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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就是坐牢么

粗糙的麻布口袋罩头而下,隔绝了所有光线,只有布料纤维摩擦脸颊的刺痛,和自身恐惧带来的颅内嗡鸣。

林薇被人粗暴地推搡着,深一脚浅一脚,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恐惧里。

她听到沉重的铁门开启又关闭的哐当声。

一声、两声……每一声都意味着她离那个有月亮的、尚且算人间的世界更远一步。

终于,她被猛地一推,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头上的布袋被扯下。

一股难以形容到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钻入鼻腔,霸道地占据了所有感官。

那是混合了潮湿霉烂、陈年血垢、排泄物以及绝望的味道。

地牢。不过此时林薇不知道这是皇城司的地牢。

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噼啪作响,光线昏暗摇曳,将扭曲的人影投在布满污渍的石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击穿了林薇勉强维持的镇定,将她拖回了一年多前那个同样恐怖的夜晚。

那时她刚穿越不久,浑浑噩噩了十几天,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穿了不是被恶搞。

没有勇气一头撞死,于是跑去问管事嬷嬷能否换一份工作。

既然不敢死又走不掉,只能好好干了。

现代的专业用不上,但是她做过手工,起码还能搞搞针线,发挥特长也好打通丫头赛道的上升路径,早日升职加薪,过的好一点。

她去嬷嬷那里毛遂自荐,想从打扫水榭换到针线房——她只是基于效率和专长出发,还相当懂得职场话术和沟通礼仪,先问好再问询。

“能否”“请您”“是不是…更好”……

便换来了管事嬷嬷的一声冷笑和大声喝止。

一声令下,她便被粗壮的仆妇按住,坚韧的竹板一下下扇在嘴上,啪啪的响声在耳廓内回荡,震得脑仁都在颤。

疼痛和屈辱让她眼前发黑,一瞬间,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嘴里就充满了铁锈般的甜腥。

不知道应该问为什么,还是应该辩解,什么都说不出来。

恐惧和疼痛让她手足无措。

之后,她像垃圾一样被丢进了柴房。

彼时的柴房,已是她这个现代人认知里的地狱。

黑暗,阴冷,陈腐的气息,还有窸窸窣窣的老鼠爬行声。

她尖叫,号哭,无人理睬。

惊恐地缩在角落,一整夜不敢合眼,眼泪流干,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无边的迷茫。

出来后还要跪下给嬷嬷磕头认错,不该质疑嬷嬷的安排,无端嚼舌头掉书袋。

一个粗使丫头,开口提要求便是错了……

而如今……

林薇环顾四周。低矮、逼仄的石室,地上铺着一层散发怪味的潮湿稻草,角落里放着一个散发恶臭的木桶。

墙壁上深深浅浅无法分辨原本颜色的污渍,触目惊心。

这里比柴房可怕百倍。柴房只是惩罚,一天两天,总是可以重见天日的,而这里是终结。

她是刺杀王爷待死的阶下囚。

哦,不是普通待死,王爷多少还得安排人来打她几顿出出气吧。

“嗬……嗬嗬……”喉咙里发出几声似哭似笑的破碎气音。

精神在糟透了的环境和极致的恐惧下,已经开始有些混乱。

她像一根被绷到极致,已然扯断大半,偏又残了一丝不肯全断,苟延残喘的弦。

“哐当!”牢门被从外面上锁,沉重的脚步声远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不知从哪个牢房传来的压抑呻吟。

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试图隔绝那无孔不入的霉味和绝望。

但记忆和恐惧如同毒蛇,啃噬她仅存的神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清冷光线,从高处一个狭小带铁栅的窗口渗了进来。

是月亮。

正月十五的满月移至中天,照向这阴暗的角落。

林薇抬起头,呆呆望着那缕微光。

正月十五,年都才刚过完呢,不做人的老板却已经喊大家回去上班了。

可黑心资本家还是多少会记得,给办公室点个红糖汤圆外卖,或者一人发两包汤圆回去煮。

汤圆…甜糯熨帖的热食,不能太大口,只能咬破一个小口,甜香的内陷流出来,充盈整个口腔。

胃部抽痛着

嘲笑她,这是你一个粗使婢女能拥有的?

在这里,只有这月光是她与那个消亡的过去,唯一的联系。

只有月亮仍然愿意抚照她。

一丝不合时宜的微弱求生欲,顺着月光艰难地钻回了她几乎枯死干涸的心田。

不不不,不能死。至少,不能这么毫无价值地死。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因为混乱的思绪和突如其来的念头而显得有些狂乱。

“靖康……靖康……”她喃喃自语,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端王…赵佶…他竟然才十几岁?…那现在是…哲宗朝么?还是神宗?还是英宗?”她贫瘠的历史知识开始疯狂运转。

书到用时方恨少,不是这样的恨法啊!

“哲宗…对,应该是宋哲宗…赵佶这玩意是哥哥死了之后,才捡的皇位…哲宗之后才是徽宗…徽宗…赵佶……”

她语无伦次,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肮脏的地板上划拉着,“哲宗活了多久?他好像死得很早啊…二十多岁?哪一年死的啊?为什么不生孩子!他家真的有皇位,为什么不生儿子呀!”

“为什么要年纪轻轻就死了!对,他好像是病死的…”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猛地坐直身体,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异样的光,手指在地板上画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和线条,构建着混乱的思维导图。

“他前面有个高太后吧,搞过什么元祐党人来着,元佑应该是年号吧…靖康好像就是年号…”

“那现在是哪年?宋朝皇帝好像动不动就换年号…刘小猪就是,有点什么想法就换年号…”

“但哲宗肯定快死了……他死了没儿子,端王才能上位……才能有靖康……”

就在这时,牢门被猛地打开!

刺耳的铁器摩擦声打断了她的呓语。

一名身着皇城司公服、面色冷厉的校尉,带着两名狱卒站在门口。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半明半暗,带着官僚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贱婢!说!何人指使你行刺端王?同伙还有谁?”校尉厉声喝问,声音在地牢里回荡,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林薇脑子还不太清楚,寒冷和失血让她动作和思维都很慢。

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恐惧奇迹般地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讥讽、疯狂和破罐破摔的诡异平静。

她看着那校尉,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这位大人……”

“混账!”校尉恼怒,这无耻的疯婆子,“谁是你大人!”

林薇顿时被卡住,忽而又冷笑,电视剧可真害人,这时候还能想到电视剧的我大概是真的疯了。

“谁指使的?”她转动浑浊的眼球,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调笑,“大…领导,你确定你要听么?”

校尉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

林薇却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她的声音不高,吐字很慢,却字字清晰。

地牢里幽幽的女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随意:“是太/祖皇帝赵匡胤托的梦,说老赵家这些不肖子孙,该打。”

“太宗赵光义也不满意得很呐,说自己的后代如此窝囊,丢尽了他的脸。不如把这江山神器,传回给太/祖皇帝那一脉子孙呢,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她顿了顿,歪着头,用一种近乎天真又极度嘲讽的眼神看着牢房外。

其实她的眼球有些充血,看不大清。

她眯了眯眼,只能大概锁定人脸的位置,“…这位领导,哦,官人,你确定你还要听下去吗?你确定…你,能听这些?”

说完她笑了笑,又带起一阵咳嗽,仿佛有内脏的碎块随着咳嗽翻涌起来,又被她强咽下去。

那校尉显然被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辞震住了,脸色变了几变。

他本是勋贵衙内,不耐烦大半夜的被喊来审讯犯人。端王府那些没见识的蠢货被一个疯婆子吓得六神无主,含糊其辞又说不清到底何事。

他压着怒火来牢房提审,方知他们为何讳莫如深。

这疯婆子看似无状,可这些话里任何一个字流传出去都是泼天大祸。

但随即,他看到林薇那狂傲挑衅的态度,又不忿起来,自己竟真被这女人的疯话唬住了,背后沁出的冷汗让他倍感羞辱。

“妖言惑众!看来不上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校尉恼羞成怒,厉声对狱卒喝道:“拉出来!先掌嘴二十,再打十板子,看她还能不能胡吣!”

狱卒根本不懂那女子说的什么,如狼似虎冲进来,将她拖出牢房,按在一条冰冷的刑凳上。

竹篾制成的掌嘴板子毫不留情地抽在她脸上,啪啪作响。

疼痛和羞辱感再次袭来,这该死的古代!

她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紧接着是沉重的板子打在臀腿之上,每一下都仿佛要砸碎骨头,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行刑完毕,她像破布一样被拖回牢房,扔在稻草上。脸破了,嘴角渗出鲜血,浑身火辣辣地疼。

然而,她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瘆人。

她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头发,死盯着牢门外脸色铁青的校尉,用尽力气嘶哑地说道:

“打得好…记得给我找个大夫…我快死了…”

“且等着吧…等着看西夏的边境军事奏报、等着看黄河决口吧…”

“我要真的死了,怕你担不起呐…我只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要耗死在这烂到根的、操蛋的…大怂!”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带着血沫淬出来的,充满了鄙夷和濒死的绝望。

濒死的仿佛不止是她。

校尉瞳孔一缩,显然被“大怂”这个闻所未闻却恶意满满的词震慑住。

那具体的预言和谶语让他真的不敢弄死她了。

校尉不再停留,也确实不敢再听,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祥之物,他猛地转身,快步离去。

沉重的牢门再次关上,将那疯狂的笑声和骇人的话语死死锁在了这片黑暗之中。

林薇一人趴在破败的烂草絮上,就着冰冷的月光,在黑暗里舔舐着伤口。

她闭着眼轻哼着。不是矫情,实在是生理的疼痛无法抑制。

呼气——吸气——慢一点,缓一点,能活下去的,一定能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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