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林照在一个蹦蹦跳跳的少年人身上。
这少年人就是余家庄的唯一子嗣余英男,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袍,一副小书生打扮,头上带着的素白头巾乖巧的垂在脸颊两侧,五官标志,神态娇憨活泼。
她笑着往前跑了几步,蹦蹦跳跳的转了个圈,素白的头巾飞扬,银铃般的笑声让孤寂的山都热闹了几分,她感叹道:“唉!我们又过了一个山头!”
“欸!大风妈!”她又往回跑去,扶住一个老妇人,天真无邪的笑着问:“去哪呀?”
大风妈一边走着,一边说:“去哪?当然是去忘情峰了,你看,太阳都快要下山啦,我们要快点走啊,不走不行啊。”
余英男抱住老妇人的胳膊,撒着娇说:“你说的对,太阳就要下山啦,天就快黑了,我们呐就别走了~”
“不走不成啊!”大风妈不赞成的催促道:“快点走啊!”
“有什么不成啊!”余英男企图说服自己固执的大风妈:“你看,你干嘛急成这样,忘情峰不就在前面头了吗?”
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孩,大风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这么久了,也难为英男了,罢了罢了,她强压下心中的焦急,点了点头。
……
集镇上热闹极了,赶了许久路的余英男和大风妈刚到这个镇上的南安客栈吃饭。
南安客栈的大厅里有一桌人比较特别,一个少年人正在热情的招待着一群小乞丐,边给他们夹菜,边问着好不好吃之类的话。
百无聊赖,还在等饭的余英男寻着声音好奇的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一个憨呼呼的小乞丐正在用力啃着一个大鸡腿,啃的龇牙咧嘴的,一时间玩心大起,看着他,笑着歪了歪头。
那个小乞丐也发现了一个小书生打扮的人正和善的看着他,只见那小书生一边笑,一边抽了一根竹筷子,学着他啃鸡腿的模样,将筷子放在嘴边,动作豪迈的左啃一口的,右啃一口的,小乞丐也下意识学着他的动作啃着,果然,吃的更香了。
余英男见到小乞丐脸上满足的笑,便高兴的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小乞丐也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中的鸡腿。
没想到小乞丐的动作引起了请客的少年人的注意,少年好奇的问:“你在干什么啊?”
小乞丐说:“看他吃筷子啊。”
听到这话,刚把筷子咬在口中的英男一时傻眼,便有些尴尬的想将口中的筷子拿下来,没想到那原本背对着自己的少年人竟拿着一个鸡腿,转过头来,笑着说:“小兄弟,给你!”
余英男愣愣的看着对方莫名其妙的对着她扔了一个鸡腿,下意识接过鸡腿的英男才意识到对方是以为她馋鸡腿了,可她原本只是想逗逗小孩啊,不由得有些尴尬且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跟他玩而已…”
没想到那少年人却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不用客气,吃吧!”
英男尴尬的看着旁边满眼谴责和无奈的大风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不多会儿,店小二正在上菜,对面桌子的人也都准备走了,余英男正拿着筷子,听到那个好玩的小乞丐正对着那个少年人道谢,大哥长大哥短的,倒是很有所谓的江湖气,这让英男有些好奇了起来,江湖是这样的吗?一时思索,让她没来的及移开目光,竟直接对上那少年人的眼睛,这突然的变故让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没想到,还没抬头,就听到那少年人说:“我和刚刚那帮小兄弟啊,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承蒙贵店招待,让我们吃个温饱,实在感激,不过在下身无分文,付不起帐,唯有以身子代替银子,还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让小弟少挨几下,算是帮忙…”
听到这里,余英男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少年人要让那些小乞丐先走,看着这少年人的可怜样,英男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听到挨打发出的那一声惨叫的时候,她猛地站起身,大声道:“慢着!”
余英男的一声大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见事不妙,大风妈急忙起身,想要拉住英男,劝道:“英男,你别多事啊…”
余英男安慰大风妈,说:“没事的”,接着又看向那还拿着棒子的店小二,凛然道:“他的帐,我来结!”
听到这话,几个店小二们顿时有些迟疑,而那个少年人拱了拱手说:“多谢兄弟相助!”
余英男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没想到那少年人却说:“不过啊,你的好意呢,我石中玉心领了,这笔账啊,还…还是我自己结好了…”
这话让余英男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你已经身无分文了吗?”
少年人石中玉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用身子代替银子…”
“可是,我帮你结账,你就不用挨打了?”余英男有些疑惑的问。
石中玉却说:“那还不是我欠你,现在被他们打过就谁也不欠谁了啊!”接着,他熟练的抱头说:“老板,动手吧!”
见到石中玉被打的凄惨,余英男便想上去拦着,却被大风妈拦住,不让她插手。
“住手!”从楼上缓缓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紫衣男子,正是这家店的老板,他看着这些人闹腾的样子,不禁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消息,这次的行动绝对不能有闪失,这群蠢货竟然还在惹是生非,他冷声说:“放他走!”
那石中玉才勉强脱身,他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担心已久的余英男急忙上前扶住他,担心的问:“没事吧,你还走的动吧?”
没想到石中玉狡黠一笑,悄悄摆了摆手,低声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余英男顿了顿,说:“余英男。”
石中玉郑重的重复了一遍,说:“我记住了,下次碰面,我再请你喝酒!”接着就一边嚎着,一边往外走。
余英男愣愣的看着这个人,暗道,难道江湖人都是这样吗?
……
夜里,店老板正在叮嘱手下:“这里有十多根花药仙子精心炼制的阴山黑木,就算多来十个南海丁隐,只要吸一口黑木毒烟,都一样劫数难逃!”
打更人的打更声正铛铛的响着,早已睡熟的余英男却被身旁大风妈的梦中呓语惊醒了。
大风妈紧皱着眉头,喃喃道:“快到冰堡去…”“快走…”
原来是长时间的行程和长久积压在她心里的担忧,让她在夜里竟发了病。
余英男担心的看着痛苦的大风妈,便急忙下床,从装着蝴蝶盒子的包袱里拿了一包之前准备用来以防万一的药,在大风妈耳边说:“我去帮你熬药,大风妈,我这就去给你熬药,吃了药就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余英男急忙跑出房间,跑去客栈厨房,刚拿起锅盖,肩膀就被人轻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没想到那人就好像预判到她的反应似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原来是白天见过的石中玉!
看着对方慢慢放下堵住她嘴的手,又示意她噤声的手势,余英男愣愣的问:“是你?”
“你白天被打成那样,现在还敢来啊?”
石中玉却指着她问:“你呢?你跑到厨房来干什么呀?”
余英男举了举手上的药包,说:“来煎药啊。”
“少来了!”石中玉才不信这话,他自信道:“这么晚来厨房,一定是像我一样肚子饿,来偷东西吃的!说是煎药,你以为我石中玉是白痴啊!”
石中玉自以为是的猜测让很担心大风妈的余英男有些不舒服,她认真的解释道:“我是来煎药的!”
听到这话的石中玉有些半信半疑,他有些嫌弃的拿起余英男手上的药包闻了闻,还想伸手去碰余英男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余英男急忙躲开石中玉伸过来的手,猛地扑到另一边,举着一个玉米防备的看着石中玉。
没想到石中玉却笑着拿过玉米就啃,虽然他就是觉得余英男也是和他一样想来偷东西吃的,但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还是勉强信了,于是拿来余英男手里的药包,将玉米叼在嘴上,便准备帮这个兄弟生火,可火还没升起来,旁边就传来了人声,吓得他嘴上的玉米都掉了。
常年小偷小摸的石中玉直接拉着余英男说:“有人来了!我们得快躲躲!”
他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只有一个大水缸倒是能藏人,接着他就直接拽着不知所措的余英男躲进进水缸。
走进来的两人放好一个箱子,其中一个还在问着解药之类的话。
被摁在水缸里的余英男被水腌的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没想到又被石中玉摁了回去。
一直到店家的人离开,石中玉才拎着头昏脑胀的余英男从水缸里出来。
“他们走了!”石中玉高兴的说。
“……”
余英男满脸不高兴的站在那,根本不愿意搭理石中玉,又是被迫当贼,又是被摁在大水缸,从来没人这么欺负过她!
“你不走啊?我看你一定是肚子饿了!”一无所觉的石中玉只觉得自己这个兄弟是跟以前一样饿昏了头,于是急忙拉着他就要走。
余英男被水泡的简直不知今夕何夕,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石中玉走,石中玉却更加确定是她肚子饿了,于是准备直接从这厨房拿些吃的和木柴,没想到,却意外发现桌子上正放着一箱奇怪的木炭,这不禁令他欣喜万分,于是他顺手将一些食物放进放木炭的盒里,拎着木炭,拉着余英男就往外走。
余英男捂着湿透的衣服,羞恼的看着还在喋喋不休,兄弟长兄弟短的石中玉,拍开他想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极力避开他大大咧咧的接触,坐在火堆的另一边。
……
一个打扮斯文儒雅的白衣男子,走进了客栈。
“丁隐到了!”
“传令!发信号,放毒烟!”
……
一无所知的石中玉已经把那一箱奇怪的木炭点燃了,他指着正在烧着的炭火,跟旁边已经情绪稳定下来的余英男说:“你看,这炭火好奇怪,”接着,他嗅了嗅,“好香哦!”
紧接着,
……
“住手!”一个褐袍男子急忙下楼制止手下。
“叩见苗太师叔!”“叩见苗太师叔!”原本还在刀剑相向的众人,现在跪了一地。
这个白衣男子就是阴山太师叔苗飞,他紧张的将手中的包袱挡在身前,假模假样的说了一通话,接着就急忙招呼着众人起来。
通过交谈,苗飞才得知,他们这次是为了南山丁隐才设下的这个局,不由得有些想要劝一劝自己的这些同门,没想到,还没说多少,他的洞弟就发现问题,不仅没有回头是岸,反而开始逼问他。
洞弟直接抓住苗飞的肩膀,神态紧张的苗飞想站起来,却被硬生生按下,洞弟愤怒又无奈的质问道:“说!是不是从阴山逃出来的!”
苗飞讪笑着说:“洞弟真会开玩笑,太师叔出阴山又怎么能叫逃呢?你说对不对?”
“把太师叔绑起来!”洞弟根本不搭理他的话,直接下令让手下门人捆住太师叔。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一抹金光突然出现,将那些阴山弟子全部打倒在地。
只见另一个白衣男子突然冲了进来,没一会功夫便将这客栈里的人打了个七七八八。
此情景,苗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难道这就是南山丁隐吗,果真厉害。趁着乱,他悄悄跑到马厩,看着马厩里的高头大马,喃喃道:“骑马的话就能快点到余家庄救人!”
没想到刚进马厩就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睡的死沉,苗飞急忙叫道:“兄弟,借你一匹马!”
可对方并不回应,仔细一看,他顿时愣住了,喃喃道:“阴山黑木…”
“什么阴山黑木?”
突然的问句,吓得苗飞一惊,他一回头,就看到先前大杀四方的丁隐正站在他身后。
他慌乱的解释道:“没有,只是在一本书里见到的…”
“什么书呢?”丁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我爹是采药的嘛…我从小就看过很多很奇怪的书,所以我就知道这是阴山黑木啊…”苗飞越说越自信,“看他们两个啊,一定是把黑木烧成烟,没想到啊,自己吸了进去,唉,害人终害己……”
丁隐却说:“这里有地瓜和玉米,还有药材,看来他们是想拿阴山黑木来煎药煮食…”
苗飞根本不相信,还略带嘲讽的说:“开玩笑,哪里会有人笨的拿阴山黑木来煎药煮食啊?”
“他们根本就不认得阴山黑木。”丁隐大致检查了一遍昏迷着的两人的手腕,说:“他们不是阴山的人,阴山的人左手手腕上有一朵火云标记,他们两个人没有,他们只是无意间拿了阴山黑木,把它当柴烧。”
苗飞尴尬的说:“那他们也是够倒霉的。”
“你既然认得阴山黑木,应该知道怎么样解毒吧?”丁隐有些怀疑的审视着他。
听到这话,苗飞有些慌乱的点点头,接着便开始解释:“阴山黑木毒,天下间只有两种东西解的了,一是花药仙子的火蛾,但是那里离我们太远了,以他们两个的情况来看,根本挨不过去,而另外一个,是忘情峰冰堡的冰蝴蝶。”
“忘情峰?冰堡?”
“忘情峰离这不远,如果我们快马加鞭,明天正午应该还来得及给他们解毒。”
“大侠,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们一起去冰堡。”
“我们?!”
…………
一只极其漂亮的冰蝴蝶绕着昏睡着的余英男飞舞,英男微微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的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被漂亮的冰蝴蝶吸引了目光,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只蝴蝶,喃喃道:“冰蝴蝶?”
顺着冰蝴蝶,她也看到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
“冰蝴蝶,它等着你叫它过来…”余英男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女子却笑着说:“我从小和它们在一起,没什么稀罕的,如果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真的吗?”余英男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女子顿了顿,说:“你要帮我救一个病重的人。”
余英男心中生了警惕,有些防备的问:“那…我可以怎么样帮你?”
女子说:“你也知道冰蝴蝶,那你也应该它有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吧。”
余英男回忆着说:“我听说冰蝴蝶有一根刺管可以用来吸取花粉,吸完花粉以后,它整个透明的身子都会变成花粉的颜色,很漂亮的!”
女子笑着说:“没错,它不仅可以,吸花粉,连你身上的毒也是它吸出来的。”
毒?余英男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女子说:“现在,我想用它吸你身上的童男血来救一个病重的人当药引。”
“童男血?”余英男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不是不愿意,可,可她根本没有啊,看着面前这个女子认真的神情,英男更是为难了,她嗫嚅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到她为难,女子急忙说:“真的不要很多的!只要一点点的份量,每天一趟,连续个七天,很快就大功告成了!”
“不成不成!”余英男急忙拒绝,这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要是因为自己耽误了病重的人,那才不好!
英男的拒绝让女子很生气,就一点点血竟然还推三阻四,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这样啊!明明说好的,现在又反悔了…”
余英男也有一些不知所措,可这也不是她愿意反悔的,她急忙辩解道:“我想帮你,可是,我真的是有心无力,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啊!”
“因为…我是女的…”余英男微垂着眸子,有些不敢看着那个女子。
这话一出,惊的旁边两人一时惊愕。
回过神后,女子却根本不信,在她看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虽然看起来乖白柔软,可眉宇间也是英气极了,分明就是个男孩子,还说什么女的来拒绝自己,真是小气!
女子嘲笑着说:“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要撒谎,也不要撒这么差的谎好吗?你说你不是童男倒也还好,哈哈哈哈,你竟然说你是女的,谁相信你呀!”
“我不是骗你!”余英男很无奈的解释。
“好了,人命关天,不跟你聊了,反正啊,你的血是我的了!”
余英男也没想到,对方不仅不信她的话,还直接催动冰蝴蝶来吸取她的血。
看着那冰蝴蝶逐渐变红的样子,余英男也有些着急了起来,看着对方还在说着会遵守诺言教她怎么召唤冰蝴蝶,她更着急了,但她也任何办法阻止,最后只能看着对方高高兴兴的带着冰蝴蝶走。
见到那女子走,余英男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忧,大风妈还在客栈,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刚刚那女子带走的血又不是什么童男血,真是太糟糕了…
“哎哎!”石中玉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沉思中的余英男。
余英男一抬头,就看到原本和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的石中玉竟然解开了绳子。
石中玉却笑着说:“就是一点血而已,你都不敢给那个小魔头,还说自己是女的,真是好笑…”
余英男看着这个傻乎乎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见到余英男叹气,石中玉摇了摇头,说:“算了,我先给你松绑,咱们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冰堡里乱转,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宫殿里,在这里,他们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石中玉抱怨道:“绕来绕去,连厨房都没遇到,我的肚子都快饿死了…”说着,他便往后面的墙上靠,没成想,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石门也被推动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往后仰倒下去。
余英男急忙上前,想要拉住他,结果两人一起被关进了石门后。
“谁!”
一个虚弱却不失威严的老妇人声音突然响起。
石中玉急忙拉着余英男想往门口跑,没想到身后的老妇人却直接用武功将他们拽了回去。
老妇人警惕的问:“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余英男急忙说:“老前辈,我们是无意间闯进来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请您高抬贵手……”
老妇人冷眼看着他们:“冰堡圣地,不容男子踏足,你们好大胆!”
余英男一时语塞,石中玉不满的抱怨道:“你以为我们爱来这个地方啊!我们是让那个小魔头抓来的!”
老妇人疑惑的问:“什么小魔头?”
石中玉夸张的比划着说:“就是那个成天说要抽什么童男血,那个长得又胖又笨,笨的像个白痴的……”
“童男血?”老妇人喃喃道。
看到老妇人陷入沉思,两人急忙往外跑,还没跑几步,就被老妇人控制的两个椅子给拦了路。
紧接着,余英男就听到身后那个老妇人吐了血,她和石中玉害怕的转过身去,就看到老妇人已经虚弱的瘫在地上了。
余英男心中忍不住担心:“怎么吐血了啊?”
石中玉急忙催促:“吐血正好,快走快走啊!”
余英男却有些迈不动步子,她推开石中玉的手,走上前去,扶着老妇人:“前辈,你怎么了啊?”
老妇人含糊不清的说:“药…药…”
旁边的石中玉还在催促着英男不要管闲事,一向善良的余英□□本就做不到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时袖手旁观,她并不答应石中玉的话,反而顺着老妇人指的方向去端来药,小心喂给老妇人。
就在这时,之前要童男血的那个女子来了,她担心地叫着冰婆婆,没想到竟然看到两个原本应该还被关着的人待在这里,于是直接抽出剑,把剑架在石中玉的脖子上,骂着:“臭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英男急忙起身,解释道:“你误会了!”
石中玉就好像突然有了个大救星,急忙躲在余英男身后,嘴硬的说:“对啊!小魔头!你我无冤无仇,你干嘛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被称作小魔头的女子大骂着:“臭小子!我杀了你!”
没成想,几招下来没有劈到人,反而将余英男头上的头巾扯了下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石中玉惊叹道:“原来你真的是女的啊!”
被称作小魔头的女子,紧张的看着她:“你是女的,那…那童男血不就…”
她生气地指着余英男:“你害了冰婆婆!”
余英男有些羞愧自己耽误了这位冰婆婆的病,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跟你说过的,可是你根本不信……”
“我杀了你!”女子恼羞成怒,便想拿剑 ,没成想却被身旁的冰婆婆拦住。
冰婆婆踉踉跄跄的走到余英男面前:“她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像,我现在才发现…”
余英男有些疑惑看着冰婆婆,小心的问:“前辈?”
没想到冰婆婆眼神一凝,看向她的脖颈处,抬手拿起她颈子上的红绳,手有些颤抖的抽出一个绿色蝴蝶玉佩。
余英男犹疑的看着桌上和自己的玉佩一般无二的蝴蝶玉佩,问道:“前辈,你怎么会有这个蝴蝶玉佩?”
冰婆婆怀念的看着玉佩说:“你娘姓宋,单名盈,是不是?”
“是…”
“她要你来找冰蝴蝶。”
“是啊…”
“还有一个蝴蝶盒子。”
“没错…可是,我把它放在客栈里了…前辈,你,你到底是谁啊?”
冰婆婆有些悲伤的说:“我是你娘,要你来找的人。”
余英男疑惑的看着冰婆婆:“我娘要我来找你?为什么?”
冰婆婆难过的解释道:“因为她危在旦夕,所以要你来找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来保护她的女儿,孩子,我是你娘的亲姐姐。”
“你…你是…你是我姨娘?”
余英男仔细回想着离开于家庄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一路上大风妈的着急,不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她急忙问:“你说我娘危在旦夕,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说好了,等蝴蝶相逢之际,便是咱们……姐妹俩死别之时…”
余英男心头巨震,不是出来找冰蝴蝶吗?怎么会这样,爹,娘……
……
已经恢复女儿身打扮的余英男格外的漂亮,她眉如墨画,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的配上娇憨微圆的脸颊,皮肤雪白细腻,看起来极为乖白柔软,是个天生就该无忧无虑的大家小姐的相貌,可她此时却紧皱着眉头,正焦急的在屋子里踱着步。
有些不耐的石中玉问:“英男,你一个人在那边干着急也没用啊!”
余英男失落的说:“可是,可是我担心啊,我不知道我爹娘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非要把我弄走。”
“哎呦,你别吓唬你自己了,也许事情没这么严重啊,况且你姨娘现在已经赶过去了,放心啦,她武功那么厉害,没事的!”石中玉安慰道。
“可是,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她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回去?”
石中玉极力安慰道:“也许对手太强了,她也没有把握,所以啊,她不要你去冒这个险!”
听到这话,余英男更担心了:“这样说来说去,我觉得,我爹娘一定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中玉,我想回家,我想跟我爹娘在一起,哪怕天塌下来,我跟他们在一起,我都不怕了…”
“臭小子!跟我们走!”李异奇,就是那个被称作小魔头的女子,带着人走了过来。
石中玉疑惑的问:“走到哪?你要带我到哪去?”
李异奇不留情面的说:“去哪都没有你的份,是要把你赶出冰堡!”
听到这话,余英男急忙说:“石中玉,带我一起走!”
李异奇却说:“余姑娘,冰婆婆有命令,你要待在这里,我们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不!”余英男认真的说:“我想要回家!”
李异奇却说:“冰婆婆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
“可是!”
“对不起。”李异奇简单道了歉之后就看向石中玉:“臭小子,还不走?”
被拒绝的余英男不禁感到一阵烦躁,为什么只让石中玉走!也不知道爹娘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虽然知道冰堡的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好,可爹娘还有余家庄怎么办?
见到事情没有更改的余地,石中玉对着李异奇等人说:“我有些话要跟我的好朋友说!”
李异奇却说:“要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跟你当然没话可说,但我跟她啊有很多话要说!”石中玉直接反驳道。
李异奇看着石中玉坚定的态度,只好说:“好吧,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看着人走了之后,石中玉说:“英男,我要走了,你要保重。”
余英男失落的问:“你也要走啊?”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石中玉离开,尤其是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虽然有姨娘,可是她在这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还没有才认识几天的石中玉关系融洽。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石中玉问:“你就不能留下来帮我?”
石中玉有些为难的说:“唉,你不要这样嘛…”
余英男恳求的说:“不要走…”
“好,我帮你!”石中玉没办法,小声说:“打晕旁边那个弟子,换上她的衣服,我们一起出去!”
余英男点点头,接着两个人就开始行动,石中玉大声嚎叫着,浮夸的假装疼痛倒在地上。
余英男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的喊着救命,喊着喊着,越喊越顺口。
屋内的动静吸引了屋外人的注意,一个侍女急忙走过来,询问着究竟发生什么事。
余英男假装为难的说:“我不知道啊…”
就在那个侍女蹲下身子检查石中玉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余英男直接拿着棍子敲晕了侍女。
紧接着,余英男就扮演那个侍女,穿着她身上的蓝斗篷,押着石中玉与李异奇等人汇合。
………
李异奇有些嫌弃的看着神色有些躲闪的石中玉,叹了口气说:“终于是聊完了,你这个家伙还真是耽误时间!”
余英男低着头,紧张的把石中玉推到李异奇面前,好在对方因为急着动身,又因为石中玉不停的吸引她们的注意力,所以没有发现异状。
这才得以顺利离开冰堡,一离开冰堡大门,李异奇就下令扔下还在骂骂咧咧的石中玉。
李异奇警告道:“记住!以后不许靠近冰堡半步!”
石中玉不满回道:“哼!你给我听清楚!以后啊,别想让我石中玉再来你们这种鬼地方!哼!除非你背我,我才进去!”
李异奇冷哼一声:“不要多说话了,快给我滚!”
“不要你推我!我自己会走!”
听到石中玉的呼痛声,余英男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可是一想到家里的危急情况,咬咬牙,转过头,低着头,又跟了上去。
躲在马后的石中玉悄悄拉过余英男,叮嘱道:“记住,在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客栈里见面!”
余英男点点头,说:“一定要帮我去找大风妈,还有那个蝴蝶盒子。”
……
见到一行人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余英男有些着急,她也不知道这群人要往什么地方去,可是再走下去就离和石中玉约定的地方越来越远了,不行,得快点想个办法!
一开始余英男想要驾着马慢慢往后,悄悄离开,没想到身边的人异常敏锐的问:
“你怎么了?我们要快点了,不要落后呀,冰婆婆还在等着我们!”
余英男只好裹紧身上的蓝色斗篷,胡乱的答应着,又恢复了之前的速度,因此也没有看到身旁人眼中的些许怀疑。
又过了一段路,余英男更是着急了,不能再拖了,怎么才能离开?
就在这时,她看到前面的一匹马停了停脚步,尾巴一抬,就是一块脏污掉了下来,接着又开始往前赶路。”
见此情景,余英男眼睛一转,脸颊微红,真的拿这种事当借口吗?但一想到爹娘,她便下定了决心。
没过多久,余英男便靠近身旁的一个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去方便一下,等会儿再追上来好吗?”
那女子也没多问,只是说:“那你等会要快点赶上来。”
余英男心下一喜,说着一定,便骑着马往偏僻处去,等看不见李异奇那群人之后便快马加鞭的往先前与石中玉约定好的南安客栈赶去。
短短几天,原本还是有些热闹的南安客栈现在变得冷冷清清,就好像好些天都没人来这里一样,那生病的大风妈怎么办?余英男心下一沉,便急忙跑去找大风妈,可是推开门,屋子里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了,只有先前带来的蝴蝶盒子还在床上。
余英男背着蝴蝶盒子前前后后找了好久,最后在客栈的厨房旁看到了石中玉。
石中玉看着水缸中的自己,做了好几个鬼脸,最后满脸怅然的喃喃道:“英男,你现在到底在哪啊?”
余英男走上前,看着水里石中玉的倒影,说:“我在这啊。”
看到水面反射出来余英男的脸,石中玉原先的惆怅瞬间被喜悦挤走,急忙转头,惊喜的看着旁边的女孩,想不起要说什么,只是一味地笑。
余英男见他那傻样,便解释道:“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们呢,她们一直在赶路,我就说,我要去…方便了,所以…”
石中玉笑着说:“这种方法一向都很管用的。”
余英男问:“你来了很久吗?”
石中玉有些疑惑的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大风妈?”余英男急忙问。
“没有唉,我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看着石中玉的神情并没有作假,余英男有些担心的喃喃道:“她到底在哪里……”
见到英男担心,石中玉急忙安慰道:“你不要担心了,也许她正在找你呢,找不到就回你家去了。”
“我家…”会在吗?
“好啦,不要多想了,我们现在就启程到你家去。”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客栈时,李异奇气势汹汹的带着手下的姑娘们从客栈大门走了进来。
就在石中玉还想打圆场的时候,李异奇带着手下姑娘们拔出长剑围住两人。
石中玉看着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先是小心的推开剑尖,又不满的用着阴阳怪气的口气说:“哇,好剑呐,配上你们的身份地位,刚刚好,啊,哈哈…”
这话说的李异奇顿时变了脸色,剑身一翻,又架回石中玉的脖子上。
石中玉小心的瞥着剑,说:“这么好的宝剑还是赶快收起来,这光天化日之下,很容易招人眼红…”
“这是不是一把好剑,要试过才知道!”
“大…”
“嗯?”
“嘿嘿…大美女,快收起来啊,别伤到人了…”
“哼!死到临头了,还在装傻!说,你到底对我师妹怎么了?”
”哼!你很神气嘛!你们人多势众,不会自己去找啊!”
“哼,朵朵、草草,他不说是吧?那要舌头有什么用?把他舌头割下来!”
见到李异奇拿着剑威胁石中玉,还下令要割石中玉的舌头,余英男急忙阻止:“你们不要!你们不要为难他!这,这都是我做的!跟他没有关系,是我,是我打昏了你的姐妹,然后换了他的衣服,偷跑出来的,跟石中玉没有关系!要怪罪的话,还是怪罪我好了…”
石中玉急忙护在余英男身前,李异奇只是苦口婆心的劝道:“英男,你不要替这个混蛋顶罪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只有他做的出来。”
石中玉听到李异奇的话,心中顿感不服,抬手把李异奇的剑一掀:“哼!没错!哼!”说着,石中玉边拉着余英男往后走,接着放开英男的手,拿起长凳子就要砸李异奇,没想到凳子竟被李异奇轻而易举的砍断了,还没等他来得及震惊,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看着石中玉的惨叫,余英男担心的叫道:“中玉!”接着就看到石中玉耍无赖的顶着剑往前走,边走边挑衅。
见到李异奇愤怒的举剑要杀石中玉时,余英男一时情急,抽出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不许动!”
看着正在劝着自己放下剑两人,余英男紧张害怕的看着众人,强忍着哭腔道:“我爹娘现在遇到那么大的危险,我却不能跟他们在一起,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不想苟且偷生…”说着,余英男泪流满面:“我就先走一步了!”
接着,余英男毫不犹豫的将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随着一阵剧痛,她脱力的倒在地上,这一变故吓到了在场的众人。
石中玉急忙上前紧紧抱着余英男,李异奇急忙给余英男的脖子上药。
石中玉担心的说:“没事了,我好担心你啊…”
余英男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好担心我爹娘…”
听到这话,石中玉下定决心的说:“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爹娘!”
“谁准你带她走的!”李异奇不满的质问。
“谁有办法阻止我带她走!”石中玉放着狠话。
李异奇怒气上升,不满道:“我!”
“你也一样!”石中玉质问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到底有什么毛病啊?人家爹娘命在旦夕,她这个做女儿的,只不过是想陪在他们身边,这样做犯着你们了吗?”
见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石中玉抱起虚弱的余英男,说:“我虽然没有练过什么武功,尤其是跟你们这些名满天下的冰堡弟子比起来是差远了,你们任何人要砍我,杀我,对你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你们给我听清楚,我现在就要带她走,就算你们把我的双腿砍断,我石中玉爬也爬走!我现在就要带英男去见他爹娘!”
听到石中玉的话,余英男心中一震,当即感动不已,她没想到石中玉对她竟然如此之好。
深受震撼的李异奇想追上前,却又顿了顿脚。
余英男躺在石中玉怀里,有些安心,又有些羞涩,她关心的问:“你累了吗?”
石中玉一边走,一边安慰道:“唉,还好。”
“可是,你已经抱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了。”余英男微微垂眸。
“是吗?”石中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余英男点点头。
石中玉不好意思的放下余英男,说:“对不起啊……”
就在这时,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原来是李异奇一伙人骑着马围了上来。
石中玉不满的问:“喂!你们干嘛老是阴魂不散的?死皮赖脸跟着我们!”
特意赶来帮忙的李异奇生气的对着石中玉说:“懒得跟你说话了!冰婆婆已经赶到余家庄去了!”
旁边一个女子解释道:“我们准备要去保护她。”
余英男和石中玉转过身看着那个女子,有些疑惑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你呢?”又一个女子问道:“你是跟还是不跟?”
“你们也要去余家庄?”余英男有些惊喜的问。
石中玉却不信,劝着余英男道:“小心有诈!”
李异奇不满道:“石中玉,你少再从中挑拨了!”接着她看向余英男:“英男,一句话,你是走还是不走?”
还没等石中玉拒绝,余英男坚定的看着她,说:“我走!”
紧接着,余英男看都不看石中玉一眼,坚定的走向李异奇一伙人,翻身坐在一匹马上,一群人一路向着余家庄赶去。
…………
另一边,因为与冰堡交手,丁隐身受重伤,便急忙下马给自己调息。
苗飞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可是一想到危在旦夕的苗枫,还是骑着马离开了这里。
可没多久,苗飞又回来了,他叹了口气:“我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苗飞走到似乎被寒冰包裹的丁隐,问道:“丁大侠,我该怎么帮你?”
丁隐喃喃道:“火…”
火?
苗飞急忙带着丁隐找到一座破庙,并在丁隐周围放了一圈火,只见丁隐头顶冒着白烟。
好不容易恢复的丁隐问道:“刚才你可以远走高飞,为什么来救我?”
“干嘛不说话?是不是后悔了?”
苗飞啃完干粮,随意拍拍手,说:“救人是好事,我怎么会后悔呢?”
“只不过你救的,是一个会杀你的人。”
“没关系,你喜欢杀人,是你的问题,我见死不救,跟杀你有什么分别?我做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苗飞。”
“你姓苗?阴山中姓苗的只有一家,苗烧天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哥。”
“你是苗烧天的亲弟弟?”
苗飞嗯了一声,神色间也有些感慨。
“想不到阴山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人,苗烧天会有你这样一个弟弟,苗烧天真的死了吗?”丁隐试探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真希望他没有死,如果我大哥还活着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对我了。”苗飞想到这几年在阴山每况愈下的待遇。
“他们是谁?”
苗飞这次却并不说话,丁隐还想多打听一些消息,可却发现庙外似乎有声音。
“有人来了!”
“什么?!”
慌乱的苗飞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准了身后摆着供品的桌子。
…………
苗飞带着丁隐躲在桌子里,没想到躲的时间太长,不小心竟睡着了,还意外把腿伸了出来,外面的人看到了那只腿,当即发现有人,猛地将桌子一劈,没想到桌子一劈开,就看到了丁隐和苗飞。
被惊醒的苗飞惊讶的抬头,就看见前不久才见过的洞弟,双方都有些惊讶。
“丁隐?!”
“太师叔?!你怎么也在这?”洞弟惊讶的问。
苗飞急忙装作被劫持的模样说:“喂,还看什么?快走啊!快走吧!我现在被丁隐运功治住了,反正怎么也跑不掉,太师叔我啊,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来生再见了!走啊!”
一开始,苗飞还想把洞弟吓走,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洞弟确实被唬住了,可看着面前的情景,心念一转,便又开始笑了。
苗飞紧张的问:“洞弟,你还笑什么?快走啊!”
“看来跑不掉的不是我,而是丁隐!”洞弟意味深长的说。
苗飞慌乱的说:“喂!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丁大侠,看来身受重伤,忙不过来,竟然还有功夫对付咱们阴山的苗太师叔?竟然如此,连我一起对付,嘿嘿,不是更省点功夫吗?”洞弟得意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苗飞却不肯放弃,想要将洞弟的剑拿下来:“喂喂喂,洞弟呀,把剑拿开,别闹了…”
洞弟意味深长的看着苗飞:“太师叔,怎么了?现在眼前的是跟阴山势不两立杀之而后快的死敌丁隐,你居然反过来帮他?”
一听这话,苗飞就控制不住的心虚。
洞弟见到苗飞心虚后,便转眼看向一动不动的丁隐:“风水轮流转,不过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吹到我这边的风了,丁隐,多谢你留下我这只手,让我能来杀你!”
说着,他便准备将剑往下劈,苗飞见状不妙,急忙上前抱住洞弟,大叫着:“你不能这么做,丁隐曾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该趁人之危,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洞弟没想到苗飞竟直接抱了上来,一时动作受限,却又不好用力挣开苗飞,于是急忙下令:
“弟兄们,快上!”
没想到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丁隐一运功就把扑上来的敌人全部打趴下。
洞弟一时紧张,慢慢往后退去,想要赶紧离开这里逃命,没想到就在这时,一根毒针突然从他后心穿过。
丁隐没想到这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死了,便急忙追了出来,可惜对方武功高强,只隐隐约约见到一个人影极快的跳出院墙。
这让丁隐有些不甘心,他急忙运功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晚上又圆又大的月亮升到了半空,一直追到了一处峡谷,才停下。
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冷声问:“既然已经出手,为什么不现身相见呢?”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只听一道极其嚣张的笑声突然传来。
一个身穿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见对方习惯性的将身上的绿袍微微一扬,盖在肩上,抱着胳膊,惬意的站在那里,明亮的月亮有些刺眼,让人有些看不清这人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昆仑藏晓月,忘情伴瑶池,南海见丁隐,武林中顶尖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是什么人?”丁隐没想到对方的武功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就连他也没有看清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明亮微绿的月光照耀下,那男子的脸也越发清晰,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披绿披风,一头打理的极其整洁的长发,看起来眉清目秀,五官俊朗,脸型更是棱角分明,还带着些许少年人的稚嫩,那似是天生上扬的薄唇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明明是一副浪荡风流长相,可眼睛却极为冷厉,表情严肃,反而让他看起来格外危险,让人第一时间根本关注不到他的长相,通身冷肃的气派,比起让人着迷,更是让人想要逃离。
只见他只是简单的说:“对你有用之人。”
“何用之有?”丁隐不禁有些疑惑。
“引路!”那男子理直气壮的说。
“我丁隐还需要别人来指引吗?”丁隐反驳道。
只见对方唇角一勾,道:“当然,因为你所要做的事情,都在路上!”
“原来是你,这一路上留下蛛丝马迹,总让我找到要找的人,其实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你要什么?”
听到丁隐这一通分析,男子有些满意,没想到这么快就猜出了,这个人来做对手,倒也算是有意思,于是便好心的解释道:“要你的剑饮血,一柄剑饮够血之后就会成为真正的绝世好剑。”
“丁隐手上这把剑是不是绝世好剑,不需要你来操心!”丁隐拒绝的说。
“好剑浮尘,暴殄天物,是天地不容…”那男人语调惋惜道。
丁隐警惕的问:
“说吧,你找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和阴山有仇?
那男人只是转过身看着他摇摇头。
“你是黑是白,是正是邪?”丁隐又问。
“黑白正邪,见仁见智,难道你丁隐自认为是正?是白吗?“那男人有些疑惑的问。
“黑白正邪之分依理所在,我丁隐做事不为人所唾弃!”丁隐坚定的回答。
那男人只是语态嚣张的说:“是黑是白并不重要,你铲除魔道,这是你的目的,你杀了我觉得该杀之人,这是我的目的,各有所求,岂不快哉?”
听到这话,丁隐更加紧张了,他质问道:“你非正非邪,又和阴山无冤无仇,这一路引我杀人,为的是什么?”
男人戏谑的回答:
“爽!”
“做事并不一定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为开心,就为痛快,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杀自己应该杀的人,大好头颅,一刀砍之,还不够痛快吗?”
丁隐说:“哼!我可不这么认为!”
听到这话,男子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我丁隐并不想成为别人手里的剑…”
男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话倒是有意思,可是,你丁隐可是我挑中的对手啊,他答道:“从你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来了。”
“你知道就好!”
说罢,丁隐背后的剑突然发作,顺着他的手势向着绿袍男子飞去,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跳开,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
“丁隐,我在翠羽湖畔余家庄等你!”
他也要去余家庄?
丁隐心中顿感不妙。
…………
跟着李异奇一伙人回到翠羽湖畔的余英男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打斗,,李异奇等人也发现了,她们急忙上前助阵。
余英男跟着石中玉躲在土坡下,她紧张害怕地靠着土坡,石中玉急忙拉着她看戏。
“我看他们打的可真的热闹呀,就是看不出胜负,不如这样,我们先悄悄闯过去!”
余英男有些犹豫:“可是…这,我不能丢下我姨娘不管呐…”
“哎呀!你用不着替她担心啦,她现在有小魔头和那些徒子徒孙在帮她,我敢肯定她不会有事的!”石中玉满不在乎的说。
“但是这里前后都被阴山的人包围了,我们怎么闯过去啊?”被说服了的余英男有些不解。
只见石中玉满脸坏笑地悄悄走上前,紧接着拖回两个阴山弟子的尸体,指着,说:“他们会防别人 ,难道还会防自己人吗?”
余英男原本想要拒绝,可一想到爹娘,她也不扭捏了,赶紧跟着换好了阴山弟子的衣服,两个人悄悄躲过战场,好不容易才回到余家庄。
看着家里大门紧闭,余英男忍不住的担心。
石中玉满眼惊叹的看着这栋装潢极好的大宅院,笑着问:“这里就是你家啊?”
余英男并没有回话,只是急忙走上前,推开大门,寻找着爹娘。
可是走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这让本来就担心的余英男更担心了。
石中玉关系的问:“怎么样啊?”
余英男慌乱的到处找着,失落的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要紧张啦,在四周找找看。”石中玉安慰道。
就在余英男害怕担心自己回来迟了的时候,竟意外看到了爹娘,她急忙叫道:
“爹!娘!”
听到声音的夫妇俩顿时一愣,没想到,早就被送走的英男竟然又回来了。
“英男啊!”
“你怎么回来了?”
“爹!娘!”
余英男只是一边叫着爹娘,一边哭着往前走,她紧紧的拉着娘的手,这一回来,恍如隔世,看着仍然好好的爹娘,一路上的担忧终于是放了下来,她红着眼眶哭着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送走?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哭着哭着,余英男便委委屈屈的靠在娘的怀里,宋盈不禁心疼的抱着余英男。
看着自己的乖女儿哭的这样惨,余海枫和宋盈也忍不住心疼,可这危险的时刻,又怎么能让她留在这里呢?可看着她哭花了的脸,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
回来后的余英男紧紧粘在爹娘身边,生怕有一点闪失。
宋盈无奈的看着余英男,拉着她,说:“英男啊,别害怕了,我们不送你走,娘先带你去换件衣服,梳梳头,总穿着这身衣服也不像样啊。”
余英男看着娘不像作假的样子,才勉强答应。
坐在梳妆台前,余英男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的铜镜。
发现女儿心情低落的宋盈温柔的说:“英男,你瘦了…”
“娘……”
宋盈愧疚的说:“都怪娘不好…”
余英男急忙起身,看着满脸愧疚的宋盈,问:“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啊!”
宋盈微垂着眸子,有些难过的说:“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余英男急忙安慰:“不要这样,我们之间哪有谁对谁错的,再大的麻烦,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就不怕了!”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宋盈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要介入的好。”
余英男不满意的反驳道:“不,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啊,就告诉我嘛!”
看着执拗的女儿,宋盈有些无措,她扶住英男:“我问你,你到底找到冰堡没有?”
余英男有些不乐意的说:“找到了,我还见到姨娘了。”
“那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呢?”宋盈微蹙着眉问。
余英男倔强的说:“我知道家里有危险,我就设法逃出来了,要不是有石中玉保护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见到你跟爹!”
宋盈了然的点点头,接着便开始说起了那些本该尘封的过往:“唉,我跟你姨娘一样,是冰堡第二代弟子,从小在忘情峰长大,一直到遇到你爹,所有的事情就都变得不一样了,你爹原名苗枫,是阴山掌门至尊苗烧天的书童,一直跟随在他左右,后来我跟他相遇,两个人一见钟情,他的一生也因我而改变…”
在外待了一段时间的余英男是知道阴山的,她有些惊讶的问:“爹是阴山的人?”
宋盈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想起了过往,眼角眉梢都泛出了一股温柔,说:“可是他一点也不像阴山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喜欢他,后来更为了他,私出师门,跟着他改名换姓,隐居在翠羽湖畔,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余英男了然的点点头:“可是,你们一直都过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把我送走?姨娘还说你们危在旦夕呢?”
宋盈说:“唉,那是因为,阴山的人找上我们。”
余英男有些不解:“你们已经改名换姓了,跟他们都不相干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找上你们呢?”
看着单纯的女儿,宋盈无奈的解释道:“他们真正不肯放过的,不是你爹娘,而是阴山的镇山之宝圣火令。”
“圣火令?”余英男有些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宋盈却移开了眼,根本不愿意多说:“嗯,好了,英男你不要担心了。”
余英男虽然看到娘眼中的躲闪,但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就在这时,侍女敲了敲门,说:“小姐,老爷在大厅有事找你。”
余英男担忧的看着娘,回道:“好,我这就来。”
……
余英男和宋盈说说笑笑的走进大厅,没想到一进大厅,就只看见石中玉正无聊的玩着茶杯,除了他,什么人都没有。
余英男有些疑惑的问:“我爹呢?”
“额,”石中玉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不敢说话。
就在余英男奇怪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后突然跳了出来,一指点在她的后背上,紧接着她就晕倒了过去。
宋盈急忙扶住余英男,结果发现点了英男穴道的就是自己丈夫,她惊讶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余海枫温柔的看着母女二人说:“她现在要走也走不掉了,现在只能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她放进密室里,希望这可怜的孩子能逃过这一劫。”
宋盈明白丈夫的想法,她有些愧疚的看着怀中的女儿,点点头:“好。”
紧接着,余海枫便拿着一个蓝色的包袱看向旁边的石中玉:“石兄弟,英男就拜托你了!”
石中玉郑重的点头答应。
“还有,等她醒来之后,将她好好的保护在身边。”余海枫不放心的叮嘱道。
“看到这个册子,就像看到她爹娘,”余海枫将手上的包袱递给石中玉。
石中玉保证道:“我一定记得!”
旁边的宋盈嘱托道:“石公子,我这可怜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石中玉认真的回答:“您放心。”
余海枫指着后面的屏风:“石兄弟,屏风后面就是密室,快进去吧。”
…………
安置好女儿的余海枫和宋盈坐在大厅前,等候着敌人。
果不其然,敌人很快就上了门。
余海枫感叹道:“十九年了,你终于到了。”
对面那个满脸胡子的黑面大汉冷笑一声:“苗枫,你应该能想得到,这一天迟早会来,十九年前,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十九年后,你就应该连本带利的偿还了吧!”
“恐怕二统领这一趟要失望而归了。”余海枫冷静的说。
“此话怎讲?”黑面大汉并不相信。
宋盈补充道:“十九年前,我们已经将圣火令扔到东海之滨了。”
黑面大汉心下一沉,转眼看向余海枫:“真的吗?苗枫?”
“千真万确。”余海枫说。
黑面半点不信,这种好东西,他根本不相信余海枫会扔了它,于是哈哈大笑:“好!好!扔的好!”
说完,他立即暴起,用力一掀,便将地上的红毯掀的翻卷过去,宋盈、余海枫二人急忙拔剑划开毯子,结果就撞上了黑面暗藏的大招。
三人一番激烈缠斗,一招不不慎,余海枫被打倒在地
听到动静的余英男,此时也醒了过来,也因此看到了一个黑脸大汉正在虐杀他父母的场面。
躺在地上的余海枫哈哈大笑。
黑面大汉不满的问他为什么笑。
余海枫说:“笑你很傻,十九年了,如果圣火令还在我手里,你今天就不会是我的对手!”
黑面大汉冷笑一声说:“不是我傻,而是你傻,十几年来,伤了不少脑筋吧,不是每个人都有天分,能悟出圣火令的盖世神功!”
“只要你能说出圣火令在哪,说不定我能放你一条生路!”
余海枫大骂道:“你休想!”
黑面大汉生气的说:“我才不与你废话!我再问你一次,圣火令在哪里?”
宋盈冷笑一声说:“到阴曹地府去取吧!”
说着,拿着剑就冲了上去,没想到几招下来,不仅没有伤到黑面大汉,反而自己的手被限制,对方反向将刀捅向自己的身体。
宋盈腹部一痛,吐出一口血,黑面大汉却根本不放过她,紧紧的掐着宋盈的脖子。
见到妻子被这么折磨,余海枫顿时慌了,大叫道:“黑面放开她!”
“苗枫!圣火令在哪里?”
“我说,你就放了她!”
被扼住脖子的宋盈强行出声说:“不要……不要说……”
黑面轻蔑一笑:“苗峰,如果你认为圣火令比你老婆更重要的话,那好,就让你老婆死在我手里!”
宋盈性情刚烈,并不愿意自己成为软肋,她满怀恨意地看着黑面,留下一句遗言:“我先走一步!”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将刀往自己身上捅了进去,这狠戾刚烈的行为甚至吓了黑面一跳。
“盈盈!”余海枫不敢置信的大叫着妻子的名字。
余英男愤怒的看着这一幕,怒火烧的她不住的大喘着粗气,原本活泼灵动的眼睛现在满是仇恨,十八年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恨意和疯狂瞬间在她心头滋长,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黑面!
她一定要杀了黑面!
还有将她余家庄灭门了的阴山派!
杀了他们!为余家庄报仇!
娘!
余英男愤怒痛苦的甩开奋力拦着她的石中玉,从屏风后冲了出来,她哭着扑到已经没有生息的宋盈面前,无助的叫着:“娘…娘…你醒醒……”
余海枫担心的叫着:“…英男…”
黑面这下高兴了,得意的说:“果然有漏网之鱼啊,苗峰,想来这两位一定是令郎跟令千金了!”
余英男仍旧趴在娘身上大哭着叫娘。
看着得意的黑面,石中玉大着胆子指着黑面大骂:“这个畜牲怎么能做这种事?你也算是人吗?”
黑面意味深长地看着苗峰说:“苗峰,令郎可真有英雄气概。”
余海枫意识到不对,急忙叫道:“快带英男走!”
黑面冷声说:“一个也别想走!”
余海枫用尽最后力气,将身上的铁钉逼出,弹射的铁钉严重干扰黑面的视线,接着,余海枫奋力冲向黑面,企图为爱女拖延时间。
意识到危急的石中玉急忙拖着崩溃的余英男,想要离开。
没想到,黑面心狠手辣的将余海枫打趴在地面,撇开余海枫,飞身上前。
一把抓住余英男的肩膀,另一只手带着绿光,点在于英男的额头中央。
石中玉并不知道黑面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想要阻止,却被黑面一手抓住胳膊,狠狠摔在地上,
黑面得意的看着余英男问:“圣火令在哪里?你爹你娘绝对不会丢下圣火令,它在哪里?你想起什么东西?告诉我!”
余英男神志模糊的看着黑面,娇憨无辜的脸颊因额间的红痕而添了一份艳丽,原本活泼灵动的眼睛却有些发愣,她迷迷糊糊的,只是张口说着爹娘。
见此情景,黑面诱哄道:“他们有没有教给你什么东西?比如圣火令?”
余英男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嗫嚅着唇却始终什么的也说不出来。
见她说不出话,黑面因为是对方抵抗力太强,便抓起地上的石中玉,威胁道:“我现在抓了你哥哥,你说你知不知道?”
没想到石中玉却大叫着:“她…才不是我妹妹!”
黑面惊愕的转头,看着是石中玉问:“你不姓苗?那你是谁?”
石中玉大骂:“我是你爹!“
找死!
黑面直接将石中玉扔了出去,就在这时,冰堡弟子匆匆赶来,她们先将余英男拖走,接着与黑面缠斗。
没想到,黑面并不恋战,只是说了句:“我不跟你们玩了!”
说完,便直接冲了出去,想要追上余英男。
…………
看着正在逃跑的几人,黑面得意道:“一个也别想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
“小心!”李异奇大叫。
就在这时,匆匆赶来的丁隐仅凭一剑就划伤了黑面。
被伤到的黑面吐了口血,他警惕地看着对方说:“南海丁隐!”
“正是在下,有何指教?”丁隐冷淡的说。
黑面警惕的看着他,他并不想和丁隐交手,于是冷哼一声:“这是我们阴山派余家庄的事,请勿插手。”
没想到,丁隐却说:“哼,凡是阴山派的所作所为,我丁隐管定了!”
苗飞急忙问道:“黑面,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余家庄出来?”
黑面并不搭理苗飞这个前掌门的弟弟,反而是问丁隐:“丁隐,自从你行走江湖以来,杀了我们阴山无数弟子,今天我要替我们阴山弟子讨回这笔血债!”
丁隐立即运剑:“久闻阴山三大统领神功盖世,我倒想见识见识!”
“李姑娘,你带他们先走。”
紧接着,双方就开始缠斗起来,没过几招,黑面便不敌丁隐,被打倒在地。
丁隐乘胜追击,想要用剑杀了他。
没想到,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身穿绿袍的青年男子从丁隐身后突然跳了出来,用力向地上拍了一掌,浓浓的绿烟挡住了丁隐的视线,只见飞身越到黑面的身前,一掌将他抓住,迅速离开。
丁隐疑惑的看着那个熟悉的绿袍男人,喃喃道:“又是他!”
……
一个十**岁的少女双目含泪的半靠在石头上,正是离开余家庄的余英男,她的脑海里翻涌的全是余家庄被灭门的情景。
“英男!”石中玉急忙走上前,关切的看着余英男,旁边的李异奇也有些担心的跟上来看着她。
神志不清的余英男抬眼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的李异奇,就好像看到了黑面,越看越模糊,看着那张令她极度厌恶的脸,她的目光也越来越仇恨,神情越来越凌厉,随即,她眼神一凛,伸手拔出李异奇手中的剑,便捅了上去。
见势不妙,石中玉急忙推开李异奇,挡住了余英男的剑。
回过神来的余英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刺伤了石中玉,她不敢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眼中的震惊,她根本接受不了,最后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惊慌失措的余英男在人群中疯跑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只是觉得身边的所有人,所有见到的任何东西都无比的令她感到恐惧,她不想停,也不敢停。
不知跑了多久,余英男累的摔在地上,没想到就这么一摔,竟然让她看到了那个最令她厌恶、最痛恨的身影─────黑面!
只见一个身穿绿袍的青年男子正扶着黑面往山岩里走。
身受重伤的黑面被扶着坐在了石凳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紧张又有些感激的说:“绿袍,你我相识多年,我大哥认为你不可深交,没想到今日救我脱困的竟然是你,这次回山跟我大哥分享阴山派的掌门,咱们兄弟一定不会亏待你。”
绿袍站在那,满脸戏谑的看着他,勾了勾唇,说:“你大哥说的对,我确实不可深交
黑面有些发愣:“什么?!
绿袍戏谑的看着他:“我没打算救你,我只是不想让阴山统领死在南海丁隐手里,你可不只是丢自己的脸,我是不会让阴山派这三个字蒙羞!”
“绿袍,你这是什么意思?!”黑面不敢置信。
绿袍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含笑:“就凭你们兄弟这两块料,也敢做阴山掌门的千秋大梦?阴山派掌门之位虽然虚空八年,但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烈火能当掌门?你们眼中还有苗掌门吗?
听到这里,黑面反而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对不知跑哪去了,苗烧天的忠心,于是他站了起来,靠近了些,笑着说:“你我都明白,自从八年前苗烧天无故失踪,他就再也不会回来,连一个女人都放不下的人,哪有资格做阴山派掌门?绿袍,这已经不是苗烧天称霸的天下了,你应该明白!”
绿袍微眯着眼打量着黑面,漆黑的眼珠微微向下一转,便明白黑面到底在想什么,不禁有些想笑,眼中的冷酷更甚:“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他抬眸看向黑面,语调毒辣的说:“烈火永远当不了阴山派掌门!”
说罢,绿袍便不再看他,微垂着眼,微微偏过头,走近害怕的有些发抖的黑面,抬手拍了拍黑面的肩膀,转头紧紧盯着黑面的眼睛,说:“你呢?也没机会再回阴山了。”
紧接着,绿袍的手上冷不丁的出现了一把寒冰做的匕首,在黑面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迅速一横,用力捅向他的腹部。
绿袍冷淡的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黑面,嘴角还噙着一抹戏谑的淡笑,另一只手随意的一推,冰刃就断在了黑面的身体里。
他目光淡淡的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黑面,走向旁边,刚准备坐下,却突然间听到一道急促的呼吸声,这才发现有人跟上来了,没想到外面竟然有一只不知何时跟来的胆小鼠辈,真是失误了。
绿袍警惕的厉声问道:“是谁?!过来!”
站在外面的余英男此时并没有对这个男人的害怕,她心中只有怒火和恨意,还有见到黑面被杀的快意,听到这个男人叫她出来才恍然回过神,她急忙冲上前。
绿袍没想到跟来的是这么一个跟兔子似的女人,而这只兔子竟然还这么大胆的向他冲来,顺势转身,抬手便想向她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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