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纷飞,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带着凌冽的杀气。
是傅长安。
只见他面色铁青,看向被两个婆子按住跪在地上的苏云微,眼神更是骇人。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身形一动,只听两声惨叫声,那两个抓住苏云微的婆子,便被踢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傅长安早已经蹲到苏云微面前,为她取下塞在口中的布团,从胸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为她擦拭着冷汗。
若是他晚来一步,不知道她会成什么模样,真是该死。
真应该一剑刺死那个女人才好。
苏云微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鼻尖猛然一酸,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只剩下眼眶里的眼泪在里面打转。
“放肆,傅长安,你竟敢擅闯本公主的府邸!还敢行凶伤人!”大长公主被突然出现的傅长安气的站起身,指着傅长安的方向,指责道。
傅长安站起,目光冷冷的掠过上首的大长公主,还有那个······看起来同样让人厌恶的女人,语气低沉:“不知公主殿下,动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一脸怒气的大长公主脸上,只是一瞥,便让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傅长安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小心翼翼的将微微发抖苏云微扶住,看到她泛红的手腕,眼神又是一暗。
“别怕,”他柔声道,“我带你回家。”
他带着苏云微正要跨出闻花阁的大门,身后却响起了大长公主的声音:“你就不怕本公主,将你今日所做所为都告诉圣尊吗。”
傅长安哼了一声:“你若想说,尽管说去,只是,那梁家与林家的事情,就不知道圣尊是不是清楚明了呢?”
话落,身后的人似乎愣住了,傅长安才不管她,紧紧握住苏云微的手,自顾自的走了。
大长公主愣在原地,他·····他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傅长安和苏云微并未立刻出府,而是先径直去了偏厅,果然,傅明月正被两个婆子“请”着在观赏一架古琴,想动动不了,曾经灵活的身体,此刻只能被这两个婆子死死的压住。
“哥!”傅明月注意到门口的傅长安和脸色苍白的苏云微,心里顿时明白她们离开后,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婆子见傅长安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不敢上前,只虚虚阻挡了一会,便立马退至一边,不敢惹怒这等杀伐之气的人。
“微微,你没事吧?”傅明月冲破束缚,她急忙冲到苏云微面前,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红迹:“那个老妖婆对你用刑了?”
“没····没有。”苏云微苦笑一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才那些场景,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赶快找到她后妈,回家吧,这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后面他们找到了被侍女堵住的杜音音,也是焦急的在原地踏步,看到傅长安他们出现的身影,还有苏云微难看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今日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难不成治病救人还错了?
杜音音直到他们一起上了马车,心中那股愤愤不平的情绪还是挥之不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傅明月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到苏云微恹恹的靠在车壁上,那些话就落回了肚子里面。
傅长安看着那只手腕,一抹不属于那里的红色,刺眼的让人心悸。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傅府。
一回府里,傅明月竹筒倒豆子似的,讲起了今日在大长公主府里的遭遇,且不说那蜜饯如何如何好吃,而是重点描述了他们被支开的过程,想不到她苦练多年的武艺,居然还比不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看来这手上的工夫还是需要精进一些。若是今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外援,便是必死无疑。
她都能想象的出,今天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告诉哥哥她们去了大长公主府,让哥哥过来接她们,不然,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微微大夫。”杜音音拉起苏云微那只被攥红的手,即心疼又愧疚道:“都是我,若是我直接拒绝不去这场宴,便不会有些事情发生。”
正说着,得到消息的傅厉从书房疾步而来,他傅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城之中不说横着走了,起码还没有这样敢公然挑衅之人,便是当今圣尊,也需要思虑再三。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那个老寡妇当真以为我傅家没人了,敢这般对待我傅家妻女,老子这就去取那老寡妇的头。”傅厉在书房得到消息,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书拍在桌上。
平时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老寡妇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为了个不成器的儿子敢跟他傅家对着干。
“夫君万万不可。”杜音音赶忙拉住傅厉,“我们今日毕竟没有受什么损失,大长公主是圣尊的亲姐姐,虽然都传她们之间并不和睦,可·····”
“夫人。”傅厉回握住手臂上那只纤纤玉,语气不似刚刚那般愤恨,柔声道:“那老寡妇有了第一次的挑衅,便肯定会有第二次,”他可太清楚那个大长公主的脾性了,毕竟都城就这么大,想知道一些事情,很容易。
傅厉正挣脱杜音音的手,抬步往外走,傅长安上前一步,挡在了他面前:“父亲,”
“怎么?”傅厉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儿子对那个苏大夫有点意思,连他也阻拦,难不成是他会错意了?“你也不要我去?”
“当然不是。”傅长安在她府上时,甚至想过当场将她刺死,可是,有一些事情,不需要这么冲动。
“那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傅厉问。
“为了那样的人,脏了我的手,不值当。傅长安看着傅厉,眼神凌冽:“她既喜用这般阴私手段,我们何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傅厉皱着眉,想了想:“你想到办法了?”
“梁家和林家的事情,应该也够她喝上一壶的了。”傅长安早些年虽然远在天边,但是都城之中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圣尊虽然会偏袒她这个嚣张跋扈的姐姐,可是梁家和林家,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的始末。怕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的。
傅厉哼了一声,虽然略有不满,可自家儿子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对付那种女人,一劳永逸可能还没这个解气一些,看着她一直受折磨,反而还更让人舒心一些。
“务必让她永无安宁之日。”
他又转头看向苏云微,见那个会与自己拌嘴的苏大夫,此刻蔫巴巴,心里也是着实不好受:“苏大夫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先回房间,好好歇着吧,老夫和犬子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苏云微看着眼前这个老头,想不到他人还挺好的,只是今天实在是被吓的狠了,没什么力气说什么了,只能勉强的笑了笑,无力的道:“谢谢。”
傅长安陪着苏云微回了院子里面,他看着苏云微回了里间的小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蜷缩着,身形定了定,随即往院子外走了。
苏云微回到房里,将身上的外衫脱掉,随后又将鞋子踢掉,扑上了床。她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她闭上眼睛,只想赶快睡着,好将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忘掉。
可一闭上眼睛,大长公主府上,那些丑陋的嘴脸就显现在眼前。
唉!
又是被医闹一天。
苏云微只能将眼睛睁开,怔怔的看着床顶,她想:如果傅长安没有出现,她会死在那里吗?
毕竟,她也算是个黑户吧,在这里没有身份证明,在外面被人杀了,也没人会认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就会回去。
唉!
难搞哦。
“微微?”苏云微门没有关,傅长安站在门口,看见苏云微呆呆的盯着帐顶唉声叹气。
“傅长安?”苏云微原本想将裹在自己身子的被子扯开,可没想到,不禁没有扯开,还越扯越紧。
傅长安见状,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将手中的安神汤放在桌上,大步上前靠近苏云微,柔声道:“你别扯了,我来。”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苏云微那颗后怕的心,此时只剩下些羞涩,她急忙的扯着身上的被子,可是那被子似乎是长在了身上似的,没什么效果。
怎么回事,这被子是成精了吗?
傅长安看着她的动作,笑意明显,他不欲再问她的意见,直接上手去扯那个被子,他的手刚触到被子一角,苏云微就急的往里一缩,没想到反而让被子缠的更紧,傅长安下意识的加大力度想要帮她解开,却因为她突然的扭动,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唔!”
闷声一哼,傅长安整个身体压在了苏云微的身上。两个人瞬间僵住,鼻尖也只不过寸余,只要在相进一分,便会触碰到一起。
两股不同的温热气息,交杂,交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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