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上去跟初荷亲热了,没什么事你想走就走吧”
陆子瑜手里提着个酒壶,人已经喝的晕乎,初荷无奈扶着他,走一步退两步,踉踉跄跄的上楼
那晚陆庚自然是没有动洛清欢,但没再踏足清玉楼,陆子瑜倒像是相中了初荷,在老鸨那里记名长期包下他,于是洛清欢这个实习生跟着师傅,也总隔三差五的与他见上一面,老鸨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他那晚发生了什么,没怎么着急给他拓展“人脉”,只安排一直跟着初荷学多东西
今天陆子瑜又来见初荷,在一楼包的桌,按照经验判断他俩这一走就大被同眠不会再下来了,洛清欢提起筷子夹了几口没怎么动过的菜填肚子,估摸着今天又能提前下班,陆子瑜这纨绔二代看来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有他在这班上的有八成时间都可以摸鱼
一楼出去,雅间外边分了若干区域,南腔北调,摇骰牌九,吟诗作对应有尽有,而他主要的观察对象是正前方长袖飞扬的小倌,洛清欢没法不被发现的学会古琴,却可以借着上辈子的基础速成舞蹈,先不说需要一技傍身,就是再遇见上次那种情况也太尴尬了点
舞台下方隐约起了骚乱,看着像是一群书生,听说科举将近,京都涌进了好多外地学子,楼里也开始多见书生打扮的人,当然有些是真的,有些是赶潮流,洛清欢没放在心上,清玉楼养了许多打手,他们会维持秩序
那些捣乱的人的确不敢与健壮的打手争锋相对,慢慢离开了舞台的中心从边上的走廊离去,这时一个书生却被身旁的同伴推了下,脚底打滑直接扑进了洛清欢所在的包厢中,他一边道歉一边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颇有些狼狈的扶正歪倒的帽子
“还好吗?外边人挤人的,这边躲躲罢”
这书生称得上俊俏,一身粗布麻衣简朴却收拾的很干净,偶尔与衣着清凉的小倌对视上还会紧张的别过脸,害羞怎么来清玉楼?怪有意思的,洛清欢便上前把人扶到桌旁打趣“公子莫不是头回来清玉楼”
“不敢当不敢当…确实…是头回…”书生道谢后坐上椅子,发觉雅间中只有一人后,才后怕似的擦汗,还好没冲撞了大人,又见帮自己的是个漂亮的小少年,尴尬消退了一些“在下是与同窗来此…额…”
“寻风做雅?”见书生实在羞于开口,洛清欢替他补足后话
书生哪里听不出寻风做雅的隐晦意味,心道早知道就拒绝同窗的邀请,这个世面不见也罢,又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想在比自己小的少年面前丢面子,于是强装淡定“你不也是一样额…寻风做雅”
“我?”洛清欢哭笑不得,是因为穿着不太相似吗?突然有点想逗逗这书生,他提起酒壶斟满一杯,学着初荷的模样倾身娇柔的递给书生,温言软语
“少爷想岔了,槐安哪里能寻风做雅,不过…”洛清欢顺势从书生的肩膀摸到胸口,眼眸闪烁,面带羞意“若少爷不嫌弃,槐安今晚愿意伺候少爷”
“伺,伺候什么?!”书生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
“少爷莫不是嫌弃槐安”洛清欢委屈失落的垂着头
“我不,你,我…”书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干净柔软的少年竟然也是清玉楼的小倌,只觉得被摸过的地方火一样烧起来,霎时一张脸涨的通红,磕巴半晌竟然是要不告而别了
洛清欢哪能叫他逃了,霎时通红了眼眶 “今日大老爷设宴,哥哥们都被选走了唯独留下槐安,若少爷不垂青,槐安少不得被妈妈惩罚……”
“你……”沈淮书迈出的脚步艰难收回,见这少年泫然欲泣的模样,突觉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有些伤人,可大家都是苦命人,沈淮书光怀揣一颗怜悯的心,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很抱歉在下目前一无所有”
“啊?”古代人这么讲礼貌的吗?一无所有还需要给别人道歉?
“实在囊中羞涩……”
“哦,公子不必介怀……”其实我也是逗你玩的
沈淮书将一只细丝钩织成的花枝递给洛清欢,这花是清玉楼买了门票后附赠的,用以送给自己喜欢的小倌,若小倌收下则代表愿意共度**,可以另外购买数量,小倌根据收到的花枝数量来排名,次日还可以同老鸨算提成,洛清欢拿着没用,不过对方表情郑重,所以他还是收下了
“我叫沈淮书,青松县院试案首,戴省乡试解元,几月后会参加京都会试”
霍!都是第一名
只是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洛清欢多少有点跟不上这书生的脑回路,他的意思是他是学霸不要动摇他坚定学习的信念?还是单纯炫耀一波?或者想表达我穷但我志向远大?
书生见少年肯收下才松了一口气,认真道“他日我若榜上有名定将你赎出清玉楼,还你自由!”
“公子要为我赎身?”是不是太突然了一点?
“对”
“可你我相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洛清欢直视着书生
“你需要帮助,这是事实,我帮你,也只是出于我想这么做”书生坦然道“这与你我相识多久没有任何关系”
……
待书生离去,洛清欢把玩着对方一口没动的酒杯,这才捂着嘴笑了出来,觉得这书生大概是脑补了一出苦命小孩被卖入烟花之地,身不由己的戏剧
呈现在他眼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的,大男孩,和一张真诚的大饼,洛清欢不喜欢被画大饼,但他还挺喜欢真诚的
视线一扫书生刚才坐过的地方,地上落下一枚平安符,应当是书生的私人物品,这时小厮提醒洛清欢有新客人要上桌他得离开了,洛清欢便先将东西收起,临走时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顿了顿想起上辈子自己还捡了个姑娘的手机,但是自己人都没了,身上的东西肯定也被销毁了,只能说声抱歉,希望小姑娘不要太伤心,认清酒吧的真面目,以后再也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
这边沈淮书匆忙回到同窗聚集的地方,他们正饮酒,偶尔吟几句酸腐的诗句,无意间抬眼这才发现失散许久的人回来了
“呦,这不是沈大才子,去哪呢脸红成这样,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相会去了吧”
“哎呀李公子你说笑了”一人覆在那人耳边,看似说悄悄话,实则声音半分不减“大家都知道沈公子家里是什么情况,哪里有小倌愿意与他相会”
“哦——”知道内情的马上都意味深长的看过去
但也有不知道的,于是好奇的问“什么情况?”
“他呀…”那人瞅了沈淮书一眼,先是觉得不太好,想想又觉得量他也不敢有意见,于是神神秘秘说了起来“都知道吗,他父亲是沈……那沈大才子这一路上不都是吃南公子的用南成的吗?充其量是个伴读却还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呢”
“是吗?真没看出来!”
一书生情绪比较外露,顿时不喜的离沈淮书远了些,沈淮书听多了流言蜚语明白争辩无用便沉默不语,那书生感觉被无视了,小声吐了一句假清高
“他们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南成心道不好,连忙推了敬酒与沈淮书坐在一起“等你到时候发达了他们算个什么?你父亲的事也会真相大白”
“我没在意”
这会沈淮书脸上的热意消退了下来,冷静的与之前的毛头小子判若两人,他十三岁那年父亲因为贪污受贿下了狱,没等判决下来就听说畏罪自杀,只留下一封认罪血书,尸首都没见到,可沈淮书分明记得自己的父亲生活清贫,且十年如一日的造福百姓,根本不可能做贪污这样的事情,他的哥哥与长姐试图申冤,上京路上遭遇流匪死于非命,自那以后沈淮书便与病重的母亲相依为命,但没过多久母亲也因受不了流言蜚语投井自杀,沈淮书自那时起便成一个人,抄家以后他身无分文也没有容身之处,差点冻死在寒冬腊月,还是南成的父亲发现及时带了回去,不然就此一命呜呼了也不一定
沈淮书的父亲曾经帮了南成父亲很大的忙,对恩人的孩子也愿意出手相助,于是沈淮书便留了下来,对外说是南成的伴读,对内朋友相称
面对沈淮书的沉默,南成也没法子,他这个朋友课业优异,从来都是夫子夸赞的对象,一时间家破人亡寄人篱下谁受得了?
南成拍拍沈淮书的肩膀夸张的说“你小子不会就这样消沉了吧?我还等着你聪明的脑袋瓜中个榜首然后带我大富大贵呢!”
“我会的”沈淮书抿着唇认真道,中举,入仕,为父亲平复,是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
“嘿,这才是我南成的好兄弟!”
时间推移,一楼的戏子陆续退离,书生们自诩君子身份不在楼里过夜,但是这一晚的开销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少,本着回本的念头还是玩到了最后一刻
临走时南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沈淮书说“你的花没送出去吧,那个好像不能带走得还回去”
沈淮书闻言一怔,刚要解释已经送出去了,南成又探头过来
“丢了?那也没事,在楼里丢哪都可以,反正不带出去就成”
沈淮书还在下意识的摸口袋,摸着摸着面色难看起来,甚至拉开衣襟反复检查
倒不是花的问题,而是娘给他做的平安符丢了
一下出场好多人物,我这脑子根本写不出来好吧,但又不太想改……随机抽一个培养感情吧(挠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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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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