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高梅和高兰的尸体,还有高家人的下落,太后怎么说?”
“她说二人的尸体先让大理寺帮忙入殓,至于高家人,只说他们有急事离开京城了,并未告知去了哪里。我已派人去查了,可高家人毫无踪迹可循。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没离开。”
云知夏无声地悄悄翻了个白眼:“她们骗鬼呢!”
云看着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太后和长公主,她用只有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顾晏洲说:“这个太后和长公主都不好对付,你小心些。”
此时的云知夏与顾晏洲都是新婚的盛装,相携并肩而行,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堆如胶似漆的新婚燕尔。
顾晏洲紧了紧握着云知夏地手,低声道:“他们早就想除掉我,这是冲我来的,不管一会儿如何,你只管验尸即可。”
云知夏挑眉看他:“你早有安排。”
顾晏洲默然地点了点头,拇指在云知夏手背上点了两下,示意她安心。
可云知夏怎能安心,在摄政王府后院发现尸骨的戏码,可是原书中最后一个**剧情。
如果现在是在走原书中的主线剧情,那发现的尸骨必然是个女子,而小皇帝之所以会挖开摄政王的后院,正是书中男女主教唆,小皇帝顺势而为。
只是原书中的这段剧情是在太后给摄政王办的选妃宴上发生的,如今却是在她和顾晏洲的婚礼上。
书中描写,当时的太后听闻此消息后,大为震惊,亲自率领百官来到摄政王府的后院,而她身边正好有人精通验尸之术,便临时充当了仵作,勘验了那具尸骨。
具体勘验细节书中没有提及,只提到死者身上有一样物证,证明死者是失踪多年的镇国侯赵猛之女赵玉儿……
“拜见太后,拜见王爷,拜见长公主殿下。”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的高呼声将云知夏的思绪唤了回来,她还来不及跟着一起行礼,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突然快步走到顾晏洲近前,拖住了他二人的胳膊。
“皇叔和皇婶不必多礼。”
出口的声音好像让自己拉着一口痰一样,让人难受。这小皇帝到了变声的年纪了。
小皇帝跟顾晏洲客套完,才转身给太后行礼:“儿臣拜见母后,见过皇姑祖母……”
趁此机会,云知夏抬眸偷偷望去,才第一次得见大周朝这位小皇帝的真颜。
只是这一见,云知夏便知道为什么顾晏洲会遭到皇家排挤了。
这小皇帝与长公主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倒三角的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硬说他们俩是亲母子,云知夏都会信。
而顾晏洲长的气宇轩昂,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放眼整个大周,也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这小皇帝一家肯定是嫉妒顾晏洲的美貌,才要害他。
云知夏只偷偷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是余光却瞟见了皇帝身后不远处跪着的两人,与其他人匐下身子不同,那二人是直挺挺跪在那里,格外扎眼。
云知夏定睛望去,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其中男子身穿一身靛青色窄袖团花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銙,头发高高束于头顶,如果忽略他眼下的乌青的话,真是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而那女子头梳惊鸿髻,额点梅花钿,一身石榴红色的齐胸襦裙衬得她冰肌玉骨,美若天成。
这二人在一起,真是好一对相配的璧人,这在电视剧里妥妥的就是要当男主女主的相貌。
男主女主!
云知夏猛地瞪大双眼,心脏直跳,她直直看向那二人,正好那二人也看了过来。
六目相对,云知夏十分确定,他们就是原书中的男女主,程乐安和宋时意。
突然,云知夏感觉手上一痛,是顾晏洲掐了她指尖一下。
“嘶——”
云知夏收回视线,向顾晏洲无声地控诉:“做什么掐我?”
顾晏洲用手指不住的在他掐的那处摩挲,像是在讨好。
“你说我做什么?你现在是我的王妃,怎的盯着别的男人挪不开眼?他有我好看?”
“当然,没你好看。”
云知夏实话实说,程乐安确实是个美男子,却是偏阴柔型,毫无男子气概,看上去就十分肾虚。
而顾晏洲宽肩窄腰,器宇轩昂,身上更是结实有力,一看就很健康。
那个娘娘腔程乐安怎能跟顾晏洲相比。
云知夏心中比较完后,下定结论:“他肾虚,你不虚。你比他强。”
“……”
顾晏洲的舌尖在嘴里的尖牙上滚了一圈,才紧了紧握着云知夏的手,在她耳边放下狠话:“有本事回房的时候你再说一遍。”
云知夏默然不语,装作没听见。
那边小皇帝已经寒暄了一圈,也叫了周围人平身了。
小皇帝将程乐安和宋时意叫道近前,给顾晏洲和长公主介绍道:“皇叔,皇姑祖母,这二位是朕在民间认识的朋友,他们武艺高强,学识渊博,还曾救过朕一命。”
旁边的太后也帮腔道:“是啊,他们两个来了之后,皇帝开朗了不少,还跟他们学了不少东西呢。”
而后不等旁人说什么,太后话锋一转,问小皇帝道:“皇帝,听下人来报,你在摄政王府的后院发现了一具骸骨,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边。”小皇帝亲自带着众人来到发现骸骨的现场,那是在一棵槐树旁边。
“朕记得皇叔说过曾在后院埋下过几坛好酒,便想着趁今日皇叔大喜,亲自将其挖出来热闹热闹,不曾想,两铲下去,就看见了这么个东西。”
众人顺着小皇帝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赫然是一颗骷髅。
包括太后和长公主在内的女眷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吓得纷纷后退。
太后惊恐地看向顾晏洲:“摄政王,这是怎么回事?你府上后院怎么会出现骷髅?”
不等顾晏洲开口,太后又自说自话道:“正好,乐安和时意两人都精通验尸之术,你们快点挖出来瞧瞧,这里埋的到底是哪个可怜人,若她真是冤死的,即使是在这摄政王府,哀家也能为她做主。”
云知夏暗暗咋舌,太后这出戏唱的,在现代都是老戏骨级别的。
原来太后身边精通验尸之术的人竟然程乐安和宋时意!据云知夏记忆,书中并未提及二人会验尸,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出是太后和他们二人共同谋划的戏码,意在坐实顾晏洲的罪行。
云知夏怎能让他们得逞!
“等一下!”
云知夏暗暗握了一下顾晏洲的手,才抽身来到太后、皇帝和长公主面前。
云知夏行了一礼道:“皇上,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臣妾出身仵作,精通验尸,也曾帮王爷破过几起命案。既然骸骨是在王府发现的,不如就让臣妾负责此案吧。”
“这……”
太后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长公主敛眸为难道:“王妃啊,不是本宫和太后非要阻你,只是若这案子真的牵涉到摄政王府,你须得避嫌才是。”
云知夏寸步不让:“尸骨既然埋在这里,必然牵扯摄政王府,臣妾更得亲自验一验才好。”
就在太后和长公主为难之际,一直未开口的宋时意说话了:“知夏……”
宋时意刚开口喊了云知夏一声,顾晏洲便凉凉瞟了过去:“放肆,王妃的闺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宋时意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中打转,说不出的委屈。
程乐安上前一步,挡在宋时意前面,行礼道:“王爷,内子与王妃是手帕交,许久不见王妃,一时激动,才唤出旧时称呼,还请王爷王妃勿怪。”
顾晏洲冷冷看向程乐安:“你们须时刻记着,她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你们须得时刻恭敬着才是。。”
顾晏洲看这个程乐安十分不顺眼,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程乐安道了一声“是”,转而问云知夏:“旧时不曾听闻王妃会验尸,怎的突然这般精通了?”
云知夏早就想好了说辞:“旧时本王妃也不曾听闻二位会验尸,你们怎的也精通了?”
“我和时意……”
云知夏根本没想听程乐安一早就准备好的搪塞之词,直接打断他道:“你们怎么会的,本王妃就怎么会的。”
她越过程乐安和宋时意,来到埋尸地:“既然皇上和太后都不反对本王妃验尸,那我们就开始吧。”
反正这些人都是来针对顾晏洲的,那她就不必非要跟他们讲理,得罪了就得罪了,达到目的最重要。
她又抬头扫了一眼程乐安和宋时意:“既然二位也精通,不妨与本王妃一起?”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云知夏扬声道:“大理寺卿史大人之女史婷婷何在?”
就听人群最后边有一个清脆的女生喊道:“这呢!姐姐,我在这。”
史婷婷满头大汗的挤到最前面,先像一众大人物行礼问安,才走到云知夏身边:“姐姐,是不是又有活了?”
“嗯。”云知夏指了指脚底下,道:“带人将她挖出来,丝毫不得损伤。”
“好嘞!”史婷婷得令,叫了几个人过来,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将尸骨上方的土清理干净。
叫来的那几人云知夏看着眼熟,好像都是王府的暗卫。
云知夏轻皱眉头,思索着看向顾晏洲,他既然要有准备,原书中又为何让太后等人得逞了?
不一会儿,尸骨的全貌就显现在众人面前。
史婷婷眼尖,指着尸骨胸前大声道:“姐姐,你看,这里有个东西。”
这时长公主也不怕了,突然走到近前,仔细看了一阵,惊呼道:“这是!这是本宫送给前镇国侯夫人的如意坠!”
太后闻言,脸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问长公主:“你确定?”
长公主道:“本宫确定,当初镇国侯夫人当着本宫的面,亲自将这如意坠挂在了她女儿赵玉儿的脖子上。”
“难道?”长公主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惊道:“难道这具骸骨是赵玉儿?”
长公主似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摇晃了两下,马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家主子,假模假样地道:“主子,奴才知道您速来与镇国侯夫人交好,可镇国侯一家辜负了您的信任,通敌叛国铁证如山,如今全家已然伏法,这骸骨断不可能是赵小姐啊。”
岂知马公公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大声道:“镇国侯赵猛通敌叛国之罪乃是遭人陷害,请皇上和太后明察!”
众人循声望去,告御状之人正是程乐安和宋时意!
众人哗然。
“当初镇国侯赵猛通敌叛国一案乃摄政王亲自督办,你说赵猛是遭人陷害,就等于说是摄政王陷害了镇国侯。”
太后严厉的眼神直射向说话的程乐安:“程乐安,你乃一介草民,可知诬告摄政王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程乐安梗着脖子,一脸的正义凛然,掷地有声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
周围突然静得可怕,小皇帝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吓蒙了,躲在太后身后低头不语,
太后沉思半晌,还未做出决断,人群中又突然有人痛呼道:“请皇上和太后为镇国侯洗脱冤情!”
来了!来了!
这是原书中的重头戏,云知夏怎会不知。
原书中,刚确定骸骨是镇国侯之女赵玉儿,便有自称是赵家老奴的人出来指正顾晏洲表面道貌岸然不近女色,实则私下经常强强民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是欲强纳赵玉儿,却被老镇国侯严词拒绝,之后顾晏洲恼羞成怒,栽赃陷害镇国侯通敌,将镇国侯一家赶尽杀绝,只留下赵玉儿一个活口。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书中所说,站出来的人自称是镇国侯府的老人儿,名叫赵四家的。
她的叙述与原书中所述剧情别无二致。
“摄政王将我家小姐圈禁在王府的后院,肆意玩弄,当她像只畜生一样,根本没把我家小姐当人。我家小姐不堪受辱,更不愿与害死全家的仇人厮混,几次自裁都没有成功,活活被这摄政王折磨至死。”
赵四家的声泪俱下,控诉着摄政王的斑斑罪行。
“摄政王本想把我家小姐扔进乱葬岗,后又怕被人发现他的罪行,这才命人草草将小姐埋在此处。我可怜的小姐啊!请皇上和太后为我家小姐做主,还镇国侯府清白!”
一时间,摄政王府后院针落可闻,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谁也不敢喧哗议论。
他们知道,这是皇权中心和摄政王势力的抗衡,谁胜谁负未可知,可不敢轻易站队。
云知夏记得,原书中,以此案为引,朝堂之上不断有人站出来弹劾顾晏洲独断专行、恣睢暴虐,肆意残害忠良,先后竟然牵扯出数百条人命。
谁知,正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顾晏洲时,顾晏洲突然发疯无差别攻击,伤了几名朝臣的性命之后,剑锋指向太后和小皇帝。千钧一发之际,原书中的男女主突然出现,联手制服顾晏洲,将其斩于剑下。男女主从此平步青云,流芳百世。
云知夏细细想来,真是好莫名其妙的剧情。
这时,经过的深思熟虑天人交战之后,太后对顾晏洲道:“既然有人出来指正摄政王,那就先委屈你了。来人——”
“慢着!”
云知夏打断太后,她怎么可能忍着让太后这帮人就这么算计了顾晏洲?
“太后还是不要听信了小人的只言片语,就轻易下结论。”
她指着地上的骸骨道:“这骸骨是不是赵家小姐,她的死与摄政王有没有干系,验一验就知道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