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7·米花町中央医院·走廊】
护士把最后一瓶点滴挂好,掩门离去,整条走廊只剩白炽灯在头顶嗡鸣。
坂田银时把牛奶盒捏扁,发出“咔啦”一声,他侧头,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进去——太宰治陷在雪白的被单里,囚服早被换成病号服,领口松垮垮地露出锁骨,床头的心电监护仪曲线平稳,像一条懒得翻身的咸鱼。
“真是吓死我。”银时撇嘴,用吸管戳着空盒子,“不过人怎么还没醒?”
“他确实醒了。”
威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自动贩卖机咖啡,递出一杯,纸杯外壁凝着细密水珠。
这方面的知识他学的很快,只观察两次便已经理解其本质,无人贩卖机器,倒是方便,如果可以他真想多待段时间,可以了解一些先进的知识还有制度。
银时接过,没喝,只是用指腹摩挲杯沿,“你走路没声啊,威廉。”
“抱歉习惯了。”威廉微笑,目光落在银时垂在身侧的洞爷湖上,断刃处的光屑已经收敛,只剩一丝极淡的金线,像伤口愈合时的痂。
银时挑眉,对这些正经人他是真不习惯。
“你的核心(木刀)有告诉你的位置吗?”苦涩的咖啡入口,威廉眼睛微微一愣,好半天才勉强下咽,好难喝,他开始怀念弟弟亲自帮他冲泡的咖啡了,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什么都没有。”银时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洞爷湖。
威廉突然道,“银时先生,你刚才动摇了吗?看到艾琳飞走的时候。”
“哈?”银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动摇?银桑我可是从jump黄金期活到现在的男人,区区月步——”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叮”的一声轻响。
电梯门缓缓滑开。
艾琳·赫卡忒从里面走出来,蓝色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发梢还沾着细小的电弧。她换掉了先前的便装,取而代之是一套白色衬衫和长裤。
一来她就听到了某的大言不惭,“哈,你这个死鱼眼自来卷,再说什么区区,我可是把腿都跑断了才学会的体术,你居然敢说区区!”
银时“啧”了一声,把空牛奶盒往垃圾桶一抛——纸盒撞桶壁弹了两下,最后还是落进去,似乎觉得鼻子痒了他顺势抬手挖了挖,然后满头大汗故作镇定,像是这样就不会尴尬一般。
他拖长音调,努力夸赞,“哟,腿跑断的赫卡忒小姐,深夜特地把新皮肤穿来给银桑鉴赏?好看非常好看。”
艾琳脚步不停,电弧在发梢噼啪炸开,映得她瞳仁亮得吓人,她停在距银时两步的位置,鞋跟“嗒”地磕在瓷砖上,声音脆得像冰裂。
她没看威廉,只盯着银时,食指抬起一股微弱电流流窜在指尖。
银时眼角抽了抽,“你...要干什么,银桑的直发都被你电成自来卷了,呀...别过来。”
两秒钟之后,坂田银时被电的闪现出了骨架,尽管如此他依旧生龙活虎,“会发电了不起啊,有本事和我拼实力。”
“哦,是吗,武装色......”
银时闻言光速滑跪,“是我错了,请原谅。”
威廉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猜的没错,这两个人对彼此相当熟悉,试探到此为止,他在旁边轻轻咳嗽,咖啡杯里晃出一圈涟漪,忽然道,“两位感情真好。”
“喂喂,威廉你有看到目前的现状吗,你把被单方面挨揍的我,和她能看出感情好吗?”
威廉低头,拇指在咖啡纸杯杯沿上轻轻刮过,水珠顺着指缝滴落。
“银时先生,”他语气平稳得完全看不出是准备提油浇火,“根据我所在的世界文化‘单方面挨揍’好像都是属于高阶**。”
银时“哈?”了一声,刚想反驳,艾琳的指尖已经“啪”地爆出第二团电弧。
银时整个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原地蹦起半尺,左手本能地抓住洞爷湖横挡在面前,木刀断口处残留的金线被电得闪了一下,像给刀锋套了层晃动的滤镜。
“喂喂喂,冷静点,”银时把木刀当避雷针似的往前杵,身体却诚实地往后蹭,鞋底在瓷砖上拖出“吱——”的动静,转头怒骂道,“威廉你是故意的吧!”
艾琳歪了歪头,她之前是真的生气,在海贼世界每天张开眼就是训练,海军六式练到吐血,在觉醒武装色和见闻色之后更是被寄予厚望,被卡普收为弟子之后,那更是修罗场一样的每天。
如今听到曾经那么喜欢过的银时,对她的努力血泪评价只有区区,那一瞬间艾琳是真有点上头了。
电弧顺着她指关节一路蹿到手背,像细小的蓝蛇钻进衬衫袖口。
她忽然上前半步,鞋跟再次“嗒”地叩响——这次离银时的脚尖只剩一拳,银时条件反射地收腹,整个人几乎贴在墙上,后脑勺“咚”地磕到消防栓的玻璃罩,嗡的一声回响震得他龇牙咧嘴。
“......疼。”他揉着后脑勺,声音闷在手掌里,却从指缝透出一点含糊的笑,“行吧,算你赢,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艾琳指尖的电弧倏地熄了,她垂下手,走廊灯光下,她眼底残留的光点慢慢暗下去,像潮水退后留在沙滩上的碎玻璃。
“坂田银时。”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银时愣了一下,他敏锐的从这个称呼中感受到了一股真切的伤心,松开洞爷湖,断刃“当啷”靠回墙边,右手在外套上蹭了蹭,似乎想摸口袋,最后只掏出一根被压得皱巴巴的草莓味棒棒糖。
“那,赔你。”他把糖递过去,手腕内侧还留着刚才被电出的红痕,像一枚滑稽的印章,“虽然被体温捂得有点化了,但勉强还能吃。”
艾琳盯着那根糖看了两秒,忽然,她伸手——不是拿糖,而是揪住银时的衣领往下一拽。银时猝不及防,鼻尖几乎撞上她的额头,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沾的细小电弧,像碎钻。
“下次,”她声音贴着他耳廓,带着电流未散的麻,“再敢说‘区区’。”
“您不用客气直接撕烂我的嘴。”银时抢答,举起双手投降,袖口滑落露出还冒着烟的手腕,“懂了懂了,大人饶命。”
威廉在旁边适时地又咳了一声,这次咖啡杯没晃,晃的是他肩膀——像在忍笑。
“根据补充观察,”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目前的行为恋爱学中,属于‘打情骂俏’的进阶版。”
银时回头冲他龇牙,“你能不能闭嘴,这家伙很难哄的。”
艾琳低头剥开糖纸,草莓香精混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意外地不讨厌,她把糖塞进嘴里,含糊地威胁了一声,“嗯?小心说话。”
坂田银时瞬间闭嘴,看起来是真的怕了一般,但艾琳对这个人在清楚不过,银魂吗,小事面前从来都是这样见风使舵能屈能伸,只有她知道,这人在大事面前有多可靠,至少比太宰治和莫里亚蒂之类谜语人,让人安心太多。
威廉落在最后,看着两人默契的节奏,这两位气场看起来太合了,估计会组成天然的搭档吧,他晃了晃咖啡杯底剩下的残渣,映出一点微弱的蓝,那他这选项不是只剩下那个太宰治了吗?总感觉有点不合适。
看系统备注就知道,他们四个人,坂田银时和艾琳·赫卡忒倾向武力,他和太宰治比较倾向智力,最好的搭配应该是智武X智武这样来吧?
天生高智的智慧总是让他不停地想很多,但艾琳和银时已经无事发生,有一搭没一搭的正在聊天。
艾琳也彻底气消了,她停在两人面前,金色瞳孔扫过病房,“太宰呢。”
“在装死。”银时说。
艾琳“哦”了一声,忽然伸手,雷光在她掌心凝成一只细小的蜂鸟,振翅飞向病房门。蜂鸟穿过门缝的瞬间,太宰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好过分,艾琳小姐要电死我吗?我可是病人欸。”
蜂鸟化作光点消散,艾琳抱臂,“醒了就自己出来,时间紧。”
病房门被推开,太宰治赤脚踩在地板上,病号服领口歪斜,露出缠着绷带的额头,他手里晃着那本缺页的**,“艾琳小姐独自出去一趟是有什么收获吗。”
艾琳抬手捏了捏眉心,掌心里残留的细小电丝“噼啪”一声炸成碎光。
“收获?”她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低,像把钝刀慢慢磨,“差点被当地政府当做恐怖分子,被一枪轰成蜂窝,我又不能把尽职尽业的警察给刀了,不过到现在都不知道凭借他们的本事是怎么发现我的。”
太宰治“哎呀”了一声,把缺页的**往怀里揣了揣,赤脚在冰凉的瓷砖上踩出“啪嗒啪嗒”的水印,像刚上岸的鱼。
“听起来很刺激。”他弯起眼睛,“可惜我错过了。”
银时挠了挠本就乱成一团的头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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