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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从前因为杨桥嫌弃陆岑川画技书法,文墨之事总是由他代劳,这回可不行了,于是底图成为了制作过程中最叫陆岑川头疼的一环。画面中的荷花线条勾勒好之后,诗中字的轮廓无论怎么改都怪怪的,这种时候……

也不后悔平时不好好练字就是了。

在没兴趣的领域毫无进取之心的陆岑川,遇到困难就去换了个人求助。

瑞王笑容无奈,还是按照要求好好的写了一幅字给她,顺便还在她定好的荷花图样上,状似随意的改了几笔,稍稍调整了一些枝叶的稠密,犹如点睛,立即就让画面多了些悠然意境。

陆岑川:“……”

要不还是捡起画笔,再好好练练技术吧?陆岑川不由想到。

线稿定下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她从前做过自然轻车熟路,且混色渐变,什么都敢干,掐丝的手艺也极好,完全看不出是个头次制作的新手。

也确实不是新手,只是不好告诉柳师傅罢了。

并且陆岑川知道现在失败率最高的地方便是烧釉固色,还反过来安慰柳师傅,烧坏了也无所谓,掐丝填料她可以重新来,只要能赶上杨桥回来送就成。

柳师傅简直啼笑皆非,收了这安慰,心下决意定会烧出最好的成品给她,绝不叫她失败返工。

这边有了着落,另一边新婚贺礼也有谱了。陆岑川直接画了一对戒指的图样,拜托给杨路手下的匠人定制。

她画的这对戒指选了用白玉赤金各自打造,合在一起时是并蒂莲缠枝相绕,分开来是一个白玉镂雕扳指跟一个并蒂莲赤金戒子,供夫妻二人各持其一。做好了送过来杨路一看,觉得寓意很好,就叫她拆出其中给妻子的那一个,在添妆时便先给林舒茗送过去,好在婚礼当日佩戴。

陆岑川自然没什么异议,不过添妆那天都是些林舒茗的小姐妹们前去,陆岑川没什么兴趣凑热闹,便先找了个空闲去到林府,把东西交给林舒茗,就说告辞。

林舒茗自然千般挽留,陆岑川笑到,

“我可是身兼数职,负担你们大婚当日诸多事项,你现在留着我不叫我走,”她嘻嘻哈哈的调侃到,

“婚礼当日你可不要后悔~”

“你就会取笑我!”

林舒茗嗔了她一句,听她确实有事,便不再强留。

林舒茗临近嫁期也是很忙,也不跟陆岑川瞎客套,只把她送出了自己的院子,就又匆匆回去继续忙碌。

陆岑川跟着引路的小丫头往外走,顺道悄悄跟阿越吐槽结婚真麻烦,眼看过了正堂就要出门,却迎面被人拦住。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一个尖细声音叫到,

“你们给我站住!”

陆岑川自然是不会站住的。

整天路上那么多人鬼吼鬼叫,没头没脑的,难道挨个都要停下脚步询问因由?

她当没听见径自往前走,可给她带路的小丫鬟却不得不停了下来,跟这拦住她们的人行礼,于是陆岑川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挡住她们去路的小姑娘横眉立目挡在路中间,穿戴得花枝招展的,身后两个丫鬟也红绿鲜亮,好像一个移动的首饰衣料展示台,被销售小姐违规摆放在大路当中。

“这位小姐,不知有何吩咐?”

带路丫鬟不慌不乱的行了礼,正要询问为什么挡路,顺便解释一下自己正在送客,如有什么急事,请别的姐姐代为照应可好?结果话只出口了半句,就被蛮横的拦在了嘴里,

“她凭什么能从后院出来?!我都等了这大半天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花枝招展的姑娘颤抖着枝头诘问到。

给陆岑川带路的丫鬟瞬间被问住了,这到不是她的问题——她是林夫人特意为林舒茗出嫁而调教的陪嫁丫鬟,不但是精挑细选的眼力手腕,作为以后林舒茗身边得用之人培养,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

她身为唯一一个不是家生子,而是新选入内补缺的人选,为了保住名额,自然百倍用心努力,就没能认识这已经被林夫人默认拒绝往来的人家的女孩儿。

林家人都不知道,陆岑川更不可能知道。

她俩这无知无觉的态度简直点了那姑娘的引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有关于规矩礼数的责问盖下来。

好在带路丫鬟虽然不认识人,职业素养那是杠杠的。好歹是能进门的客人,一边保持着恭顺的姿态应答,一边坚定的挡在陆岑川跟她之间,不让那姑娘的吵嚷波及到陆岑川。

陆岑川见状也很配合工作,后退一步调整距离,迤迤然看起戏来。

不过人家既然要来堵路,哪能叫她在一边看戏呢?

花枝顿时就要调转火力对准陆岑川,陆岑川只翻了个白眼儿给她,理都不理。带路丫鬟见势不妙,怕花枝愈发闹大,赶紧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姑爷家来送添妆的女眷,想叫这不知什么身份的小姐斟酌一二自己的态度。

结果不表明身份还好,一说是杨家的女眷,对方就对着陆岑川一顿冷嘲热讽。陆岑川毫无反应,既不回话驳斥,也不像被激怒或是心中羞愤,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你……!!”

花枝被这态度气结,觉得自己受到了轻慢侮辱,正要再从陆岑川身上找出什么当面讽刺一番,好狠狠杀下她的威风,看她还敢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一扫眼目光落在了陆岑川怀里的阿越身上,顿时嘲弄了起来,

“没钱还要装气派,只做这么一件小褂子,还敢拿出来现眼!?”

“不过是一个靠着岳家才能过活的破落户,养了个欺世盗名的假文人,连个小丫头都能叫林舒茗这样巴结!”

说完还觉不够,又添了几分轻蔑嗤到,

“穷鬼!”

对方不但莫名其妙的冲出来无理取闹,还开始口吐恶言污蔑杨家兄弟,陆岑川终于不再随意旁观。

认认真真的打量了花枝一番,发觉不但这无缘无故被人找茬的感觉十分熟悉,这找茬的小丫头片子……

也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这时因她们吵嚷,终于有附近伺候的小厮丫鬟寻了能做主的人出来。林夫人黑着一张脸匆匆而来,见了陆岑川和这人气氛紧张,眉头夹得更紧,几步上前,一句成何体统砸下来,也不处理,二话不说请她们进屋去坐。

事到如今,就算林夫人不请,陆岑川也是得跟她去屋里坐的。

今天来送添妆的虽然只是自己,但刚刚介绍之时,却是代表了杨家的女眷。这姑娘什么来路什么身份,敢这样对林家将要结亲的人家大放厥词?且她言语中对杨家兄弟都充满讥嘲与不屑,各种评价恶毒不堪,代表的,又是谁的意思?

如果林夫人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陆岑川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你们谁说说看,刚刚是怎么回事?”

只留下当事人和几个心腹的仆从跟着进屋,林夫人冷着脸,口气不善的问到。

花枝张口就要告状,被林夫人的冷脸一瞪,气势自动落了三分,支支吾吾的又要开口。陆岑川不待她说,当先问到,

“在询问事由之前,林夫人可否先告诉我,”陆岑川一顿,眯起眼睛扫了花枝一眼,

“这是府上哪位贵客?”

林夫人一愣,陆岑川对她虽然并不亲近,也不会特意奉承,但从来摆足了尊重,这样冷峻的口气还是头一次。思及这人种种行事,又见带路丫鬟面带急色,心里就是一紧,不由绷直了神经。就听陆岑川继续到,

“这人的身份,决定了我接下来说话的态度。”

“如果不能叫我满意,只好先对夫人说一句抱歉,请二哥亲自来跟林县令谈了。”

“什么!?”

林夫人闻言大骇,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花枝没料到陆岑川能有这么大的口气,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敢对林夫人这样说话?又怎么敢直接请两家的家主,像是要对这桩婚事置喙?

不过除了惊讶,心里还有一点儿事情要闹大了的暗暗的窃喜,只是林夫人脸色太过可怕,花枝身上一抖,就只能担心如何为自己开脱,不敢多想了。

林夫人却是知道陆岑川为什么有这样的底气的。

杨、林两家的婚事,最初牵线的就是陆岑川。而杨家姓杨,她姓夏,怎么就能当做自家的女眷,当做管家人来操持婚礼流程?

还不是她有这份能耐,有杨家兄弟对她的看重!

狠狠瞪了花枝一眼,林夫人深深吸气,控制自己放缓了声调,

“这是……老爷家里庶妹的女儿,茗儿的表妹。”

是个烦人精,最没有眼色又会惹祸,想到过往这女娃惹下的闲气,林夫人青筋几乎都忍不住。

陆岑川:“……”

庶妹,那就也是妹妹。

林县令是有几个好妹妹啊?

陆岑川从记忆里回想了一下,问到,

“可是姓胡?”

林夫人即刻察觉她口气中的松动,赶紧答到,

“确是姓胡,闺名巧巧。”

并且向陆岑川点了点头,表示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见她得知这人身份,脸上冷肃尽褪,换上了一副讥诮的表情,林夫人大松口气,到,

“她今日应是来为茗儿添妆,”虽然自家根本没请她,今天也确实不是添妆当日。

“若是生出了什么误会,叫茗儿来转圜一二如何?”

林夫人觉得陆岑川向来喜欢自家女儿,多少会给一些面子,此事也最好是当做小辈之间的摩擦来处理。谁料陆岑川摇头到,

“何必为了这些琐事去烦扰新人,咱们抹平就好。”

林夫人一颗心落回胸腔,只觉得刚刚这一番大起大伏,叫人好生憔悴。

接下来就是传统的对峙时间。只是林夫人根本不想听胡巧巧开口,而陆岑川这边还没说话呢,阿越小朋友就愤而告状,把胡巧巧刚刚一番言辞句句道来,分毫不差。

看着在一旁忧心忡忡点头的带路丫鬟,林夫人心里比之前还沉重一万倍。

这胡巧巧简直字字诛心,若被拦住的不是陆岑川,若胡智那事不是陆岑川最先洞察,或者这话一星半点儿被杨家人从别处听见,不但亲家别做了,从此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林夫人恨得都要吐血。

不用提杨路身家人脉,杨桥如今夺了头名会元,前途就在眼前。他不仅功名在望,还性情颇佳,难得的是对女儿一片真心,次次相见都极是有礼体贴,若是婚事黄了,要去哪里再找一个如此合意的东床快婿?

就不该为了那一点点的面子情,没有大张旗鼓的跟这一家子彻底决裂!

眼见林夫人大动肝火,先前扬言要把这事儿闹大的陆岑川反倒扮起了白脸,劝慰林夫人不要在意,

“皇帝也还有三个不堪入目的穷亲戚呢,何况您与县令大人的人品,咱们自然是信得过的,断断不会因几句小人之言,带累了两家的好事。”

见她这会儿又来做个好人,自己不但得承她这个人情,还得千恩万谢的夸一句识大体,林夫人只能苦笑。不过到底不至于闹大害了女儿的一辈子,彻底松了口气,拍拍陆岑川手背欣慰到,

“我知你最是周全。”

一副尽数交给陆岑川处置,全然放心的模样。

胡巧巧一看这发展都懵了。她来前也是被母亲哥哥交代过的,还特意记了杨家几个女眷的样貌,知道这并不是杨家大嫂二嫂,更不可能是杨路的女儿,想来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只是被派来跑个腿罢了。

自己不计较舅家莫名其妙的冷待,还做小伏低的上门道贺,却无人问津被晾在正厅。杨家不过一个跑腿的人,都比自己这正经的表姑娘受到重视,舅父舅母简直被钱权迷了眼!

还有那个林舒茗,明明跟自家哥哥青梅竹马,哥哥对她一片真心,她却转头就要嫁给别人,还对一个下人都这样谄媚!!

于是怒从心头起,捡着从自家哥哥处听来的杨家种种不堪,想要奚落这人一番,压上一头。

可结果,结果怎么是这样呀?!

舅母连话都不肯听自己说,却对她那样和善,那自己……

还没等胡巧巧理顺心中烦乱,就听陆岑川向林夫人告辞,竟只为给她带路的小丫鬟说了两句条理分明克忠职守的好话,什么下文也没有,就径自走了。

胡巧巧满心纠结戛然而止,赶紧去看舅母,然而林夫人竟然也什么都没说,只叫人把她送出去。

一时欣喜自己没有受到责骂,一时又觉得这事蹊跷古怪的很,母亲跟哥哥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胡巧巧心中忐忑,不敢多留,直奔自家。

陆岑川这次告辞却不是离去,而是去找林县令。

林县令听了事情起末,恼怒异常,若不是家里还有老父亲压着,不许他闹得难看,上一次胡智算计他女儿,就得叫这妹妹吃个大苦头!

结果自己息事宁人,只是警告了一二,竟然叫他们蹬鼻子上脸!

听听那胡巧巧说得什么话?这个外甥女儿能有几斤几两林县令还是知道的,绝对不是她自己所想,八成是她那个心术不正的哥哥教的!不但抹黑了自己跟杨路的人品,连杨桥的功名也敢质疑……这是不把天下学子放在眼里,还是在怀疑当今圣上治下,出了沆瀣一气,从府县到会试,一路舞弊的丑事?

再想起这样劣性的胡智竟然觊觎自家姑娘,林县令气得眉毛倒竖。负手在案前走了两圈,对陆岑川郑重保证到,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亲自去向亲家解释。”又安抚陆岑川,

“自然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陆岑川哦了一声,不甚在意,

“您跟二哥交涉好就行了,毕竟事关两家长久往来,大人不嫌我多事就好。”

多么识大体懂是非的小姑娘啊!

这答案顿时感动了林县令,愈发赞赏陆岑川品性。

在林县令处告过状,陆岑川出门回转,半点儿磕绊没打,径直把胡家上下的敌意带去给杨路,换来一声冷笑,

“看来彩蝶轩的麻烦还不够大。”

俨然已经去找过茬儿了。

原来在去年两家议亲之初,胡智与胡巧巧的生母林氏,就因为在杨二嫂面前搞七捻三,已经在杨路心里挂了号。

她多次暗示杨二嫂,林舒茗与胡智自小亲厚,亲上加亲也是心知肚明的默契,然而被直面问询却又含糊其辞,摆明了的膈应人。

宋氏虽看出其中蹊跷,但对杨桥婚事何其上心,就怕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非是良人,叫弟弟伤了心,多少留下了芥蒂,硬是压着议亲的进度观察了半个月,期间数次邀林舒茗往来,亲自分辨人品举止。

主动求亲,却又这样拖延审视,宋氏的行为几乎要惹恼林夫人。

可林氏一天不跟林县令闹翻,一天就是林家的亲戚,身份敏感。加上她为了不留话柄,从来语焉不详,宋氏自觉确实是自己心存疑虑,就把这责任担了下来,受了林夫人许多的白眼儿。

等到过往探究清楚,林舒茗也叫宋氏满意得不行,婚事虽然无甚波折,可终是起了些不愉快,为表安抚看重,平白多了许多事由,叫宋氏费心。

事后宋氏也笑自己关心则乱,明知林氏往日为人做派,当时怎么就信了那别有用心的妇人?随着两家尘埃落定,就当做好事多磨,并不多说。

但这样没事儿找事儿带累自家夫人,还想坏弟弟姻缘,哪怕宋氏不放在心上,杨路必须不能忍。转手就把南边儿运来的丝线贩给了府城做人情,轻描淡写的掐了彩蝶轩一条进货的门路。

没想到杨、林两家定亲的时候还有这样的插曲,陆岑川抽了抽嘴角,再想起元宵节上胡智的手段……

怎么说呢?一脉相承的上不得台面,都是他娘教的好。

不过知道杨路早有察觉,陆岑川就放心了,趁着天色还早,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去了一趟江家。

杨二哥固然需要掌握消息有个防备,她却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揭过的好性子,而最了解你的人,自然是你的敌人咯。

县城经营布匹生意的一共就江家父母跟彩蝶轩,于是陆岑川询问了江父平日里生意的状况,能占本县多少份额,又大约了解了一下彩蝶轩的经营范围。全都打听清楚,最后才问到,

“阿越这衣裳料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做这衣裳的料子是她随手在宣王送来的布料里翻的,因为入手细薄清凉,才拿来给阿越做春夏的衣裳,不知为何就能惹了胡巧巧的眼。

其实在陆岑川刚刚过来的时候,江父就注意到这衣裳了,不过她从来重视阿越,如今也正是这布顶用的时节,所以才没惊诧。原来竟然是不知道的?不禁笑着摇头给她解释,

“这是雷葛,素来以薄爽凉快,细滑而坚闻名,年年进贡,是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的好布料。”

“哦~这样~”

那被胡巧巧认为自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就情有可原了。

毕竟这么好的布料,怎么能不给阿越做一整套,而是只做了个外衫呢?

于是回家仔细又翻了翻宣王送的那堆衣料首饰,认不出材质的还特意去管瑞王要来当初的礼单一一分辨。瑞王奇怪她怎么如今才想起这事,难道不该在收到礼物的时候,就分门别类的登记造册,然后收藏入库吗?

陆岑川:“……”还登记造册?还收藏入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家大业啊?

不作理会,拿出其中的几匹雷葛搭配花色,瑞王没被搭理也不在意,陆岑川说没有值得那样分工明确的家业,不过也只是一时罢了。继续问到,

“怎么想起来追究这些雷葛?”

陆岑川便把今天在林县令家被胡巧巧针对的事情说了,一边说一边手下也没停,咔嚓咔嚓几下就剪出了做衣裳的布片。她现在做这些家务熟练得很,阿越的衣裳尺寸也了然于心,都不带另想的。

“她若只是小女儿意气,恼怒有人受到的看重多过自己,我自然会以小孩子的角度胡闹回去。”

譬如在胡巧巧眼中,觉得这雷葛就很贵重了,那就不但要穿,还要随便穿,气人这事陆岑川最是擅长。

“但她辱及我的家人,就只好用大人的方式回敬她。”

对方既然仗着能够口无遮拦就出言不逊,那自己就也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还以颜色,逻辑满分,没毛病。

瑞王听出陆岑川并没有交给了两家长辈便就此丢开不管的意思,但也不打听她准备怎样后续,只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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