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柜的另一边,背面结着厚厚的蛛网,黏住了不少灰尘。宛苧屏住呼吸,指尖划过锈蚀的铁皮,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些。刚才听到的木板摩擦声更近了,夹杂着隐约的叹息,像极了妈妈焦虑时的声气。
她贴着货柜转角慢慢探头,视线穿过两排木箱的缝隙——仓库最内侧的铁架后,果然有个蜷缩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地上,手腕被粗绳捆在铁架上,那只银色手镯的手腕,指甲涂着我熟悉的淡粉色指甲油;旁边还有那条我妈常戴的花围巾,折叠得不规矩,像是被匆忙丢下
“妈……”她几乎要喊出声,又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看守不在附近,只有妈妈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宛苧的心揪成一团,脚步放得更轻,像猫一样穿过木箱间的缝隙。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生锈的铁钉,她好几次差点踩到,都硬生生拧着脚踝避开,伤口被牵扯得更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灰尘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离妈妈还有几步远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妈妈的眼睛骤然睁大,满是惊恐,刚要开口,就被宛苧用眼神制止了。
“别出声。”宛苧用气音说,飞快地蹲到妈妈身边,手指颤抖着去解那根粗绳。绳子绑得很紧,打了好几个死结,她的指甲都抠翻了,才勉强松开一点。
“傻孩子,你怎么来了?”妈妈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泪掉在宛苧手背上,滚烫的,“快走!他们说……说你要是来,就对我不客气……”
“我不会丢下你。”宛苧咬着牙,用尽全力拽绳子,“青兰会来帮忙,我们先逃出去再说。”
宛苧的指尖刚触到妈妈手腕上最紧的那个绳结,指尖的汗让绳结更滑了几分。她咬着牙用力拽,绳结终于松动了一丝——就在这时,一股猛力从侧后方袭来,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前扑去,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呃!”后背撞在凸起的铁架棱角上,疼得她眼前发黑,下意识用手臂护住头,却忘了手臂的旧伤还没好,牵扯得伤口瞬间炸开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衣领。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是谁踹的,就感觉胳膊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架住,猛地被扶了起来。两个体型硕大的男人一左一右夹着她,力气大得让她动弹不得,她挣扎着想喊“放开我”,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妈!”她扭头看向铁架后,妈妈正惊恐地望着她,手腕上的绳子还松垮地挂着,眼神里满是绝望。
踹她的那个女人站在旁边,染着紫色指甲的手指点了点宛苧的额头,语气带着嘲讽:“小丫头,胆子不小啊,敢来救她?”女人穿着紧身皮衣,腰间别着把折叠刀,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宛苧死死瞪着她,伤口的疼和被控制的愤怒搅在一起,让她浑身发抖。被两个男人夹着的手臂生疼,她知道此刻硬碰硬只会更糟,只能用余光示意妈妈别乱动,心里却像被火烧——明明就差一点,就能解开绳子了。
那女人嗤笑一声,用涂着紫甲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力道带着侮辱性的轻佻:“诶,你该不会是柳姐说的那小孩吧?这不巧了吗!”
我浑身一震,柳姐?她指的是柳文欣?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原来她们认识?柳文欣早就知道我会来?那她之前的阻拦,到底是真心还是演给我看的戏码?
“看这傻样,八成是了。”女人转头冲仓库阴影里喊了声,“你们俩,去给柳姐报个信,就说人逮着了,让她过来领。”
两个穿着黑T恤的女人从货柜后走出来,应声时眼神扫过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打量。她们快步走向仓库后门,高跟鞋踩在碎石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审判敲着前奏。
夹着我的两个男人把我往铁架边推了推,胳膊被勒得更疼,伤口的灼痛顺着血液往四肢蔓延。我看向妈妈,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懊悔和恐惧,那只戴着银镯的手紧紧攥着花围巾,指节泛白。
“柳姐?柳文欣?”我咬着牙问那女人,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发颤,“她让你们抓我?”
女人挑眉,从皮衣口袋里摸出支烟叼在嘴里,却不点,只是用牙咬着过滤嘴:“抓你?柳姐可没这吩咐。不过嘛……她千叮万嘱让我们‘看住’你,别让你瞎闯祸。你说你这孩子,非要往火坑里跳,怪谁?”
“看住我?”我冷笑,伤口的疼让视线有点模糊,“是看住我,还是囚禁我?”
“随你怎么想。”女人吐掉烟蒂,俯身凑近我,声音压得很低,“等柳姐来了,你自个儿问她去。不过我劝你,最好乖点——柳姐护着的人,我们不动;但要是惹急了她……”她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妈妈被绑的手腕,“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妈妈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藏着太多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我转过头,看见她望着我,眼神里竟有一丝奇异的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宛苧,别怨她。”妈妈的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我……是真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我还想问什么,仓库后门突然传来脚步声,比刚才那两个女人的更沉,更稳,一步步靠近,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猛地抬头望去——逆光里,柳文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风衣被风掀起一角,手里还攥着那个空了的纸袋。她的目光穿过昏暗,直直落在我身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像蒙着层灰的湖面。
“老……老师!?诶不对,应该叫你文欣才对!”
“柳姐,这是你所讲的那小孩,她趁我们不注意想偷偷给她松绑”
柳文欣的视线终于落到我脸上,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深不见底。“谁让你们动她的?”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
夹着我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手。我踉跄着后退半步,揉着被勒得生疼的胳膊,伤口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啊……嘶……”
“不是您说……要看好她吗?”皮衣女人有点懵,紫指甲不安地刮着裤缝,“她硬闯进来,我们怕……”
“我说的‘看好’,是让你们别伤着她。”柳文欣打断她,眼神扫过我胳膊上渗出血迹的伤口,语气冷了几分,“谁准你们动手的?”
女人的脸白了白,嗫嚅着说不出话。仓库里静得能听见河水拍岸的声音,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柳文欣的眼睛。
妈妈突然轻轻开口:“文欣,别怪她们,是宛苧太冲动了。”她的声音带着歉意,那只戴银镯的手轻轻搭在绳结上,像是在示意自己没事。
柳文欣突然当着我的面扇了我妈一巴掌,我反应过来想冲过去却被两个男人再次夹住。
“我让你说话了吗?我他妈没把你女儿打进医院就很不错了,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胸腔里像炸开一团火,情绪瞬间冲上头顶,我拼命挣扎,胳膊被两个男人钳得生疼,骨头像要错开。“柳文欣你疯了!”声音劈得不成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怕的,是气的。
妈妈被打得偏过头,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她慢慢转回来,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抬手轻轻碰了碰脸颊,对我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柳文欣一步步走到妈妈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指甲涂着暗红的甲油,几乎要戳到妈妈脸上。
“配不配,轮得到你教?”她冷笑一声,视线扫过妈妈手腕上的银镯,突然伸手拽住那只镯子用力一扯,银链“啪”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我眼睁睁看着那截断镯在地上滚了几圈,那是爸爸走之前给妈妈留的念想,戴了十几年从没摘过)“你他妈给我捡起来!”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喊得撕心裂肺。
两个男人突然加大力气把我往门外拖,我双脚在地上乱蹬,鞋跟蹭出刺耳的声音。
那一刻脑子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念头——“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左边那个男人的肋下,他没防备,痛得松了手,我趁机挣脱出来,抓起墙角一根生锈的铁管就冲过去。我挥着那铁管就要挥过去,后脚跟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那力道又快又狠,我膝盖一软,“咚”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水泥地上的疼几乎让我晕厥,铁管“哐当”一声脱手飞出,滚到柳文欣脚边。
“反了你了。”皮衣女人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狠戾的笑,“柳姐的便宜也敢占?”
我咬着牙想爬起来,后脚跟的疼却钻心刺骨,刚撑起半分又重重摔回去,下巴磕在地上,尝到满嘴的血腥味。两个男人立刻围上来,这次没再夹我的胳膊,而是直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死死摁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面,能看清那些嵌在水泥缝里的沙砾。
柳文欣弯腰捡起那根铁管,指尖划过锈迹斑斑的管壁,声音平静得可怕:“许宛苧,你以为这是在学校?撒野也要看地方。”
我挣扎着抬起头,视线里全是模糊的红,妈妈正被那个穿皮衣的女人拽着头发往前扯,在那疯狂甩巴掌,嘴角都抽出血了。
“放开我妈……”我喉咙发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脚跟的疼和心里的怒火烧在一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柳文欣把铁管扔回墙角,发出沉闷的响声。“带她去后面等着。”她对那两个男人说,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没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多了点说不清的复杂,“别伤着她。等会我好好伺候她”
男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往仓库深处拖,后脚跟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每动一下都像踩在刀尖上。
仓库最里面堆着几排空油桶,他们把我扔在油桶中间,其中一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根绳子,二话不说就讲我的手反绑起来,脚也不例外。我挣扎着想踹他,后脚跟的疼却让我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绳子越勒越紧,勒进皮肉里,和之前的伤口绞在一起。
“柳姐说了,等处理完那边的事,再跟你算账。”男人拍了拍我的脸,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怜悯,“别学那些不要命的。”
他们走后,油桶间只剩下我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后脚跟的疼渐渐麻木,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我盯着手腕上的绳子,指甲一点点抠着绳结——柳文欣,你到底想干什么?妈妈和你之间,到底藏着多少我看不懂的恩怨?
手腕上的血顺着绳子往下滴,滴在油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知道现在硬碰硬只会更糟,可那口憋在胸口的气,像团烧红的铁,烫得我连呼吸都疼。我试图稳定自己的呼吸,但是过于紧张的我就是冷静不下来。我看着一直流的血,开始焦虑起来。“啧,这些血再不处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别流了……别流了啊……”我对着伤口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视线开始有点发花,仓库里的光线本就暗,此刻那些晃动的阴影更像张网,要把我裹进去。
远处传来柳文欣和妈妈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像隔着层水。我竖起耳朵听,却只能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字眼——“钱”、“合同”、“三天”……每一个词都像冰锥,扎得人心里发寒。
手腕上的血还在流,顺着指尖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我突然想起青兰,想起她那句“别乱动,等我消息”。她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出事了?
越想越怕,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血渍上,晕开一小片浅色。我不是怕死,是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倒在这里,连妈妈最后能不能安全离开都不知道。
“柳文欣……你这个混蛋……”我咬着牙骂,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手腕上的疼痛越来越钝,像是麻药渐渐生效,这反而让我更慌——听说失血多了就会这样,先是麻木,然后是发冷,最后……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可眼前的油桶还是开始旋转。就在这时,仓库后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猛地抬头望去——逆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贴着墙根站着,手里比了个“嘘”的手势,是青兰!
看到青兰的瞬间,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所有的恐惧、愤怒、委屈像决堤的洪水,顺着眼泪汹涌而出。我张了张嘴,想喊她,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眼泪糊了满脸,视线里的青兰也变得模糊。
手腕的疼、后脚跟的麻、心里的憋闷,在这一刻全化作滚烫的泪。我不是什么勇敢的英雄,只是个想救妈妈却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小孩。柳文欣的狠、妈妈的隐忍、这些人的粗暴……像无数根针,扎得我浑身发冷。
青兰的身影在阴影里动了动,她没说话,只是飞快地比了个“等”的手势,然后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后退,消失在后门的黑暗里。
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不是没人来,原来她一直都在。委屈像潮水般漫上来,哭得肩膀都在抖,手腕上的血混着眼泪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狼狈的印记。
“哭什么?”柳文欣的声音突然从仓库那头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冷,“现在知道怕了?”
我猛地抬头瞪她,眼泪还在往下掉,却咬着牙没再发出声音。怕?我怕的不是她,是自己没用,是护不住妈妈,是连哭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两个看守的男人嗤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踹了踹我的脚边:“小丫头片子,现在知道柳姐的厉害了?”
“呵,我要是怕的话,我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冒险来这里了。”我强忍怒意说。
我吸了吸鼻子,视线慢慢清明起来。青兰来了,她一定有办法。我得等,得撑住。
柳文欣突然走前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她蹲下身,暗红的指甲划过我手腕上的血痕,语气轻得像叹息,“你妈妈以前是‘锦绣阁’的人,在那里用‘苏婉’这个名字。”
我愣住了,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锦绣阁”这三个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的风月场所名字。
“听不懂?”她冷笑一声,站起身踱了两步,声音陡然尖锐,“就是给男人陪笑、陪酒、卖身子的地方!你以为你妈是什么干净人?”
“你闭嘴!”我像被烫到一样嘶吼,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你胡说!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我面前,最上面那张是妈妈年轻时的样子,穿着暴露的旗袍,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笑得刺眼,“这是她当年的照片,在‘锦绣阁’红极一时,后来被我爸看中,成了他的人。”
照片的边角被风吹得翻动,露出下面几张——妈妈跪在地上,被人扇耳光,被推倒在地上……每一张都像冰锥扎进我的眼睛。
“锦绣阁’是我爸公司旗下的产业,她拿着我爸的钱,住着我爸给的房子,却在我爸最需要她的时候,卷走了一笔账,带着刚满月的你跑了!”柳文欣的声音发颤,眼神里翻涌着恨意,“我爸找了她十几年,差点把公司拖垮!现在抓到她,算她活该!”
“不可能……”我摇着头,眼泪又涌了上来,“我妈说我爸早就去世了,她说她一直靠自己……”
“去世?”柳文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她是巴不得我爸死!她当年卷走的钱,足够让她牢底坐穿!我爸念着旧情,没报警,只让我把人带回去,已经是天大的仁慈!”
她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现在你知道了?你那伟大的妈妈,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妓女!你以为她对你的好是哪来的?都是用不干净的钱换来的!”
“你骗人!”我用力推开她,下巴被捏得生疼,“我妈不是!她不是!”
可心里某个角落却在动摇——妈妈从不提过去,从不带朋友回家,总在深夜偷偷哭,藏在床底的那个旧盒子,里面全是崭新的钞票……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毒蛇般缠上来。
柳文欣看着我惨白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被冷硬取代:“信不信由你。她欠我爸的,欠我的,总得还。”
她转身走向妈妈,妈妈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那只戴银镯的手死死攥着花围巾,指缝里渗出血来。
“苏婉,”柳文欣的声音恢复了冰冷,“跟我回去,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让你少受点罪。”
妈妈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眼神里却有种决绝的亮:“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由不得你。”柳文欣挥了挥手,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架起妈妈往门外拖。
“妈!”我挣扎着想去追,手腕却被绳子勒得更紧,血淌得更凶了。
妈妈回头望着我,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快跑”。
仓库的铁门被关上,“哐当”一声巨响,隔绝了妈妈的哭喊和柳文欣的呵斥。我瘫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仓库,眼泪混合着血,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狼藉。
原来……这就是真相。
那个每天给我做早餐、在我生病时守着我、总说“有妈妈在”的人,藏着这样的过去。
我望着手腕上的伤口,血还在流,可心里的疼,比这疼千万倍。
“哈……哈哈哈,什么啊”我已经被这一系列炸裂的事情给搞懵了,现在都是笑着哭的。柳文欣看着我哭成这个样子,蹲下身子用手帮我抹去掉下来的眼泪。眼泪混着笑纹在脸上乱淌,连呼吸都带着抽噎的颤音。
“别哭了,我没打你已经算好的了,但你还是得还我人情。”我抽了抽鼻子,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嘴角还僵在笑的弧度上,说不出话来。这人情到底是指什么,是让我跟她走,还是要我帮她做什么?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又沉又闷,却偏偏因为那点残留的笑意,连难过都显得不那么纯粹了。
“宛苧啊,我已经忍得很幸苦了,每次一看到你我都……忍不住想吻你。”手指缓缓从我的脸颊移向我的嘴唇,像是试探,又像是一种无声的掌控。我咽了咽口水,脑子一片混乱:心里的恐惧和身体的微微期待交织在一起,像被拉扯的两股力量,让我动也动不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开始恐惧起眼前的女人,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作者有话说
1)后期全程高能,请做好准备
2)这一个小说可能不符合逻辑又或者炸裂至极。
3)斟酌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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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绳结与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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