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掌门不让晏诏看话本子是有原因的,脑子和眼睛都看坏了。
简鹤钦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清誉也会不保。
自己和裴云庄好好的兄弟情怎么能被妖魔化成爱情?他请问呢?
不行!!简鹤钦决定为自己和裴云庄正名!!
“裴庄主那不是正道之光么?怎么能和简鹤钦捆绑起来,这未免也太不妥了。”简鹤钦小声道。
谁知道这话居然遭到了晏诏的强烈反对。“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两个人真的特别配啊!”
“裴庄主温润如玉,而且还深情。当时简鹤钦窃走宝物,裴庄主却严令禁止庄内的人去追杀简鹤钦,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晏诏说着还偷偷觑了一眼卫祈安,似是怕卫祈安听到告诉掌门。
“这情意谁看了不说一句感天动地。”晏诏努力放小音量,用胳膊肘捣了捣简鹤钦。
“那你那么怕裴云庄做什么?是谁刚刚跟个鹌鹑似的?”简鹤钦无语。
“还说我?你不也是吗?那毕竟是传说能够救死人医白骨的裴庄主,我那是仰慕他!”晏诏辩解。
晏诏话音一转“那不对啊,我那是仰慕,那你又是为什么?难不成……”
简鹤钦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晏诏这次难道长脑子了?
“你是爱慕裴庄主?!”晏诏自以为猜到了真相,一时间激动没收住音,引得前面两人都回过头。
“ 怎么了吗?”女修发问。简鹤钦忙摇摇头,“没什么。”
闻此回答,二人也不欲多作探究,继续向前走着。
“以后在别人的地盘说话小心点。”简鹤钦戳了他脑门一下。
晏诏两眼一闭,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进去。“抱歉,嘴太快了……”
简鹤钦:……下次出门他决定不要和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出去了。
接下来的路程,简鹤钦依旧维持着“谨小慎微小弟子”的人设,内心的警报暂时是解除了,他不能这么倒霉在路上再遇到裴云庄吧?
如果遇到,那只能算他倒霉。
另一边。
裴云庄步履从容地走过回廊转角,脸上的温和笑意并未立刻消散,只是眼底深处那点星芒般的光亮,悄然沉淀下去,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静水。
他并未回头,但方才擦肩而过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
那个一直深深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青云门弟子。
那慢半拍的、带着不易察觉慌乱的躬身行礼。
还有,在目光短暂相接的刹那,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裴云庄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宽大的袍袖下轻轻捻动了一下。
那缕随晚风短暂萦绕鼻尖的、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青云门弟子制式衣袍熏香掩盖的气息……是错觉么?还是……
裴云庄知道自己这个念头过于惊世骇俗,但是或许呢?或许这一次是真的呢?
裴云庄的目光投向远方暮色渐沉的天空,那里,一轮模糊的月影正悄然浮现。
他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转瞬即逝。罢了,就算是陷阱他也认了。
……
有了傍晚那场偶遇,简鹤钦是不敢晚上出去造作的。显然,晏诏也没想让他出去。
房间里,晏诏正在和简鹤钦极力推荐《修真界风流人物二三事》的第一册。
“卫钦我跟你说,这第一册才是精华!我从前认为简鹤钦和宋子瞻绝配。但是现在见了裴庄主,我迷途知返,觉得还是这两人配。”晏诏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念念叨叨。
简鹤钦:……迷途知返应该不是这么用的吧?
“这东西还分好几册的?”简鹤钦记得茶馆里的两位女修也提到过这本以他为主角的话本。
“当然啦。你看啊,我现在手里拿的这本就是第一册。”晏诏把书递给简鹤钦。
“这册呢讲的是简鹤钦和裴庄主的爱恨情仇。不对,把恨和仇删去就应该是爱和情!”
简鹤钦:太尴尬了。听别人说自己和朋友的话本……
简鹤钦决定短暂地不和晏诏说话,但架不住晏诏实在是太能叭叭了。
就这样,简鹤钦被迫知晓《修真界风流人物二三事》现存的三册。
第一册是他和裴云庄,第二册是他和宋子瞻,第三册则是他和禾绪。
真是好神奇的顺序呢……和他遇到这三个人的顺序一模一样。
简鹤钦乍然听到这么多故人的名字一时还真缓不过来,尤其是今天还见到了裴云庄。
既然这些人都还在,那闻允昭呢?还活着吗?
“晏诏,你有没有听过闻允昭这个名字?”简鹤钦小心试探。
“闻……那不是现任仙尊吗?!你问他做什么?!完啦,卫钦,你的脑袋还没好吗?!要不要去看看?!”晏诏回道。
果不其然,简鹤钦的一个问题得到了晏诏的好几句反问。
“不用去看,我没事,我就问问。”简鹤钦无奈解释。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要一直跟人解释自己没摔坏脑子这种事。
闻允昭不仅没死还当上了仙尊么?这混的比他好太多了。简鹤钦也就有一点点嫉妒吧。
再说也不知道闻允昭对当年那件事是什么反应。
毕竟他屠了师门又造下无数杀孽,闻允昭打小就不和他对付。
再次见面不得提起剑替仙门十四峰众人报仇?
被闻允昭认出来可能会比被裴云庄认出来麻烦一千倍吧。
想到这,简鹤钦莫名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能被闻允昭认出来。
不然他还怎么查出当年仙门十四峰众人入魔的原因。
“卫钦?卫钦?”等简鹤钦回过神来发现晏诏在他眼前来回晃他的手。
简鹤钦抓住他的手,“好了,我要睡觉。晏诏,回你的房间吧。”
晏诏把第一册塞到简鹤钦的枕头下面,“记得看哦。”说完还抛了个媚眼才带上门出去。
简鹤钦躺在床上阖上眼,一夜无梦。
……
翌日午,简鹤钦一行人前往主厅。大部分修士已入座但都在侃侃而谈,故而没人注意到青云门的到来。
要不说青云门和明月山庄关系密切呢。知晓青云门的人喜静,给三人安排的位置相对较偏僻却又能刚好看见整个主厅的布局。
简鹤钦刚入座头就低下去了,也没敢看主位上的裴云庄,怕一不小心再和他对视。
晏诏倒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时不时与相熟的人打招呼,偶尔还回头给简鹤钦使个眼色,似乎在炫耀自己的交际能力。
简鹤钦只当没看见,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观察四周环境上。
他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看似祥和的盛宴之下,仿佛潜藏着什么暗流。
卫祈安看着二人,倒是少见的眉眼带笑。
……
裴云庄今日穿一身月白色服饰,衬得整个人更光风霁月。
他宣布开宴之后,便有修士陆陆续续地进礼。
简鹤钦本来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低着头自顾自地饮着茶水。
结果一道声音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裴庄主,我们玄天宗今日想为庄主献上一场剑舞,不知裴庄主可愿给我们这个机会?”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起身道。
简鹤钦不用想也知道裴云庄会怎么做,以前在学宫裴云庄就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除了追求者以外几乎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请求,而且就算是拒绝了追求者也是好声好气的。
果不其然,主位的人应下了,“玄天宗盛情,裴某却之不恭,有劳诸位。”
丝竹声变,玄天宗数名弟子持剑入场,身姿矫健,剑光霍霍,在厅堂中央舞动起来。
宾客们的注意力被精彩的剑舞吸引,赞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宴席气氛看似达到了一个**。
然而,就在剑舞进行到最激烈处,数道剑光交织如网,令人眼花缭乱之际——异变陡生!
一道刺目的寒光,并非来自场中舞者,而是毫无征兆地从简鹤钦侧后方的人群中暴起。
目标直指主位上的裴云庄。那寒光凌厉无匹,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瞬间撕裂了欢庆的氛围。
“庄主小心!”惊呼声四起。
裴云庄饮着茶没有动作,周身灵力却瞬间鼓荡,月白袍袖无风自动。
他身边的护卫更是反应迅速,数道身影已抢步上前,刀剑出鞘,灵力光芒亮起,意图拦截那道袭向庄主的致命寒光。
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简鹤钦自己,都被这直取裴云庄的明面刺杀牢牢吸引。护卫力量瞬间向裴云庄身前汇聚。
然而——这声势浩大的一击,竟是完美的佯攻。
就在寒光即将与护卫们碰撞的瞬间,异变再生!
一道刺目的寒光,并非来自场中舞者,而是毫无征兆地从简鹤钦侧后方的人群中暴起。
目标直指主位上的裴云庄。那寒光凌厉无匹,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瞬间撕裂了欢庆的氛围。
“庄主小心!”惊呼声四起。
裴云庄饮着茶没有动作,周身灵力却瞬间鼓荡,月白袍袖无风自动。
他身边的护卫更是反应迅速,数道身影已抢步上前,刀剑出鞘,灵力光芒亮起,意图拦截那道袭向庄主的致命寒光。
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简鹤钦自己,都被这直取裴云庄的明面刺杀牢牢吸引。护卫力量瞬间向裴云庄身前汇聚。
然而——这声势浩大的一击,竟是完美的佯攻。
就在寒光即将与护卫们碰撞的瞬间,异变再生!
简鹤钦的侧后方——一个几乎被他忽略、原本只是安静侍立添酒的普通侍从,眼底骤然爆发出阴冷的杀机。
侍从手腕一抖,露出一道细若牛毛的银针,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蝎之尾。
借着全场目光都被正面佯攻吸引、护卫力量被调动的绝佳时机,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直射简鹤钦的后心。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目标自始至终,都是角落里的“卫钦”。
这刺杀时机之精准、算计之歹毒、配合之默契,令人胆寒。
正面佯攻不仅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和防御力量,更在心理上让简鹤钦的警惕性在那一刹那降到了最低。
毕竟,谁会在别人被刺杀时,还去防备另一个角落的侍从?
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在银针及体的前一刻才猛地攫住简鹤钦的心脏。
太快太近了,简鹤钦全身的寒毛瞬间炸起,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
躲不开!
简鹤钦瞳孔紧缩,身体极限地向一侧扭动,试图避开要害。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银针尖端带来的、令人骨髓都冻结的阴寒刺痛感。
卫祈安见状忙使出灵力屏障,想要护住简鹤钦。
简鹤钦修为低,这一银针下去必然性命垂危。
谁知却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强悍的灵力屏障,如同凭空出现的无形墙壁,瞬间在简鹤钦身后凝聚。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那枚致命的银针狠狠撞在屏障之上,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屏障剧烈震荡,其上蕴含的强大灵力与银针的阴毒力量猛烈交锋,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银针的去势被硬生生阻住,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那发动偷袭的侍从眼见刺杀失败,毫不恋战,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混乱的人群阴影,瞬间消失不见。
“卫钦!!你怎么样?!” 晏诏的尖叫响起,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离得最近,第一个扑上去查看简鹤钦的伤势。
简鹤钦抿着唇,摇摇头道,“我没事。”
卫祈安迅速赶到他身边,脸上带着后怕与关切,立刻伸手搭上他的脉门探查:“别说话,让我看看!”
待确认简鹤钦真的没事之后卫祈安才放下心来。
晏诏和卫祈安两人一左一右地把简鹤钦围着,生怕他又遭到刺杀。
简鹤钦无奈,不经意抬眼恰好又对上裴云庄的视线。
裴云庄眼神中充满担忧,他走下位来直奔着简鹤钦的方向。
简鹤钦心中警铃大作。
不是吧,点这么背的?
在裴云庄生辰宴上被刺杀的人是他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还有被裴云庄注意的风险。
裴云庄走近,“你没事吧?”自然而然的关切之语让简鹤钦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重生后和裴云庄说的第一句话会是“没事。”
周遭的修士也都反应过来,疑问从他们心中冒出。
今日是裴云庄的生辰宴,刺客不去刺杀裴云庄却反而刺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小弟子,这是为何?
简鹤钦心知刚刚那道灵力屏障是裴云庄设下的,感叹裴云庄不愧是裴云庄,随后便行了个礼。
“多谢裴庄主出手相救。晚辈幸得庄主庇护,并无大碍。”
裴云庄垂眼看着简鹤钦,“不必言谢,今日之事是我明月山庄失责,你该怪我才是。”
简鹤钦一顿,似是没有想到裴云庄会这么说。
内心的那抹愧疚感浮现,简鹤钦轻声道,“裴庄主言重了,我不怪您。”
简鹤钦和裴云庄当了几年的同窗,自然知道裴云庄是什么样的性格,认死理。
不知道为什么裴云庄总觉得他要救下所有受病痛折磨之人,明明是天命不可违,可他偏偏要逆天而行。
今日被刺杀一事,万一他又认死理觉得是自己的错就不好了。
裴云庄这个人看起来性子温吞没有什么心事。
但简鹤钦知道,裴云庄比谁都敏感,平时少与人交谈,通常都会一个人默默消化情绪。
尤其是学宫测试那段时间,裴云庄下山行医遇到无能为力的病症都会自责,郁闷好长一段时间。
简鹤钦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抬眸笑道,“如果庄主实在觉得愧疚,那便把这根银针给我如何?”
裴云庄再次见到简鹤钦的笑容,一下子恍了神,“当然可以。我明月山庄自会给青云门一个交代。”
这话不仅仅是对简鹤钦说的,更是对卫祈安,晏诏二人说的。
“裴庄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要调查,我也想知道是谁想害我?不知庄主可愿让我一同调查?”简鹤钦将银针收好,向裴云庄提出了自己的想要参与调查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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