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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番外]

第三年,安洁亲手栽下的那些蔷薇,终于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报复性的姿态,彻底占领了南庭区旧宅的整个庭院。它们沿着腐朽的木架与斑驳的墙壁攀爬,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带着尖刺的绿色屏障。深红、绯红、纯白的花朵在四季轮转中次第盛开,馥郁的香气如同温柔的潮汐,日复一日地冲刷着这栋宅邸,将战争留下的最后一丝血腥与尘埃,彻底涤荡干净。

这里不再是囚笼或避难所。这里是家。

黄昏时分,莫丽甘总会雷打不动地坐在二楼书房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她身上穿着质地柔软的深紫色丝绸长袍,那头月光般的银发随意地披散着。她在等她的“安洁医生”回家。这等待,已成为一种刻入骨髓的、近乎虔诚的习惯。

当安洁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路的尽头时,莫丽甘那双总是沉静如血色深渊的赤红眼眸里,才会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涟漪。

然而,今天的安洁,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脚步比平时更快,那张总是带着几分职业性疏离的脸上,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与疲惫。

安洁推开门,将沾染着消毒水与血腥味的白大褂脱下,挂在衣架上。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走到书房门口,与莫丽甘交换一个无声的对视,而是径直走进了厨房。很快,里面便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放在了料理台上。

莫丽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起身,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厨房里,安洁正背对着她,双手撑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肩膀的线条绷得笔直,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今天的手术不顺利?”莫丽-甘的声音很轻,却精准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安洁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疲惫的“嗯”。

莫丽甘缓步走到她的身后,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她能闻到安洁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和她自身清冷体香的味道,只是今天的味道里,还多了一丝……属于他人死亡的、冰冷的悲伤。

“是一个很年轻的病人,”安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战争后遗症引发的脏器衰竭,送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的伴侣在手术室外,哭得几乎晕厥。”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情绪强行压下。

“她们……刚刚提交了‘伴侣关系’的缔结申请。她们原本计划,下个月就进行胚胎植入手术,拥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孩子。”

莫丽甘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微不可察地停滞了。

安洁缓缓地转过身,抬起了那双因疲惫和悲伤而蓄满了水汽的冰蓝色眼眸,直直地、毫不避让地看向莫丽甘。

“莫丽甘,”她叫了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固执的认真,“我们结婚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一个陈述。一个在目睹了生命的脆弱与消逝之后,所做出的、最坚定、也最决绝的陈述。

莫丽甘怔住了。她看着安洁,看着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坦然与决绝,看着她那副仿佛要将未来所有不确定性都牢牢抓住的姿态,心中那片早已习惯了冰冷与掌控的湖面,被投下了一颗滚烫的、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巨石。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

最终,莫丽甘从喉咙里挤出这一个字。声音比她预想的要沙哑,也比她预想的……要快。

她们的婚礼,没有邀请任何宾客。只是在一个普通的、阳光正好的午后,两人换上了早已备好的、款式简约却质地精良的白色长裙,在那间见证了她们所有纠缠与新生的书房里,交换了一对用最普通的铂金打造的戒指。唯一的见证者,是一台设置了延时拍摄的老式相机。

照片洗出来后,被莫丽甘珍重地收进了书房一个上锁的抽屉里。

拥有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孩子——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庭院里那些疯狂生长的蔷薇藤蔓,再也无法抑制。

这天晚餐后,安洁为莫丽甘换药时,终于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莫丽甘背上那些早已愈合、却依旧狰狞的烧伤疤痕,一边用一种极其专业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开口:“关于孩子的事,我已经拟定好了初步的手术方案。”

莫丽甘靠在沙发上,任由安洁的指尖在她背上留下冰凉的药膏触感,赤红的眼眸平静地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嗯。”

“我准备提交胚胎技术的申请书了。”安洁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也平稳得像在做学术报告,“然后,通过核移植技术,将这个胚胎植入……我的子宫。”

“不。”莫丽甘几乎是立刻就打断了她,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来。”

安洁的手猛地一顿,药膏的冰凉似乎瞬间传到了她的指尖。她直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莫丽甘的侧脸,眉头紧紧蹙起:“你在说什么?莫丽甘,这不好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莫丽甘转过头,赤红的眼眸里是一片不容置喙的平静,那眼神,像极了当年在战场上发布军令的帝国将军。“我说,我来孕育我们的孩子。”

“绝对不行!”安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触犯了专业领域的愤怒,“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的左臂是高位截肢,那场爆炸对你的内脏造成了多大的冲击损伤你忘了吗?你背上这些烧伤的疤痕组织,会严重影响皮肤的延展性,孕后期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和风险!从纯粹的医学角度,莫丽甘,你是一个高风险孕体!我不可能让你……”

“‘高风险孕体’?”莫丽甘重复着这个冰冷的医学词汇,唇边勾起一个极冷的、带着自嘲的弧度,“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残缺的、连孕育后代这种最基本的功能都无法完成的废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洁急切地辩解,她没想到自己理性的医学判断会如此刺伤莫丽甘的骄傲,“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我不能……”

“你首先是我的伴侣,安洁。”莫丽甘打断了她,声音冷了下来,“而作为伴侣,我也有承担责任的权利。你的手是用来拯救更多人的,不是因为怀孕带来的水肿而变得迟钝。你的精力需要集中在手术台上,而不是被孕期的种种反应所消耗。这是我能为你,为我们这个家,提供的最直接的保护。”

“这根本不是保护,是自毁!”安洁的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莫丽甘,我亲手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具身体承受过什么!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冒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了!你明不明白?!”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的意志力?”莫丽甘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你认为我连这点痛苦都无法承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已经脆弱到只能被你单方面地‘照顾’和‘保护’,而失去了作为你平等伴侣的资格?”

她们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一场无声的“冷战”就此拉开序幕。她们依旧同床共枕,却各自占据着床的一侧,中间隔着一片比西伯利亚冰原更寒冷的、无形的真空地带。

直到第五天。

安洁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医院回来时,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走上前,透过门缝,看到莫丽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写作或阅读,而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相框。

安洁的心,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她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莫丽甘没有回头,仿佛早已知道她的到来。她只是将手中的相框翻了过来,推到了桌子的另一侧。

是她们的结婚合影。

照片上,她们穿着同样的白色长裙,并肩坐在书房的窗前。安洁的脸上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发自内心的柔和微笑,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阳光。而莫丽甘,她没有看镜头,她正侧着头,凝视着身边的安洁,那双赤红的眼眸里,所有的冰冷与审视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专注与……占有。那是一种野兽凝视自己失而复得的、独一无二的珍宝时,才会有的眼神。

“安洁,”莫丽甘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我想要的,不是赢得一场关于谁更坚强的争论。”她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落在了安洁那双因连日冷战而显得愈发疲惫的眼睛上,“我想要的,是保护这张照片里的一切。保护你的手,你的事业,你的价值。我以为,用我的身体去承担,是唯一的、最直接的方式。”

“但你的眼神告诉我,”她顿了顿,赤红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一闪即逝的光芒,“如果我这么做,最先被摧毁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你的心。”

安洁的心脏被这句直白的话狠狠击中。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的骄傲,我那可笑的、想要证明自己依旧完整的执念,”她看着安洁,眼神前所未有的坦诚,“差点让我忘记了最重要的目标。”

“你的安全。以及……我们孩子的安全。”莫丽甘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战略家放弃次要目标、保全核心利益的决断,“那才是唯一重要的胜利。我不能拿你们去赌。”

“你说的对,安洁。”莫丽甘凝视着她,“你是医生。我……信任你的专业判断。”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卸下千斤的重担,“由你来。由你来孕育我们的孩子。但是,”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严肃,“你要向我保证,整个过程,都必须在你的绝对掌控之下。我不要一个可能会出任何意外的结果。而我,会成为你们最坚固的盾。”

安洁再也无法抑制,猛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从身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孤高的、残破的、却给了她全世界的身躯。

“我保证。”她在她的颈窝处,泣不成声地、郑重地许下了这个,用她毕生所学和全部生命作为抵押的承诺。

那场决定了她们未来血脉延续的手术,由安洁亲手完成。在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王国里,她将自己和莫丽甘的灵魂,在最微观的、属于生命本源的层面上,彻底地、永恒地融合在了一起。

当她从麻醉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手术室外的、莫丽甘那张写满了紧张与担忧的脸。那一刻,安洁知道,她们生命中一个新的纪元,已经开启。

安洁怀孕了。

从那天起,莫丽甘放下了手中那部宏大的战争史诗。她的世界,从纸上的千军万马,瞬间浓缩至安洁日渐隆起的小腹之上。她成了这个家里,最专注、也最霸道的“守护神”。

孕期第五个月,一个普通的午后,安洁正在医院的检查室里,为自己进行例行的超声波检查。当屏幕上显现出清晰的图像时,她愣住了。

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正在有力搏动的心脏。然后……在它的旁边,极其靠近的位置,她看到了……另一个!另一个同样清晰的、正在有力搏动的心脏!

双胞胎!

这个认知如同最温暖的闪电,瞬间击中了她。巨大的、无法言说的狂喜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探头。

当晚,她将这个消息告诉莫丽甘时,后者先是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雕塑般的死寂。随即,她那双赤红的眼眸里,瞬间爆发出一种安洁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狂喜、惊骇和一种近乎恐怖的、加倍的责任感的光芒。

从那天起,莫丽甘的“守护”等级,直接提升到了战时最高戒备状态。

十个月后,一个初雪的清晨。

安洁在医院的产房里,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在这个全女性的世界里,这是对基因完美融合的最高赞誉,意味着孩子们同时继承了两位母亲最显性的遗传特征。

当两个被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小小生命,被护士并排抱到莫丽甘面前时,莫丽甘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自己那只完好的右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胆怯的、小心翼翼的姿态,先是接过了左边的那个孩子。

她睡得很安详,小小的脸皱在一起。而当她似乎被外界的动静所惊扰,缓缓睁开那双还带着一层薄薄水汽的眼睛时——那是一双和安洁一模一样的、如同最纯净的、结了冰的深海般的冰蓝色眼眸。

莫丽甘的心,在那一刻,被一种温柔得足以将她融化的情绪彻底淹没。她又看向右边的孩子,那个孩子似乎更有活力一些,正无意识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她睁开的眼睛,不大,却亮得惊惊人,是两颗未经雕琢的、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红宝石。

那一刻,莫丽甘那双总是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赤红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地、轰然地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从未体会过的、温柔得足以将整个世界都融化的、滚烫的情绪。

她一手托着一个,只用一只完好的右臂,姿势显得有些笨拙而僵硬。一个小家伙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得像湖面;而另一个小家伙则不耐烦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似乎在抗议这个不够舒适的怀抱。

“需要我帮您……”一旁的护士长看出她的窘迫,小心翼翼地上前。

“不必。”莫丽甘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调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势,用一种极其别扭、却又无比坚定的方式,将两个小小的、柔软的生命,都稳稳地圈在了自己唯一的臂弯里。这动作耗费了她极大的心力,额角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那张总是带着冰冷嘲讽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神圣的专注。

她抱着这两个孩子,缓缓地走到产后虚弱、却依旧微笑着看着她的安洁身边。

安洁靠在床头,看着眼前这幅景象,看着那个曾搅动帝国风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此刻正用一只手臂,狼狈而又珍重地抱着她们的孩子,冰蓝色的眼眸里,笑意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水,缓缓地、温柔地流淌开来。

“看来,你终于遇到了一场……无法完全掌控的战役,将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产后的虚弱,却充满了温柔的调侃。

莫丽甘低头,看着怀中那两个鲜活的、脆弱的、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小生命,又抬头,看向安洁那双盛满了爱意与温柔的眼睛。她唇角那总是紧抿的线条,终于彻底地、柔和地舒展开来。

“不,”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无上的满足,“这是我赢得的……最完美的一场胜利。”

“她们需要名字。”安洁看着女儿们,声音轻柔。

“嗯。”莫丽甘凝视着怀中那个安静的孩子,那孩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竟在睡梦中,极其微小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嘴角。莫丽甘的心,在那一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暖流彻底填满。

“这个像你一样,充满了不肯熄灭的火焰。”莫丽甘看向安洁身边的孩子,赤红的眼眸里是无尽的温柔,“就叫她‘斯特拉’(Stella)吧。她是我们在最深的黑暗里,看到的……第一颗星辰。”

安洁的眼眶微微泛红。“斯特拉……”她轻声重复,心中充满了爱意。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莫丽甘怀中的孩子,“那这个安静的小家伙呢?”

莫丽甘看着怀中的女儿,沉默了许久。最终,她说:“她叫‘西尔瓦娜’(Sylvana)。”

“森林的女神?”安洁有些讶异。

“不,”莫丽甘摇了摇头,她的指尖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胆怯的姿态,触碰了一下女儿脸颊,“Sylva,在古帝国语里,是‘羁绊’的意思。她是将我们永远联结在一起的……永恒契约。”

斯特拉与西尔瓦娜。星辰与羁绊。

她们的家,终于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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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初夏,庭院里的蔷薇开得如同燃烧的云霞。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安洁提着药箱从医院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莫丽甘坐在庭院中央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草坪上,身上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亚麻长裤,那头月光般的银发被随意地挽起。她的身边,两个已经能蹒跚学步的小小身影,正一左一右地“围攻”着她。银发的西尔瓦娜继承了安洁的安静,她正专注地蹲在地上,用小小的手指,好奇地触碰着一片掉落的、柔软的蔷薇花瓣。她的蓝眼睛,像两颗最纯净的天空之石,倒映着这个世界最初的美好。

而金发的斯特拉,则完美地继承了她另一位母亲那不安分的灵魂。她正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试图去够一株蔷薇的枝干。她那双和莫丽甘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眸里,充满了对那个带着尖刺的世界的、毫无畏惧的探索欲。

“小心!”莫丽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她用仅存的右手,闪电般地伸出,在斯特拉的小手即将触碰到那根尖锐的倒刺的前一刻,稳稳地、轻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然后,她将那个小小的、不甘心的“闯祸精”捞进自己的怀里,用空荡的、柔软的左边袖管,轻轻地、安抚般地擦了擦她因跑动而渗出薄汗的额角。

安洁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唇边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深沉而满足的微笑。

莫丽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向她望来。四目相对,阳光在空气中跳跃,将她们的视线连接在一起。那双赤红的眼眸里,所有的冰冷、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疯狂都早已被时间的长风吹散,只剩下一种如同最醇厚的、沉淀了百年光阴的红酒般,温暖而深邃的爱意。

安洁走上前,在莫丽甘的身边坐下,声音轻柔地调侃道,“看来,现在又多了两件……需要你守护的、带刺的小珍宝。”

莫丽甘看着怀中正试图挣脱、去进行新一轮冒险的斯特拉,又看了看身边那个安静地观察着世界的西尔瓦娜,最后,她的目光落回安洁那双倒映着自己完整身影的、清澈的冰蓝色眼眸上。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将安洁、斯特拉和西尔瓦娜,都圈进自己那虽然残缺、却足以庇护整个世界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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