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宁被雷得说不出话来,头上的弹幕很适时地再次暴涨。
这次是文安宁开二倍速也无法阻止的铺天盖地。
【你们这部番真的是国漫???】
【老师我们家孩子为什么看起来快要碎掉了才第四集就被你们创飞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谁家好人尊号叫双开门的啊哈哈哈哈,难道你们还有人叫大冰箱?】
【制作组给原画磕个头吧,至少‘肌肉猛男’四个字还算符合预期(乐)】
【……】
“仙……仙人。”
江如晚的直男雷达轰鸣到了天际。
有那种攻和受的奇怪标签就算了,见到实物才是真正的震撼。
比江如晚还崩溃的是文安宁。
修真界,实力至上。
要是徐旷野硬要拉着他们做什么,以现在三个人的实力,打不过还要接受男酮洗礼,不如老老实实回去找徐三送死。
“别紧张别紧张。”
徐旷野挨个欣赏完了他们的表情,乐得直拍扶手。
“这是我的傀儡们,由灵气凝聚而成,没有自助意识,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说罢,徐旷野打了个响指,这些狂攻猛男们“砰”地一声,化作几滤轻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平时练拳需要沙包,宗门里能和我对招的人不多,只能自食其力,制造对手了。”
徐旷野很自然就把这些话说出口,完全不在意对面的三人会不会把它泄露出去。
“不过,我也护不了你们多久。”
“剑三那个人固执得不行,既然想要除掉你们当中的某些人,那么他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做到——真是怪癖,对吧?”
文安宁看着徐旷野头上顶着的【冷漠剑宗天才剑仙x可爱腹黑白切黑拳宗师弟,前任】,默默退到了鹤成观身后。
江如晚同样也通过标签看到了徐旷野和剑三的【前任】关系,心虚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徐旷野总结的赞同。
“督察组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查清出贺红手里那个神秘吊坠的真相。”
“至于贺晋鹏留下的诡异功法,应该再过几个月就会消除,你们可以告诉贺红,让他无须担心。”
徐旷野三言两语就道出了他们留在合欢宗想解决的问题,文安宁心中一直吊着的石头放下了不少,江如晚更是喜上眉梢,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谁料,徐旷野接下来的话就像一泼冷水,稀里哗啦浇了三人一身。
“好消息就只有这么多。”
“坏消息是,督察组只来了我一个人,你们所掌握的信息,驻留在这里的宗门长老全都知道。合欢宗想要摆脱他们的控制,除非等你们宗主出关,不然可难办了。”
“那现在的合欢宗,为什么还允许被遗弃的本家弟子修炼?”
不只是江如晚有同样的疑问,文安宁也有。
宗门和宗门之间,一旦想要互相吞并,潜移默化完成演变,首要任务就是排除异己,把原来属于这个宗门的人全部改造,强制学习别宗的功法。
可文安宁看见的合欢宗,虽然没落,但是剩下的这些弟子,无论资质好坏,皆继续使用着纯正的合欢之术。
“那是因为你们的朋友,贺红。”
徐旷野难得感慨了一声,看上去还未长开的脸上不再是微笑,而是突然有了超越年龄的沉稳。
“教剩下的弟子情/欲控制、默认且允许他们去民间谈情说爱、利用来历不明的吊坠长进功法……虽然很缺德很不地道,但是做得这么绝,还真让那些想要瓜分合欢宗的门派不敢动手。”
“估计等你们宗主出关后,贺红做的这些事会被一一上报,然后被逐出合欢宗。”
江如晚张了张嘴,下意识想替贺红辩护,但怎样也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人不可能完全当好人。想要活下来,想要往更高的地方走,就必须要对自己够狠。”
“不过,贺红把这些黑锅背了也有好处。要不以他的资质,那些大宗派都不屑于培养,三两下就能把他的灵脉废了,直接赶出修真界,严重点还可能危及生命。”
江如晚的内心顿时有些五味杂陈,心口像被人隔着皮肉打了一拳,不痛但闷沉沉的。
他在第一次见到贺红时,对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认为他奸诈狡猾、轻浮散漫,把明艳动人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没想到,许多故事的真相,要在故事快到尾声才能知道。
“话先说这么多。我累了,先睡了,你们自便。”
徐旷野快速地结束对话,打了个哈欠,随手召唤出了一个灵力体状态的肌肉猛男,抱着他进了客房。
“那我们三个人怎么分配?”
“不是还有你的房间么?让江如晚在他自己的主房睡就好了。你要是介意我们在同一个房间,我还和以前一样,架张小床在旁边就行。”
“江如晚?江如晚?”
文安宁和鹤成观讨论了老半天,见江如晚的人一动不动,神情呆滞,于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哦,哦。都听你们的吧,我觉得挺好的。挺好的。”
江如晚初如梦醒般回过神来,胡乱地朝两人点了点头,反常地连告别的招呼都不打,若有所思地进了主房。
“他怎么了?”
文安宁有些不解。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失魂落魄,连路都不会走了。
“情窦初开,还不太适应这副新的手脚。”
鹤成观见跟在他们身边的电灯泡终于有了自己的目标,心情很是愉悦。
“情窦初开?哪来的情和窦啊,桌上那盘青豆算吗?”
文安宁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放弃了这场关于情商方面的考验,带着鹤成观上了楼。
“咚咚——”
靴子踏在木板上,发了出沉闷但不沉默的响声。
楼梯上,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在走来走去。
文安宁和鹤成观就像两个暂时逃出世界的幽灵,安心享受着徐旷野的庇佑,肆无忌惮地穿行在陌生人之中。
熟悉的回旋式楼梯,熟悉的月光撒落在地上,还有熟悉的人在身旁。
每走一步,那因为阴谋而缺失的十年光阴伴随着“吱呀”地声音摇摇晃晃,重新圆满了回来。
“文安宁,出来玩出来玩出来玩!”
“你说什么,想当救世英雄?这也太……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但是这种称号真的很傻啊!”
“你讨厌我,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们等会进洞的时候各走一边,谁杀的魔兽多,今晚那盘糖醋排骨就是谁的。”
“我和他是竹马?别开玩笑了,文安宁一见我就咬,他不是马,是猫,很凶很会啊呜啊呜叫的那种。”
“……”
“师尊,不好了!鹤成观入魔了,怎么办?老祖已经下令将他逐出师门,永生永世不得再踏进仙门一步。”
“师尊,围剿……快结束了。您要不要去见他一眼。师傅说,您若想要继续突破,您的心魔需要有人来治……”
“文安宁,你问心有愧,你是不是问心有愧。你敢不敢说你恨我,你说啊,你什么都敢,你敢说要拯救苍生,敢说要救万民于水火,你怎么不敢承认你恨我。”
“……”
“师兄?”
文安宁猛然惊醒,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房间的门口。
鹤成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面前,稍微弯下腰,用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
“你的脸色很不对劲。是和剑三交手那会儿受伤了吗?你怎么当时不告诉我,是内伤还是外伤?”
望着有些慌乱的鹤成观,真正的文安宁彻底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他刚才受到剧情感染,和动画文安宁一样陷进了回忆中。
只不过动画文安宁回忆的是在合欢宗的往事,而他回忆的……
“我没事。就是有点触景生情了。”
鹤成观在听完他的解释后,依旧不肯放手,里里外外抓着他看了好几圈,见他确实没事,才松开了手。
“看来我坚持在楼下等你的日子没浪费。”
鹤成观一边进门,一边还不忘调侃他,熟练地在房间里的柜子里找出了曾经那张用过的折叠床。
“没想到它还在这儿呢,我当年雕刻上去的仙鹤居然还没被磨平。”
文安宁走上前,帮他把折叠床打开。
当年,他从炼器宗借来的木工小徒弟,在鹤成观的指挥下,不知掉了多少根头发,才把这个“让床能变小还能变大”的刁钻要求完成。
宗里的人都说,文安宁天赋高,有担当,和双灵根又没什么天赋的鹤成观在一起不会长久,是贺小姑看走了眼,才让两人订下了娃娃亲。
“你要想修炼的话,我不打扰你,记得早点休息,晚安。”
鹤成观没等他再说些什么,熄灭了案台上刚点没多久的烛火。
恢复了仙人身份的两人掐个诀就能完成净身这件事。
文安宁快速换好衣服后,缩进了被子里。
突然,在枕头边上,他摸到了一粒圆圆的东西。
文安宁没有练功,而是悄悄潜入了意识海。
他借助意识海里的光线,伸出手,发现这个圆圆的东西是一颗青豆。
“他们都说错了。”
文安宁喃喃自语道。
在意识海的湖边,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从哪段回忆开始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而鹤成观没有出声提醒,只是默默地熄灭了灯光,留给了他一颗小小的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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