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准备赶紧熄灯睡觉的时候,王政雄一声“李哥”,差点把三个家伙的魂给喊飞了。
“李哥!”王政雄扒着门露出半个头,满脸赔着笑,“李哥睡了没?”
“滚!”
从窗帘里传出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王政雄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头一缩撒腿就想跑。
“滚回来!”
王政雄麻溜的团成团滚回来就差跪李骄阳床前了,李骄阳从窗帘里露出一颗蓬松凌乱如鸟窝的头,烦躁的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肿得老高。
唐潇这三个被吓得并排贴着床站成一串移动信号了,但李骄阳整个人看起来实在过于滑稽,所以三个人都在尽力低头憋笑以免今晚被李骄阳暗杀。
“老子问你,你跟那女的怎么回事?说清楚。”
“就......就那么回事啊,我女朋友他因为那个男的要跟我分手。”
“是你女朋友吗?”
“那追到手了不就是了。”
“人家跟小辫子是一对吗?”
“我不知道,但是很有这个可能!”
“可能你妈呢!滚!”李骄阳一巴掌拍在王政雄头上,三个信号格都被吓得一颤,李骄阳不耐烦地抬起头:“没你们什么事儿,去睡!”
三个人如蒙大赦,秒速爬上床盖好被子紧闭双眼,实则耳朵竖得像大哥大的天线。
“李哥.....今儿这事真是误会,我没想你会挡那一下子啊,我本来是想抽那......”
“闭嘴!老子挨打了就挨打了多大点事,问你跟那女孩的事儿!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老子就给你也尝尝巴掌滋味。”
王政雄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说出来,那三个在床上装睡听故事的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啧啧啧,没想到啊,这王政雄看着是个扛把子,其实是个舔狗,还是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那种。
王政雄喜欢那女生,初中就开始喜欢了,跟人早请安晚汇报的,奈何人家姑娘不喜欢啊,压根没把王政雄放心上,一门心思就喜欢小辫子,王政雄怎么舔都无动于衷,结果人家王政雄搞不定姑娘,就只能迁怒小辫子了。
这舔狗经历,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三个听众躺在床上都想给这位王老实人递个纸巾擦擦眼角为爱情噙满的泪水。
没想到李骄阳气得直捶床一声暴喝:“我淦!!!”
真让秦夏树给说中了,他是真的蠢!
“李哥......你也觉得我很惨对不对,但没办法这就是爱情啊。”
“去你妈的爱情!给老子滚!!!!!”李骄阳喊得撕心裂肺。
“李哥......”
“别叫我李哥!滚!!!”
李骄阳“啪”的一下躺回床上,心如死灰。
王政雄灰溜溜的滚了,小眼镜胡文涛问白小易这是什么情况,白小易说,这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是老大对小弟的鞭笞。
第二天一早,破天荒的秦夏树第一个来到教室看到李骄阳顶着俩大黑眼圈坐教室里,装模作样的拿了本英语书在那琢磨,看见秦夏树进来了又马上把书放下继续叉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秦夏树说早,李骄阳就别过头去不理她,侧脸上五个鲜红的掌印依旧清晰,甚至隐隐有点犯紫,秦夏树发现自己桌子被人翻过,夹在英语书里的笔也滚到了桌上,歪头一看心虚的李骄阳,啥都明白了。
“翻我东西干嘛?”
秦夏树冷着脸问,她从来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
“谁翻你东西了?有证据么?就你那东西老子看都不看一眼。”李骄阳背对着她嘴硬道。
“我的笔原来是夹在英语书第四单元PART2的。”
“我我我...你英语书怎么能都写完了啊?”
李骄阳扭过头来敲着桌子问,这个变态太变态了,他本来只是想抄个笔记,没想到一翻书这变态居然把整本书的阅读和笔记都做完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翻我东西?”秦夏树不依不舍。
“我随便碰倒的不行啊!”李骄阳继续嘴硬。
“可以啊。”秦夏树把英语书打开准备朗读,“今天千万别跟我说话,有什么问题我也拒绝回答你,还有,别越界!”
秦夏树又拿圆规在桌上三八线狠狠加重了一道,李骄阳觉着秦夏树这力度是想在自己身上剌一道口子来着。
不对?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想问她问题?李骄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秦夏树,明明是九月的天儿却觉得背后嗖嗖一阵凉,打了个寒颤。
李骄阳一整天都侧着身子遮遮掩掩不让秦夏树看到他在干什么,秦夏树上课写作业压根没也没理他,他几次想搭话秦夏树就装作看不见视而不见,李骄阳满肚子憋屈。
陆海天在窗户外头徘徊了一上午,发现李骄阳居然一个瞌睡都没打,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他在书上涂涂写写做笔记,陆海天大为震惊,立刻打电话给校长。
校长以为陆海天耍他呢,上午最后一节课背着手假装巡视高一年级来班外晃悠,差点把下巴磕到窗户上。
那还是他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纨绔二世祖校园恶霸李骄阳吗?!
瞧这转笔的小手,这求知的小眼神,这微微向前倾充满了对知识渴望的身体!
校长擦了好几次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掏出手机来拍照立刻发给李爸。
“哎呀,真是不得了了啊。”校长就差仰天大笑了,“还是你教学有方,天下无双啊!”
校长颇为器重的拍了拍陆海天肩膀。
李爸昨晚夜生活到很晚,校长打电话过去一个没接到,快中午了才从自家夜总会套房里头醒来,空气里是烟、酒以及多种不明液体交杂的气味。
他昨晚喝高了,现在头疼得不行,睁眼一看手机又是校长打来的心里就是一阵烦躁,这小兔崽子怎么天天不给他省心?
“你说什么?”李爸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兔崽子开始学习了?
“真的。”
校长一再强调消息保真,还把图传给李爸了,李爸立刻打电话叫秘书备礼送到校长办公室去。
校长忙说不用,踌躇一会儿之后才支支吾吾开口说这孩子在学校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李爸点了根烟,一点也不大惊小怪,有种对事件流程了然于胸的淡定,“你确定是被人打了?那他是不是又把人给打进院了?谁先动的手啊?”
“是这样的,这个小曾同学还是很乖的,也没跟人同学吵,也没还手......”
“不可能!你别替他捂着,赔多少钱掏就行了。”
“真没还手,这个小曾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个女同学扇了个耳光。”
“噢。”李爸依然淡定,“人姑娘好不好看啊?你们学校这早恋就别管了呗。”
校长都无语了,这该怎么接?问题是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感情纠纷啊。
“这个,似乎不是感情纠纷。”
“怎么可能!”
李爸妖娆的女秘书过来给李爸递了杯茶还有一小块蛋糕,小V领开得有点深带了条新的钻石项链,李爸表示十分赞赏眯着眼点了点头又接着说:
“这小男孩跟小女孩除了感情纠纷还能有什么?”
校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这俩狠人可差点就闹出来刑事纠纷了,但还是捧着手机如履薄冰道:
“好像是这小李跟人有矛盾了,小姑娘比较有正义感就给了他一耳光。”
“嚯!哪家姑娘,我得看看去!”
李爸茶也不喝了,洗完澡就买了点东西往学校去。
他还没打过儿子耳光呢,什么姑娘这么能耐能把李骄阳给抽服气了?必须得见见,要是和眼缘拐回家当个儿媳妇培养也差不多,对了,李骄阳今年多大来着?忘了。
中午李骄阳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就睡了,王政雄为了讨好他给他打了饭送过来结果一开后门就被秦夏树给瞪了回去。
秦夏树也奇怪这家伙怎么忽然转了性了,居然认认真真听了一上午课,就是这个成效吧......
李骄阳笔记本上一页页写满了诸如“什么鬼”、“听不懂”、“讲锤子呢”、“怎么还不下课”还有他自己写的打油诗比如“艰难苦恨繁霜鬓,学习都是屁屁屁”、“仰头大笑出门去,今天又能通宵啦”等等......
秦夏树本来看他开始听课了,以为一巴掌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抽出来了,没想到他脑子里存的压根不是水,是浆糊,已经把脑子整个黏住了的那种浆糊。
秦夏树伸手去拿他压在脸下的数学练习册,没想到把李骄阳给吵醒了,他眉头拧成川字一脸不快。头发完全被睡上去了露出光亮的额头。
李骄阳刚睡醒的懵懂样子,清澈的双眼一看就没有经过知识的污染。
“你干嘛?”刚睡醒的李骄阳说话没那么冲,反而有点奶声奶气的。
秦夏树不理他,说了今天不跟他说话的,用力把他的数学练习册抽出来翻到今天布置作业的那个部分,提笔就要开始写答案,李骄阳眼疾手快的把练习册抢回来。
“以后不用你写了,不就读书写作业吗?谁不会啊,把你给能的真是。”
“所以你翻我东西是要看我怎么学习的?”
“谁要看你怎么学习啊?”
李骄阳提高音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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