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看着沈清玄肩头不断扩大的暗红血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能感觉到沈清玄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流霜剑的青光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璀璨，光网上的光点也在逐渐减少。而血魔的攻击却越来越密集，它们像是知道沈清玄是阵眼，所有血影都在朝着他的方向冲撞。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墨渊低声自语。他知道沈清玄在硬撑，流霜剑的净化之力虽强，却需要源源不断的仙力支撑，而血魔明显是在采取车轮战术，消耗他的灵力。一旦沈清玄力竭，这道脆弱的防线就会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一道格外浓郁的血雾从云层中降下，落地后化作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穿着破烂的黑袍，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手中握着一柄缠绕着锁链的黑刃。墨渊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锁链的样式、链节上的符文，都与他的焚心链极为相似！
"血魔首领！"阵中的弟子们发出惊恐的呼喊，"是血魔首领！"
青铜面具首领没有理会其他人，目光直直锁定了沈清玄，沙哑如磨铁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清阳仙尊的转世，果然有点本事。可惜，还不够。"他猛地挥动黑刃，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刃带着滔天魔气劈向沈清玄，链节上的符文亮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光幕，竟能吞噬流霜剑的清光。沈清玄不敢大意，流霜剑横在身前，全力抵挡。
"铛！"金铁交鸣的声音震耳欲聋，沈清玄被震得后退了五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青铜面具首领的力量远超他的预料，那黑刃上的魔气带着一股诡异的腐蚀性，顺着流霜剑蔓延而上，灼烧着他的手掌。
"沈长老！"阵中的弟子们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其他血影死死缠住，根本无法分身。
青铜面具首领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再次挥动黑刃，这一次，他的目标是沈清玄的后心。黑刃带着破空之声袭来，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避开了流霜剑的防御范围。
墨渊看得真切，沈清玄正全力抵挡正面的魔气，根本来不及防备身后的攻击。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小心！"
话音未落，他体内的魔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腰间的焚心链突然挣开清灵符咒的束缚，化作一道黑影飞射而出。那速度快如闪电，没人看清它是如何动作的，只听见"铛"的一声巨响，焚心链精准地缠住了黑刃的锁链，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青铜面具首领显然没料到会有变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面具下传来一声惊怒："魔族？仙门里竟藏着魔族！"
沈清玄猛地回头，当他看到缠绕在黑刃上的焚心链，以及链节上熟悉的符文时，瞳孔骤然收缩。他顺着焚心链望向源头，看到了站在断柱后的墨渊，那个平日里木讷寡言的杂役弟子，此刻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气，眼神里的桀骜与之前的笨拙判若两人。
"你......"沈清玄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流霜剑瞬间指向墨渊，剑尖的青光闪烁不定，"你是魔族？"
墨渊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索性不再掩饰。他体内的魔气彻底爆发，粗布青衫下浮现出黑袍的虚影，焚心链在他身后盘旋飞舞，发出低沉的嗡鸣。"是又如何？"他看着沈清玄，眼神复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可已经晚了。更多的血影被墨渊的魔气吸引，它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似的扑向他。这些血影比之前的更加浓郁，显然是被魔族气息刺激到了。墨渊只能催动焚心链，将大部分血影挡在外面，链节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与血影的嘶吼交织在一起。
"仙魔勾结！"阵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立刻引起了其他弟子的附和。
"难怪血魔能突破护山大阵，原来是有内鬼！"
"沈长老，快杀了这魔族奸细！"
沈清玄握着流霜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被血影围攻的墨渊，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弟子们，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他想起这几日墨渊笨拙地给自己整理书卷、小心翼翼地照料凝露草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墨渊提醒自己小心、甚至动用魔气救人的瞬间，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魔族与"奸细"二字联系起来。
墨渊注意到了沈清玄的犹豫，他一边抵挡血影的攻击，一边冷笑道："怎么？不敢动手了？你们仙门不是最讲究'除魔卫道'吗？现在我就在这，来杀我啊！"
他的话语带着挑衅，却掩不住后背被血雾灼伤的痛楚。一道血影趁机绕过焚心链的防御，擦过他的后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粗布青衫。
墨渊闷哼一声，差点跪倒在地。就在这时，他看到沈清玄突然收剑转身，流霜剑的青光再次亮起，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章过后还是没人看的话，就不再日更了[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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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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