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就商量,你别离我那么近。”云知夏看着顾晏洲那张俊脸越来越近,心里开始发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再有,幕后黑手还没揪出来,这案子不算完。”
“嗯。”顾晏洲双手抱臂,十分认同地点点头:“这案子确实不算完,但是幕后黑手既然能主动将凶手抛出来,就代表我们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既然他们想害的是我,那他们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趁这点功夫我们不妨等上一等,先紧着把要紧事办了。”
“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是……”
云知夏头一次感觉如此紧张,说话都有些卡壳了,“但是”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下半句话。
顾晏洲好以整暇的站在那里,笑看着她:“嗯?”
“但是,幕后之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查案的进度和计划的,我们身边是不是又他们安插进来的人,还有……”云知夏一开口就收不住,连珠炮似地说道:“还有你中毒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我怎么知道我跟你成婚之后,对方会不会连我一起害了。”
案件中这么多谜团没有解开,暗害顾晏洲、给他下毒的人也没有找到,顾晏洲脑子里怎么只想着成婚呢?
顾晏洲挑眉:“你说的这些,我早已安排人去查了。”
他不在逗弄云知夏,长腿往旁边迈了一步,转身与云知夏并排靠在池壁上,慢慢开口道:“昨日破庙中那个地洞你还记得吧。”
云知夏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那地洞有问题?”
顾晏洲点点头:“那地洞里涂了一种特殊的材料,能吸纳外部的声音,所以我们才能将破庙中那几名金吾卫的闲聊听的一清二楚。”
聪明如云知夏,顾晏洲只说了一半她就懂了:“你是说,凶手就是这样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没错。我已让丁一带人在我们去过的几处案发现场仔细搜寻过,那几处都有这种地道亦或孔洞,而它们的尽头都在京郊人迹罕至的地方。”
顾晏洲的话让云知夏十分震惊,这些地道空洞真是堪比现代的窃听器或者微型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幕后黑手能想到用这种方法监视他们,非同小觑!
不知道原书中男主女主在其中参与了多少?还是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主导?
那让顾晏洲拉拢他们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不过……
“王爷,不是我说,您手下那些金吾卫的业务能力有待提高了,活干的这么糙,这么明显的线索,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发现?”
顾晏洲也承认金吾卫确实懈怠:“我已罚戴安带着金吾卫去马场历练了,现在禁军接管京中巡逻与护卫。”
“哦。”
听说禁军是顾晏洲一手调教出来的,里边都是顾晏洲的亲信。
而金吾卫则是先皇给自己培养鹰爪,且先皇驾崩后,金吾卫中势力复杂分成了三个派系,一个是以太后为首的保皇派,他们时刻提防着摄政王顾晏洲,生怕他谋位夺权;另一个是以长公主为首的中立派,他们誓死要保卫大周;最后一派便是摄政王顾晏洲的人了,这些人唯顾晏洲之命是从,代表人物便是金吾卫大将军戴安。
金吾卫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个个武功不俗,追踪技能尤其突出,他们若仔细检查过现场,定然不会发现不了现场有这样的地道或者洞口,除非他们之中有人故意放过了这一条线索。
而顾晏洲罚戴安带着下属金吾卫去马场历练,便是有意让他,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金吾卫中的奸细找出来。
见云知夏不说话,顾晏洲又接着道:“至于我中毒的事情,我已经找到下毒之人了。”
云知夏闻言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了顾晏洲一眼,道:“是秦公公吧。”
顾晏洲有些诧异:“你早就猜到了?”
云知夏道:“你去莱阳都带着秦公公,回来京城没几日却说将他派去伺候太后,想不猜到都难。还有,伺候太后是诓我呢吧,你是不是已经将他控制起来了?”
顾晏洲只垂眸看着云知夏,默然不语,那样子,让云知夏莫名看出积分委屈来。
云知夏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也跟着有些难受起来。
她安慰道:“听说秦公公是你母亲留下来的老人儿,从小看着你长大,他若真背叛你,你一定很难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至少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永远不会背叛你。”
顾晏洲闻言,侧身将云知夏挤在自己和池壁之间,他抬手挽起她的一缕秀发,眼眶隐隐发红。
云知夏听到他开口问她:“你说的是真的?”
“什么?”
“永远站在我这边一边,永远不会背叛我。”
不知为何,云知夏不敢看顾晏洲的眼睛,只垂眸盯着他把玩着自己秀发的手。
顾晏洲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真好看。
云知夏听见自己的声音:“是真的,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不背叛你。”
然后,云知夏听见顾晏洲有些低哑的声音对她说:“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
——好个屁!
过了整整一夜,云知夏才反应过来,她中了顾晏洲那厮的美人……美手计!
此时云知夏坐在温泉别院的前厅里,面前是原主的亲爹云正带着他的二三四五六七房小妾,千里迢迢来参加她和顾晏洲的婚礼。
用顾晏洲的话说,云知夏的家远在莱阳,婚礼各项仪式来回不方便,便将温泉别院送给她做府邸,将她的家人接来这里,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娘家。
云知夏本来以为顾晏洲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他们是假成婚,没必要弄得那么麻烦。
没想到一觉醒来,原主的亲爹和后娘们,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那一日摄政王的人抬着九十九台聘礼到云府的时候,可把我吓一跳,直到看到那双活蹦乱跳的鸿雁,我才相信他们真的是来提亲的。”
云正和他的小妾们坐在厅内,七嘴八舌地正说着。
“可不是,听送聘礼的将军说,那双鸿雁还是摄政王亲自去捉了来驯养的,可见摄政王对咱们夏儿的重视。”
“就是,咱们夏儿容貌一等一的出挑,又能帮摄政王破案,摄政王自然重视了。”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听得云知夏头都要疼了。
不过顾晏洲竟然早就安排了人去莱阳提亲,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会答应他吗?
他还亲自去捉了一双鸿雁驯养,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古人都认为鸿雁是忠贞之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顾晏洲也会这样吗?
云知夏摇摇头,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顾晏洲这样做怕只是给太后看的吧。
顾晏洲娶一名对他毫无助力的仵作,既不拉拢权臣,也不招惹外邦,怕是太后最想看到的。
而且顾晏洲说过,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成为一场交易,而且他这一生只会娶自己真心所爱之人。
她又算什么呢?
云知夏微蹙着眉头,看着外边渐渐变暗的天色。
昨日顾晏洲终于下令大理寺,将碎尸案结案,凶手自然就是死在破庙地洞里那两人。
顾晏洲前几次进宫,太后都避而不见。昨日他刚下令碎尸案结案,今日太后便传旨召他进宫。
顾晏洲虽贵为大周摄政王,却还是要给太后和皇家一些面子的。
只是顾晏洲今日一早就出了门,现在还未有消息传来。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云知夏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顾晏洲今日还要向太后说明他们的婚事,太后会不会不同意他们成婚,或者故意为难他?
不过这大周境内,能为难顾晏洲的人恐怕不存在。按照原书中的人设,就算是太后,也会忌惮顾晏洲几分,要不然不会那么心急想要除掉他。
云知夏苦笑着摇摇头,笑自己真是昏了头。
二三四五六七小妾不知什么时候都出去了,厅里只留下了原主的亲爹云正。
云正不知何时来到云知夏面前,看向她的眼神复杂,挣扎中又充满了慈爱,眼角还有点点泪光。
“我的夏儿,她还好吗?”
云正这一句话,让云知夏瞳孔骤然一颤,瞬间僵在原地。
原来这个云正都知道!
他知道眼前的云知夏早已不是原来的女儿了。
云知夏张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云正摆摆手:“你不必说了,我知道,她一定过得很好。”
云正抬起手,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道:“我的女儿什么样儿我知道的,她自小被我惯坏了,整日就知道追着那个程乐安,跟中了邪似的,什么时候在乎过旁的事物?她小时候连死老鼠都怕,更遑论会验尸了。”
最后,云正直直看向云知夏,道:“你不是我的夏儿,我一开始就知道。”
云知夏看着这个几个月不见,就长了满头白发的老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沉默良久,最终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云正挥了挥手,笑得比哭还难看:“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在这里活的这样好,我的夏儿在别的地方一定也活的很好。”
云正转身从一旁抱出来两个个箱子,道:“上面这些都是夏儿的娘亲为她准备的嫁妆,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好保存着,下面这些是我给我女儿的。”
他将两个箱子放到云知夏面前,道:“这些加一起恐怕也不及摄政王聘礼的十分之一,但是让你留着傍身也足够了。都道皇家无情,若将来摄政王对你的偏爱不在,你也不必强留下来在这里受委屈,咱们云府永远是你的家。”
云知夏愣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云正。
云正明明知道她不是原来的云知夏,却还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说不感动是假的。
原书中,原主入狱时,也是云正这个父亲左奔右走,花了半生家当,才在男主的帮助下将她赎出来的。
云正或许对云知夏的母亲没剩多少夫妻之爱,但对云知夏的父爱却从来没有少过。
云知夏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泪水压了回去,接过箱子,缓缓道:“谢谢爹。”
云正布满沟壑的脸上有泪水划过,应声道:“哎。”
“岳父这是舍不得女儿吗?”
门口,顾晏洲突然出现那里,长身玉立,不知道站在那里听了多久了。
云正忙擦干眼泪行礼:“草民拜见王爷。”
顾晏洲长腿一迈,两步走到近前,接住云正还未拜下的身子:“岳父不必多礼,该是小婿向您行礼才是。”
顾晏洲此话一出,云正更不敢站直身子了,直呼:“不敢,不敢。”
两人客套了一阵,云正才找借口退了下去,厅里只留下了云知夏和顾晏洲两人。
云知夏看顾晏洲红光满面,气就不打一处来,合着她这一整天都白白担心了。
“你我二人还未成亲,王爷这声‘岳父’喊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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