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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伤疤

暮色将至,一只白色幼猫在山林里东奔西窜,眼瞳发出幽深的绿光。

河水冷得如二月寒冰,刺骨的寒刀侵入肺腑。

尖锐的沙石刺破了少女的外裳,缓缓渗出血迹。

喻闻雪睁开眼,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动了动发僵的手指。

她用力撑起身,试图缓解发酸的身体,但泡了水的四肢酸麻难耐,实在使不上力气。

值得庆幸的是,河水并不深,虽艰难,但好在成功从水里爬了出来。

头发湿哒哒搭在肩上,若此刻有镜子,定会发现自己狼狈得像个女鬼。

罢了。

活下来就好。

碎石太多,她的手臂大腿有多处擦伤。

脑袋被撞得发昏,她随意揉了揉,慢吞吞起身,掀开裤腿检查伤口。

还能流血,说明问题不大。

圆月孤悬,喻闻雪环顾四周,着实分不清方向。

若那些人有良心,必定会回来找她,但她不敢去赌,这样无异于把自己的命再次交到别人手里。

换一次,她还是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随便一个小感染都会死人,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

喻闻雪默默叹了一口气,把沾血带肉的裤腿撕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叫她大脑短暂清醒,双腿在裙间空荡荡的,她在地上捡了一根长木棍做拐杖,顺着有光的地方走。

比起伤口的疼痛,她更担心自己会成为野狼的盘中餐。

饥寒交迫,体力逐渐下降,刚走出去没几步,她就失了力气,只得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这样下去也是茫然,除了累晕在这里,并不会有什么进展。

穷途末路之际,喻闻雪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捡两个石头坐在地上,学着书里的样子生火。

但她压根不认得这是不是可以生火的石头。

只是一味地,傻乎乎地,不断尝试。

试多了,也累了,但火并没有升起来。

伤口越来越疼了。

“喵——”

不远处,传来小猫微弱的叫声。

喻闻雪心中一喜。

有猫在,也许就离人所在之处不远。

她重振旗鼓,学着猫叫的声音应和着。

一只白色的小奶猫出现在她面前。

“喵——”

“是你啊。”喻闻雪记得它,是上次遇到的那只受伤小猫。

小猫亲昵在她受伤的大腿处转了转,随后咬着她撕烂的裙摆,用力拽去。

喻闻雪想阻止,又怕用力掰开会伤到它,摸摸它的头,柔声道:“你要带我去哪?”

小猫继续喵喵叫。

天色越来越暗,许是泡过水的脑子有些发昏,她竟然听了一个小猫的话,跟着它的步伐朝前走。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小猫停下脚步。

这里刚好有一处火源。

周围有生过火的痕迹,虽然灭了七七八八,但隐约还有微弱的亮光,看样子有人在这里驻扎过。

喻闻雪往里添了些树叶树枝,将小猫抱在怀里,贴贴它的脸。

它那样小,跟她一样,是个脆弱易碎的生命。

被水泡过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怀里的小猫却温暖至极。

一人一猫,就这样报团取暖,在这幽静的深林里,沉寂下去。

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原本升起的火源再一次扑灭。

连同她的希望一起,消失不见。

连绵不断的大雨,就像她儿时被抛弃那天一样。

讨厌雨天。

也讨厌被抛弃。

豆大的雨水浇在她脸上,渐渐模糊了视线。

不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未知的危险带来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她看不清,只能凭借本能朝着声音相反的方向走去。

人在倒霉时果然喝凉水都会塞牙,先是落水受伤,后又淋雨熄灭了希望。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生火的本领都没有,只能呆呆站在这里,面临即将到来的困境。

她捡起地上的树枝,做好防御的准备,但她很清楚,这并不足以对抗一个野兽。

无论是饿狼还是猛虎,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声音越来越近了。

沉重的脚步,粗壮的喘息。

恍惚间,耳畔传来有人呼喊她的声音。

喻闻雪的眼前一片黑暗。

除去异样的呼叫,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也在朝她逼近。

她把小猫往怀里又按了按,随即掏出一旁的树枝,朝声音来源刺了出去。

树枝被人握住。

“是我。”

少年脸色苍白,美得近乎病态。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披风遮住了喻闻雪的视线。

也许是黑色,也许不是,因为她什么也看不见。

“我这是......死了吗?”喻闻雪笑了笑,弧度不大,但还是扯破了她干裂的嘴角,“都看见神仙了。”

顾云深低眸望着她。

少女形容狼狈,一身粉裙早已沾满了泥巴和血污。

她的手上有血,原本白皙的小腿也直接裸露出来,遍布伤痕。

唯独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依旧在笑。

一边笑,一边安抚着怀里的猫。

找到她之前,他想像过很多种她可能会出现的样子。

也许会扑到他怀里说她很害怕,也许会高兴终于有人找到了她。

甚至她应该生气,应该发脾气,怨恨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救她。

但她什么都没有。

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脆弱,无助,如同漂泊的浮萍。

“还能走吗?”顾云深问。

喻闻雪反应稍慢,但听清了他的话,回道:“我的腿在流血,很疼。”

她没想着瞒,毕竟受伤就是受伤,又不是瞒了就会叫他可怜。

那才不是顾云深的作风。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顾云深下意识看向她的腿。

虽不自在,但她并未觉得害羞,问道:“你身上有止血的药吗?”

“我还能走,就是有点疼,可能会很慢......”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

喻闻雪下意识抱着他的脖子,怀里的小猫窝在她胸前紧紧扒着她的衣服。

宽大的外袍盖在她身上,挡住因雨水带来的寒意。

如今的状态却称不上体面,暮春时节的衣料单薄,将她的身体曲线暴露无遗。

最重要的是背上的伤,总不好这里也叫他帮忙上药。

她可以不介意,但难免人家会介意。

此处地势险峻,外面大雨滂沱,两人只好被迫找个山洞临时避雨。

火光被点燃,顾云深毫无顾忌地拉过她的脚踝,吓得喻闻雪差点把怀里的猫摔了下去,忙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可以。”

“怎么,要你的神仙哥哥来上药?”

“……倒也不是。”

方才那是情绪上涌,以为自己要死了,出现了幻觉。

区区小事,怎么好劳烦人家动手?

喻闻雪想。

但顾云深的动作显然比她脑子转得还快,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动手麻利地上完了药。

还是大腿上的。

没想到看起来总是很凶,但力度意外得很轻。

“回魂。”顾云深拍了拍她的头:“这里没有神仙,叫你失望了。”

“二公子也很厉害,不是神仙更胜神仙。”

喻闻雪干脆把手臂也伸了出来,由着他动作:“那麻烦你了。”

“有人动手,我还省事了,谢谢你。”

“谢谢你来找我。”

闻言,顾云深洒药的动作顿了顿,笑道:“你怎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也许,我是来杀人的。”

喻闻雪小声嘟囔:“你当我三岁小孩,好人坏人分不清。”

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之前围着的白色绷带被水泡过后又掉了出来。

她问:“你这里受的伤还没好吗?”

顾云深收起金疮药,伸出手腕给她看,正色道:“你想看吗?”

“你这算不算自揭伤疤给我看?”喻闻雪好奇,但并不想戳破人家的伤心事,轻轻推开他的手:“不必了,这是你的**。”

这里环境虽差,但有火有食物,还有猫,她心情好了不少,也有力气开起玩笑,道:“万一我看了,你要以身相许怎么办?”

“你在暗示我?”顾云深又添了一把火,把外袍脱下来烤干,偏头看她:“因为我摸了你的腿,所以你暗示我要以身相许?”

“......”他在说什么?

喻闻雪怀疑脑子进水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她纠正道:“那是上药,不是摸。”

“可我碰到了。”

“那也不算摸。”

“碰不算摸吗?”

“当然不算!”喻闻雪飞快在他手背上点了一下,“这叫碰。”

说完,她又顺着往下滑,严肃道:“这才叫摸。”

“有区别吗?”顾云深似是不解,问道:“所以,你不想叫我以身相许?”

怎么听起来有点失落?

喻闻雪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贴了自己的,喃喃道:“没发烧啊。”

“没发烧也在说胡话,还不如我呢。”

短暂的肌肤相贴后,顾云深盯着她的眼睛:“你对我,就不好奇吗?”

“是挺好奇的。”喻闻雪问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顾云深从怀里掏出一副耳铛递给她:“你的。”

“你眼神还挺好的,比我强多了。”喻闻雪伸出五指,能看清的视野依旧有限。

她捂着眼睛,只露出指缝中一点光亮。

唯有眼前人的模样,格外清晰。

火光添了些暖意,为了避免顾云深再提“以身相许”这件事,喻闻雪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话题,道:“我们来聊天吧,你猜猜,我名字是怎么来的?”

顾云深漫不经心道:“你爹姓喻,你娘姓闻,你出生在一个......”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冬天。”

“全错!”喻闻雪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模样。

“哪里不对?”顾云深伸手插进她的发间,捻起一缕发丝。

喻闻雪捋着小猫的毛发,举起它的爪子朝顾云深眨眨眼,道:“我跟奶奶姓的。”

“奶奶?”

“就是祖母。”

脸颊的发丝被风吹散,她低着头,自顾自道:“我从出生身体就不好,父母都不要我,只有祖母要我,就改了她的姓。”

“虽然名字里带雪,但我并不是出生在冬天,我是四月生人。”

“四月是个好时节,可我出生那天,百年难一遇的下起大雪,所以有了这个名字。”

“黄尘没马长安道,残酒初醒雪打窗。客子惯眠芦苇岸,梦成孤浆泊寒江。”

“爷……祖父给我取得名字,是不是很美?”

顾云深继续玩着她的头发,目光却停留在她的脸上。

他看了很久,不知是在回答她的话,还是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回道:“很美。”

眼皮越来越沉,脊背上的伤口再一次撕裂,喻闻雪挪了挪身子,为了让自己舒服些,整个人靠在墙壁,一动不动,变成了一个木偶人。

迟迟等不到她的回应,顾云深似是不习惯这种沉默,主动问道:“四月,真的会下雪吗?”

“当然是真的。”喻闻雪语速极慢,发现原本淋湿的头发几乎都干了,但她没思考太多。

“我就知道你不信,但在我的家乡是真实存在的......”

少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息。

探子之前将她的亲缘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没理由出错。

除非......

而她似乎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在这般情况下,仍然放心与他独处。

就像顾容廷形容她的那样,单纯,善良,美好。

但顾容廷不了解她。

她的另外一面。

比如找到她时,那个狼狈却倔强的模样,在见到他后还是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

她不应该这样的。

更不需要这样。

良久,顾云深攥着她的手,用内力将她身上最后一点潮湿烘干。

他望着她阖上的双眼,黑夜闪烁的点点星芒,也随着她的沉静,黯淡了下来。

黄尘没马长安道,残酒初醒雪打窗。客子惯眠芦苇岸,梦成孤浆泊寒江。出自《闻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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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伤疤(增修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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