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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试探

玄冥对酒无所谓爱与不爱,酿了总要喝,喝不醉便一直喝,喝完再酿新酒。

自诞生之初至今的记忆,桩桩件件,只要他想,都可像物什一样随手取来,当时的风从哪个方向来,远处的群山上空惊飞了几只鸟雀,对面的人每说一句话都要牵动起的表情……唯独那碗诀别酒,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味道。

酒是凡人喝的东西,花费心思,再足足等上月余,就为了舌尖一瞬的酸甜苦辣咸,无甚趣味,但青龙爱喝,若说凡人图一醉,他便只图一味。玄冥至今也不懂那是种什么味道,当日只觉一阵酸一阵甜,忍着不适才将其咽下,他不信青龙竟是钟情于此味。

那是青龙私藏的最后一坛酒,自他走后,没人会再主动提及酒,玄冥知晓,白虎和朱雀也不爱喝,只谁也没当他面坦言。

从某一日开始,玄冥试图找出青龙启封的那坛酒是什么,那令他展露餍足笑颜的究竟是什么味道。如今饮得多了,千般滋味过喉都能面不改色,也就更记不清那坛酒是何滋味。

山中无四时之景,原来人间已换了新天地。

枸酱酒尚不可追,那不知来处不知尊名的酒呢?

玄冥闭上双眼,如同往日一般,将神识拨回大战前夕。

次日,一阵细碎低语比日照更早地将他唤醒。

“阿无——神君几时醒来?”

“尚早。”

“你也没睡啊?”

“别说话了,当心吵醒神君。”

玄冥深吸一口气,翻身下榻,窸窣声戛然而止。

瑞羽的视线追随着他,却不敢光明正大地直视,生怕对上眼神后就被看穿心思。她昨夜做了个噩梦,梦里是那根硕大无比的手指,而这一次,她没有被碾作花泥,而是直接形神俱灭,威严的话音言犹在耳,声声俱厉——“这便是欺神的代价”。

惊醒后就再也无法安眠,瑞羽不知昨夜的试探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更怕他今日酒醒后要清算,她梗着脖子,低眉垂目,耳朵却竖着。

玄冥迈着步子走近,坐在昨夜的位置上,用一碗竹叶酒醒神,他不疾不徐,一口一口啜饮,看着窗外,等待日升。

瑞羽和阿无也在无声等待,日头升起的时候,清心咒是否会照常生效。

拂晓的曦光不如月光柔和,速度极快地从窗边攀援而过,顺着桌角一路直行,然后跃进浮着青绿的碗中,随着玄冥的动作,碗里泛起一道金灿涟漪,他将最后一口送入喉,碗放下时,金色的光消失了。

他看向默不作声的瑞羽,起身朝外走去。

“神、神君?我们今日何时开始制酒?”

瑞羽急急忙忙叫住他,清心咒承昨日之诺算是彻底摆脱了,她还记得,玄冥最后一句话是说今日开始制酒。

玄冥停下步子,稍稍握拳,问道:“你喝过年份最久远的酒是什么?”

果真是清醒了,玄冥这是在考察自己的资历和经验呢,瑞羽在心里暗骂,她才活了不过三百年,三百年内的酒玄冥怕是瞧不上眼,再久远些的……昨日的竹叶青难道还不够久远吗?可若是连竹叶青都不够,那些千年以前的酒,她哪有那个福分得以一尝。

“荆南乌程,豫北竹叶。神君喝过乌程酒吗?”

他转过身来,“乌程可是酸甜味?”

“有酸甜味,”瑞羽抓住关键,“神君爱喝酸甜风味的?酒中的酸甜,也许是源于瓜果,又或是技艺,也可能是存放时日久,若神君喜这风味,我也可酿得出。”

为了给自己留更多的余地,她继续说道:“神君不必拘泥于年份是否久远,现如今的大部分酒种皆是以远古风味为基,或是佐以新鲜芳味,或是采用最新技艺,又或是只冠以风花雪月的美名,就比如这乌程酒,我更习惯称它为湖州酒,后来闻名的顾渚春也是同样的味道,换名不换酒。”

玄冥若有所思,不过一瞬便下定了决心,回身快步上前,捧起瓷盆,面对着瑞羽,将她吓了一跳,“那我们今日就酿这乌程。”

瑞羽结结巴巴应道:“好,呃……好的。”

她终于看见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就如同屋内一样,简朴无华,旁有二间屋舍夹着正中这间,瑞羽刚刚从这里出来,上有牌匾题着“未了居”三字,这便是未了居。

三间屋舍环绕着一个小院,院内左侧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干如龙,树冠如云,光是一瞥,瑞羽也知道,这大树的修为怕是要顶上三个木爷爷不止。树底下置有一方石桌和竹椅。右侧围了一圈竹篱,那里边皆是瑞羽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但灵气氤氲,应是很补吧……瑞羽心下一惊,她怎的收束不住自己的贪念和**,生了这般可怖心思,不会真要走火入魔了吧……

除却那些显是灵物的东西,只论住处,要说是隐居在山间的普通人家,她也是会信的。神君难道不应该住在天上的神宫吗?

她被放在石桌上,面向玄冥。

“开始吧。”

瑞羽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却都咽回肚中,她看着一本正经的玄冥和空空如也的桌面,思忖着如何开口。

“神君可有制酒的原料?糯米、水、陶缸。”

“自是有的。”

他几步迈向瑞羽身后那间屋子,将制酒所需用具一一搬出。瑞羽看着这些自制用具,满意地点点头,还是挺齐全的,就是……为何他要使力气,为何不直接用御物术?瑞羽之前未化形,看那些已化人形的哥哥姐姐们用御物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生羡慕,不过他们灵力低微,使用起来也会克制,可神君有这种顾虑吗?

玄冥来来回回几趟,使了些力气,但看起来也不累,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好了,都在这了。”

都在这了……瑞羽避开玄冥的目光,有点心虚,她刚才只顾着琢磨,没留意他竟将全部用具都搬了出来,如果现在告诉他只需要用到其中几件,其它还得费力搬回去,他会不会把她塞进缸里佐酒?

“咳……咳,第一步,精米。将这些米舂干净,舂到发白。”

玄冥依言坐下,将糯米倒入小石臼里,握住石杵一下一下地砸。

许是他刚才太过顺从,让瑞羽一下子失了分寸,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后,再想改口收回已经晚了。

“神君,你这样舂米会将米碾碎的,需掌握力道分寸。”

他停了下来,拨弄了一下石臼中的米,问道:“还要再轻些吗?”

“是也不是,总之要让米糠和白米分离,又不至碾碎米。力道大小之类,难以言道。”

玄冥继续埋首舂米,放缓了力道,“你对该用多大的力道也心中有数吗?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

瑞羽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迫不及待地应下,“那是当然,不然我也不敢夸口教神君酿酒。”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瑞羽一眼,“哦?可你化人形不过片时,我还当你手脚都无法协调,却原来是我小看你了,小乌鸦。”

瑞羽看着那笑容怔愣住了,心里那点小九九又被玄冥窥见,毫不留情地戳破,她识相地闭嘴。

如同酷刑折磨一般的沉默终于过去,玄冥半晌后将石臼推到瑞羽眼前,“好了。”

瑞羽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细如蚊呐:“神君,这不够……”

他沉声问道:“还需多少?”

瑞羽仿若又看见一根手指悬于头顶,她开始后悔提出指导玄冥制酒的提议。

“还……神君也看见了你的陶缸有多大,这一点点米都铺不满缸底……”

那口巨缸实在夸张,而这口小石臼相比之下也很夸张,太鲜明的对比,瑞羽想不明白,玄冥平日里都是如何制酒的。

他也随之看向陶缸,未发一言,而后挥了挥手,那口巨缸瞬间变小,只剩一半大小,只是和石臼相比仍然不太可观,玄冥舂上一整日的米也许都铺不满。

瑞羽嗫嚅道:“制酒本就是繁琐的体力活,神君一人怕是得舂上整整三日的米,”发觉玄冥的视线扫来,她话锋一转,“不然神君用神力直接变出白米,就省些力气了。”

玄冥不说话了,他往日就是这么做的,按照书中所述,直接变出原料,依葫芦画瓢,说是制酒,可除却等待发酵的时间,其余的准备工作,一日即可。若不是直接变出的酒实在良莠不齐,他又何须费这一步?

他偏过头去,问道:“用与不用神力,制出来的酒有差别吗?”

“当然,用手触摸到的水温、舂米的力道、蒸米的火候、搅拌的方向,都会影响口感。神君,我虽说化为人形不过片时,可制酒也讲究直觉,耳濡目染之下的直觉。”

“你想化形?”

神君可以不用这么直白的……

瑞羽被噎到了,她骑虎难下,说是,显得目的不纯,说不是,万一与机会失之交臂呢?

她含混道:“我只是想更好地帮神君,山中百年,也只得这一趣。”

也不知是哪句触动到了他,玄冥隐有松口之意,但他还是保持了三分理智,“这对阿无不公。”

被点名的阿无立即高声道:“阿无愿意!只要能帮到神君,况且,她实在太聒噪了……”

“阿无,你……”瑞羽哑口无言。

“聒噪”二字就是她的逆鳞,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人,包括最敬爱的木爷爷,无一不评价过她“聒噪”,她自是不解,长出嘴巴可不就要说话吗?以前未化形,和非同族之人说话,对方能听见的都是嘎嘎声,这也不妨碍她偏要说,何况现在,对方能听得懂,为何还要堵她的口?

她长达千字的辩驳之言刚到嘴边,就被玄冥打回去了,她被从天而降的幸运砸得眼冒金星,天呐,她没听错吧?真成了?

“阿无,刚刚神君说的是什么?他真的说‘那就如此吧’,是吗?”

阿无没有回应,也无需他回应,他和瑞羽一起化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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