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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上,水晶吊灯将大厅镀上一层流光。
黎漾一身烟灰色西装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人群间。
当那位金发碧眼的女客户暧昧地贴近黎漾,指尖划过她袖口时,张远远攥紧了手中的香槟杯,指节青白。
她瞥见黎漾的侧脸在灯光下明暗交错,嘴角仍挂着那抹漫不经心的笑。
“张小姐,不如我们去露台透透气?”多日不见的埃里克端着红酒杯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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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的铁艺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意。
埃里克将酒杯递向张远远,目光却锁在人群里肆意洒脱的黎漾身上:“张小姐似乎对巴黎的夜风不太适应。”他收回目光忽地轻笑,语气里藏着某种试探,“这次的合作多亏了Yvonne小姐,不然我们杜邦还处在老旧的运输模式下。”
“埃里克先生,公事明日再谈如何?”黎漾的声音倏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她独有茉莉花香将张远远紧紧裹住。
她转身时袖口拂开跟在身后的女客户的手,长臂一揽将张远远圈进怀中,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她后颈,“宴会里面确实有些闷。”
她将张远远抵在栏杆与自己之间,目光却锁住对面的埃里克,“毕竟,露台的夜风太凉。”
埃里克挑眉,红酒在杯中轻晃:“Yvonne小姐这话倒像在警告我。”他忽地倾身,“不过Yvonne小姐应该清楚,那份‘附加条款’,可是您和艾莉亲自给我设计的精妙陷阱”
“埃里克先生,合同可是已经签订好了。中国有句古话不知道埃里克先生有没有听过。”黎漾抬眼望向埃里克,眼底暗潮涌动:“请神容易送神难!”
埃里克一愣,随即将手里的酒杯轻微举起:“合作愉快!Yvonne小姐。”
“埃里克先生,合作愉快。”黎漾接过张远远手里的香槟杯,面带笑意的看向埃里克,随后在埃里克震惊的神情下一饮而尽。
看着埃里克走远的身影,黎漾伸手将露台的窗帘扯下。
张远远抬头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她喉间泛起苦涩。
她忽然踮脚吻上那抹讥诮的弧度,唇瓣相触的刹那,张远远的瞳孔跳动。
河面的晚风裹挟着湿润的吻,她颤抖着加深这个吻,舌尖却尝到一丝血腥——是黎漾咬破了她的唇。
“张远远...”压抑的喘息在耳畔炸响,她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破碎,却猛地将她按在栏杆上,吻得更凶。
远处教堂钟声悠悠响起,张远远在眩晕中攥紧了黎漾的衣襟。
唇齿间弥漫的铁锈味与塞纳河的潮气交织,她终于听见黎漾在她颈窝低笑,
那声昵称像羽毛搔过心尖,张远远别过头,眼角却渗出一点湿热,在巴黎的夜色里无声坠落。
黎漾轻笑出声,她猛地咬住张远远泛红的耳垂,舌尖舔过那处敏感:“怎么了?”指尖却倏然收紧,将张远远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张远远浑身一震,脖颈处传来的酥麻感让她险些失去力气。
“黎漾,这是在宴会上!”真是疯了,她不住的挣扎。
黎漾忽然用力扣住对方的手腕。
夜风掀起黎漾的衣角,她垂眸看着张远远泛红的眼尾,指尖抚上她颤抖的唇瓣:“怎么了?担心埃里克看见?还是担心你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订婚的未婚夫?”
张远远望着黎漾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塞纳河的潮气裹挟着秋夜的凉意渗入骨髓。
让张远远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她笑着忽地抬手揪住黎漾的领口,将人拉近至咫尺,红酒的余香混着茉莉花香在两人间炸开。
望着她眼底翻涌着情绪。
她猛地扣住张远远的后脑,吻了上去,唇齿间碾碎的不仅是未言说的醋意。
远处教堂钟声再度悠悠响起,张远远在眩晕中攥紧了黎漾的领口。
这个吻带着巴黎秋夜的潮湿与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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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
张远远站在街道的一旁看着不远处黎漾与杜邦集团的众人寒暄推攘:刚刚看着还醉得不行黎漾,此刻跟个没事人一样。
“江乘风的事情她怎么知道的?”张远远突然想到消失很久的尔良。随即将目光紧盯着迎面走来的黎漾。
“你派尔良调查江乘风做什么?”张远远止不住发问。骤然想到之前父亲与江伯伯在书房里的对话,汉城的走私案似乎与江乘风有所牵连。
黎漾一愣,目光却是看向张远远的嘴唇,那里似乎有刚刚醉酒时自己咬破的痕迹。
黎漾迟迟没有回应,炽热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似乎时瞅见眼前人的窘迫,黎漾笑着伸手捏住张远远的手腕:“走吧,天气太冷了。”
张远远还未回过神,黎漾突然拉着自己的手腕跑了起来。
秋夜的寒风裹挟着塞纳河的水汽扑面而来。
张远远的靴子踩过石板路的缝隙,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心跳在胸腔里跌跌撞撞的回声。
她抬头望去,黎漾的鬓发被风吹散,发梢扫过她的耳尖,脸上涌出热意。
街灯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直到跑过一座锈迹斑斑的铁桥,黎漾才骤然止步,转身将张远远抵在桥栏旁。
塞纳河的流水在下方潺潺涌动,像无声的夜曲,月光倾泻而下的光斑在河面跳跃,映得黎漾的瞳孔深处泛起潮湿的涟漪,仿佛她眼底正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雨。
寒风掠过桥面,卷起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发梢扫过张远远发烫的耳尖,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不是调查他。”黎漾的指尖轻轻抚上张远远被风吹得发干的唇瓣,那里残留的血痂早已凝固成暗红的小点,像一枚独属于她的印记。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残留的醇香,裹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是担心你。”
忽然俯身靠近,呼吸间的暖意拂过张远远的耳廓,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尔良说,你父亲让你回国跟那个人定亲?”
“嗯……”张远远喉间哽住,声音轻如叹息,尾音却淹没在黎漾骤然攥紧的手腕间。
“我不允许。”黎漾的指尖微微用力,将她更贴近自己,瞳孔里映着对方怔忡的脸。
“我喜欢你。”她的语气霸道而灼热,却藏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说出一句积压许久的秘密。
“可我们……”张远远的心跳在胸腔里撞得生疼,话语却被黎漾的指尖封在唇边。
“我们?”黎漾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浸着不容退缩的笃定,眼底泛起潮红:“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有此刻——”
她忽然低头吻住张远远微颤的唇,寒风在唇齿间化作酥麻的电流,惊飞了桥洞下栖息的夜鸽。
塞纳河的流水声伴随着月光的倾泻,为这个吻镀上一层朦胧的圣洁
黎漾的吻从她唇角蔓延至耳畔,恍惚间听见对方在耳边低语。
“下次喝多了,可别……咬我了。”
夜风掠过河面,卷起两人交缠的发丝。
张远远怔怔望着黎漾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跳鼓动的声音密密麻麻,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炽热。
黎漾却忽然松开抵在桥栏的手,转而握住她冰凉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渗进来,竟让那寒意化作一阵酥麻的战栗。
“回酒店吧,太冷了。”黎漾的声音裹着夜风的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她拉着张远远沿着河岸快步前行,高跟鞋敲击石板路的声响急促而凌乱,仿佛在追赶着某种即将来临的宿命。
黎漾径直刷卡开门,门扉闭合的瞬间,她将张远远抵在玄关的墙壁上。
水晶吊灯骤亮,暖黄的光晕洒在两人身上,张远远能闻见她发间残留的红酒香,混着淡淡的茉莉体香,让她沉醉又心慌。
“你是我的,张远远。”黎漾的吻沿着她下颌线游走,指尖解开发髻的珍珠发夹,乌发如瀑垂落,散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
脆弱又强势的语调让她欲要推开对方的手卸下了气力。
高档酒店客房的灯又骤然熄灭,陷入一片暧昧的黑暗。
房间内此起彼伏的喘息交织成一首潮湿的夜曲。
张远远的手不自觉攀上黎漾的腰际,指尖触到她脊背紧绷的线条。
忽然明白——这场跨越寒夜的追逐,终是让她跌进了名为黎漾的深渊,甘愿沉沦,不问归途。
翌日清晨,黎漾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
她转头看向蜷缩在身旁的张远远,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她瓷白的脸上,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蝴蝶栖息的翅膀。
黎漾的指尖不自觉抚上她唇瓣残留的血痂,那里已褪去暗红,显露出新生的粉嫩。
昨夜那场炽热的纠缠仿佛一场梦境,却又真实得让她掌心发烫。
忽然,张远远的手机在床头急促震动起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父亲”二字。
她猛然惊醒,接起电话的瞬间,黎漾清晰听见对方低沉的嗓音自手机里传出:“远远,你跟乘风定亲的事...”
“爸...我...”张远远未曾开口,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张伯伯,远远不愿意。”黎漾的声音冷冽如冰,指尖攥着手机,力度大到指节泛白。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蜷缩在身旁的张远远,后者正以惊愕的眼神望着她,晨光透过纱帘洒在黎漾的侧脸,镀上一层凌厉的金边。
电话那头的张逢然苦笑不得:“黎丫头吗?我是想说...”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挂断声,张逢然皱眉看向对面坐着的黎书林:“你家黎丫头也太不懂得尊重长辈了吧?”
黎书林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盏与杯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年轻人嘛,难免冲动——不过”黎书林突然抬头看向窗外渐落的夕阳忍不住笑道:“法国现在应该是早晨吧?”
“什么意思?”张逢然突然站起,瞳孔微缩:“你是说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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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法国客房。
张远远依旧呆坐在床上。
“还不起来?你想自己一个人留在法国?”黎漾透过镜面看向张远远,笑意不减。
张远远叹气:“你怎么能用那样的语气跟我爸说话?”
“那用什么语气?他都想把你嫁给别人了。”黎漾转身面向张远远,晨光勾勒出她下颌的轮廓,眼底翻涌着醋意。
她忽然迈步逼近,将张远远困在床与墙壁之间,指尖抚上她微颤的锁骨:“还是说,你其实更愿意嫁给江乘风?”
张远远呼吸一滞,抬眼撞进黎漾深不可测的瞳孔,那里燃烧着嫉妒与不安。“你知道的,我不想...”她声音沙哑,却被黎漾骤然收紧的怀抱截断。
“那就听我的。”黎漾低头咬住她耳垂,齿间厮磨的力度带着危险的温柔,“你父亲那边,我会说服他的。”她指尖划过张远远颈侧,仿佛抚过易碎的瓷器,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激起一阵战栗。
窗外,塞纳河的晨雾正悄然散去,阳光穿透云层,将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融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张远远闭上眼,任由黎漾的吻从唇角蔓延至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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