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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棋局

灵武城的初雪在青灰色的晨光中飘落。李钊站在军议厅外的夯土墙边,指尖摩挲着墙缝间冻结的冰凌。

三个月风吹日晒,李钊的指甲已磨出细小的裂痕,指腹结着硬茧。李钊抬头看向长安城的方向,沉思着什么,“下雪了”,李钊喃喃自语。

"公主。"

雪下的很大,积满了厚厚一层,郭岩踏雪而来,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仿佛老木一般脚步声,惊起了檐下的麻雀。他甲胄上凝着薄霜,急促奔走所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李钊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新伤——是今晨操练时被弓弦割破的,至于为什么,大抵是因为现在在所有人眼里,郭岩是永宁公主的人,而李钊这些时日多次参与军政,早已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故而郭岩就成了出气口与挑衅的工具。

李钊淡淡扫了郭岩一眼,“何事?”

"太子召诸将议事。"郭岩抱拳,铁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厅内炭盆烧得正旺,木炭爆裂的噼啪声与将领们的争论声混作一团。李亨端坐在上首的胡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边缘。李辅国弯腰附耳时,腰间金鱼袋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沙盘前,陇右节度使王思礼正用马鞭戳着代表潼关的木块。他左颊的刀疤在火光中像条蜈蚣般蠕动:"当集结主力直取潼关,与叛军决一死战!"

李钊解下沾雪的狐裘,露出里面靛青色的圆领袍。她缓步走向沙盘,靴底碾碎了几粒代表步兵的陶俑。

李钊笑了笑说到“诸君都在吵些什么呢?”

"叛军据守潼关天险,强攻徒耗兵力。"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厅内骤然安静。染着冻疮的手指划过沙盘,"不如分兵三路:一取蓝田断其粮道——"指尖点在蓝田驿的位置,留下淡淡的水痕,"二夺灞桥控其水路。"指甲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主力佯攻潼关牵制。"

“至于你,王将军,有勇无谋”,李钊的目光从沙盘上抬起来看向王思礼。

王思礼的鞭子"啪"地抽在案几上,震翻了几个骑兵俑:"女子妄议军务!"

李钊眼皮都没抬一下,从袖中取出卷轴缓缓展开。绢布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露出密密麻麻的标记——这是她连续三夜不眠绘制的叛军布防图。

"潼关守将崔乾佑刚愎自用,其副将田承嗣素有异心。"她指着图上朱笔圈出的几个点,"若派细作在永丰仓、桃林塞两处制造事端,或可不战而取。"

“王将军,你的情报似乎太落后了。”

李亨突然前倾身体,案几上的茶盏被手肘碰翻,褐色的茶水在布防图上洇开一片。李钊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按住水渍——这个动作让她腕间的旧伤露了出来,那是两个月前在新平城下马时被流矢擦破的。

"皇妹这情报从何而来?"

"新平城缴获的军报,加上沿途审讯俘虏所得。"李钊面不改色地撒谎。事实上,这些情报来自她记忆中《资治通鉴》的记载。

李钊转向王思礼,故意让语气带上一丝挑衅:"节度使若不信,不妨派人去桃林塞看看——那里的守将是不是叫周挚?"

“王将军,你这一鞭子,怕不是要以下犯上?”

王思礼的瞳孔猛地收缩,“臣不敢”,这个细节被李钊精准捕捉——看来这位老将确实在叛军中安插了眼线,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会议持续到正午。当李亨最终拍板采用分兵之策时,李钊注意到李辅国在记录诏书时,毛笔在"永宁公主参赞军务"几个字上多顿了一瞬,墨迹格外浓重。

“李公公,握住笔,来日方长”李钊在路过李辅国的时候侧身说了一句,然后离开。

身后,李辅国停住笔,望着李钊的背影好一会,然后起身离开。

雪停了,但风更刺骨。李钊独自走在回营的路上,忽然在转角处停下。她假装整理靴袜,实则用余光扫视身后——有个穿褐色短打的影子迅速隐入粮车后。是李辅国的人。

子夜时,郭岩掀帘入帐,带来满身寒气:"斥候截获叛军信使。"他递上的羊皮信还带着体温,火漆印已被小心剥开。

李钊就着油灯展开信纸。安禄山粗犷的字迹力透纸背,墨汁在"安庆绪"三个字上晕开一大团,像是被拳头砸过,足以见得写信之人的怒气。她嘴角微微扬起,很好——这对历史上的好父子的矛盾果然如期而至。

"派人潜入洛阳。"她蘸饱墨汁,在空白奏折背面写下几个名字。待墨迹干后卷起来递给郭岩,"重点挑拨这几人关系。"郭岩接过奏折后并未离开,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还有何事?”

“臣有一问,”郭岩犹豫了许久还是开口。

“说吧,”李钊低头看着抱拳跪下的郭岩

“臣想问殿下,殿下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殿下想要什么?”郭岩心中有上千个问题,例如为何一夜之间永宁公主性情大变,为何会懂兵法……但最终都只归为了这一句话。

李钊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在第一次穿越的时候,李钊也问过郭岩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是自己被问。

郭岩见李钊久久不语,以为是自己言语不当,“是臣逾矩……”李钊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话,“本宫想要成为掌权者,护住天下百姓,苍生万民。”

李钊想了很多,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发现自己心中第一个答案是活着,第二个答案是大家都活着,在经历了数月的逃难后她再也不能漠视,佯装自己仅仅只是一个穿越者,冷眼旁观,她看到了,为他们哭泣,悲哀。城里城外,伏尸遍野,悲壮的惨烈,她不能假装看不见,她不是庄子,她做不到,成为一个清醒的看客。

李钊嘲笑自己成了理想主义者,明明自己都不一定能活下去,安安本本的不好吗?可是,她真的,想试一试……

李钊叹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说道,“本宫想要所有人都活下来,这就是本宫所想。郭岩,你愿意与本宫一起吗?”李钊看着郭岩,带着坚定。

良久,郭岩重重一跪,叩拜,“臣愿意,为殿下,为万民。”

三日后,细作带回消息:安庆绪在宴会上被安禄山当众鞭笞。同一天,王思礼攻占蓝田的捷报与李辅国接见回纥使者的消息同时送达。

李钊正在校场检验新制的伏远弩。她左眼微眯,弩箭破空之声刚响,百步外的草人应声而倒。

"公主好箭法。"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青衫文士负手而立,腰间解手刀的铜吞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李钊注意到他站姿看似随意,实则双脚始终保持着能随时发力的角度。

"杜蘅先生?"她故意让弩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在下冒昧。"杜蘅弯腰拾起弩箭,指尖在箭簇上轻轻一抹,"公主可知叛军在太仓存了多少火油?"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钊肌肉瞬间绷紧。她缓缓起身,皮靴碾过地上的沙砾:"先生从何处听闻此事?"

"猜的。"杜蘅从袖中取出卷轴,"这是长安水道图。若叛军要焚城..."他指着图中太液池的支流,"从这里引水可保大明宫无恙。"

李钊接过图纸时,点头:"先生高见。不过...先生看起来似乎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啊?”

杜蘅心中一紧,笑着回应,“公主好眼力。”

李钊笑了笑,“不过本宫倒是不在乎,就是不知道你那主君李辅国在不在乎了”,李钊转身离开。

杜蘅看着李钊离开的方向,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正月十八,潼关内讧的消息传来时,李钊正在煮茶。铜壶里的水刚刚沸腾,咕嘟声与传令兵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她稳稳地注水入盏,看着茶末在漩涡中沉浮,就像看着历史按既定轨迹运转。

"田承嗣杀了崔乾佑,举关请降!"

李亨的消息送到时,茶汤表面已经结出一层薄膜。李钊小指轻叩盏沿,听着陶瓷发出的清脆声响。是时候了。她蘸着冷茶在案几上写下"史思明"三个字,水迹很快干掉,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大军开拔那日,李钊在城门处清点粮车。她屈指叩击每袋米粮,通过回声判断是否掺沙。这个技巧是她向辎重营的老兵学的,现在食指第二关节已经磨出茧子。

"公主,新平急报!"

传令兵的声音惊飞了城头的寒鸦。李钊展开军报,瞳孔微微收缩——王思礼的陇右军在新平遭遇"叛军残部",但缴获的箭囊分明是朔方军的制式。

"不是伏击,是警告。"她喃喃自语,指甲在"周挚"这个名字上划出凹痕。历史上这个叛将后来投降了唐军,但现在看来,有人不想让他活着投降。

二月初三,当唐军前锋逼近灞桥时,李钊在营帐中摆开三只茶盏。第一只盏里放着李亨的密信,第二只盏盛着杜蘅留下的长安布防图,第三只盏空空如也。

"报——金光门守将愿降!自称田乾真..."

李钊的手指悬在第三只盏上方,一滴茶水从壶嘴缓缓坠落。水面荡开的涟漪中,浮现出那个雨夜——她穿越后救下的第一个伤兵,那个叫她"小郎君"的叛军士卒。

"告诉他,若真开城门,本宫保他全家性命。"

黎明攻城时,李钊站在云车顶端。冷风吹起她束发的绸带,金簪在晨曦中划出细长的光痕。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长安城头时,她看见田乾真在金光门楼上举起了白旗。

但胜利的喜悦很快被浓烟冲散。大明宫方向腾起的黑烟中,李钊敏锐地发现有几处火点排列得过于规律——这不是混乱中的纵火,而是有计划的销毁。

她在废墟中找到半块烧焦的令牌时,李辅国的脚步声恰到好处地在身后响起。老宦官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公主殿下找什么呢?"

"找真相。"李钊将令牌扔进尚未熄灭的余烬,看着金漆在火中卷曲,"比如公公为何提前知道叛军要焚城?"

李辅国脸上的皱纹在火光中更深了:"老奴愚钝,不及公主算无遗策。"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太液池方向,"杜先生临走前,给太子留了份名单。"

李钊转身时,一片焦黑的梧桐叶飘落在肩头。她突然想起真正的永宁公主最爱梧桐。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让她在胜利之日感到一丝寒意——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她终究不是真正的棋手。

而是棋子。

是误入棋局中,亦或是此局已定。

那就掀翻棋局,靠别人掌握,不如自己。

引用游戏花亦山“是我误入局中,亦或此局已定”[狗头][狗头][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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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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