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氏动荡不定。
就连从不关注商政界的林知乐都在手机上刷到了相关词条。
他想,怪不得这几天贺砚早出晚归,估计是在忙这些事情。
毫无节制地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后,林知乐终于放下了手机,准备起床。
也不知算不算幸运,自打那天晚上厮混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准确来说,是林知乐再也没看见过贺砚了。
毕竟这人天天凌晨四五点才回来,早上又是七八点就出门。
就算睡眠浅被惊动,也因为困倦睁不开一点眼睛,很快又被巨大的困倦拖着进入梦乡。
这点很值得庆幸。
林知乐捂着自己的屁股想,它应该也不想再经历一次惨无人道的暴行了。
手机的邮件里,静静躺着一份已读消息。
那是今日凌晨,ACS赛事官方公布的复赛主题——《共生》[1]。
大概是为了照顾大型装置作品的艺术家,这次的比赛时间比初赛要长,这种不规定时间的创作,让林知乐感到很放松。
他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落叶,已入深秋,叶片变黄开始脱落,空出来的光秃树枝给鸟儿提供了玩耍场所。
一根走势平缓的枝桠上,整整齐齐立着一排小鸟,隔着玻璃听不太清外面的声音,但应该会很热闹。
阳光有些刺眼,林知乐缓缓移回实现,落到脚踝连着的那根金属光泽的铁链上,陷入沉思。
晚上,贺砚回来。
进房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知乐大马金刀坐在书桌后面,开着电脑,跟对面不知道什么人视频。
林知乐把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开着免提,语气带笑,轻松愉悦。
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共生’这个概念最早是生物学提出的,后来逐渐渗透向各个不同领域。近几年主要聚焦讨论在心理学、社会伦理学以及后人类主义等方向。”
“像心理学上克莱因提出的母婴共生期,可以探讨人格发展缺失的现象。”
“或者如果想让作品更有冲击性,可以选择后人类主义的赛博格作为核心观念。冰冷的金属接口与绿色的自然生态相连,它自身就在风格和颜色上携带了极致的对比碰撞.........”
聊起这些,林知乐简直是信手拈来。毕竟上辈子开办过的那么多艺术展不是白瞎的。
他讲得上头了,身体往后一靠,一脚架上书桌,整个人往后倒在皮革椅上,一晃一晃的。
对面的边云白附和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林知乐听了两句后,刚欲开口,视线猝不及防与某个突然出现的人对上,思绪当即中断。
“你.......”
他一僵,看着不断走近的人,一时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小乐?喂?能听到吗,你好像有点卡。”
一网之隔的边云白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下文,关切地询问这边状况。
“在........”林知乐刚一开口,就被一道强劲地力道攥着领子扯了过去,堵住了嘴。
“唔!!”他蓦然瞪大眼睛,用力推搡着面前的人,用眼神示意他在打视频。
然而贺砚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抓着他就是一顿猛亲。
林知乐知道这边反抗不了,只能换一个思路,去挂视频。
——他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贺砚的事。
“小乐,你怎么了?”
“唔唔......”林知乐努力伸手去够,却一次次失败。
空调的一阵凉风吹过,裸露在外的身体瑟缩起来,同时嘴唇传来一阵疼痛,是贺砚在用咬他提醒他别走神。
反应过来贺砚要干什么之后,他剧烈挣扎起来。
“嘶......让我先......关一下......视频.......”
断续续憋出一句话,后面的声音又被尽数堵回了口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持续通话的视频中忽然闯入半张陌生的脸。
男人眉宇紧蹙,带着一丝不耐,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通话对面的人,紧接着毫不犹豫关闭了视频。
林知乐真没招了。
他无法想象一个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人,竟然还这么有精力,折腾得他毫无还手之地。
他整个人如同搁浅岸边的鱼,脱力地倒在沙滩上。
“我真的不行了。”
眼看着贺砚再次俯身而下,林知乐颤颤巍巍地抬脚蹬向他胸膛,想要阻止后者接下来的举动。
却反倒将自己羊入虎口,方便了贺砚。
男人手腕随意翻转,稳稳当当地握住了他的脚,顺势往上一抬,林知乐就像被抓着尾巴拎起的鱼,下半截身子都悬空了。
刚才那一蹬已经耗费了他最后一丝仅剩的力气。
巨大的快感如春蚕吐丝一点点将他裹紧,让他窒息。
直至昏迷。
-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林知乐在心里打好腹稿,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贺砚面前。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谈一谈。”他强硬地瞪着眼睛,彰显自己严肃的态度。
“我理解你的生理需求,工作太压抑了是需要释放的途径,但这个释放的频率咱们是不是得好好斟酌一下?”
“比如一周一次。最多两次!”
“太频繁了对身体也不好,贺氏集团鸿业远图,您作为一把手可不能倒下,不然底下的兄弟们就要吃不上饭了。”
——这是他最近在网上冲浪学到的三明治**,前后两句言辞恳切,中间夹着一句坚决的表明自己立场的话。
算只是炮友关系,也应当尊重双方意愿!
你没有做错什么,加油小林!
没想到贺砚听完,眼皮一撩,“没爽到?”
“........”
林知乐一噎。
“那到也不是........呸,我的意思是.......就算有感觉也要节制......我没有这个意愿,这简直就强行让我爽.........不对不对,哎等一下我想想该怎么说。”
原先打好的所有腹稿都被贺砚轻轻松松的一句反问崩盘,林知乐满头大汗搜肠刮肚,就听贺砚又来了一句反问。
“不喜欢强高?”
“......你他...”妈。林知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差点就一句脏话骂出来了。
这两者是怎么扯上关联的?
还有,你特么也知道你在搞强制啊?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说说,万万不敢真的说出口。
“知道了。”贺砚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点头,重新低头翻看手中文件,“明天换一种。”
“明天还来?”林知乐脱口而出。
贺砚淡定翻过一页纸,“今晚再来你受不了了。”
林知乐:“........”
他简直目瞪口呆,这对话简直进行不下去,压根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啊。
关键是他还没法纠正,原地转了半天,最终选择放弃交流,怒气冲冲坐回床上,抱着枕头生闷气。
一直到临睡前,他才想起来还有一件正事没跟贺砚说。
贺砚上床后,终于给他把脚链解开了。
——其实每天晚上贺砚回来都会这么做,毕竟也要给血液循环流动的空间,自己在这,也不会怕林知乐跑掉。
林知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脚脖子,凑到贺砚身旁,小声地询问:“你睡了吗?”
贺砚原本阖上的眼睛缓缓睁开。
林知乐轻声说:“ACS的复赛开始了。”
“嗯。”贺砚喉结上下微微滚动。
林知乐眨巴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只好自己接着说:“我得去买点比赛用的工具。”
“嗯。”
“.......你锁着我,我出不去。”
一直平躺着的贺砚动了动。
他侧身看向身旁的林知乐,眼眸泛起微弱的光芒,“委屈?”
林知乐抿了下唇,福至心灵,垂敛眼眸。
睫毛在微光下轻轻抖动,像怎么也飞不起来的可怜蝴蝶。
忽然,一只大掌覆上他的脸颊,而后逐渐下滑,虎口卡在了修长的脖颈上。
大拇指精准摁住凸起的喉结。
明明他的手也没使力,但林知乐就是感到一阵窒息。
“你不让我出门。”他控诉道。
“是谁先不听话的?”贺砚的拇指轻轻在他的喉结上摩挲,带起一阵微麻,“我是不是说过不要骗我?”
“我哪儿骗你了。”林知乐小声狡辩。
黑夜中,他听到贺砚似是轻轻笑了一声。
听不出是带着愉悦还是讽刺。
林知乐下意识改口:“那我也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骗你了呀。”
“说到做到?”
“当然!”
“就这么想出去?”
“嗯嗯!”
贺砚拇指微抬,抵住他的下巴。
“给你个机会,如果让我满意了,明天就带你出去。”
林知乐眼睛稍稍睁大了些,目光在贺砚的脸上流连片刻。
深吸一口气,撑起腰身,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随后后移一段距离,双眼扑闪扑闪地盯着贺砚。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完全能看清自己在贺砚瞳孔中的倒影。
后脑突然被压下,一个比刚才更旖旎深入的吻随之而来。
良久,在他即将呼吸不上来的临界点,贺砚放开了他。
“睡觉。”
男人呼吸平稳,语调缓和。
“明天带你出去买。”
[1]参考往年央美“植物共生”毕设主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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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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