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甩开那些人，她们足足跑了三条街
“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跑不动了...”
不只陆灵昭，此时姜雁也感觉喉咙冒烟，看看身后确认没人追来，两人累的直接瘫坐在地。
姜雁斟酌了一会才开口：为什么他们要追你？是你以前的...主顾？
潜台词是问，他们是否被陆灵昭骗过钱。
陆灵昭摇头，轻描淡写道：“不，都是高利贷的人。为了给家人买药，我借了很多钱。”
说完，她扬了扬手中的药包：“抱歉，我得回家煎药了。今天不凑巧，下次再请你吃饭吧。”
见陆灵昭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姜雁终于将目光收回。
她在心底轻轻呼唤，系统，你听得到吗？
【宿主，有什么事？】
谢谢你刚才提醒我注意危险。
对方爽快回应。
【不客气。】
我有话要问你。
如果系统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姜雁此时神情是少有的严肃。
【你说。】
虽然你一直没告诉我具体的任务内容，但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也大致猜到几分。
所谓纸扎铺的秘密，即掌柜陶若烟的真实身份，你故意让我发现他是逃犯冯虎。
我猜，你是想让我将冯虎、冯豹抓捕归案，让那些惨死在他们手上的亡魂得以安息。
【叮叮！宿主，恭喜你答对啦。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系统，为什么你总是搞突然袭击这一套？每次都上线前都不通知的，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时间准备？
咱们好歹也算是长期合作伙伴，可我感觉，你一直在设计我，防备我，没把我当自己人看？
【......】
系统？你还在吗，系统？
【......】
系统沉默了，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沉默。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不是人工智能程序，而是这个世界的开发者。】
【你知道吗，我开发的这款往生程序，在十万八千系统世界里常年排名倒数第一。】
【之前的宿主看到“往生”二字便嫌晦气，加上通关目标上设置数值，没一个不摆烂的。】
【作为系统开发者，我运营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完成过内测，这真的很令人挫败。】
【为了留住宿主，我只能一次次哄骗他们，直到他们发现真相。】
姜雁听完叹气，她无奈一笑。
系统，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里，我最信任的人是你，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你。
毕竟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只有你能帮我回到现实世界。
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必定全力以赴。
这一次系统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升级提示音。
姜雁打开一看，发现面板更新了。
【任务名称：纸扎铺的秘密。】
【任务目标：将冯虎冯豹捉拿归案。】
【任务奖励：往生铺启动资金（一百两）。】
【任务进度：75%】
【另外，根据我这里的数据推演，预计他们会在今晚三更动手。】
姜雁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请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夜，记挂着仙姑提点，在方洛梅百般恳求之下，王家还是加强了守卫力量。
本以为“邪祟灾厄”只说是无稽之谈，谁知当夜巡夜的护院碰上了贼匪，正是冯虎冯豹。
护院一声令下，几十个青壮男子呼啦啦冲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便欲活捉。
可他们身为流窜多年的逃犯，过的是刀尖舔血生活，陷入此等局面，只想拼个鱼死网破。
两人杀红了眼，终究是突出重围逃了出来，可他们也身负重伤。
冯虎的手断了，以后大概抬不起刀了。冯豹更糟，他背上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阿豹，你怎么样？醒醒啊，阿豹！”
“哥...我不行了，哥，你走吧，别管我了...”
身后隐隐传来火光和官兵的呼喊声，听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
冯虎脸色一变，没想到官府的人竟然来得这么快。
“官差来了，不行，你会被抓住的，快起来！”
冯虎想背起弟弟，可他的右手受了重伤，完全不能使劲。
没办法，他丢了刀，用左手将弟弟从地上拖拽着扶到背上，不小心碰到右手关节处。
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传来，冯虎瞬间脸色惨白，痛苦的低吼声从喉中溢出，可他没放手，还是咬牙抓着冯豹。
背上的人不停地喘息着，频率越来越高，声音却越来越小：“你放下我吧，哥，这样我们都跑不了的...”
冯虎这几步走得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被他用刀背险险撑住。
他双目充血，像野兽般嘶吼道：“给老子闭嘴！”
“别管我了，你走吧，你走...”
说完这句话，冯豹从冯虎背上滚落下来。
冯虎还想再拉他，可这一次却怎么也拽不动了。
“冯豹！冯豹！你这怂货，你别睡，赶紧给老子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哥...”
眼看着火光越来越近，他目眦尽裂，仰天长啸，发出绝望的呼喊。
“啊——————”
城郊某小屋里，一大肚妇人正经历宫缩，因为经受着断脊碾腹的疼痛，她除了厉声咒骂不知所踪的丈夫之外，别无他法。
“啊——陶若烟，你个杀千刀的狗男人！”
“没天理！爽的是你，痛的是我！”
姜雁探头看了看，不行，快半个时辰了脑袋还没出来，再这么下去胎儿会缺氧的。
稳婆怎么还不来，看来只能自己上了！
“少说话！保存体力，听我的！”
她估算着林翠香宫缩的频率，抓准时机：
“一、二、呼气用力！”
“一、二、吸气——”
“再来！”
反复数次后下来，一道响亮的哭声划破了夜空。
姜雁暗自庆幸自己看过分娩纪录片，有相关知识储备，没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场。
“姜姑娘，稳婆请来了！”
是杜小云带着稳婆回来了，见孩子生下来，姜雁擦了把汗道：“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们帮忙照看一下。”
说完她就要走，可衣袖却被林翠香抓住。
“陶若烟呢？”
姜雁不知该如何回答，见她犹豫，林翠香急了：“不是他让你陪护的吗，现在孩子都生了，他人呢？”
不忍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她真相，姜雁只好说：“他不会回来了。”
林翠香微怔，她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不回来了？”
“他欠债了？得罪人了？还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他嫌我生了个姑娘，不想和我过了？”
“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呀！”
姜雁：“这是他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一封书信和一些银票。
书信是早就写下的，也许陶掌柜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
他在信中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让林翠香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
“王八蛋！负心汉！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林翠香大哭起来，可她的悲伤没持续多久，就被需要喂奶的孩子打断。
时间最能冲淡痛苦，林翠香每天在家忙着带孩子，很快接受了相公死亡的事实。
她接受了寡妇的新身份，不过其他人没有。
远近闻名的善人竟然是潜逃多年的杀人犯后，消息很快在街坊邻居间传开。
尽管官府调查后认定林氏未参与罪行，可林翠香和女儿还是因为犯人家属身份，每日被人指指点点。
店主出了这样的事，纸扎铺的生意也随之一落千丈。
这天，林翠香将杜小云和姜雁叫到家里。
“你们也看到了，最近店里生意不好，我准备把店卖了，带着平儿回老家。”
林翠香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她轻拍着怀里的孩子哄睡，下巴抬了抬，眼神落在桌上的两堆碎银钱上。
“这是遣散费，你们拿了就去别家做活吧。”
杜小云默默走过去，将银钱点数完，谢过林翠香就要走。
姜雁却忽然拦住她：“等一下。”
“老板娘，您能把店铺租给我吗？”
此话一出，林翠香和杜小云都抬起头看她。
“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我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可眼下找不到合适的店面。”
林翠香不解：“出了这样的事，眼下我想卖都得贱价，你为何还要租？”
“我想继续做白事生意，这几天我把城东都逛了一遍，其他铺面要么价钱太高，要么位置不方便，合适的铺面也就这一家了。”
担心林翠香误会，姜雁又补充道：“您放心，我肯定按照高于市场的价钱租。”
她又叫住一旁的杜小云：“小云，你手艺好，我希望你能留下继续做。”
二人签字画押后，她问林翠香要了店铺钥匙。
姜雁回到店里，关上门，从房间的地底下挖出一个坛子，里面是系统发放的启动资金，一百两银子。
她拿出三十两充作租金，二十两留着做运营资金，包括装修、薪酬及日常开销等，其余又放回坛子里埋好。
她和系统商量后决定开一家往生堂，计划结合现代殡葬理念，提供丧葬一条龙服务，也就是古代版的殡仪馆。
殡仪馆初期的主营业务包含棺材、墓地、纸扎、入殓、礼仪等等。
纸扎有现成的，棺材和墓地可以采购，入殓她包圆了，眼下还差一个礼仪。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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