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妖讨论至半夜,最终棠溪和敲板,“你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出门。”
“啊?我可以出门!”皮皮欣喜道,“那我是不是不用洗碗!”
棠溪纯瞪它:“有吃有喝还不洗碗!”
皮皮跳起来抗议,“我没有手!用爪子洗碗多困难啊!”
“我哥天天吃外卖,你洗什么碗?空气碗?”
“洗杯子也算洗!我不会清洁术!”
“嘁。”棠溪纯翻了个白眼转身回房间。“我要睡觉,哥你明早别等我,我睡饱了自己去报道。”
棠溪和犹不放心,但随即想到什么,点头道,“那行,有什么问题你手机联系我。”
棠溪纯闻言诧异:“你没有听风尺吗?怎么还用人间世界的东西?”
“不喜欢听风尺。”
皮皮的耳朵竖起。
人间世界?
好奇怪的表达方式,难道还分天上地下的世界吗?
待棠溪纯房门关上,皮皮小声问:“你明天不跟她一起去上学啊?”
棠溪和摇头,“我0积分的事已经传开,走到哪儿都可能有麻烦,不如分开走。”
“她真是你妹妹?她好凶。”皮皮委屈巴巴地投诉。“还是你对我更好。”
“她其实很容易心软的。”
棠溪和给皮皮呼噜毛,“你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刚刚那个穿制服的男生,真的是当时在废弃大楼追杀你的人之一吗?”
“我也不太确定……”
皮皮两只长耳朵耷拉下来,歪着脑袋仔细回想,“但是那个罗盘,我肯定不会认错,它和普通的罗盘不一样!噢对了,当时他还有另一个法器,像一块布,能把攻击反弹出去。”
“反弹攻击?”
棠溪和喃喃,“那肯定不是普通的防御罩,起码是个高阶法器。”
“当时还有另一个拿着三角形小旗的人,他抖一抖三角旗,就能刮出好可怕的狂风!把大楼的玻璃全部震碎!哗啦啦往走廊里掉,我差点就被那阵怪风吸走了……还有一个女人,手里拿着短匕首,刀刃是绿色的,随手一挥就能把狂风劈开!”
“就这三个人?没有其他人了吧?”
皮皮一抬头,“还有路过的你啊。”
“……”
棠溪和没好气地弹了一下皮皮的脑袋,“我真是脑子抽筋了才跑去那里乱逛!睡觉!”
·
次日一早,棠溪纯两手空空地来到校园门口。
新生综测需要提前做准备,金碧辉煌的校门下,已经有许多戴着臂章的人守在入口前,遇到新生就热情迎上去。
其中有个人捕捉到棠溪纯:“您好!是新生吗?”
棠溪纯皱眉盯着那人,“干嘛?”
那人被满脸煞气的棠溪纯吓得一愣,“……”
怎、怎么是这个反应?
棠溪纯反问,“新生综测报道处在哪?”
对方连忙指了个方向,“往那边走,红色校旗,看到吗?那里有其他指引员,先通过灵根纯度测试,然后抽签选擂台。”
“哦,谢了。”
棠溪纯大步往校园深处走去,留下指引员满头雾水。
有其他学生会志愿者凑过来,同样望着远去的背影,与周围人面面相觑。
“这个小妹……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棠溪和啊?”
……
棠溪纯按照指引来到校旗下,擂台区目前还被结界封锁着,灵根测试区只简陋地摆了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面上供着测灵石,已经排起了长龙,有新生摸了许久,测灵石毫无反应,新生便抱着测灵石嚎啕大哭,被左右的人拖走。
棠溪纯不屑地撇嘴,“真抠门。”
抬步往队伍末端走去,有个清秀少年倚在队伍旁边的树下,俊雅温和,上扬的嘴角看上去永远在笑,他正低头对身前的书包说着什么。
书包里有个丑兔子在呱呱叫,一看到棠溪纯,那丑兔子就缩进了书包。
“哥!”棠溪纯笑着跑上前,“我来报道!”
“加油啊,”棠溪和摸摸她的脑袋,“哥还有事,不方便去给你加油,你自己有把握吗?”
“有!放心!”棠溪纯笑得眉眼弯弯。“我不会给家里丢脸的!”
“我拜托了章本仪看着你比赛,对人家礼貌点。学校不是家里,不能任性。”
棠溪和叮嘱,“不要意气用事,把情绪抛开,冷静,多观察。”
“知道。”
棠溪纯头也不回地朝队伍末端走去,“好多人排队,我先去啦,你忙你的。”
皮皮从书包里钻出来,看看棠溪纯,又看看棠溪和,“真的不去?”
“不去,”棠溪和遥遥地看向结界,青铜色的擂台在结界内模糊不清。
“我们去确认一件事。”
·
学生处。
鬼方吴笛埋在一本厚重巨大的书中,淡紫色的光晕把他那张缝缝补补的脸照得更加阴森,过了几秒,淡紫色光晕淡去,他抬头报告,“一年内的秘境都没有。”
说着,鬼方瞥向茶几上大吃特吃的皮皮,“会不会是饕餮后裔?”
皮皮没听出鬼方的讽刺,继续大吃特吃。
秦修罗:“没有?那查一查珍奇异兽研究所的公开资料,从成立年开始查。”
鬼方听话地去书柜前抱出另外一本厚重的书。
秦修罗对面前的棠溪和解释:“真的是误会,我让章本仪追查的诡气踪迹,是因为那道气息让我感觉很熟悉,跟我在查的某个案件有很重要的关系……怎么会在你身上呢?”
棠溪和俯视着两人之间的茶几,放在皮皮身边的诡气罗盘,蛇形指针正直勾勾指着自己的方向。
“一般在哪里可以买到诡气罗盘?”
旁边认真查资料的鬼方抬起脸:“诡气罗盘,不是新生礼包人手一个吗?”
棠溪和:“……”
秦修罗了然:“你小子挺拽啊?新生大会你没去?”
棠溪和:“……”
秦修罗:“……我一会儿让章本仪多拿一份。”
棠溪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谢谢。”
“好了,说回正题,现在事情清晰了很多。我在查的某个案件,和皮皮的本体有关;如果要皮皮告知线索,只有等皮皮取回元魂、恢复记忆。可是——”
秦修罗皱眉不解,认真打量棠溪和,“妖怪的元魂怎么可能直接进入修士体内?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是真的!我感觉得到!”
皮皮终于腾出嘴来,费力地用短小的前爪擦嘴,“我必须尽快把元魂拿回来,我感觉最近身体很不对劲,这个躯壳好像用不了多久。”
秦修罗把皮皮拎在手里把玩揉捏,“那你还记得真身是什么吗?”
皮皮苦思冥想,几秒后憋出三个字,“我会飞。”
“老师,没有。”
一旁的鬼方从厚厚的书中抬起头,“很可能是哪个秘境跑出来的。”
秦修罗应了一声,问棠溪和,“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头晕难受?”
“没有。”棠溪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路过废弃大楼的时候,我也确实看到有一枚金色的东西朝我砸来,可是我一点也不难受,我以为是看错了。”
“放轻松,一定能解决的。要不先看场好戏?”
秦修罗带着他来到办公室的窗户前,抬手轻挥,窗户自动打开,厚重的帘子轻轻向两边抬起。
“这里可以看到你妹妹的比试哦。”
棠溪和凑上前,有个小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擂台。
他从储物戒里掏出相机,“这个位置好。”
皮皮奇怪,“你怎么不用留影石拍?”
“太潮流了,不喜欢。”
……
棠溪纯什么都没带,只戴了一枚储物戒,挂在脖子上,像个不起眼的饰品,踏上擂台热身,棠溪纯才看到擂台下的章本仪。
“你是裁判?”
“是。”章本仪道。
被熟人看着比赛的感觉真不舒服。
棠溪纯想赶他走,又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才好,思索了一阵,对手翻身上台。
“啊?运气真好,怎么给我抽中一个矮冬瓜啊?”
对面的男生笑得一脸贱相,两匕飞刃挂在腰两侧。“而且还是女生啊?被打哭了可别哭鼻子。”
神经。
棠溪纯忍了忍,一时间忘了章本仪,冲对面喝道,“一会儿你被打下擂台可别哭鼻子。”
“哟?有个性,我喜欢。”
他摸向腰间,两柄短刃像是轻薄的叶子,在他指尖灵活翻飞,划出森寒的银弧。他歪着头,“你空手跟我打?”
章本仪皱眉看向计时器,“选手热身准备!”
棠溪纯一言不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储物戒。
“生气啦?怎么不说话?”那人见棠溪纯没有反驳,气焰更加嚣张,指着棠溪纯笑,“女士优先,我可以先让你一招。”
棠溪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储物戒银光闪过,一把古朴的长刀立于她身侧,“嚓”地一下站在擂台上。
难怪临别前老哥特别叮嘱,原来离开家门外面全是傻逼的定律是真的。
“长刀?好过时的武器,这是苗刀吗?”
对方不屑,“跟你一样高,拔得出鞘吗你?可别把自己脖子抹了。”
“选手进擂台!”章本仪高举手臂。
“第137号沈元青,惯用飞刀。第59号棠溪纯,惯用长刀。”
“你是哑巴吗?你怎么不说话?”沈元青喝道。
棠溪纯不耐烦地偏过头去,皱着眉头抠耳屎。
“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知道我是谁吗你!”沈元青突然大怒。
别说棠溪纯不耐烦,场外的看客开始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
“不知道。”
“那他狂什么?”
“好问题。”
“这个人是不是棠溪和的妹妹?五官有一点像啊。”
“不像,这个丫头脸臭臭的,好像看全世界不爽。”
“肯定不是啊,她用刀,棠溪和不用刀。”
“等等,棠溪和用什么?我找他一起做过好几次任务,从来没见过棠溪和用刀?”
“我也找棠溪和做过任务,我也从没见过他用武器。”
“……”
场外,章本仪看向计时器,“双方选手准备——”
周遭立马安静下来,紧盯擂台。
“新生排名赛,开始!”
一声金钟清鸣。
沈元青在下令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沈元青步伐极快,身形左右闪烁,拉出两道残影,双刀如同毒蛇吐信,左右上下,炫目至极,刀光编织成网绞向棠溪纯。
“躲开啊矮子!难道吓傻了?”嗤笑声夹杂在破风声中。
刀网铺天盖地而来,即将落到身体的前一瞬,棠溪纯手腕细微地一抖,长刀嗡鸣,瞬间出鞘,划出短促而精准的竖线。
“锵!”
一声清脆至极的震响。
沈元青只觉右手短刀劈中了一股凝实无比的力道,震得他手腕发麻,所有炫目的变化被撕开了裂口。
定睛一看,棠溪纯只是用刀格上方三寸处,格挡在了他右手刀最不受力的刃背上。
恰到好处,分毫不差。
“花里胡哨。”
棠溪纯简单评价,周身气场一震,狂暴的灵力直接把沈元青掀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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