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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决定

亥时过半,万籁俱寂。

周子衿从书卷中抬头,望了眼窗上树影,空气闷热,半分风过的凉意也无,树影却摇摇曳曳扰的人心烦,似有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拨弄。

肚子咕咕叫响,一声紧着一声,嘲讽这场荒谬的空等。

午后在巷口偶遇,夏栀笑盈盈问他安排,说发现了新菜色,晚膳邀他共品新鲜,还指着脸上疤痕,挑笑夸他手法好,不知羞地说暧昧言辞,缠他晚膳后替她敷药。

他自是不应的。

却不曾想,她当真不来。

烛火燃到尽头,骤然一跳,吞尽案前光景,更衬得外头月光冷练,铺了满院清寒不够,还要破窗入室,放肆得攀爬他脊背,又渗入心田。

腹中空鸣未止,周子衿不燃灯也不起身,固执地与冷寂对峙起来。

她不会是忘了,若非故意戏耍,便是......被人困住。

快三更的时候,蝉鸣忽而停歇,只余胸腔里的心跳突兀,他终于从椅背上直起身,踏着月色回房。

翌日。

周子衿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看见昨夜失约之人,翠色窄袖散花儒裙裹着纤秾合度的身形,粉胸将掩,外罩琥珀色烟纱帔帛,飘逸轻扬。

仅仅是素钗常服,已令满园花木失色,偏她还笑着向同她招呼的书生回以致意,唇角弧度堪称完美,不见半分轻佻。

可落在周子衿眼中,全是惑人的媚意,因他见过,受过,知晓她最擅长披着清丽外衣,不动声色的勾.引。

若非勾.引,何必穿成这般模样料理花圃。

淡漠收回视线,提笔落墨,将心力全部倾注笔端,笔划凌厉,欲斩断一切外界纷扰。

可他还是听见有人唤她。

“夏娘子。”

是郑思齐,他不仅唤了,还走到花圃外同她说话,语气十分和善。

“不知夏娘子的花田里可育有早开的菊花?阿翁好菊,郑某想在家中添置一些。”

时至七月末,菊花未至盛放时节,但士绅中多有打着爱菊旗号博清雅之名者,花农为投其所好,不乏以人为手段催育,以便四季得赏。

夏家暖棚中亦栽培的有,只是品种不多。

“有是有的,但开得怯,怕入不得郑郎君的眼,”夏栀浅笑道,思及他与周子衿较劲已久,恐他想借机生事,便多问一嘴:“想来郑郎君家中有专门的供花人,其品种更为珍奇多样,如何专门来问我?”

郑思齐似看透她心中所想,解释道:“的确有,但我专门寻来,只因你同程娘子关系好。”

“清漪?”

“是。”

夏栀从他稍纵即逝的慌乱中品出别样意味,随手捻着一片叶子,笑着应下这桩生意。

郑家乃大户,如今郑翁告老还乡,往来登门的更是显贵富绅居多,是个打开销路的绝佳机会,所以无论郑思齐出于何种居心,她都会接下这桩生意。

二人商议过送花期限,临别时,夏栀回了他一分利息:“郑郎君如此照顾生意,我会在清漪跟前美言的。”

郑思齐顿了下,拱手道:“多谢。”

视线顺着郑思齐离开的方向,越过潺潺溪流与半开的窗棂,落在执笔的周子衿身上。

学堂内人影攒动,穿着同样的儒衫,他的身影却独成一格,清俊干净,笔直端庄,活脱脱一株孤竹立于丛莽之间。

根本无须辨认,瞧见了难以挪开眼。

太难得了,所以她必须要得到,尝尝味道。

周子衿再抬眼看向窗外时,花圃中已经空无一人,他的心同视线一道扑了空。

对夏栀而言,钓鱼需得耐心,尝仙品之事不急于一时,但赚钱必得争分夺秒。在后园同程清漪叙了会子话,便折回花田安排往郑宅送花事宜。

可用的花株有限,想借郑宅打出名头,不仅要择优,更要搭配出新意,独一无二方能令人过目不忘。

...

“什么?你要去北境从军!”周其南一口酒水喷出来,顾不得擦,瞪大双眼盯着眼前人,“不就是个女子,何至于拿命去躲?”

“和她无关。”周凛说的义正词严,“高丽与百济,靺鞨连兵,侵犯新罗北境,烽烟已起,大丈夫当为国效命。”

周其南呸他一声,嗤笑道:“少跟我这里装正经,这些年我几次三番请劝你入官衙供职,你是如何说的?官场污浊,不如江湖自在,怎的,如今倒想起忠君报国来了?”

周凛拎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抬袖抿去酒渍,道:“官衙官衔太小,俸禄太少,屁事很多。”

“是,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日后封侯拜相别忘了咱们兄弟。”

周其南调侃归调侃,心里十分明白周凛,他有武力有胆识,先前帮助自己破获不少案子不仅仅出于托付,更多源于他热忱的侠义心肠。他是个可堪大用之人,名声和前途只耽误在一身犟骨头上。

虽说从军的初衷不纯粹,若真能就此施展拳脚得一番作为,未尝不是好事。

周凛举着酒壶与他碰杯,反诘道:“放心,倘使彼时你还没被嫂嫂剁成肉泥的话。”

周其南哈哈大笑,酒液险些呛进气管,摆手道:“夫人再凶,凶不过战场刀剑,北境寒苦险恶,战事一开生死难料,你才要当心小命!”

周其南作风不良,办正事的速度颇为迅疾,没几日便将一封盖官印的文书交到周凛手上。

周凛震惊地看了又看,一度以为对方制假玩笑他:“你从何得来的吏部的推荐信和任令?”

周其南耸肩一笑,语气极为轻松:“有同窗在吏部当差,我知你要去便去信问了一嘴,也是巧,北境参军司缺一武官,如今值边关用人之际,他可比我着急,紧着便把这两样同回信一并寄了来。”

纵然长宁距离长安仅一日路程,通信方便,可朝廷各道手续繁复冗杂,哪能如他说得这般轻松,周其南不愿多言,周凛承他之情亦不说破,仔细收进怀中,郑重道一声谢。

“我中秋后启程,家中一切劳兄长帮忙照看。”

“只照看家中?”正事说完,周其南又没了正经,挑着玩味的笑问:“需要我替你照看小娘子吗?”

周凛瞪他一眼,须臾,黯然道:“别让人找她麻烦。”

“没瞧出来你还是个情种......从军之事可有同大伯父说?”周其南口中的大伯父,正是周德均。

周凛明白老头子脾气,惊动他少不得吵起来,摇头道:“我走之后他若问起,只道我去远游便是。”

“不告而别?那你同夏娘子的婚事如何处置?”

周凛喟然长叹,此乃最令他烦忧的一桩事。

...

夏栀一连几日埋头花丛,力求将每一株菊都修剪得亭亭如盖,蕊瓣分明。

搭配试了一种又一种,或配灵芝以显古意,或衬太湖石以彰清雅,最终只定下两组既合文人案头清供之趣,又暗藏富贵气象的。

这日正在院中忙碌,大刀摇着尾巴窜到她脚边,撕扯着她裙角往后退。

“做什么?”

“汪。”大刀松口叫一声。

夏栀哪能读懂犬吠,以为它想讨食吃,起身欲去厨房取肉骨头,却被大刀拦住去路,急躁地扒拉她裙裾,直往院门方向拽。

“想出去?”

周凛不在,算来是有日子没带它出去遛了,但郑思齐实在要的急,没太多闲杂功夫,俯身抚了抚大刀蓬松的颈毛,“待我把这批花理好,回头陪你去城外跑个够。”

大刀仍是扯她,喉咙里滚出低鸣。

夏栀无奈,唤来守门小厮领它出去。

大刀不肯,执拗地朝院门方向低吠。

“它是怎么了?”夏栀转而问小厮。

小厮面露难色,踌躇着提议道:“要不娘子随它去瞧瞧吧。”

夏栀心念一动,跟着大刀往外走,刚迈出大门,瞥见一道身影迅捷闪过巷口,留下衣角翻飞的残影。她尚未反应过来,大刀拔腿追上去。

疾步跟到巷口槐树下,见大刀揪着一人裤脚不放。

正是多日未见的周凛。

豁然明白大刀为何执意引她出门,想必周凛已在外头徘徊良久,因那日醉酒失态不敢贸然现身。

周凛欲言又止,根本不敢直视她。

她未将此事真正放心上,一如既往挽着明媚的笑意唤他:“五郎既来了,进去喝盏茶吧。”

茶喝了两盏,周凛未主动开口说半个字。

夏栀给花束做了收尾,才净手到他跟前坐下,“过去的已经过去,我这人不爱翻旧账,只往前头看,五郎亦是豁达之人,咱们坦然将话说开可好?”

周凛攥拳的手指微微松开,终于开口,道了句迟来的抱歉。

“我方才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

浅浅一笑,梨涡盛满春光,较之从前的温柔,多了三分勾人的媚意。

果真不是她。

周凛压下涩然,同她道明北上从军的想法。

夏栀大约了解过唐朝历史,高宗李治延续贞观盛景,在位期间持续扩展疆域,盛世气象背后,乃无数将士戍边饮雪,使臣涉险谈判铺就。

自古征战几人回?夏栀微弱的良心隐隐冒头。

“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不愿成婚吗?”

他未说是与不是,只道:“大丈夫鼎立天地,当为众生谋福。”

夏栀向来奉承及时行乐,行事宗旨首要取悦自己,闻听此言浅笑带过,只当是他寻的借口。

殊不知,这番话出自真正的夏栀之口,是她对周凛的赞誉。

她敬佩他的侠肝义胆,亦因此动情。

周凛凝着眼前人的无动于衷,胸中酸楚翻涌成浪,一潮接一潮拍击心口。

“五郎何时动身?”

“过完中秋。”

此去万里,风雪难测,夏栀思量许久,道:“五郎想在临行前再见一见她吗?”

回来了~

以后一周三更,少了小天使们可以评论踹我!踹狠了我可能还会含泪加更[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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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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