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一凉,苏小糖瞬间面色惨白,双手赶紧去捂喉结,哭叫道:“不、不要,求求你……”
“二哥哥叫这么大声,是想把大家都招来,好看看你是如何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亲妹妹吗?”
熟悉的嗓音令苏小糖浑身一僵。
他怔怔回头,就见一张急色的脸狞笑着向他胸前伸出手来。
嘶啦一声,苏小糖的外衣便被撕裂,露出了底下水红色的肚兜,以及轻薄布料上被顶出的两颗尖尖。
苏玉堂一瞧那凝脂似的白嫩肌肤,顿时眼都直了,刚想上手亵玩,却听得苏小糖哭闹不休,既兴奋,又恐当真引来旁人,当即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还不住嘴!”
她丝毫不曾怜香惜玉,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打得苏小糖头都偏过去,白皙面颊高高肿起,嘴唇磕在贝齿上,划出一道汩汩流血的口子,涂了胭脂一样艳。
苏小糖被扇得眼冒金星,疼痛不已,嘴里的呜咽声霎时小了。俯视着身下人的饱受欺凌的惨状,苏玉堂更觉亢奋,正要去扒他的亵裤——
啪嚓!
一阵清脆的瓷器破裂声。
苏小糖吃力地推倒床边小几,置于小几上的琉璃灯坠地而碎。院中洒扫的小厮闻声而来,推开门,疑惑道:“二公——”
话音未落,便惊异地止住——小厮不知所措地望着房中交叠的二人。
“救救我!”苏小糖含着泪凄厉地喊道。
“李公公!”小厮吓得扭头就跑,高呼道。
李公公闻声匆匆赶来,与那小厮一道拉开苏玉堂,为瑟瑟发抖的苏小糖披上外衣,这才怒视着苏玉堂斥道:“三姑娘做出这种忤逆人伦之事,怎么对得起家主和韩郎君?!”
眼见到手的肥肉飞走,苏玉堂欲求不满,本就怒火中烧,奈何李公公是母亲的乳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故而只得强行按捺下欲|火,浑不在意道:“那公公就如实禀报母亲呗。”
反正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莫说区区一个苏小糖,以后整个苏家都是她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一刻钟后,众人齐聚厅中。
坐在上首的苏傲霜一见苏小糖红肿泛光的脸,便不忍地别开目光,严厉地扫向苏玉堂——“你干的?”
尽管苏玉堂已为自己做过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苏傲霜宦海沉浮数年,官至三品,伴君已久,何等威势,又岂是她能承受住的。仅仅一眼便叫她两股战战,仓皇跪下,辩解道:“母亲明察!是二哥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女儿午间又小饮一盅,辨不清人,这才将他看成了我房中的小侍……”
韩卉见状,也慌忙跪下,道:“玉儿素日的品性,您再清楚不过,又怎会做出那等不伦之事!定是苏小糖不知羞耻,勾引不成,便要叫玉儿身败名裂……”
“你胡说!”苏小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三妹妹,我何时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过?倒是你,青天白日跑来我院中,将我、将我……”
他一回想刚才被身强力壮的苏玉堂压在床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裹缠喉结的纱巾被撕碎,身子都被她看光,就心生绝望,害怕得直哭。
“都住嘴!”
苏玉堂觑着母亲脸色,见势不对,还要狡辩,却被苏傲霜拍在扶手上的重重一掌震住。
苏傲霜沉声喝道:“苏玉堂,你现在就去祠堂跪下,叫列祖列宗听听你究竟做了何事!”
“母亲!”苏玉堂不敢置信,“您怎么能——”
啪!
苏傲霜大步上前,一巴掌便将苏玉堂扇得倒伏在地,居高临下,横眉怒道:“还不快去?”
“妻主!玉儿她年纪还小,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韩卉连忙膝行上前,去抱苏傲霜垂在身侧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你教子不严,禁足三月,这三月的份例也不必拿了。”
闻言,韩卉跌坐在地,面如死灰,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苏宜宜与辛雅宁旁观全程,一言未发。如今尘埃落定,见苏玉堂被几个婆子拖出去,韩卉啼哭不止,二人面上仍不露声色,心中却暗道一场好戏。
京中议论起男子,总会将同一家的兄弟放在一处比较。若是将苏小糖勾引幼妹、失了贞洁的消息传出去,不就愈发显得苏宜宜冰清玉洁了?
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法子。辛雅宁想得极美,却听正要离开的苏傲霜朝自己这边冷声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之事,莫要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让我在外头听见一丝风吹草动,你便也去跪祠堂吧。”
辛雅宁慌忙福身,“奴知晓了。”
……
回到院中,李公公先着人准备热水替苏小糖沐浴,为他更衣时,视线状若无意擦过光洁平坦的小腹,见那颗殷红的守宫砂依旧完好无损地缀在肌肤上,这才放下心来。
唉,命苦的孩子,爹去得早,娘又不爱。家主今日虽替他讨回了公道,但三姑娘犯下如此大错,最后也只是罚跪祠堂,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只能盼望着家主替他寻个好人家,嫁出去,早日脱离这龙潭虎穴。
往日苏小糖沐浴不喜叫下人伺候,今日却是怕得狠了,便让一名唤作小绿的小厮为他擦身。
热气氤氲,水声泠泠。小绿捏着巾帕,轻轻擦过苏小糖腰间的掌状淤青,心疼道:“公子皮肤生得这样白,稍有点痕迹便这么明显,看着好生吓人。”
家丑不外扬,可小绿便是那时被琉璃碎声引来的小厮。他是下人,不敢妄议主子是非,但心疼心疼自家主子倒也在情理之中。
苏小糖没什么精神,蔫巴巴地趴在浴桶边缘,只说:“一会儿上些药便是了。”
别看他平日一股憨劲儿,真到了要拨云见日之时,又岂会不明白,母亲对三妹妹的处罚,不过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同为庶出,只是因为多长了孽根,便要蒙受这许多羞辱……
他想爹爹了。
苏小糖眼睛酸胀,嘴巴一瘪,又想哭了。
……
暮春三月,宫里照旧举办了一场赏花宴。
美其名曰是赏花,实则是赏鲜花般美丽的众高门贵男。
苏小糖作为庶子,当然是没资格去的,母亲一向只会带上嫡父和大哥。
好在李公公也跟着进宫去了,韩郎君和三妹妹又在禁足。苏小糖自认是府中老大,没人管他,便往胸前塞了两个馒头,作女装打扮,兴高采烈出门去了。
京中有一酒楼,名为“万钱”——瞧瞧,这名取的,分明已经把“我要赚钱”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虽大言不惭地取了此名,此处的饭菜,倒当真称得上一句“玉盘珍羞直万钱”。
是以苏小糖用攒了半年的月银当作束脩,拜了楼里一位大厨娘为师。
他把自己的未来规划得很好:既然以后要开食摊,那当然要有厨艺傍身!
但知晓他真实身份的大厨娘可不这么想——“你是富贵人家出身,虽是庶出,但你母亲的官做得那般大,以后定会为你谋一桩好婚事,有妻主养你,何苦来受烟熏火燎?”
一听“妻主”两个字,苏小糖就羞红了脸。他低垂着头,细白手指绞着衣摆,讷讷道:“那还是没影儿的事……是我自己想学。”
他声如蚊蚋,大厨娘非得凑近前去,弯下腰,附到他耳边,才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闻言了然笑道:“这倒是,要想拴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拴住女人的胃。你这孩子虽然看着不机灵,却是个高瞻远瞩的,倒是我老婆子眼皮浅了。”
一句话说得苏小糖脸又红上几分,细瓷般白净的小脸像染上了粉彩。
这日申时他回到家,路过主院,却耳尖地听见里头传来尖锐刺耳的哭叫声:“我才不要嫁过去!娘、爹,你们忍心看我入那虎狼之地吗!瑞王殿下生性残暴,指不定哪日,孩儿就要身首异处……”
今日二更送上[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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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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