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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

初见是元宵灯会,林舒茗带着她的小丫头看着走马灯新奇,在王家摊子前面排队,杨桥出手庇护了她们。第二次是杨桥从村里往杨路家去,正巧遇见林舒茗处置那卖女换金的事情。

“那家人人面兽心的,见林小姐性子软和,就狮子大开口,张嘴要一百两,才肯把女儿从老鸨手里截下来。”

林舒茗就算是县令的女儿,手里又哪能随便拿出一百两呢?杨桥看不过他们糟蹋善意坑骗小姑娘,就出言讲了些道理,又恐这小姑娘软绵绵的再被人骗,一直把她送回家去才离开。

那时他看见林舒茗湿漉漉的眼睛,眼泪将落不落的,震惊于人性的无耻,又怜悯于命运的坎坷,心中动荡,却死死的不肯叫自己被吓倒。

那样子,真的十分的可爱,叫杨桥心里,都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柔软。

后来套种诗会等等又机缘巧合见过几面,这种感觉就愈发深刻了,终于一个不查,露给了陆岑川知晓。

“啧啧啧。”

陆岑川听过啧了一阵,若不是男主角是自己的好友,深知这人性情,三番两次的,简直要以为是设计好的英雄救美的桥段了。

小动物确实十分可爱,触动了大龄青年的心弦也十分正常,只是,

“刚刚林小姐说起那事的时候,可完全没有提起你啊。”

什么出言相助又送回家的,刚刚林舒茗半个字也没提起。

元宵那事也是,虽然林家设宴也请了杨桥,但林舒茗后来只跟自己道谢了,还特意上门拜访,完全把最开始出手的杨桥给忽略了个彻底。

陆岑川对比两方态度,上下打量杨桥,不怀好意的说,

“你这,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杨桥脸黑了。

随即给了陆岑川一个爆栗,

“是我心系林小姐,自然是我一头热,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两头热还了得了!?

说好听点儿叫做情投意合,放在有心人嘴里,就得判一个私相授受,对女孩儿家的名声可是坏透了。

陆岑川摸摸被打的头顶翻了一个白眼儿,又看了义正言辞的杨桥一遍。这人的婚恋观可真是够了,但既然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到,

“哦,那你热着吧。”

竟是听完了八卦就甩手不理了。

杨桥:“……”

忍着一脑袋的青筋和揍这破孩子的冲动,杨桥咬着后槽牙问到,

“……出点儿主意啊!”

这有什么主意好出的!

叫他去谈恋爱他又说私相授受,陆岑川表示没招。

“也不是……要……”谈情说爱。

杨桥难得的面上有些发红,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心有所属,若是没有……我,我有机会勉力一试就行。”

陆岑川又翻了一个白眼儿,谈恋爱不行叫做私相授受,心有所属就行了?

杨桥见她这副不开窍的样子也是没辙,念着她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不懂这亲事上的种种由头,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

“青梅竹马啊,世交之亲啊……”

自小往来,家人默许,或者都定亲了,自然能够相处一二,名正言顺的培养些感情。

陆岑川:“……”

只是说几句话聊聊喜好试探一下性情,顺便能行的话问一问对方的心意,妨碍什么呢?怎么就私相授受了?

杨桥这样的愚蠢,自以为懂得很多其实屁都不知道,陆岑川便大发善心决定不向他灌输什么“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的概念,只跟他指了一条先去讨好老丈人的明路,转身就把他这点子情愫透给了杨路。

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还不赶紧走家长的路数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磨磨唧唧的试探到了林小姐的心意,却被无知无觉的家长们轻易阻断,这不是白费劲儿么!

“又要两情相悦又说什么不要私相授受,我是搞不清,您老想着叫他成亲,想必能明白?”

杨路哭笑不得,见弟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好友卖了,真的在兢兢业业的争取给林县令留下无以伦比的好印象,再徐徐图之,却连往姑娘家面前普通说笑都不肯,一副读书读傻了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又觉得好笑,想看他闹乐子,跟宋氏夫妻俩一合计,由宋氏上门去跟林夫人走动,若是林家女儿的婚事还没有章程,就赶紧先跟林夫人透话过去,可别真叫人截胡了。

行动十分迅速,却半个字都没跟弟弟提。

杨桥也是真的对这些感情上的事情全方位的不开窍,丝毫没有察觉在陆岑川的通报下,全家人都知道他对林家小姐动了心。

但光围着林县令转就叫他搜肠刮肚的为难,完全没法子注意别的,只能兀自无知无觉的继续苦恼,如何才能叫林县令中意自己。

这苦恼真的十分白费,只消试想,杨桥如今顶着个解元的名头,是来年春闱的头号热门,一旦中榜,将会是多么风光?或者就算一时时运不济,他文采学识是实打实的,又已是举人,自然能有前程。

脾气秉性不用说,家境殷实,兄弟们都有出息,如今连京中的王爷也相处的不错,放眼全县,不,就算是全州,也再没有这样好的乘龙快婿的人选了。

林县令得知杨家有意自己女儿,又见杨桥傻小子一般,只会闷头讨好自己,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跟女儿多说,确实是有些迂腐过头,可这更是对女儿的尊重,显得有规矩懂礼数不是?隐晦的问过了女儿,得知女儿是愿意的,老怀大慰,只在心里偷偷的乐开了花,暗自观察这准女婿言行,也不多说。

于是在杨桥一人的无知无觉之中,这婚事其实已经有了默契。但两家都是靠谱的人家,只女眷们来往走动,都没向外面漏什么风声。

不过林县令借口慈幼局的事情,频频带着林舒茗往村里来,杨桥自然要陪伴奉承,见了林县令那老泰山看女婿的审视目光,陆岑川就觉出味儿来了,摸了摸下颚,忽然问到,

“林小姐觉得杨桥人如何?”

小动物本来在跟她说些人数安排的事情,猛然叫她换了话题问这个,惊讶过后脸上腾的就红透了,不安的拧了拧手里的帕子,眼睛里水雾上涌,霎时就盈满了眼眶。

陆岑川只是想给杨桥一颗定心丸吃,可完全没想弄哭小动物,赶紧拉着她手叫她转身背对不远处的林县令跟杨桥。

要是被他们看见林舒茗叫自己一句话给说哭了,这翁婿两个还不联起手来把自己揍死?

被陆岑川温暖的手掌一握,林舒茗也放松了一点,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太过,十分的不好意思。偷偷瞟了父亲的方向两眼,拉着陆岑川往远处走了走,才用湿漉漉的眼睛羞怯的看着陆岑川,小小声的问到,

“我……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叫你看出来了?”

陆岑川一脸愕然。

你哪里明显了啊姑娘!?我根本不是从你这儿看出来的呀!?

扔下聊得火热的林县令跟杨桥,陆岑川拉着羞怯的小动物直接回家。

这小姑娘是不是对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什么误解,怎么会以为避而不谈视而不见是对人有好感的意思?

甜糯的点心,暖口的热茶,成功安抚了林舒茗有些惊慌的心情。陆岑川又柔声细语的跟阿越说话,同他商量是跟着自己闲聊还是去外面玩儿,林舒茗就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恢复了绵软的微笑。

原来那时元宵灯会出手庇护小姑娘的杨桥,在被一群登徒子歹意为难的林舒茗心里,真跟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天神不但威武良善,还读书知礼,在林舒茗的眼里,就跟镀了金也差不多了。

可那时她真的是太过害怕,连一句话都不敢跟天神多说,只强撑着道谢,却不知说错了什么惹来笑话,就更赧然,只得央求父母感念,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亲谢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搅合。

想起秀才老爷这个笑料,陆岑川心里一晒,忙忙敷衍了这一段。

见她如此,知道陆岑川一向觉得读过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舒茗连忙解释,

“我知道会读书没什么,可是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读书人。”

能在友人的摊子上帮忙卖吃食,能照看侄儿侄女儿,对小孩子全心相待,能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三番两次不计回报,甚至对自己多方的回避毫不计较……

这样的人,是真正温柔的人,也是有担当有胸襟,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小动物脸上绯红不落,软软说着自己萌动的少女情怀。时不时羞答答的看陆岑川两眼,见她并无奚落之意,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就又多说一些。偶尔被调笑两句,就轻轻的用手去推陆岑川手臂,嗔她讨厌。

那劲道,只能叫人心里都酥了。

陆岑川一边跟林舒茗说话,一边腹诽大好的白菜要被猪拱了。

多么可爱的小动物,眼看着就要落在别人手里,就算这猪是自己的好友,也是有点气好么。

就问到,

“那你都不跟他说话,是不想嫁给他么?”

就算是个天神,也可以只上香烧纸,不用以身相许。

林舒茗闻言一愣,脸上的红晕都退了些,

“怎……怎么会呢?”

她有些急切的反驳,又赶紧低下了声音,

“我,我愿意的。”

母亲说杨二嫂有意为他聘下自己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高兴啊!

可你的表现一点儿也不像啊!

这话都不用说出来,陆岑川的表情就能说明一切。林舒茗顿时卡壳了,

“可,可是母亲说,姑娘家要矜持,就算是订了亲,也不能随意说笑,会被人嫌弃不庄重的。”

何况两家如今只是有了这个意向。

于是林舒茗又有些担忧的问陆岑川,

“你这样说,是不是,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叫他以为我……”

林舒茗咬了咬牙,还是没法儿把“以为我不喜欢他”这几个字说出来,只可怜巴巴的看着陆岑川,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做的不对。

她这一脸的担忧,叫陆岑川顿时就明白了背后丈母娘险恶的用心:已经捏在手里的女婿,还不好好儿的磨砺一番,显得自家闺女难得啊?

看着忐忑的林舒茗,陆岑川抹了一把脸,笑到,

“林夫人说的对极了,女孩儿家,就是得矜持些才好。”

至于杨桥,谁让他自己不开窍,又遇上了这样的丈母娘呢?

继续当个倒霉的傻小子吧!

跟这看他倒霉只知道幸灾乐祸的家伙做了好友,杨桥简直前世不修。又一天卖力讨好的侍奉了老丈人,却连心上人正脸都没看着一眼,简直身心俱疲。

送走了林县令父女,杨桥一进夏家小院,就看见陆岑川跟宣王猫在灶前分一个硕大的烤红薯。别说陆岑川了,宣王殿下也被个烤红薯烫得直抽气,最有派头的竟然是阿越,绷着小脸儿站在陆岑川身旁,奶声奶气的唬到,

“姨姨动手烤的,不许跟姨姨抢头一个!”

杨桥:“……”

真是够了!

亲自动手平分了烤好的红薯,见宣王还一本正经的跟阿越说什么人小胃浅少吃零嘴儿,陆岑川反驳年纪小才要多吃长身体,宣王立马改口表示他也年少,杨桥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说起来。”

热腾腾油滋滋的烤红薯,尝在嘴里甜糯软烂,以前宣王哪里尝过这种吃法?连红薯都没吃过几回。往前陆岑川端出来给他的点心,也都是很多道工序加工过的,这样纯天然的吃法,也只有那几根煮玉米了。如今肯拿出这样农家本色的东西来给他吃,是不是说明对他的戒备又少了些呢?

这么一想,宣王殿下心里也挺美的,喜滋滋的又吃了几口,

“这都深秋了,你那地里准备种什么呢?”

常常出入夏家,陆岑川的规划宣王也偶尔听过,这快入冬了还猛招人手,就有些好奇。

“基本都是新开的地,得先养一养才好种东西呢,何况再过几天土冻了,就不好挖塘子了。”

“挖塘子?”

陆岑川又扒了个红薯把皮扔在一边,

“我准备养鱼来着。”

不但要养鱼,还要养鸡鸭鹅,猪牛羊。当然,还有自己送上门如今已经很成规模的兔子。以前没地方没人手,如今还不得各养一大堆?搭窝垒圈的,够这些人忙活好一阵,种东西反倒是往后的事情了。

陆岑川一边板着手指算计一边偷偷撇了一眼宣王殿下,不知道在这王法的亲戚的眼皮子底下,用御赐的地方养两头牛再偷偷杀了吃肉,会不会被抓个现行?

王法的亲戚可没想到陆岑川竟然偷偷打些知法犯法的主意,但他听着陆岑川跟杨桥说又要养这又要养那,几亩水塘说话间都要给塞满了,还畅想养大之后的各种吃法,就多少领悟了一些这人凶猛的吃货心。

“……你还下水逮过螃蟹呢?”

虽然早知道她好吃,不好吃,哪能有这份好厨艺呢?但执着到这地步,宣王也是没想到。

“是啊,一共捞到一个小蟹子。”

可能是自己抓螃蟹的方法不太对,按说河里有鱼又有虾,怎么能少了螃蟹呢?

“这么喜欢吃那个啊?”

陆岑川:“……”

要说特别喜欢到也没有啦。

关键是想吃而不得,馋的不是嘴,是心啊!

所以在宣王微妙的眼神之下,陆岑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谁料这头点下去,隔天宣王殿下就送了一篮子螃蟹过来。

“喏,螃蟹!”

他说着点了点手里挂着玉坠儿的折扇,少年翩翩的风流,随随便便淡然的口气,要是求表扬的眼神不要那么晶亮,陆岑川闭闭眼也就相信了。

那篮蟹子背壳有光,肚凸螯健,伸手一戳,满腿儿乱爬,一看就是膏肥体壮的好螃蟹。眼看宣王的气场快撑不下去了,陆岑川又扒拉了两下篮子里的螃蟹,闪着眼睛笑到,

“晚上一起吃呀~?”

宣王小少年手中折扇一展,矜贵万分的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陆岑川果然把螃蟹清蒸了端上桌去,甲壳鲜红,膏白籽黄,美味无比。

就是下不了手。

杨桥头次尝鲜简直手忙脚乱,宋老爷子在家里倒是常吃,但他们那边有专门拆蟹的蟹八件儿,空手拆也是没这个技术,宣王殿下就别说了,他吃螃蟹,那得多少人伺候着啊。

唯有陆岑川,她拿了跟扁平的签子,上下翻飞之间不一会儿就把整个蟹子拆开,膏黄蟹肉自不必说,拆起蟹腿来竟然徒手掰断关节,壳都不破,肉全取完了壳子还能拼成完整。

宣王殿下都惊呆了,一双眼睛盯着她行动转不开神,等她一气儿扒了半盘子,心满意足的把所有蟹壳都重新拼好,还恶趣味的垒成重叠,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除了面前盘子里堆起来的蟹肉,别人筷子都还没动。

“诶,怎么都不动手?”

陆岑川说着,把碟子里蟹肉和蟹膏蟹黄都夹出一些单独给阿越,又递给他准备好的姜茶,

“太寒凉,阿越尝尝鲜就好。”

阿越乖巧点头,用筷子小心的夹了一块蟹腿肉往陆岑川嘴边递,陆岑川自是高兴吃了,但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其他人心里都有点微妙。

闷笑着把剩下的放在了桌子中间,陆岑川才看着愣神的宣王狡黠一笑,宣王叫她笑的不好意思,跟阿越一个小娃娃同等待遇,这叫他有些烦恼,但螃蟹还是……

好好吃啊。

宣王送来的螃蟹除了蒸来吃的一大盘子,还剁了几个炒香辣蟹,剩下的煲了一锅蟹肉粥,让众人吃了个过瘾。临了宣王还说要给表哥带一份回去,陆岑川忍不住眼神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样的惦记,只是个表兄弟,是不是过头了啊?

绝不承认自己脑补过度,陆岑川眯着眼坏笑到,

“光吃粥哪能管饱啊,下回不如带着一起来,算你家属?”

直觉陆岑川这笑容说不出的怪异,宣王打了个抖,细想这话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对,无论是假身份的表兄弟,还是真身份的堂兄弟,家属二字,都没说错啊?

但还是不由自己的解释了一句,

“表哥因为身体不好吃食上很多顾忌,他来寻我,我自然得用心照顾一些。”

一听这原因,陆岑川就收起了玩笑的心正经起来。身体不好到要影响日常入口食物的选择,这对她来说跟终极的绝症也差不多了,又想了想瑞王一望即知的体弱,就把手中装着粥的小砂锅又收了回来,

“那螃蟹能吃吗?”

性寒,大凉啊。

“呃……!”

宣王也不知道。

最终宣王还是端了蟹肉粥回去,有没有吃陆岑川就不知道了。但没过两天又送了螃蟹过来。这回分量极大,有一整筐,筐子比阿越个头还高,说是瑞王对之前蟹肉粥的谢礼。

陆岑川:“……”

“……那我就收下了?”

一碗粥换一筐螃蟹,我的天这买卖划算透了啊。

“收下吧……”

宣王脸上表情有点儿勉强,他送螃蟹好歹还是自己使人找的,这王兄送螃蟹,直接传了话就从过路的贡品里扣啊!?

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面对面体会这样的差别,在帝宠跟出身上无力相抗,感想真是别提了。

谁再跟他提他是御前受宠第一人,就拖出去打死!

不过听自己说没吃过瘾,就叫人送来更多再吃一回,王兄其实也没有京里传得那么冷面冷心嘛。

不提宣王心思回转,再送来的螃蟹不可谓不多。陆岑川又招呼大家吃了两顿新鲜的,就拿来做蟹黄豆腐,还蒸熟了拆蟹粉去做小笼包,把自己的厨艺在众人心中又刷高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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