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吵闹，赵招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的脑子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醉酒后遗症。
她忍不住拿头撞桌子了，哐哐哐三声，和吵闹的教室环境相容度极高。
“顾鲸越你怎么了？”张淇园问她。
赵招娣看了眼他，咧嘴笑，说：“没事。”
“不舒服的话可以去校医室。”他见赵招娣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补充一句，“待会有语文默写。”
高三应激后遗症让赵招娣即使已经毕业好久，也还是忘不掉。
她迅速找到语文书，刷拉拉翻开：“哪页哪页。”
“四十页，《鱼我所欲也》那篇。”
赵招娣应声翻到四十页，只看了一眼，就把书本又扔到一边去。
“你不背吗？”她的动作声音太大，张淇园下意识出声询问。
上班半年，同时准备考公考编的赵招娣有气无力道：“背不到。”
突然，她胸口被电了一下，赵招娣下意识往后弹开，桌面上的那本语文书也被她扫到了地上去。
张淇园被她吓到：“你又——”
周遭的声音一瞬间消失，所有人的动作定格，张淇园也没能说完他的话。
而赵招娣的脑中/出现一道机械的声音，系统小闲发来指令：“请完成任务，背诵《鱼我所欲也》。”
赵招娣面容扭曲，弯腰捡起那本她有七年没见到的语文书。
她龇牙咧嘴道：“我要是不背呢？”
系统不回答，只是再一次电她的胸口，然后重复指令：“请完成任务，背诵《鱼我所欲也》。”
赵招娣弯着腰扭曲，就跟跳了段她在家偷偷学了一节课不到的爵士舞一样。
“怎么了？”
被定格的时间恢复，再一次流逝，张淇园说完了他没有说的话，也刚好看见被电得抽搐的赵招娣。
张淇园真的被她吓到了：“至于吗顾鲸越，就背个课文而已。”
赵招娣被电得发懵，王静宜回过头来看见她的模样，也跟着问是怎么了。
“帮我，帮我拿一下语文书。”赵招娣勉强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重新坐好，赵招娣看着那本语文书凌乱，为什么要她一个大学毕业好久的人又成了一个高中生？
-
时间倒退回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前。
赵招娣在一个看起来很有逼格的房间里醒来，一整墙的香奈儿路易威登包包，码得整整齐齐的复数海景谷，还有飘窗上堆成山的一番赏、迪士尼玩/偶。
宿醉过后，她头还有些疼痛，摸索着出了房门，楼梯下了好几层才到一楼，瞧站着几个女佣打扮的人和她打招呼，温温柔柔的说小姐早上好。
什么玩意？
赵招娣记得自己在和宋知闲喝酒，没想到醉了后做的梦这么爽。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口白牙齿，刚要说早啊早啊，却没想到不知道踩到哪里，脚滑，一下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屁/股实实在在地开了个大花。
真实的痛感顺着她尾椎骨往上蹿，赵招娣眼泪啪地一下喷了出来，她哇哇叫：“哇擦怎么这么痛啊！”
叫她小姐的那些人一下子慌了神，跑过去扶她起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有没有事。
围着赵招娣的人好多，身上也都是香香的，她用手背把眼泪抹开，说自己皮糙肉厚的没事，让她们不用担心。
“大清早的这么激动啊？”
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男声，赵招娣回头看，面容祥和的中年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慈爱地看着自己。
她愣在原地，对这人完全没有印象。
“老爷。”
先前叫她小姐的人这么称呼他。
赵招娣觉得自己听得脸都麻了。
被叫“老爷”的男人顺着楼梯往下来到她面前，揉她的头：“摔疼了吗？鲸越？”
什么鲸越——
“叮！系统“小闲”绑定成功，请宿主完成本书《鲸》既有剧情，触发结局即可回到现实世界。”
电光火石之间，一串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赵招娣发现周围的所有人被定住，她是唯一可以行动的人。
“什么？”
系统的声音消失不见，周围的人重新恢复行动，“老爷”看着她发呆的模样，笑着说是不是饿了，让她快去餐厅里坐下。
赵招娣人完全是蒙的，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餐桌前坐下来的。
餐桌上出她还有“老爷”外，现在又多了位贵妇人。
那些人叫她“夫人”。
“夫人”看向赵招娣：“刚刚摔疼了吗越越？”
赵招娣下意识点头。
“小心一点，妈妈听着声音都好心疼。”
赵招娣忽然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她穿到了她和宋知闲在高中时期，一起写的校园小说《鲸》。
而顾鲸越，是她翻了一节语文课的字典，取出来的女主名字，也是她的穿书对象身份。
赵招娣倒吸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先前的系统要求触发小说结局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可她和宋知闲只把故事写了个开头，过程都没有，哪来什么结局？
她想着醒来时看到的谷子包包玩/偶，忽然笑了，觉得自己回不去现实世界其实也挺好，不用面对那些狗屁的言语数量分析还有图推，简直是幸福从天而降啊！
赵招娣乐滋滋地想着，忽然她胸口被猛地电了一下，她再次吃痛地叫出声来，紧接着时间停止，系统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中——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任务时限为三年。”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任务时限为三年。”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任务时限为三年。”
赵招娣下意识问：“那要是我不积极完成？难不成你还要电死我啊？”
她脑中的系统没有再出声了，滴滴两声后换了大功率的电流，把赵招娣电得屁/股又和大理石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得，还真会电死她。
赵招娣的五官像被液化扭曲，系统继续重复指令：“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任务时限为三年。”
“知道了知道了。”她揉着屁/股出现在椅子上坐好，“积极完成任务是吧。”
话音将落，停滞的时间恢复正常，赵招娣看着餐桌上的“父母”，开始回忆自己和宋知闲写的玛丽苏校园小说内容。
开头就是顾鲸越从她的公主房醒来，然后来到餐厅和上市公司董事长爸爸顾丰茂，著名钢琴家妈妈杨芳馥一起吃丰盛的早餐。
只是没有像自己这样摔屁/股墩。
赵招娣愤愤地夹起盘子里水晶虾饺，咬了一口后发现味道很不错。
于是她又吃了第二个。
送她上学的跑车看起来拉风，火红色的法拉利，她坐进去和“父母”打招呼说再见。
从镜子里看见那一张没有改变分毫的脸，赵招娣在脑海中问系统：“我和宋知闲给顾鲸越的设定不是超级无敌大美女吗？怎么我没变漂亮？”
系统没回她话。
车继续往前开。
“完成任务的奖励能不能我自己选？”赵招娣换了新问题，“我不想回现实世界，就在这待着可以不？”
时间瞬时凝滞，空气里飘荡的灰尘都停在了空中，一道白色的惊雷打在车前的道路，吓得赵招娣一个激灵！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赵招娣被吓得失去语言系统，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系统又劈了道雷下来，比先前的那道离赵招娣更近！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莫名的，赵招娣从系统的机械声音里听出几分威胁的意思来。
“你凭什么吓我啊，有本事真让我——”
她没有说出那个字，周遭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她喘不过气来，紧接着，是源于骨髓里的疼痛，如同爬虫一样迅速卷席了她的五脏六腑，每一寸都疼得她说不出来丁点话。
漏风箱是她的心脏，沁水扎刺的链条勒紧了她的肺，明明没有空气了，呼吸一次却还是那么痛。
眼底的红血丝蔓上她凸出的眼球，赵招娣下意识伸手想向周围人寻求帮助，可手刚碰到旁边的司机，却是直直地穿了过去。
这个系统还真要让她——
倏然间，所有的压力与疼痛消失。
赵招娣大喘着气，只有额头上的冷汗提醒她刚刚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还想死吗？”
赵招娣抱着自己哭了出来。
可没有人安慰她，委屈只能自己承担，就和她被欺负了也只能躲回宿舍床上，拉起帘子，在室友们不在的时候把枕头弄湿。
和她大众化的名字一样，有人会皱眉，会问她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弟弟，能做什么呢？只是唏嘘地看着她。
而已。
等赵招娣哭累了，系统才再一次问她：“还想死吗？”
车门锁着的，赵招娣出不出去，她从自己的包里找了抽纸出来擤鼻子，有气无力道：“不想死了。”
好痛好难受。
系统重复最开始的话：“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赵招娣大喊道：“完成任务后我不想回去，就在这里呆着不行吗？”
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奇怪的世界。
系统没回答她，赵招娣怏怏的好累：“那要是三年后，我没完成任务呢？”
叮。
又是先前她绑定系统时的那种声音。
赵招娣以为它是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或者是回答她任务失败的结果如何。
可系统只是系统。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突然有一个很喜欢的ending梗于是冲动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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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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