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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谓的“家”

预备铃尖锐地划破教室的喧嚣,班主任抱着教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班:“严盛泽有事请假一天,大家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我们先讲选择题……”

台下稀稀拉拉的翻书声里,季博珩的指尖在桌角轻轻敲了敲。他早上就觉得不对劲,严盛泽那家伙平时连迟到都少,请假更是头一回,发消息也回得断断续续,像藏着什么事。

一节课过得格外慢,下课铃刚响,赵明就抱着篮球凑过来,胳膊往季博珩桌上一搭,挤眉弄眼:“哎,博珩,你同桌咋没来?该不会是被你吓到他了。”

季博珩抬眼瞥他,语气凉飕飕的:“你脑子里除了篮球和薯片,还装了点别的吗?”

赵明“啧”了一声,不依不饶:“我这不是关心同学嘛!再说了,你俩最近不对劲啊,又是喂菠萝又是说暧昧话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严盛泽……”

“闭嘴。”季博珩皱眉,指尖捏着笔转了半圈,“再胡咧,下次给你带芥末味的薯片。”

几个小时前

凌晨四点的手机铃声,指尖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接通电话时,声音还带着没散尽的沙哑:“喂?”

“是严盛泽先生吗?”电话那头是护士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音,“您奶奶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

“……”

窗外的天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窗玻璃上的薄霜映着远处零星的灯火,明明灭灭,像奶奶昨晚最后看他时,那双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他记得自己凌晨一点才从餐馆下班,特意绕去医院看了眼。奶奶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却还强撑着睁开眼,枯瘦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小得可怜,声音轻得像叹息:“盛泽……别太累……”

他当时还笑着点头,说“奶奶你好起来,我就不累了”。

原来那就是最后一面。

医院的走廊亮着惨白的灯,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他走到护士站,报出奶奶的名字,护士递给他一张表格,指着签名的地方:“在这里签字,后续手续……”

严盛泽的目光落在“死亡时间”那一栏,凌晨三点十五分。

原来就在他挂了电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那一个小时里,他就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他握着笔的手在发抖,笔尖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像一滴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签完字,护士领着他去看奶奶最后一眼。

白布盖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瘦小得像一片枯叶。严盛泽慢慢伸出手,想再碰碰奶奶的手,可指尖快要触到布料时,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怕那冰冷的触感,会彻底打碎他最后一点念想。

“节哀。”护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沉重得像要敲碎胸腔。严盛泽终于没忍住,压抑了许久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滚烫的泪。

奶奶,我再也没有家了。

处理完奶奶的后事,那对他只在逢年过节才会收到转账信息的父母出现了。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亮色夹克,女人挎着个看起来很贵的包,站在殡仪馆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应付一场不得不来的应酬。

“跟我们回家吧。”男人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严盛泽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的校服裤脚。他知道自己没地方可去了,奶奶留下的老房子是租的,房东已经来催过好几次。

所谓的“家”在一个看起来很新的小区,三居室,装修得亮堂,却让严盛泽觉得浑身发冷。玄关处摆着双崭新的运动鞋,鞋码比他小两号。

“这就是你哥?”一个半大的少年从客厅探出头,穿着名牌卫衣,头发染成了张扬的黄色,上下打量着严盛泽的眼神里,鄙夷和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妈,他身上怎么一股怪味儿?像餐馆后厨的抹布。”

女人皱了皱眉,没骂儿子,反而转向严盛泽:“赶紧去洗澡,把你那身衣服扔了,晦气。”

严盛泽攥紧了手里那个装着奶奶遗物的小布包,布包里是奶奶攒了一辈子的几块银元,还有他小时候画的歪歪扭扭的画。他低着头,把那句“你们凭什么管我”咽了回去。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连那个能让他蜷着睡三四个小时的小出租屋都没有了,只能寄人篱下,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做个多余的影子。

女人从衣帽间扔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件看起来像是地摊货的T恤和运动裤,布料粗糙得能看出纹路。

“这就是你的衣服。”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漫出来,“赶紧换上,等会儿跟我们去商场,别穿着你那身破烂出去丢人现眼。”

严盛泽看着那个塑料袋,指尖捏得发白。那衣服一看就是临时买来凑数的,连吊牌都没剪,却比他身上这件校服还要廉价。他没动,只是把怀里的布包抱得更紧了些。

“听见没有?”男人皱起眉,音量拔高了几分,“让你换就换,哪来那么多废话?”

旁边的少年,他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弟弟严浩,嗤笑一声,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爸,妈,你们管他干嘛?说不定他就喜欢穿得跟捡垃圾的似的,显得多可怜啊。”

严盛泽猛地抬起头,他知道争辩没用,只会招来更多的嘲讽。

女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快去换!磨蹭什么?等会儿还要去给浩浩买新球鞋,别耽误时间。”

他被推得一个趔趄,踉跄着进了那个被分配给他的小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更像储物间,里面堆着半墙的杂物,只有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他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把布包紧紧搂在怀里。

奶奶的银元硌着胸口,有点疼,却让他稍微找回了点实在的感觉。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缝制的棉布小褂,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和得能焐热整个冬天。而现在,这些所谓的“家人”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嫌弃和廉价的施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催促声。严盛泽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拆开那个塑料袋。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磨得皮肤发痒,像套了层不属于自己的壳。

他走出房间时,严浩上下扫了他一眼,撇撇嘴:“穿了新衣服也还是土包子样。”

男人掏出车钥匙:“走了。”

电梯下行时,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甜得发腻,和严盛泽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格格不入。他盯着电梯门上映出的自己,那个穿着不合身衣服。

到了商场,女人和严浩径直走向一家运动品牌店,严盛泽被远远甩在后面。他看着橱窗里挂着的标价,默默攥紧了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原本想给奶奶买她念叨了很久的软糕,现在却再也没机会了。

“哥,你看这双鞋怎么样?”严浩举着一双限量款球鞋冲女人撒娇,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门口的严盛泽,带着炫耀的得意。

女人笑着点头:“喜欢就买。”

季博珩:【怎么请假了】

严盛泽:【没事,生了个小病】

季博珩:【吃药了吗?】

严盛泽:【吃了】

季博珩:【好好休息】

季博珩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屏幕上【吃了】那两个字像块冰,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平静,反而更显反常。

刚巧赵明抱着篮球从走廊晃进来,季博珩叫住他,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赵明,你知道严盛泽家里的情况吗?”

赵明愣了一下,挠挠头:“你问这个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好像从小就跟奶奶过,他爸妈不怎么管,就给点学费。哦对了,好像说他奶病了。”

季博珩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奶奶病了,父母不管,只给学费……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再联想到严盛泽那句底气不足的【生了点小病】,还有他今天反常的沉默,一个模糊的猜测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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