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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突发的一幕让沉萝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捂住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而时钰怔在原地,一时忘了方才的争执,他看着被吓坏的沉萝,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防止沉萝跌倒。

沉乔身下已经洇开暗红色的血泊,她的长发四散开来,有几缕漂浮还在血水上,她那双清冷的眼睛紧阖着,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像是只被折翼的蝴蝶,以脆弱而又美丽的姿态静止在那里。

辜宴之脸色骤变,立即迈开修长双腿快步走下楼,拨开吵闹的宾客人群,猛地冲上前去。

血泊边缘,沉乔的一只手无力地垂落,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沾染着血迹碎了一地,而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微微抬起的姿势,指尖纤细,却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

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只有那血泊还在悄无声息地扩大,像是一朵正在缓缓绽放的曼珠沙华。她躺在其中,美得惊心动魄,又孱弱得让人屏息。

“快叫医生!”辜宴之素来沉稳的声线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沉乔,让她苍白的面容靠在自己臂弯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开被血黏在她脸颊的碎发。

辜宴之深邃的眼眸中盛满难以掩饰的心疼,那目光缱绻,在沉乔紧闭的双眸间流连。

时钰扶着悲痛欲绝的沉萝缓缓走了过来,沉萝眼中噙着泪,挣脱时钰的搀扶,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

“姐姐!”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昏迷的沉乔,却被辜宴之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那眼神如利刃般锋利,惊得她踉跄后退,最终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曲文良与柳绮红匆匆拨开人群走来。

曲文良看着辜宴之怀中的女儿,脸上似有喜色,又连忙敛住。

他迅速换上伤心的神情,声音里却听不出几分真切:“小乔!我的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柳绮红默默垂泪,用绣帕轻拭眼角,柳晚宜在一旁柔声安慰,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我姐姐?”曲千湘难以置信地摇头,身子一晃,被身后的路子沣及时扶住。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在厅内蔓延,担忧的,看戏的,各色目光在暗处交织。

辜宴之抬眼扫视众人,锐利的目光从曲文良虚假的悲痛,到柳绮红无声的垂泪,再到柳晚宜楚楚可怜的姿态,还有曲千湘骄纵的眉眼间此刻满是泪痕,路子沣扶着她安慰。

最后,辜宴之把视线放到时钰和沉萝身上,沉萝跌坐在地上,看着辜宴之怀中的沉乔,悲痛欲绝,而时钰虽未流泪,眼神中的担忧不似作假。

每个人都在演绎着自己的悲伤,却寻不出半分端倪。

他收拢手臂,将沉乔更紧地拥入怀中,在这一片虚情假意的喧嚣里,只有他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心底最真实的情感。

“我先把大小姐抱上车。”辜宴之看向时钰:“时钰,你现在去开车,然后送她去医院。”

时钰这才回过神,匆匆离去。

“干爹,你跟着时钰去医院吧!”辜宴之看着曲文良:“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老爷子,免得他担心。”

曲文良点点头,问道:“宴之,你不跟着去吗?”

“我要先去查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辜宴之看着怀中昏迷沉乔,语气严肃。

沉萝站在原地,看着辜宴之小心翼翼地将血泊中的沉乔抱起,血浸染在衣服上,浑然不觉,他如同抱着易碎的稀世珍宝,缓步向外走去。

她轻轻咬住下唇,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沉府门前的蔷薇花在夜色路灯下晕开朦胧的光,黑色车辆静静停驻,夜色中一袭白色西服的时钰站在车旁,眼眸低垂。

辜宴之抱着沉乔稳步走来。

她苍白的脸贴在他胸口,长睫低垂,沉乔在辜宴之怀中显得格外纤弱,银色珠光鱼尾礼服的下摆垂落,双足雪白**,脚腕处沾染的暗红在灯下格外刺目。

时钰看着辜宴之走近,连忙拉开车门,动作急切得带起一阵风。

辜宴之俯身将沉乔小心安置在后座,为她整理裙摆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照顾好她。”他直起身,声音低沉。

“不劳费心。”时钰冷笑,眼底翻涌着暗火:“辜宴之,记住你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妻。”

话音未落,他已坐进车内,将昏迷的沉乔轻轻揽入怀中,车门合上的闷响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开车。”

车灯划破夜色,车轮碾过湿漉的青石板,驶离沉府大门。

后方,曲文良等人的车辆紧随而去,一行车灯在黑暗中连成一条焦急的光带。

夜色如墨,沉府门前的蔷薇花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不时飘落,铺就一地碎玉。

沉府门前的车灯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无边的黑暗。

辜宴之立在原地,直到那抹光亮彻底消失,方才转身。

灯火通明的厅堂将他挺拔的身影一寸寸吞没,这繁荣深宅内光亮与黑暗参半,互相蚕食。

他沿着旋转楼梯缓步而上,深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愈发利落,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有半分表情,走到二楼,沉府长廊幽深,只有墙上的壁灯投下几抹昏黄的光晕。

辜宴之衣袖半撸在手臂上,右手骨节分明,泛着青筋,他修长的手指上勾着一把手枪,来回悠荡。

皮鞋踏在走廊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长廊里格外清晰。

他一间间推开客房的门,枪口在昏黄光影里泛着冷铁的幽光,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来到沉乔房门前,他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触门板,他侧耳贴在门板上,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下一秒,辜宴之猛地抬脚踹开房门,动作利落得不留余地。

房间里,窗户大敞着,夜风卷起纱帘翻飞。

他快步走到窗前朝下望去,庭院里树影摇曳,不见人影,只有月光铺就满地银霜。

转身环顾房间,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整齐排列,床铺平整,一切都保持着沉乔素来的整洁。

唯独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香氛,是沉乔最爱的白檀香,此刻却像一根细密的针,轻轻扎在他的心上。

辜宴之收起枪,最后看了眼随风飘动的窗帘,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他来到二楼回廊,这里正是沉乔坠楼的地方,回廊栏杆上系着的绸带飘荡着,角落里的香槟杯尚未收走,残留着晚宴的余韵。

辜宴之仔细查看着地面,不远处的水晶吊灯给他的发丝镀上光泽。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栏杆与花盆的缝隙间,一只珍珠耳环引了他的注意。

他俯身拾起,指尖触感温润,那珍珠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辜宴之想起不久前沉乔坐在梳妆镜前,耳畔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在琉璃台灯下流转着朦胧光晕的模样。

辜宴之就在他将耳环收进掌心的刹那,他察觉到有道视线停驻在自己身上。

抬眼望去,楼下大厅里人影绰绰,宾客们陆续离开,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起伏,她们还在谈论着方才的意外。

而在那片喧嚣之上,月光透过窗棂,在沉萝身上洒下冰洁清辉,她站立在匆匆而过的人群中,正仰头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闪回—

悬崖边的风格外凛冽,风卷起两个小女孩单薄的裙裾。

小沉萝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探身去采崖边那株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

就在她指尖触到花瓣的刹那,脚下的碎石突然崩塌,她惊呼一声向下滑落,慌乱中死死抓住枯藤,细嫩的小手瞬间被磨出血痕。

“姐姐!”她仰起布满泪痕的小脸,泥沙混着泪水滑落:“救我!”

小沉乔缓步走近,蹲下身来,她看着妹妹狼狈的模样。

“噗嗤”

竟笑了出来,那笑声在呼啸的山风中显得格外清脆。

“小萝,你想上来吗?”她的声音轻快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小沉萝仰头望着姐姐带笑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姐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七岁的小女孩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狠厉:“你还有脸问我?要不是为了救你,妈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年前若不是为了推开你,妈妈怎么会失去双腿,只能永远坐在轮椅上!”

“对不起,姐姐!”小沉萝的手臂开始发抖,汗水浸湿了额发,“我以后再也不敢调皮了,你先拉我上去好不好?”

“你永远不会长记性的。”小沉乔的声音冷了下来,“上次是为了一只野猫,害得妈妈为了救你失去了双腿。这次是为了一朵花,难道要我也为你陪葬吗?”

她俯身拾起崖边尖锐的石块,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毫不犹豫地砸向妹妹紧扣在枯藤上的手指。

“嘭!”

“嘭!嘭!”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带着积攒已久的恨意。

小沉萝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那双与姐姐一模一样的杏眼里,最后倒映出的是姐姐冰冷的面容。

“姐姐!我疼!”小沉萝苦苦哀求:“求你不要呀!”

小沉萝终于支撑不住,血肉模糊的手指松开枯藤,小小的身影如断线的纸鸢般向崖下坠落,只余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回声。

—闪回结束—

沉萝笑意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辜宴之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二楼走廊走来一阵风,吹动了辜宴之的额发。

他望着楼下那道纤细的身影,她站在那里,像一株在暗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美丽,却带着说不清的危险。

沉萝依然保持着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向似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在宣告什么。

辜宴之缓缓将手插进西装裤袋,指尖摩挲着那枚微凉的珍珠耳环。

“有意思。”他轻声自语,唇角勾起让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而在楼下,沉萝终于移开视线,转身没入人群,像一尾鱼悄无声息地游进了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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