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不懂他怎么突然激动起来,赶紧起身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他可是知道,像玉佩玉镯这类易碎品交易时,绝对不要直接从人家手里接过,最好是一人将完好的玉镯完全放在托盘上脱手后,另一人再拿起来。
这样既能避免过程中对玉镯造成损伤无法定义责任人,也能防止有人故意设套讹钱。
田道之看他完全不按剧本来,高举起来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你……”
季禾眨巴着眼,单纯又无辜地望着他:“我怎么了?”
开玩笑,他读书时,什么样的推销话术没见过,那些人见他是学生,一个个说得比唱得好听。
田道之憋了半天,憋出句:“你这小公子,真是机灵。”
外边的天太冷,季禾虽说出客栈没多久,这会儿脸也快吹僵了,他干脆道:“我确实挺喜欢这玉佩的样式,你说个实诚价吧。”
只见三根干瘪的手指竖起,田道之本着季禾不缺钱,能坑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博道:“三块上品灵石。”
季禾扭头就走,这老东西,真当他是冤大头啊。
三块上品灵石拿出去换钱都够寻常百姓一家四口吃三年了。
“哎哎哎别走,两块,两块灵石。”
季禾脚步不停,他不缺这几块灵石,但他就是不想让这老头赚到。
“一块,一块总行了吧。”田道之继续松口。
季禾权当没听见。
看人是真的打算走而不是跟他谈价在做势,田道之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要价太狠,“唉,可惜我这碧浪缠焰双鲛玉佩。”
季禾耳尖一颤,脚尖在地上转个圈,大步走回田道之面前,控制不住颤抖的嗓音:“你刚刚说这玉佩叫什么?”
田道之被他突来的质问惊到,磕磕巴巴回道:“碧……碧浪缠焰双鲛玉佩,这名字怎么了?”
季禾深吸一口气,顾不上满腔凉意,斩钉截铁道:“这玉佩我买了!”
话毕,季禾从骨戒中取出三枚上等灵石塞进田道之手中,再抢似的换过他手里的玉佩。
看他急切的样子,好似不愿给对方一丝反悔的机会。
田道之手里捏着三枚本与他无缘的上等灵石,痴痴地望着季禾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唏嘘:“老朽……这是遇到活菩萨了。”
活菩萨季禾赶回客栈,与寒英匆匆道别后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关紧,坐到桌前开始翻找小意打进他脑中的原书剧情。
“就是这了。”季禾凝神回想。
原书中写到,男主江焰帮助一老头摆脱了合欢宗的追杀,老头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非给他塞了块玉佩,江焰寻思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装饰品,便收下了,直到他去南海收集深渊种,才发现那枚玉佩是指引南海深渊秘境的钥匙。
那枚玉佩,正是叫做碧浪缠焰双鲛玉佩。
而那个塞玉佩的老头……
季禾想着刚刚坑蒙拐骗的老头,被合欢宗上下追杀也活该,糟老头子坏的很。
季禾紧紧握着玉佩,他感受不到玉佩的灵力波动,但也略知某些生了灵智的宝物会隔断自身与外界的灵力,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才会激活自身灵气。
再结合原文中对碧浪缠焰双鲛玉佩的描述,深蓝浪花缠绕幽蓝焰火,光线照射其上能从镂空中瞧出一对鲛人的影子。
季禾越发肯定原男主得到的就是这块玉佩,他简直兴奋得要从原地蹦起来再舞一段庆祝。
季禾双手举着玉佩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他想着这也算迈出了打破男主垄断天材地宝的第一步。
他在屋内又蹦又跳,另一边寒英将季禾出门后从头至尾的经过禀告给于士。
一边灵石都拿出来了准备替季禾去结账的小二忍不住尖啸:“什么?他买东西给钱了?”
要知道凡是燕氏旗下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为季禾擦屁股买单。
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小二赶紧冲到门口伸长脖子朝天上看去,朵朵厚重的云叠在一起,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自然看不见太阳在哪边。
小二收回视线,心中得出结论:所以真的可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于士并未责怪他的大惊小怪,他端起热茶浅喝一口,感叹:“这是好事。”
于燕微尘,于燕家,于他们这些为燕氏做事的人来说,季禾的变化是好事。
于士双手捧着杯盏,轻轻吹动水面漂浮不定的茶叶。
杯中起涟漪空中暗云涌。
“要变天了。”
季禾得到玉佩的新鲜劲淡下去,郑重将其收进骨戒之中。
平复的情绪虽不复刚开始那般激动,但季禾还会控制不住时不时地偷乐一阵。
调动情绪消耗了季禾太多能量,熟悉的饥饿感又回到了胃中。
季禾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决定去找于士讨点好吃的。
走到门口,季禾伸手搭门的动作一顿,分出去一缕神识往骨戒里瞧一眼。
确认好玉佩还在,季禾方才自信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行在走廊上,身边每过去一个人,季禾都别扭地觉得有人会隔空偷窃他的玉佩。
于士过来,正好看见他在走廊上走两步停一步的古怪模样。
跟在于士后边的寒英:“?”
寒英:“您被虫子咬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
寒英的视线顺着季禾腰间旋转一圈。
他虽问得委婉,打量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季禾脸上一阵燥热,赶紧把话岔开:“我没事,就是出去逛一圈回来后又饿了,于叔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于士笑道:“我们正巧想来问问少夫人需不需要用膳。”
“那太好了,今天中午有什么好吃的。”季禾高兴地问,边朝两人走去,“走吧我们一起吃饭去。”
从礼制上来说,季禾为主,于士和寒英不过是为燕氏做事的仆人。
作为一方管事,于士本该尽责提醒他。
可季禾说得十分自然,他本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于士见他高兴也不忍心在此时扫他的兴致。
于士想着午后再提醒季禾一番,免得回了族中脾气太软被下人欺负了去。
于士实在是想多了,先不说燕微尘上次把季禾看得跟命根子一样的凶状已经在族内传播,以季禾以往的恶名,燕氏族内还真没人敢欺他。
真要有,还是外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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