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在一片沸腾的欢呼和香槟的喷洒中落幕。毫无悬念,那辆炫目的暗紫色赛车以绝对优势冲线,宋彦夕的名字高悬在积分榜首位。
沈眠激动得语无伦次,拉着何忱就要往颁奖区挤,想离偶像更近一点。何忱被现场狂热的气氛烘得头晕脑胀,加上之前奶茶喝多了,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等等,沈眠,我先去个厕所!憋不住了!”何忱捂着肚子,表情扭曲。
“啊?这时候去厕所?颁奖马上开始了!”沈眠一脸恨铁不成钢。
“人有三急!富婆也不能例外!你先去占位置,我马上来找你!”何忱说完,也顾不上形象了,夹着腿就往指示牌标注的卫生间方向狂奔。
解决了人生大事,何忱一身轻松地走出隔间。洗完手,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沈眠摇乱的头发,试图找回一点“艺术家”的从容。
然而,当她走出卫生间,准备按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自己彻底迷失了方向。
赛车场后台的通道错综复杂,一个个房间门看起来都差不多,挂着各种她看不懂的标识牌。工作人员行色匆匆,没人有空搭理一个看起来就像迷路了的观众。
“完蛋……沈眠在哪个方向来看?”何忱挠着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她试图凭记忆往回走,却越走越偏僻,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何忱嘟囔着,看到前面一扇门虚掩着,门牌似乎比其他房间的更高级一点,像是独立休息室。她眼睛一亮,“找个工作人员问问!”
她也没多想,伸手就推开了那扇门:“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话还没说完,她就僵在了门口,剩下的字句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声的抽气。
门内的景象,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
这不是什么工作人员休息室。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设备专业的车手休息室。而最冲击她视觉的,是房间中央的那个人。
宋彦夕。
她显然刚结束比赛不久,身上那套炫酷的赛车服上半身已经脱下,随意地搭在旁边的椅背上。此刻,她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勒出极其优越的身材线条。
汗水浸湿了她的肌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细腻健康的光泽。她的肩膀平直开阔,手臂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绝不是纤弱的美,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蕴含着爆发力的肌理。运动背心勾勒出紧实漂亮的腹肌轮廓,马甲线深刻得能让何忱这种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懒人羞愧致死。
她正微微侧着头,用一条白毛巾擦拭着汗湿的脖颈,几缕碎发黏在颊边,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下颌线绷紧,带着一种运动后特有的、慵懒又专注的性感。
听到门口的动静,宋彦夕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猛地扫了过来。
那眼神和赛场上一样,带着冷冽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像冰锥一样刺向僵在门口的何忱。
何忱感觉自己的血液“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视网膜上烙印下的画面在疯狂刷屏:
斯哈——! 这腹肌!这手臂!这锁骨! 这汗珠滑落的轨迹!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真人比照片帅一万倍!不,是美!是飒!是辣! 妈妈我好像看到神仙了……
她脑子里已经自动播放起各种弹幕和表情包,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忘了。
宋彦夕看着她这副呆若木鸡、满脸通红的模样,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声音带着刚经过激烈运动后的一丝低哑,却冷得掉渣:
“你谁?” “走错了?” “出去。”
宋彦夕那声冷冰冰的“出去”,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把何忱从“斯哈斯哈”的花痴状态中惊醒。
“对、对不起!走错了!我马上出去!”
何忱的脸红得快要爆炸,舌头打结,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猛地向后转。由于太过慌乱,转身的幅度太大,她肩膀上的小包带子“啪”一下甩出去,精准地勾住了门边一个立式衣架上挂着的什么东西。
她完全没察觉,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社死又心跳过速的现场,埋头就往外冲。
只听“刺啦——”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何忱感觉包带一紧,愕然回头,只见自己那个价值不菲(她猜的)的小包带子,正勾着衣架上那件火红色的、绣着宋彦夕名字和车队logo的赛车服外套的袖子,并且……成功地把它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何忱:“!!!”
宋彦夕的目光也落在那件惨遭毒手的外套上,眉梢微挑。
“我……我不是故意的!”何忱手忙脚乱地想把带子解开,结果越急越乱,手指像是不听使唤的胡萝卜,不仅没解开,反而把裂口扯得更大了些。
她慌得一批,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冷静下,结果忘了门槛的存在,脚后跟精准地磕在了门框上。
“嗷!”她痛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个笨拙的不倒翁一样前后摇晃了两下,最后为了不让自己脸着地,她胡乱挥舞着手臂,一把抓住了身边最近的东西——那个立式衣架。
“哐当——哗啦——”
衣架不堪重负,带着上面挂着的其他几件队服、帽子,轰然倒地。何忱自己也跟着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在一堆衣服中间,手里还傻乎乎地抓着她那个罪魁祸首的小包。
整个休息室一片狼藉。
何忱坐在地上,摔得有点懵,抬头傻傻地看向房间中央的宋彦夕。
宋彦夕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毛巾,就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上演这一出鸡飞狗跳的闹剧。她那汗湿的发梢还滴着水,眼神里的冷意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几分玩味的戏谑。
她看着坐在地上、头顶还滑稽地挂着一顶车队鸭舌帽的何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 身手挺别致。”
何忱:“……” 脸更红了。
何忱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结果手按在光滑的队服上,又是一滑,差点再次表演平地摔。
宋彦夕的声音再次慢悠悠地响起,带着点懒洋洋的调侃:
“ 地毯挺烫脚?”
何忱终于手脚并用地从衣服堆里爬了起来,头顶的帽子也掉了下去。她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那件袖子开裂的红色外套,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对不起!衣服……我赔!多少钱我都赔!”她声音都在发抖,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宋彦夕的目光在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扫过,又瞥了一眼那件外套,语气平淡:
“ 行啊。限量定制,全球一件。”她报出一个数字。
何忱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得再次腿软。百万存款好像也不那么经花了?!
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色和目瞪口呆的傻样,宋彦夕眼底那丝戏谑更深了。她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微微倾身,靠近了石化状态的何忱一点,声音压低,带着点恶劣的捉弄:
“ 或者……”
“ 你打算把自己抵押在这儿打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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