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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不知道晕了多久,等我恢复神智,依旧有些恍惚。我躺在地上,手腕被反缚在背后,昏暗的烛光下,有些熟悉的背影正在擦匕首。

祝山枝!

我尽力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间柴房。

“哟。醒了。”

“祝山枝,你敢绑架我就准备好掉脑袋。”

男人蹲我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掉脑袋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吗。”

“别废话,你的主子不至于这么下作堂而皇之在锦州对我动手,你敢私自行动,就不怕你的主子连你也灭口吗。”

收敛了笑容,祝山枝把玩着徐鸮送给我的匕首,“我就说我讨厌有脑子的女人,你说得没错,没人命令我,绑架你不过是为了做游戏。”

“胡扯!你和那些西域人是一伙的。”

“……你怎么知道。”祝山枝冷嗤一声,用力拍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是废物,一点长进都没有,竟然已经暴露了身份。”说着祝山枝将我拽起来,匕首再次顶住我的胸口,“既然如此,没法留你了。”

“等等!你还没说做什么游戏。”

“……”收起了匕首,祝山枝盯着我再次笑起来,“原来你也想玩游戏,那你听好了——”

祝山枝话音未落,门便开了,走进来三个人,那个西域汉子捂着腹部,大量血不断流出来,而那名叫玉烟的女子并没有太多表情。

“啧,怎么搞成这样。”

“大哥,那剑客太厉害了大哥,要不是小车国的女人跳出来搅局,我们指不定命都丢了。”

“阿狸!把厄齐努尔放平,该死,叫你们平日里多练练技术,总不听!”

祝山枝没空理我了,他随即去给那个受伤的西域刺客处理伤口。

我缓缓挪动着靠在墙角,名叫玉烟的女人上下打量着我,半晌她走近蹲了下来。

“你就是他的新宠?”

“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朝廷命官,和他只是同僚罢了。”

垂眼笑了一下,女子又说,“同僚可不会接吻。”

“死人都复活了不是吗,同僚接个吻怎么了,大梁可是很开放的。”

面前的女子扬起手用力给了我七八个巴掌,直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我只觉得鼻腔中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

祝山枝回头看了我一眼,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玉烟,把她的头发留给我做纪念,其他部分随你处置!”

我的眼泪因疼痛流了出来,我望着面前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女子,忍着疼痛一字一顿道,“他没舍得杀你,对吧。”

“谁会舍得杀一个爱得入骨的女人,他也不过是个俗人。”

“那是八年前,现在可不好说。”

这个原本在赵泽荫故事里死去的初恋爱人竟然还活着,她不仅是个细作,更是个女杀手。

低声笑了,玉烟凑到我耳边,声音轻柔如蚕丝般,“要打个赌吗。”

“你一个杀手,竟然会相信爱这种东西。”

“看来你不懂,那不是简单的爱,而是铭刻在彼此身体深处的烙印。”

我听不到雨声了,雨停了。

“你是想说他体力很好,让你难以忘怀么。”

再次扬起手重重给了我一巴掌,玉烟笑道,“是啊,只要品味过,就终身难忘。”

嘴巴里有了血的味道,我不再言语,这帮人很可能会要我的命。

没再理会我,玉烟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那个叫阿狸的男人,就是上次在丰州时伙同祝山枝绑走我的人,他们正在忙东忙西给厄齐努尔急救,屋里充满了血腥味,令人眩晕。

“啊啊啊废物,干脆放弃吧!”

“大哥,我觉得还有救大哥。”

祝山枝一手血,烦躁地踱步,突然,他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拽起来,“你经常看乱七八糟的医书,好像懂医术,你来!”

被推到身负重伤的男人身边,我差点被这血腥场面搞吐了。

“我不懂医术,不过这里既然有柴房就一定有灶台,去取刚烧出来的草木灰敷到伤口上,可以止血。”

“然后呢?”

“得缝合伤口,光包扎不行。”

祝山枝拍拍我的脸颊,笑眯眯道,“仔细看看你的眼睛比头发还好看,我也预定了。”

厄齐努尔的伤口总算不再流血,祝山枝这才替我解开了绳索。我的手腕早已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皮开肉绽,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强忍着不适,我颤抖地拿起针,凭记忆里余清曾说过的方法,一针一线地缝合男人腹上那道狰狞的刀口。银针每次刺破皮肉都让我呼吸发紧——这是我第一次亲手做这样的事,而眼下,只能靠这模糊的记忆为这生死未卜的家伙赌一个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完成了手上的活,祝山枝再次将我绑起来扔在一旁。

在他们进进出出时我听到了鸡鸣声,天快亮了,这是一个农家院子,附近明显有农户住着。

阿狸出去带回来一筐草,祝山枝再次把我按在筐前叫我把止血治伤的挑出来,又忙活着给厄齐努尔上了药后,众人终于停歇了下来。

祝山枝洗了手,不知从哪儿弄了张湿帕子给我擦掉脸上的血,竟然认真评价起了我,“没想到你不仅脑子聪明,会得还挺多。”

“你们抓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给你个警告。”

这时玉烟走上来推开祝山枝,接过了话头,“别再干扰我们,不然下次你们都得死。”

“笑死了,你们差点被阿鸮一个人搞团灭了,竟然还大言不惭威胁我。”

女子一脚踢过来,我只觉得肋骨痛死了,痛得呼吸都困难。我躺在地上,盯着玉烟一字一顿道,“再怎么殴打我,你也得不到他的爱了。”

这时阿狸闯进门如临大敌般吼道,“人来了!”

这伙人立刻将厄齐努尔架起来跃上房顶跑了,我忍着疼痛挣扎着跑出去,只见农家小院的门已经被踹开,赵泽荫缓步走进来,而玉烟没着急走,她在等他。

“你来了,泽荫。”

眼神一直停留在女人脸上,一动不动,赵泽荫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他的人后退了几步。

背着手走近,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缓,“总算肯露面了么,玉烟。”

一脚将我踢倒在地,女人似笑非笑间带着一丝怨恨,“为了引我出来玩弄她,这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

“人心本来就很难改变。”

“你得逞了,现在我要走了,别太想我,再会。”

如烟一般走了,男人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我躺在泥泞的地上小心呼吸着,一身狼藉。这时,徐鸮从赵泽荫身边走过,割断我手上的绳子,将我小心翼翼抱起来,“够了吗,如此利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希望没有下一次。”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那个男人如木头般失了神。

我只是被带到了刚出城的地方,并不算太远,徐鸮将我抱上马,一言不发策马离去。

“阿鸮……”

“别说话,我会忍不住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不是,我想尿尿。”

“……”勒马停下,徐鸮低头看我,眼中有泪光,“一点都不害臊。”

一回到家,莺儿扑我怀里大哭起来,因为她看到我脸上仍有血。

帮我将一身脏污洗干净,徐鸮检查了我的肋骨,还好没有断,只是嘴巴里破了个口子,总的来说这顿殴打羞辱的成分更多一点。

我握着徐鸮的手,沉沉睡去。实在是太累了,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偶尔……也会冒出就此长睡不醒的念头。可我不能。我还记得对妈妈许下的承诺——要带明途离开这里。为了这个诺言,再多的苦楚,我也能一一咽下。

恍惚入梦,梦中又一次浮现出那张少年容颜,堪称绝色。我总爱看他那双浓密睫毛轻轻颤动,像林间受惊小鹿那般敏感脆弱。他从小就懂事,却也藏着一份不肯低头的任性,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总跟在我身后。只不过……每当他二哥回来,他便立刻转身奔向那人,再也不会多跟我一步。

他总是说,他想成为二哥那样威武霸气的少年将军。

那样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他钦佩羡慕。

醒来时,我听到有人在交谈,恍若梦境还未结束一般。

“徐鸮,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回公子,是的。”

“……我看看她。”

门被轻轻阖上,来者颤抖的手在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你又偷偷跑出来。”

男人俯身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温热,“玥儿,放弃吧,你把自己搞伤了。”

我抱着有些颤抖的男人坚定地摇摇头,“我没事,你放心,受的伤迟早会加倍讨回来。”

“想别的方式复仇好吗。”

我捧着赵明途的脸说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最粗暴简单的方式杀了他们,可是已经不行了。既然不行,那便一定要让仇人尝到刻骨铭心的痛,唯有此,才能抚平我心中的恨。”

赵明途在哭,明明已经是万人之上天下无一的皇帝了,却还是爱哭。相拥在一起,却是我在极力安慰着他。再次睡去,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徐鸮说明途刚走不久,他不吃不喝守着我直到刚才。

派人去宫里通传我要休息两天,脸红肿着也没法出门见人。莺儿见我醒了又在我怀里哭了很久,直到我把她哄睡着,她抱着那只几乎死去却顽强活了下来的小松鼠,睡着的时候眼角仍旧挂着泪珠。

阿卡娜三人已悄然离去,如同完成了某种使命,再无踪迹。徐鸮这才告诉我,自我被掳走后,他一路追踪线索,竟发觉赵泽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而阿卡娜显然知情。他蓦然醒悟,这一切从头至尾皆是一场预谋。他们以我为饵,只为引出那个女人的出现。

是了,是为了玉烟。

阿卡娜知她已至锦州,将这消息报与赵泽荫。而他为逼她现身,毫不犹豫选择利用了我。他成功了,一个仍旧对他有旧情的女人,怎么会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

“你会重新考虑对他的评价吗,阿鸮。”

“他只是把你视为可利用之人来达到目的,仍旧是那个心中永远知道自己目标是什么的人没有变。”

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徐鸮对赵泽荫的评价。仿佛只有我受伤了,仅此而已。

“不要紧,那不重要。”我看着手腕上两圈深深的伤痕,心里打定了主意,“既然惹到了我,就没有理由袖手旁观了。”

目前我只知道这四个人是旧相识,来锦州执行一个任务,阿卡娜之前叫着要杀了他们,必然是和他们有过节。如果不是有私仇,那便是有大阴谋。

恰逢和亲的节骨眼上他们纷纷冒头,似乎太巧合了。

夜深人静,伤处的疼痛却愈发清晰,每一次翻身都牵扯出一阵压抑的抽气声。徐鸮就睡在隔壁,他耳力极好,早已将我辗转反侧的动静听在耳里。他无声地躺到我外侧,温热的手掌轻轻抚过我的后背,低低哼起一首辨不清调的曲子。他说,从前带椋羽和雪客的时候,也是这样哄他们入睡的。乌羽堂里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大的带小的,小的再带更小的,就这么彼此搀扶着长大。最不容易的是大哥宋鹤,他虽不谙武艺,却凭一副精明头脑奔波赚钱,将一众弟妹拉扯成人。而二哥鹨爷膀大腰圆,犹如门神镇守,小时候没少用拳头教训那些欺侮他们的地痞流氓。

“乌羽堂”这个名字,源自陈廷游历曲州时偶然收养、教导他们之后所题的诗句:红尘多涤荡,乌羽夜归巢。

想来人生际遇如此奇妙,我们虽来自不同的童年,却终在此刻相逢。

意识渐渐模糊,我蜷进徐鸮温热的怀中,沉入一片安谧的梦境。就容我贪婪这一回吧——我也渴望这样毫无条件的爱护与庇佑,渴望一个可归的巢。

我问,阿鸮,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他回答我,我只想见证你的故事,仅此而已。

[菜狗][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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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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