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陆雨惠在陆家一家人的怒视下脸不红心不跳的干饭,到底吃完了。
说实话,木薯粥味道确实不好,她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有一种东西放久了的怪味,好在有腌制的苦麦菜,勉强压下了这股奇怪的味,饿狠了陆雨惠都没想到这样的食物自己居然喝了两碗,果然人饿极了什么都吃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吃饱了饭喝足了水,身体多少恢复了力气,走路也不有再软绵绵的随时要倒下去的感觉。
她瞬间有一种再次和张荣翠对峙的话自己不拿刀都能把对方干下来的错觉,不过也就想想罢了,陆大海和李月还在家呢,就她现在的体能,对付一个还有点胜算,要是对上三个大人,她是没半点把握的。陆雨惠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虽然学了防身术,可原身的底子在这儿,体能上是不可能干得过三个大人的。
故而,有些事目前只能忍一忍,按照原书的剧情,这家人在故事开始时已经动了把陆雨惠嫁出去的念头,而现在距离故事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也许那是另外一个火坑,但现在的她只能暂时观望,纵使她有能力,但术业有专攻,她的能力在这样的环境也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陆大海吃饱了就大爷似的坐在门口抽烟,把烟筒抽的咕噜咕噜响,抽得院里都是烟味,陆宝深坐在他阿爸旁边玩玻璃珠,碗筷都留在桌上,等着家里的女人去收拾。
张荣翠吃完了饭就嚷着自己头晕要不行了,转身就回房去睡午觉了,她年纪大已经八十多了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就随她去了。
陆雨欣作为小女儿见六姐不动七姐脸色又差,撇撇嘴,作为小的都已经习惯了,自觉地把碗筷收了拿去洗,院子里就有个泵水井,摇一摇杆子水就出来了,特别方便。
陆雨惠瞥了眼那父子俩,见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也没说什么,眼瞧着烧水壶的水喝完了,赶紧去装水多烧一壶,好早点晾凉让他们喝上,出门再带一壶地里喝,这时候正直中午天气可热了,出门干活的几乎都会塑料瓶带上一瓶,不然晒个半天人都要干了。
和他们的矛盾暂且不说,收庄稼是很重要的事,她还要吃饭的,不是这个时候都要计较烧壶水这样的事的人。
陆雨宁见两个妹妹都在忙,便和李月去柴房把篷垫拿出来,回头见陆雨惠已经把水烧上了,便喊她:“你去把家里的鸡关起来,别让它们过来吃稻谷。”
说完自个儿赶紧拿了竹枝扫,把院子里的垃圾鸡屎扫到一边角落,免得待会儿把篷垫给弄脏了,扫过后不大的院子瞬间就变得干净不少。
陆家养了十来只鸡,眼瞧着有四五斤左右,不算小了,平日里都是放养的,只是等外面的稻谷长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会被关在院子里了,不然吃了别人家的稻谷会被别人找上来理论要赔的,这会儿陆家要用院子,可不能再让它们在院子里乱跑。
被安排活陆雨惠也没说什么,晒谷在当前可是大事,她把挨着墙放的围篱在鸡笼旁边围了一小块,围好后便用扫把把院里的鸡往那儿赶,做这些她还不是很熟练鸡也不听话总是往旁边跑走,陆雨宁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妹妹干不了什么也有些无语,但她已经习惯了 ,还是过来帮忙着把还乱跑的鸡赶到那儿去,没一会儿就把全部鸡给关在围篱里了。
陆雨欣洗完了碗也过来帮忙,陆家父子像是没瞧见一样,回客厅喝水去了。
收割回来的稻谷被倒在篷垫上,随后用木耙透散到整个篷垫面上,早上收回来的稻谷晒了好几个篷垫,用这个晒谷收谷时也特方便,从四个角往回收拢到中间再装起来就可以了,村里的晒谷场大是大就是有点远,多数离晒谷场有些远的人家都是这么在家里晒谷的,要是下雨来不及收,还可以直接拖回家里呢,也不用怕淋湿了。
帮忙做完这些陆雨惠就累出了一身汗,本来才退烧的身体就没多少力气,这会儿又有些疲软了,她拖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屋檐下,边吹风边喝口水歇歇气。
干力气活这种事还是太为难她了。
李月皱了皱眉,见不得她这样坐着,轻踹了脚凳子,不满地瞪她,没好气道:“也别顾着坐了,都要嫁人的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懒,也不知道找点事做,以后去到婆家还这样坐着看他们不把你打出去,你以为谁家会把你娶回当祖宗。”
陆雨惠本来正在喝水,被她这么一踹,凳子都往旁边移了移,手中的碗晃了晃水溢出来不少,把陆雨惠的裤子都弄湿了一块,瞧上去特刺眼。
“……”
陆雨惠抬眼瞥了她一眼,眼神微冷,压下不耐烦:“瞧妈你说的,既然嫁人这么麻烦,那我不嫁就是了。”
明明才帮忙把事做完,不过喝口水的时间,在她口中自己就成了个什么都不做只知道坐着的懒人了?可真是搞笑,明明坐着偷懒的是陆大海和陆宝深,她却当没瞧见一样,心都偏家里男人身上去了。
陆雨惠工作那些年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平日里只要牵扯不到自己她向来是‘与我无关’的态度,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在自己身上,此时只觉得厌烦。
李月还没出声呢,听到陆雨惠的话的陆宝深就冲出来了,大声指责陆雨惠:“你怎么能不嫁,阿婆可是说了,等过段日子就把你嫁出去,彩礼都留着给我娶媳妇,你不嫁我怎么娶媳妇?”
“就是。”李月完全不觉得儿子这么想有什么不对,这个家的一切本来就是儿子的,更何况儿子已经十岁了,他们夫妻俩生了那么多才生了个儿子,这会儿也老了,趁着还有三个女儿没出嫁他们也得替儿子早做准备呢。
这么想罢,李月看向陆雨惠满眼责怪:“我们养你可不是让你在家里当老姑娘的,等过年你就二十了,这事也是时候考虑了,等收割完稻谷家里就给你相看。”
陆雨惠没理她,而是冷眼看向指着她的陆宝深,把碗往地上一放,一把抓住那只指着自己的手:“谁教你这么指着人的,你什么身份用这个态度和我这样说话?”
陆大海见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凶了,哪里还能在屋里坐得住,也冲了出来,扯开陆雨惠的手,脸色难看:“他是你弟,你的不就是他的?给弟弟又怎么了,本来就应该给你弟弟,没有弟弟你以为以后谁给你当娘家的后盾?”
李月跟着附和:“就是,没有你弟,你以后回来都没人煮水给你喝。”
啧啧,听这话,说得别人都没有手一样,现在他们喝的水都还是她烧的呢。
“后盾?”陆雨惠点点头,笑了起来,盯着他们三个看了好一阵,笑意不达眼底,“一个从小到大就想着吸姐姐血的弟弟?既然我嫁人的事都还没影呢就惦记着我的彩礼了,那我总得问问给我的嫁妆准备好了吗,对了,还有六姐的,总不能想着拿好处而什么都不给我们吧。”
陆雨欣还小,那是过两年的事儿,陆雨惠也就没有提她。
见他们脸色不好,仿佛被自己说中了,陆雨惠也不停,啊了声,继续道:“该不会你们只惦记着我和六姐的彩礼吧,哪有这样的,这岂不是要我和六姐以后在婆家抬不起脸来?”
陆雨宁二十一了,已经订婚 ,就等着秋收完家里有粮食办婚礼呢,此时见着父母的反应,不由地也有些心寒。
五姐是去年结婚的,家里就什么都没给,除了回门那日和五姐夫回来了,之后五姐就没回来过。
李月被陆雨惠说中了,也想到五女儿因为这事不怎么回来,顿时脸色不好,冷冷看着陆雨惠:“不该你管的你别管。”
陆雨惠对此无话可说,何况她就没想过从这家人这里得到什么,她与他们无亲无故,只是替他们家的女孩子不值。
陆雨惠不吭声了,李月絮絮叨叨了她一会也觉得无趣,自个儿闭嘴了。
眼瞧着也歇够了,陆大海又去抽烟了,他是个老烟枪,去地里不方便,每次出门回来都要抽个够才作罢。
陆雨宁不知道哪儿去了,陆雨欣给装了两大瓶水,都是晾过的,这会儿拧上盖子后又放在水里泡着。
李月见陆雨惠还在那坐着,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下凳子:“家里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你待会儿就在家里晒谷,记得勤快透一透,我和你爸他们等下收回来的明天还要晒呢,还有别忘了把衣服洗了,牛你不用管,有宝深挑回来的鲜稻秆给它吃,下午要是不下雨,你就去割点猪草回来喂猪。”
还没出门就把陆雨惠的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虽是不是去地里的活,但也没一刻能闲着。
陆雨惠想到那一桶衣服,皱了皱眉道:“谁的衣服谁洗,阿妈你也说了我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有些事还是要避讳一下,像阿爸和宝深到底是个男人,都说男女有别呢,我一直帮他们洗传出去也不好。”
李月呸了一声,骂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的,我让你洗你就洗,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现在又不行,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这事既然这么说了,事关我的名声我是不会再洗的,妈你要是觉得不成,我也可以去割稻谷。”
“你去割稻谷?”李月冷笑,上下打量着她,讥诮道,“割个半个钟就晕倒在地里吗?”
“那我也不要洗衣服。”陆雨惠没想到原主体力这么差,不过她仰着脸回望过去也不退让,努力为自己据理力争,“我宁愿地里晕倒也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李月都要被她给气死了,见她梗着脖子嘴硬得要死,最后没办法,只得说她的和丈夫儿子的她洗,其他还是陆雨惠洗。
只要不洗那两个男的,陆雨惠心里就舒服了好多,她姐和她妹的无所谓,更何况张荣翠向来自己洗自己的,也不用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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