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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得相像的人

二日。

李婶从隔壁的空病床醒来,稀松的睡眼仍旧看见顾清欢端坐在病床前。

她将昨夜林夏拒绝收下的零钱掏出。

“欢欢,你赶紧去学校,你妈这里我替你看着。”

顾清欢没有接那叠零钱,只是将目光从李婶皲裂的手掌上移开,转而投向母亲输液的吊瓶。

药液一滴一滴坠落,在玻璃管中折射出苍白的光。

“欢欢,你听婶子说,你妈这儿有我盯着,你赶紧去学校把课补上。你妈生病我们都是知道的,也劝过她,可骨癌这个玩意儿,咱们这些人,哪里是抗衡得了得,你妈总说怕耽搁你,说你要考上大学才有出息……”李婶的嗓音带着农村妇女特有的黏稠感。

一时间,她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

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时,天已经朦胧。

天边微弱的光裹挟着台风后的宁静,却又在此刻掀起内心里的波浪。

————

学校内。

“你要退学?为什么?”班主任住在办公室内,惊讶着。

顾清欢低着头,抬起头时眼底带着倔强“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

“我可以给你办理休学啊,你完全没必要退学。”年轻的班主任不解,这马上就要毕业准考了。

顾清欢摇头拒绝,母亲的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用,就算考上了...

她低头漫无目的的闲逛,脚步停在美术室门口,眼中纠结的神情流转。

爱好?还是妈妈的命?

她低声质问着自己,却始终挪动不了脚步,一瞬间,她好似魔怔了似的走到画室里的一角,伸手拿起时,那是一张还未完成的素稿。

拿着画稿的手掌收缩,她漫步走出画室时,仿佛脱力一般瘫软在门口,指尖无意识的揉搓着画稿上干涸的颜料。

“你画得很好。”

熟悉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抬眼时,她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哪怕只见过她两次。

顾清欢常说——那时候的阳光刚好自一侧倾洒,林夏整个人泛着金光。

“我妈的病需要做手术……再不缴费,医院就要停药了。”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她独有的倔强。

脑海里总想起李婶的埋怨——你这孩子就是学不会让人帮忙。

“我资助你。”泛着金光的天使掏出银行卡。

自尊心作祟的她却是扭头“我不要施舍”

起身欲作逃离时,好看的天使拿出一张画稿,告诉她“合作吧,这幅画展出后,收益分你一半。”

那天,天使的善意战胜顾清欢的自尊,她伸手接过那张卡片,如同天使将母亲的性命放至自己的掌心...

顾清欢常说:于她而言,这不仅仅是交易。

“远远,你鬼鬼祟祟的要去哪?”

————

客厅的灯未亮,只见楼梯上下来了一个鬼祟身影,张逢然抚手皱眉,自己这闺女真是安分不了一点。

“哈?”弓身前进的张远远立刻挺直身子。

客厅的灯亮起时,她正背对着墙壁。

“爸,我跟江乘风他们两约好了,去怒江玩...”心里没底的张远远越说声音越小。

张逢然有些无语,小孩子嘛,爱玩是天性,干嘛这个样子,搞得自己对女儿多严厉一样。

看着女儿背对着自己手指在墙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这小丫头,每次撒谎时手指都会不自觉地交叠打转,像只偷了鱼却假装镇定的猫。

他故意咳嗽一声,嗓音带着几分戏谑:“怒江?玩什么?去江里喂鱼?”

见女儿肩膀一抖,他慢悠悠踱步到灯开关旁,将客厅的灯光调得更亮,映出张远远心虚的模样。

“就...就是去玩玩嘛!江乘风的游泳技术很好的,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们仨都会穿救生衣的...”张远远猛地转身,语速急促,仿佛怕父亲下一秒就会驳回。

她偷偷瞄了眼父亲的表情,却见张逢然正倚着楼梯扶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食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张远远脸上露出笑意,双手一啪,古灵精怪的神情露出,“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

吧唧的声音自脸颊响起,张逢然愣神之际,张远远已经跑至大厅口。

转身冲向别墅门口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父亲低低的笑声,混着一声叹息:“你这丫头...真随你妈当年那股子的探险疯劲儿。”

张远远说话的时候并给江乘风丢了一个屁:江乘风,出门了没?

江乘风:.......

张远远说话的时候并给江乘风丢了一个屁:我已经快到了。

江乘风皱眉,看着手机里张远远的讯息,随即在会话框里翻找着,直到那个黑色鲨鱼的头像框映入眼眠时,指尖飞速点击屏幕,随即按下发送键:我今天有事情需要到汉城,有机会见个面吗?

等待信息的同时,他已经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走过弟弟江破浪的房间。

张远远说话的时候并给江乘风丢了一个屁:我到了,你怎么还没下来。

黑色鲨鱼的头像框发来一条信息:你这小孩起得可真早哈,是坐轮船来吗?小渔村有个吃早餐的地方,我在那儿等你。

私家豪车内,张远远已经横躺在后座上,车窗外的晨风让她散乱的发梢显得更加散乱。

“张远远,天都还没亮呢”门开启的瞬间,江乘风哭笑不得地低头凝视她:“天还没亮,你倒先把自己摊成了煎饼。”

江乘风忽然将手机举到她眼前,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格外醒目:“还有你发的这是什么?‘什么叫你说话时朝我丢了个屁’

前排司机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声,肩膀轻颤————这两个孩子凑在一起,总像两尾闹海的鱼。

“江乘风,你说我能见到她吗?”自习室里那张黑白相片已洇作一团污水,她口袋里揉搓着的手仍止不住颤抖。

少女伏窗远眺,似在询问身旁少年,又似在叩问自己。

江乘风别过脸:“我管你的。”

她执拗追问:“要是真见到她了,我该说什么?”

他肩头微动,语带敷衍:“我管你的,要见自己见,我还有别的事。”

少女急了,拽住他衣袖:“哎呀,江乘风,你就给参谋参谋不行吗?”

他抬起手抽力:“我管你的!”

车轮碾过城市边际,驶向海边。

“哇,这海天相接的奇景真的好看,就算是看过千遍万遍也令人震撼。”张远远抬眼望去,海水与江水交融处,一道银蓝分界如神笔勾勒,粼粼波光中,天地仿佛被裁作两半。

江乘风嗤笑一声:“你肚子里的这点墨水,也就剩‘好看’二字能挤了。”

轮船犁开浪涛,少女倚栏而立,海天尽头模糊一片,一轮炽日正自水线喷薄而出,灼灼染红半边江面。

她攥紧栏杆,喃喃自语:“江乘风,待会儿见她,我该说什么?”

江乘风撇嘴,声音混在风声里:“我管你的!”

轮船上,张远远站在一侧,海的尽头还是江的尽头?正升起一轮炽热。

“江乘风!!”

江乘风撇嘴:“我管你的!”

————

小渔村前,张远远踟蹰不前,脚尖无意识蹭着碎石。

“哎,江乘风...”扭头时,身边本该站立的江乘风已经不知去向。

“江乘风!你躲哪儿去了?”她抬高声音喊了一句,回应她的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轰鸣。心头的不安如潮水涨涌,她忽然冲向渔村深处,鞋底碾过碎石的沙沙声混着急促的呼吸。

转过一处晒鱼干的棚屋时,她瞥见巷尾有个人影正倚墙而立,黑色卫衣在晨风中微微鼓动。

张远远的心跳猛地加快,几乎是冲过去拽住那人的胳膊:“你跑什么?我……”话音戛然而止——那人不是江乘风,而是个背着渔篓的老伯,正诧异地看着她。

“小姑娘?咋滴了这是?”老伯疑惑问着。

张远远有些尴尬,毕竟将一个老伯认成了江乘风这个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手机震动,江乘风的信息:张远远,我去吃个早餐,完了就在下船的地方等你,你早点回来。

张远远这才长叹一口,随即朝眼前的老伯开口询问,“老伯,我是来找人的,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远远一愣,自己好像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印象里只剩下‘好看’两个字。“有没有一个长的...嗯...很好看的女孩子。”

老伯的眼睛眨巴了几下。

“好看的?”

“嗯。”

“我想想,渔村里长得好看得女孩子......”

老伯眯起眼,黝黑的皱纹里藏着海风刻下的故事,“渔村里姑娘们个个水灵,但你说‘好看’……让我想想啊。”他挠了挠花白的鬓角,渔篓里的银鱼随着动作簌簌晃动,“卖海蛎子的阿香算一个,脸蛋儿像剥壳的荔枝,甜得很;还有开船老李家闺女,皮肤晒得红扑扑,笑起来跟浪花似的……”

张远远摇头如拨浪鼓,掌心沁出细汗。

老伯的形容像石子投入心湖,泛起涟漪却触不到底。

她忽然想起黑白照片里那抹明艳的冷笑,——那是种带着野性的美。

“不,不是这样的。”她喃喃道,指尖无意识抠着衣角,“她……她眼睛特别亮,像江水映着星子。”忽然想起江破浪得描述“她还经常在江边给人家搬东西。”

老伯的瞳孔倏地放大,喉头滚了滚,声音突然沙哑:“你说得老顾家的欢欢啊!”

“别去了。”老伯摇头,眼神里带着怜惜:“这孩子命苦着呢,父亲呢,死得又早,母亲又得了骨癌,前几天啊,她母亲查出了骨癌,这两母女啊,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听说那孩子在城里遇见了贵人哩。”

“她一直呆在渔村?”张远远追问着。伸手时却不小心将老伯手里得烟斗碰掉。

“哎,你这孩子。”老伯连忙弯身拾起烟头,这玩意儿可是他儿子给买的,可不能摔坏了,语气里夹杂着不满,“她不一直呆在渔村还能呆在哪?你还有事没得!没事别打扰我老头子。走走走...”

张远远被老伯推搡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绊在礁石上,险些摔倒。

她稳住身子,攥紧的掌心仍残留着方才碰落烟斗时的灼热触感。

老伯已蹲下身,将烟斗在衣襟上反复擦拭,仿佛擦拭一件传家宝,指尖颤抖着,嘴里嘟囔着“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掠过耳畔,张远远望着老伯佝偻的脊背。

她转身望向码头,夕阳将渔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鸥鸟盘旋的鸣叫刺破暮色。老伯那句“她一直呆在渔村”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

世界上真有长得相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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