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仙君的名号是十分好用的。
那男人听到对方说是裴屿的弟子,几乎是瞬间,脸上的担忧便消失不见,立刻笑脸相迎道:“原来是琼华仙君的弟子,失敬失敬。”
男人想着:裴仙君实力雄厚,仙法超群绝伦,其弟子应当也是出类拔萃,那裴仙君弟子的弟弟即是血脉相连,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想来也是,若非此二人实力卓群,剑宗又岂会只派出他们两个人前来此地。
毕竟他可是提前告知了剑宗此事的凶险程度,恐怕已致上百人丧命于此,剑宗长老应当不会如此儿戏,给他派了两个能力平平的学徒过来。
这时美妇人对着男人开口道:“大人,方才叫人布的接风宴,想来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还是快快请两位仙长过去吧,一会儿菜凉了。”
城主听了,顿时朗声道:“是也,是也。二位仙长快快进来,知晓仙长们要来,本官特地设了宴席,还望二位仙长赏脸一二,莫要嫌弃才是。”
沈怀安和沈玉被城主府的仆从们引进了门。
沈怀安与城主面对面,对着城主拱手作揖吹捧道:“城主这是哪里的话?您为我们盛情设宴,备此佳席,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弃。”
城主笑了,和沈怀安二人并排走着,美妇人则在他身后紧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后院儿去了。
众人走过蜿蜒曲折的长廊,穿过葫芦门,到了地方。
只见园内宴已设好,只等来人入座了。
城主和美妇人入座主位,招呼着一旁的沈怀安和沈玉快坐下。
二人挨着坐下,众人入席,而后就开始来人上酒布菜了。
这时,城主拿起酒杯敬下方的端坐着的二人。
沈怀安和沈玉见状,纷纷拿起桌前的酒杯回敬,而后都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便将杯子放下了。
城主夫妇又是对着沈怀安二人一阵吹捧恭维。
沈玉大抵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几乎都是沈怀安在接话。
沈怀安用他的超绝高情商语录将城主夫妇红的乐开了花,好一阵,终于回归正题。
沈怀安道:“说来也巧,今日我们二人在城中迷路,恰好遇到一位老人给我们带了路,这才找到城主这儿来。”
说罢,似有些迟疑要不要开口,最后道:“只是路过一个巷子口时竟是发现箱子里的所有住宅几乎均是无人居住。”
城主一听还有这事,神色微讶:“竟还有这事?是哪个巷子?”
沈怀安正准备回答,这时对面坐席上忽然想起一道女声。
“仙长可说的是西城区那边的青街巷?”
沈怀安和沈玉齐齐望过去,只见一名身着水粉色烟罗裙的姑娘惊诧着开口。
女生看上去眉清目秀,温婉可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
沈怀安点点头道:“那阿婆说的是这个名。”
女子又道:“那给仙长带路的可是青街巷的刘翠兰?”
沈怀安看似不知道刘翠兰的名字,他道:“大概是了,巷子里也没住其他人了。”
城主见状问那女子:“云兰可是认得此人?”
云兰怀念道:“妾还没入府前在那儿住过一阵子。”
说罢,她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着上方的城主道:“大人不记得了吗?四年前,她那儿子的货船出了事,死在江上了,她那时还上衙门闹过许多回呢,给了她许多丧葬费才了结此事。”
城主听云兰这么一说,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云兰又道:“那青街巷便是近几年出事最多的巷子,那儿的人几乎是死绝了的,除了那刘翠兰,我就没听说还有谁活着。”
听了此话,沈怀安和沈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而后撇开视线,一言不发。
城主一听心下大骇,他感慨道:“那刘翠兰也是命硬啊。”
而后他又对着沈怀安二人道:“为的这事,现如今这城中可谓是人心惶惶,还望二位仙长快快查明真相,捉拿邪祟,好让百姓们安心啊。”
沈怀安指尖轻弹腿上的剑鞘,眉目含笑,嘴角微扬,玩味道:“此事剑宗必定会给您和百姓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城主得了保证,大喜过望,遂邀二人再度饮酒吃肉。
沈怀安婉言拒绝了诚挚的邀请,宴会过后城主招呼人将沈怀安和沈玉送到住处去。
临走前,沈怀安问城主要了近几年失踪人口的名册。
城主道:“那东西现在还在我书房里头,我一会便叫下人给仙长送来。”
侍女将二人带到了地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沈怀安和沈玉前后脚进了屋,确定没人后便关上门。
沈玉见沈怀安带上门后,开门见山道:“刘翠兰有问题。”
沈怀安点点头。
沈玉又道:“张桂芬也有问题。”
沈怀安点点头道:“我知晓。她们二人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的死气,并且出自一脉。”
沈怀安诧异道:“哥哥早就知晓了?”
沈怀安解释:“今日进那巷子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便开了眼,而后就瞧见一股浓厚的死气在刘翠兰身上,按理来说就算是快要死的人身上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死气。”
停了停,他又道:“被那么多死气围着还没死的,想必是有些手段的。”
沈玉有些疑惑:“哥哥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张桂芬的。”
沈怀安坦诚道:“刚开始没怀疑,后面想着天眼开一次也是开,两次也是开,就试了试,谁曾想还真叫我试对了。”
屋内半响无声,可能沈玉被他的操作惊到了吧。
瞬间,沈怀安顿时心碎一地,觉得有些羞愧难当,而后后悔。
他想,他这操作难道真的很上不得台面吗?运气难道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应该随意编一个理由的,这样才显得他脑子好。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
“沈仙长,你要的名册送来了。”
沈怀安松了口气,转身去开门,接过来人递来的册子道了声谢。
关上了门,还没走到沈玉面前,他就听到沈玉说。
“哥哥做事果断,思则立行,若非哥哥有如此魄力还真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到张桂芬的异样。”
沈怀安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随意奉承几句,但当他瞧见沈玉面上温柔,一脸认真不似作假时,先是一愣而后又有些不太好意思,将脸撇到一边咳嗽几声,掩饰心虚。
沈怀安找了个软榻坐了上去,翻看着方才小厮送过来的名册。
他细细数了数,从闹事以来,总共有六十八人死在了上水城的江面上。
见他在办事,沈玉就将屋子里的灯又点亮几只,让室内光线亮了许多,做完这些事,便朝着沈怀安的方向走去。
沈怀安听见他这边动静,将名册收起,而后站起身对着沈玉道:
“我一会儿要去江上探探情况,你就在房里,若是累了就先休息,我可能会要到很晚,你不必等我。”
沈玉知道他现在是要去办正事,虽然自己也想跟着哥哥,但他清楚自己现在实力不够,若是强行跟过去,遇到了危险,他只会是累赘,哥哥还可能会因为自己受伤。
沈玉低垂下头,眉目沉静轻轻咬住下唇似在压抑着什么,最后却只是道:“我等哥哥回来,哥哥千万注意,定要平安归来。”
沈怀安听了他这话,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沈玉。
对方此时落寞非常,看上去很是担忧,到嘴边婉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道:
“嗯,知道了,打不过的话我就跑,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沈怀安背过身出了门,两扇木门合闭将二人隔绝开。
沈怀安走出院子,外面还有不少仆人还在忙活。他随意拉住一个小厮要了张上水城的地图,还要了盏灯。
于是,他一手仗剑,一只手持灯笼穿过上水城的大街小巷,夜已经深了,城中几乎没了人在街上走动。
沈怀安来到江边,岸上不时响起夜猫叫和□□咕咕的叫声。
他蹲下身子,用手中的灯笼照了照江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后他又站起身看着面前广阔的江面,恰巧看见一名船夫在岸边鼓捣着一艘扁舟。
沈怀安缓步向着船夫的方向走过去。
那船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发现此时身边多了个人。
沈怀安见状,友好的开口道:“你好,能不能把您的船借一会儿给我?我想到江面上转转。”
那船夫被沈怀安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骂了句脏话。这才看向沈怀安面露疑惑问道:“你现在要到江面上去做什么?”
说罢又上下打量打量面前的人继续道“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最近这儿可不太平,江里有脏东西。”
船夫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什么人听到一般,充满了警告的和驱逐的意味。
沈怀安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还希望您肯将船借给我。”
“罢了罢了。好言难劝该死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死了化作怨鬼可别来锁我的命。”
船夫烦躁的摆摆手,一幅打算放任他不管的架势。
船夫将船借给了沈怀安,沈怀安也向他道了谢。正当他准备用灵力驱使船离开岸边是,那船夫又叫住了他。
“哎!小兄弟,我看你穿着知道你肯定不是一般人,但你也要当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江里的东西可不比寻常的邪祟,这玩意儿邪气得很,到这大半夜就更加邪了。好多法力高深的仙长都折在里面了。”
听到对方的提醒,沈怀安笑道:“多谢提醒,在下定当谨记于心。”
渔夫见他记下了欣慰的点了点头又否决道:“我这可不是在提醒你啊,我只是怕你死在这里没人还我船了,我全家可都靠着它讨生活嘞。”
沈怀安一愣,他到时确实还没想到这层,毕竟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会死。
最终他从钱袋中拿出几两银子丢给岸上的人。渔夫接过银子双眼放光,又是掂量,又是在身上擦的最后放入口袋。
“你借我船我不收你钱,这钱我先替你保管着,你明日还船的时候我再退给你。”
沈怀安对着面前朴实的渔夫笑道:“那就有劳老兄了。”
一番道别,沈怀安将灯笼放在船头,单手结印将灵力注入脚下的船只,下一秒船就动了起来。沈怀安将剑环抱置胸前站立在船中,目光平视前方,观察着江面的动静。
小舟顺流而下,一路上江面十分的平静,没有一丝的异动。周围环境也是十分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响声。
沈怀安不知道他在江上具体飘了多久,这期间他神经紧绷全神贯注的看着脚下的水面,防止水中突然杀出一只鬼,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在江上呆了半响也不见有邪祟现身。
怎么回事?不是说凌晨最容易发生灵异事件的吗?难道是因为他是主角,邪祟惧怕他身上的主角光环所以都不敢出来了吗?
沈怀安感到十分的疑惑,他皱紧眉头回忆着一路上的看到的画面。
平静地江面,寂静的郊野……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经,沈怀安凌厉的眉皱起,眼中尽是疑惑。
这时他低下头恰巧看见自己身前的头发。
漆黑的发丝顺着臂膀垂下一动不动,沈怀安看着那处头发,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紧缩。
他将一根发丝扯断,握住一头置于空中。沈怀安定睛看着这根发丝,发丝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沈怀安知道那儿不对了。
就算是大晴天,万里无风时,若是船在江上走,船上的人也是能够感受到风吹的。
沈怀安身体一僵,大惊。
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进了套。
【警告!警告!检测到……】
系统警告后便发出一阵电流的滋滋声。
就连系统都被干扰了,恐怕是凶险至极的东西了。
这时,沈怀安低下头,灯笼淡黄色的火光倒映在江面上,船下的江面毫无涟漪。
慢慢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江面上,沈怀安仔细看去,心中大赅。
那水底下越来越清晰的,竟是一张泡的肿胀发白的人脸,全黑的眼仁此时正死死的盯着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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