里总是那个冒着枪林弹雨朝自己跑来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想起来了,好像叫张远远,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

数千万里之外的沄州省,张家宅院的书房内,一场迟来二十年的对峙正撕开尘封的真相。

张逢然瘫坐在檀木椅上,指节深陷椅背:“你为什么不早说?”

黎书林转身时轻叹摇头:“姐姐死后你跟疯了一样一心认定我是为了黎氏家产狠心对姐姐下杀手的小人,你忘了?你在沄州省对黎家各处生意赶尽杀绝?你忘了?你遣人查封黎家商号,断我货路,连沄州省的码头都竖起‘黎氏禁入’的牌子。你当时那副疯魔模样,电话线都给掐了,就连我派人送去的和解信都没能进得了你张家的大门……如今反倒质问起我为何不早说了。”他喉头微颤,终是吐出沉甸甸的独白:“而且……姐姐之死,确实与我有关。”

张逢然如遭雷击,猛然站起,椅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你什么意思?”

“当年姐姐与茉莉的传闻是...真的。”

张逢然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黎书林垂眸,往事如潮水漫过眼底:“记得姐姐临产那日吗?茉莉也怀胎九月,你急电告知我姐姐难产的事情,茉莉就在一旁,她听到消息惊惶之下冒雨冲出黎家。我追出去时,暴雨倾斜眼睛都睁不开,等我找到茉莉时,泥泞中的茉莉蜷成一团……”他嗓音忽地哽咽,指尖攥紧袖口,“她已没了气息。黎漾……是茉莉在剧痛中早产,自己挣扎着爬出母胎的。”

张逢然踉跄后退,脊背撞上书架,身后的书籍簌簌跌落:“月笙……她竟从未爱过我?”

“爱,但那是对于兄长的爱。”黎书林闭眼苦笑,再睁开时,眼底浮起破碎的月光,“姐姐生下远远后,我深知茉莉的死迟早瞒不住她的...那天的她美得惊心,就像你们大婚时那般艳丽,姐姐说要再去‘老地方’走走。她一路笑着,仿佛茉莉之死从来没有发生,那时在皮艇上,她笑着解开了救生衣……是我,没能抓住她的手。”

窗外骤雨忽至,雨珠砸在雕花窗棂上,恰似当年初见...

两年后

张家公馆内。

张远远坐在石凳上揉搓着手里的细叶。

“大小姐,先生一直在催我们回去。”陈朗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回国后等待他的风暴。现在的他一心只想自家的大小姐赶紧断了念想跟自己回国。

“不回去。”三个字被张远远轻飘飘的吐出。

“大小姐!!”陈朗突然突然跪在了张远远身前:“大小姐,你可怜可怜我吧,先生会杀了我的。”

“我爸哪里有那么恐怖吗?”张远远不耐烦扭到一边:“对了,我舅舅那边传来消息没有?都过去两年了!!”

“求你了,大小姐!”陈朗哀求着。

“奇怪,黎漾到底躲哪去了。”张远远挠头。

“我不想被我爹还有先生混合双打,您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陈朗继续哀求。

就在这时,公馆的门被人打开。

“哎呀,我说你这小子,远远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在这湄公镇里有我罩着呢?你怕什么怕?”阿狼粗狂的声音响起。随即又是变了一副面孔,笑嘻嘻的朝着张远远看着,亲切又和蔼:“远远呐,我手底下人查到了黎家丫头的消息了,在纽约那边。”

“真的?”张远远猛地站起,将跪在地上的陈朗惊得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地。

阿狼点头:“这黎家丫头本事可大着呢,你去了纽约要是见到她,记得替你舅舅我向她问个好,追杀她那件事我确实是做错了,误会了他们家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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