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意好似刻意挑了这样轻透的绮罗,连她胸-前的小痣都能瞅得一清二楚,周思仪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兕奴”就已经昂首挺胸地准备起来跟她打招呼了。
李羡意想起了从秦安奔袭千里运来的软桃,表里被洗得粉嫩,仔细看过去还能看到丝丝的绒毛。他只要轻轻一吹,桃子的绒毛就会浑身颤栗。
浅薄的桃皮被他轻而易举地层层扒开,粉白的桃肉已经向他发出了致命的邀请。
他先将软桃的汁水吮吸干净,攻守之势逆转,很快便轮到他欣赏独属于软桃的红-潮。
君主的餐食总是摆着形形色色的水果,为了防止下毒暗害,精明的帝王总是每样只吃三口。
但软桃是李羡意的最爱,从小口慢吞到大快朵颐,直到一个完整的桃核从他的口中吐出。
那轻透的绮罗都要被他们俩人的汗水侵透了,周思仪长发披散,半梦半醒地伏在李羡意的怀里。
她呼吸尚未平顺,潮汐回卷般得的颤栗还在余-韵之中,她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又羞又恼,整个人缩在绮罗中,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将那一肚子的下流话都憋了回去,隔着柔软的绮罗抱住她柔软的腰-肢。
从前严氏盛宠,光供他一人织锦刺绣之工便有八百之数,一时间,各色绫锦坊中织女工匠“为解挑纹嫁不得”。
他长叹了一声,幸好周思仪平日里女扮男装,不然昏聩庸碌的帝王,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他知道今日第一次他就这样那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不太是人”的那面。
他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别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又觉得这话实在太假,补充了一句,“我保证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
周思仪总算从绮罗中将脑袋钻了出来,羞愤地盯着他,“李羡意,今日是廿九!”
周思仪想来是累急了,都没有与他争辩几句,就窝在他怀里睡了。
这段时间他们分别几月,他反倒摸透了文致的小脾性,气性有几分,但不多,可这几分气性能把人折磨得瘢痕累累还舍不得松口。
——
这几日虽说明面上刑部提审周家的一干人等亲眷,李羡意却一直抱着周思仪不舍得撒手。
她好似他藏在怀里的娃娃,他走到哪儿就就带到哪儿,他批奏折累了,便将她放上桌案摆弄摆弄,他吃饭也一定要边看她吃才觉得下饭。
直到观礼一脸凝重地跟他说,“三公主哭着喊着要见他。”他才察觉出事情究竟有哪里不对了。
他在屏风前背手踱着步子,他能怎么跟妹妹说呢——
其实妹妹你喜欢的男人是你嫂子。
哥哥准备娶你暗恋十几年的男人。
哥哥和你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你说咱们兄妹是不是心意相通?
李羡意这些纷乱的思绪都被哭天喊地的李羡羽给打断了,“哥哥,你要帮我!”
“哥哥,我怀孕了!是周文致的!”
李羡意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不知道今日他的小妹又在唱些什么大戏。
“哥哥,你把周文致放了吧,”李羡羽顶着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望向李羡意,“我的孩子,你的外甥——他不能没有阿爷啊!”
李羡羽又硬给自己挤出来两滴泪花,“而且文致身体又弱,我听说刑部的人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他一个书生,受不了刑,一命呜呼了怎么办啊!”
李羡羽见李羡意一脸不信的模样,她忙将手腕伸出来,“哥你不信,可以喊太医来诊脉啊!我真的怀孕了。”
李羡意将自己的袖口挽起,递到妹妹面前,无奈道,“来你摸摸,哥哥这是什么脉象?”
李羡羽听了半天,不解他的意思,只能摇了摇头。
李羡意恬不知耻道,“其实我也怀了周文致的孩子。”
——
李羡羽垂着脑袋从宫中角门里走出,嘴巴耷拉得可以挂几个小油壶了。
云浓挫着手急切上前道,“公主怎么样了,小阿郎能被放出来了吗?”
李羡羽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重新坐回到辇轿上。
云浓吸了吸鼻子,“太医把脉了吗,是不是药效不够,咱们回去再喝几盅,脉象就强了。”
李羡羽摇了摇头,忽而抬头疑惑地望着云浓,“我哥哥跟我说,他也怀孕了,难道两个男人也可以怀孕吗?”
“当然不可能!”云浓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羡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男一女才能怀孕,公主你要相信我的医术!”
“只有一男一女才能怀孕!”李羡羽深吸一口气,虽说过程有些偏差,她总算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好啊李兕奴,你们两夫妻早就知道真相,还看我的丑态!本宫一定要找回场子!”李羡羽一拍轿辇上的鸾凤把手,她对着轿夫催促道,“快回去,本宫才想起,竟忘了给太后娘娘请安!”
七月晌午的日头就如同一个热腾腾的大蒸笼,太极宫无遮无掩,就要把人像摊胡饼一样,两面都摊得焦香金黄才罢休。
李羡意睨了一眼跟在李羡羽背后的云浓,“你们公主府的下人也不知道备伞,将公主给热中暑了怎么办?”
李羡羽已经忘了刚才在哥哥面前哭喊的丑态,重新昂起自己的下巴,言语尖酸道,“备热中暑了算什么,再热的天,也暖不了我的心寒!”
李羡意顾左右而言他,“呆会儿到了阿娘面前,别说什么怀孕不怀孕的,小心阿娘一气之下给你送回封地去,你就老实了。”
李羡羽抱着小臂道,“怀孕不怀孕什么的我肯定不说,但说些其他的,你可管不了我这张嘴。”
不似长安城的其他地方,太极宫就仿若从未经历过国丧一般,全然没有一丝悲戚的气氛,弥漫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沉静。
方知吟还是那样不动如山地卧倒在紫檀贵妃榻上,斜插入窗棂的光线将她的面庞衬得柔和非常,她明明合着眼睛,手里却还是随意地翻弄着经卷。
“阿娘做噩梦了?”李羡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仿佛这就是一次寻常的拉家常,“舅舅他们在刑部受审呢,阿娘放心,我从来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迁怒全族。”
这应该是他冷心冷情的阿娘此生最精彩的表情,她唇侧的胭脂咧开如血盆,“你觉着我输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便永远不算输。”
“将来在皇位上的只会是我的孙子,我嫡亲的长孙,”这位教养得体的妇人用她最刻毒的语言诅咒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你再鼎盛的军功,再英明的文治,史书上也不会记载你是顺位继承的!”
“你觉着我会在乎史书怎么写我?”李羡意搓了搓手指,“差点忘了给阿娘报喜,我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女子,待国丧一过,我便会娶她入门。”
李羡意盘了盘手上的佛珠,母子二人明明都渴望神明的赐福,却都佛口蛇心,“我定会为她们母子二人,扫平所有储位上的障碍的,包括你的长孙。”
“你……”
“哥哥,阿娘,”方知吟的话语全然被李羡羽堵在喉头,李羡羽拉着李序州怯生生地扒拉着门框,“该用午膳了。”
剑拔弩张的二人在李羡羽到来后,神色才稍有和缓。
尚食局传菜的宫女鱼贯而入,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顿没有周思仪陪伴的饭食,李羡意吃得索然无味。
方知吟撑着下巴望向李羡意,“怎么,怕你阿娘在饭菜里面下毒。”
李羡意也不理会她,径直对侍膳的女官道,“拿双银筷来,朕要试毒。”
李羡羽担忧地望了眼哥哥又望了眼母亲,她早已没了入殿门前的战斗模样,只像一只受了矬的小鹌鹑。
她迫切地想说些什么缓和餐桌上的气氛,她拉了拉李序州的小衣袖,“序州,你阿爷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你和姑姑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娘啊?”
李序州只是一个憋不住泪的小豆丁,听了李羡羽的话,不过两三声就哭了出来,“我有娘,我不要重新找娘。”
李羡羽手忙脚乱地给李序州擦着眼泪,她完全不懂得小孩子歪曲扭八的心思,“二叔要讨老婆”和“他要换娘”这两件事李羡羽絮絮叨叨地解释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李羡意刚嘀咕了一句,“哭得真丑,比他舅舅哭得还丑。”他话音刚落,就被李羡羽狠狠瞪了一眼。
李羡意胸有成足,经过这几天的教训,他非常会哄痛哭的小孩,尤其是有周家血脉的小孩。
李羡意清了清嗓子,“别哭了,朕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序州果真是周思仪的亲外甥,就算哭得震天响也能吐字清晰地控诉,这么刁钻的特点也让他给遗传到了。
“夫子说了,不忠不孝之人的保证才不作数!”
李羡羽听到此言,也不顾李序州哭得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伸手就将他的嘴死死得堵住。
李羡意却彷佛没有听到“不忠不孝”四个字一样,他依旧镇定自若地用银筷试着饭桌上的菜,“你再哭得话,我就告诉你舅舅了。你舅舅知道后肯定会罚你抄书写文章。”
我写了两个捡手机文学,可惜评论不能放图,我放在大眼上了,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看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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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吃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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