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祝山枝终于在阿狸的搀扶下勉强能下床行走了。看着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缓慢地挪进院子,我托着下巴,坐在阳光下静静等他走近。
他沉默地站定,仰起脸感受着久违的阳光,目光落在我身上,异常平静。
“等我好了,就走。”
“去哪儿?”
“去西边吧。”
“……行吧,这次就别犹犹豫豫了。”
祝山枝仍旧虚弱,声音轻淡得像一阵风,“那丫头还是死了,没能挺过来。”
“起码你们三兄弟还活着。”
“谢谢你救了我们。”
“听着祝山枝。”我靠近了一些,他因自我厌恶本能地别开脸,不愿与我对视。捧着他的脸,我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睛,“别走了,就留在大梁。我给你栖身之所,作为回报和过去决裂,往后余生只为自己而活。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眼神在闪躲逃离,嘴唇轻轻颤抖,祝山枝想拉开我的手,但受伤的手指仍未痊愈并不能用力。我抱住祝山枝,把他的头轻轻按在我的肩上,抗拒、犹豫,最终,他缓缓倚靠在我身上,手臂也轻轻环住了我的背。
“你不嫌弃我脏。”
“肮脏的是他们,从来不是你。我再说一次——你谁也不欠,从今往后,只为自己而活。”
“你又要蛊惑我了……就像从前一样。”
我微微笑起来,望入他仍旧闪烁的眼睛,“毕竟我这善堂还缺个管事,再添两位武师。我看你们三人,正合适。留下来吧。这几日我已走了‘后门’,贿赂了大石府的通判,请他帮忙为你们办妥入籍。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大梁晋州大石人士了。”
“真的?”
不远处的阿狸一边抹泪,一边用力向祝山枝点头。厄齐努尔倚坐栏杆,也平静颔首。
祝山枝终于笑了。他抬起眼,郑重地、深深地点了头,“好。”
“晋州挺好的,离锦州很近,你若想我了,随时来找我。”
“谁会想你!”
“还嘴硬。你喜欢我这件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有什么关系?”我挑眉笑道,“我黄一正长得不差、心眼也好,喜欢我不是很正常么?”
“你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不害臊。”
我再次抱住祝山枝,他贴着我的辫子,温顺地任我抚摸他的脸颊。
“好好活着,别再辜负我师父当年救你的良苦用心。”
“嗯!”
二月十四这日,我在大石城中最热闹的酒馆订下一桌席面,邀众人共聚一堂。宋鹤见我点的尽是贵菜,连连摇头说我“钱来得太易,丝毫不知挣银辛苦”。我才不管他——若真缺钱,自可去找高佑、明途讨要,如今说不定还能向赵泽荫开口。节俭做什么?该花便花。
雪客这几日一直沉浸于自己的心事之中,对周遭一切似无所觉,甚至连昔日曾在丰州与阿狸交过手都未曾想起。
我叫众人举杯,一酒泯恩仇,过往诸事,皆此勾销。从今往后便是一路人。任谁敢上门作恶,必群起攻之,绝不手软!
“喂喂,黄一正,”宋鹤抿着酒埋怨,“我什么时候与你成了一路?这趟真是亏大了,白给你帮了这么久忙,连年都没能回家过。”
“这边忙差不多了,你明天就可以走。”徐鸮面无表情说道,“把这个丫头也顺路带走。”
宋鹤一听,当即拍案而起,“你看,你看,这什么态度!”
我连忙起身调停,“哎呀呀,还不是您这几天总念叨生意经,把阿鸮都给听烦了嘛。”
“什么?”宋鹤更气了,捶桌吼道,“多少人想学我还不乐意教呢!”
我赶紧指向祝山枝,笑道,“您好好教他,他往后可是要当管事的。”
宋鹤瞥了祝山枝一眼,抱臂挑眉道,“先说好,太笨的我可不教。”
“我大哥才不笨!”阿狸立刻不服气地嘟囔,“他可聪明了!你说是不是,厄齐努尔?!”
厄齐努尔本就沉默寡言,只缓缓饮尽杯中酒,淡淡道,“有待观察。”
出乎意料的是,祝山枝并未如往日般桀骜顶撞,反而端起酒杯,恭谨道,“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我定当用心学习。”
我听得一愣,险些呛了酒。宋鹤却笑眯眯点头,“这才像话。善堂虽不大,想管好却需真本事——阿鸮,你瞧瞧人家。”
徐鸮此时却笑出了声,一边忙着替我拍背,一边回嘴,“烦死了,你怎么越来越唠叨,是不是上年纪了。”
这下好了,饭桌成了战场,我眼睛一闭,不管了,随他们吵闹吧。雪客倒像看戏一般,笑嘻嘻说,哥哥们是这样的。
祝山枝望着眼前喧嚷的一幕,眼角微微湿润。我挪到他身边,轻声笑道,“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觉得很好。”
“是吧,这才是兄弟姐妹间该有的样子。”
祝山枝只是笑,他眼中的光又回来了。
我们一行人穿行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谁都没有料到——那个男人会毫无征兆地立在长街中央。
徐鸮目光骤紧,当即自我腰间抽出匕首,动作迅如鬼魅。祝山枝虽勉强能自行行走,搭在我肩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乐正玄知静立不远处,半张脸隐于面罩之下,辨不出神情,只无声地望着我们这一行人。
我轻轻拍了拍祝山枝紧绷的手,低声道,“别担心,交给我。”
随即抬手拦住蓄势待发的徐鸮,独自缓步走向乐正玄知。
“找我什么事。”
“这么肯定是找你?”
“最好是找我,而不是祝山枝。”
乐正玄知冷嗤一声,目光仍扫向我身后那群随时欲动的人,“真是好本事,竟能将他活着弄出来。”
“乐正玄知,回去转告田闻论,还有那个藏头露尾的谋士——他们三人如今已是我大梁子民。若再敢动他们分毫,我黄一正不惜一切代价,必将阿呼团余孽尽数铲除,一个不留。”
“……你就这么得意,黄大人。”
“本人在卑陆尚且不怕你们这帮蠹虫,何况在大梁,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我是谁。”
后退了两步,乐正玄知拱拱手,“别紧张黄大人,你的话我一定带到。”
言罢,乐正玄知身影一晃,悄无声息地融进深浓夜色之中。
徐鸮走上前来低声问我,“为什么放过他,上次若非另有打算,王爷早就把他的脑袋打开花了。”
我知道,此人行踪确实可疑——先前在锦州暗中出没,像是冲着赵泽荫来的;可转眼却现身晋州而非北州,其中必有蹊跷。更令人疑惑的是,他既未参与波吉那可的行动,亦未曾暗中监视我们。
“不用急在一时,这个人,也许还有用。”
“……”
听我这么说徐鸮也只能作罢。我深深叹息,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又在晋州逗留了几日,二月二十,宋鹤带雪客启程返回丰州,将善堂修筑之事托付于祝山枝。临行前,雪客再三叮嘱,一定别忘了我答应她的事情。
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化作天地间一粒微尘。我伫立良久,不禁长叹,这次别过,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徐鸮倒是如释重负,不必再听宋鹤絮叨管教,他一身轻松。
祝山枝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得不说他真是顽强,历尽折磨虐待依旧能站起来。此刻他站在我身边,眺望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料峭,融雪时分更是湿冷刺骨。我刚搓手呵出一团白气,还来不及言语,忽见祝山枝身形一动——猝不及防地夺过我腰间匕首,跳远了两步。
“你干什么!”
“我想要这个。”
“有毛病吧,你想要就抢?”
我追过去要把匕首夺回来,祝山枝将匕首举过头顶,见我上蹿下跳竟然又露出熟悉的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给我给我!!”
徐鸮没好气地说道,“给他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你争我抢。”
“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把吗?”
话音未落便被徐鸮轻敲一记,“虽然没想象的那么贵重,但给你用着实浪费了。”
祝山枝得意地瞅着我,“正是,着实浪费。”
我火冒三丈,吼道,“好啊,联合起来欺负我,祝山枝!还给我!”
追逐间全然看不出这是个重伤初愈之人。祝山枝步履轻灵如燕,我追得气喘吁吁,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可气的是阿狸那个没眼力的,竟在一旁拍手叫好。最终我累极跌坐在石阶上,再动弹不得。
祝山枝跳到我面前,撩了下我的辫子,轻声说道,“下次再还给你。”
“好好在晋州生活,这里是军事要地,那些人不敢造次。”
“……我不再怕他们了。”
我拍拍祝山枝的脸,笑道,“这就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叮嘱你,遇到事不要擅自行动。”
“有关你?”
“他们必然会冲我来。”
祝山枝立刻蹙起了眉头,有些紧张地问道,“他们?你还有仇家?”
“总之记住我说的话。”
低头犹豫着,祝山枝捏着拳头,攥紧的拳头上还留着被凌虐时留下的伤痕,“好。”
夕阳西沉,暮色渐浓,是时候启程返回锦州了。
二月二十三,天光未亮,我们便已启程。马车碾过官道上的残雪,发出吱呀轻响。徐鸮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显得比我还困倦几分。
他答应回锦州后替我另寻防身兵器。我倒想像他那般,草木竹石皆可为刃。
行至晋北尚尧县时,暮色已深。驿站在山坳里亮着暖光,我们决定在此歇脚。沐洗更衣后推门而出,却见原本冷清的驿馆竟住满了人——一队军士恰好在此投宿。看装束方向,应该是刚从锦州而来。
和徐鸮捡了张桌子,点了两样小菜,我准备吃了就睡觉。尚尧县盛产酸枣,去皮取肉和糖捣成糕酸甜可口,我正盘算着带点回去给莺儿吃,便听到邻桌传来声响。
"掌柜的!这酒淡得跟马尿似的,定然掺了水!"一个穿着软皮甲的精瘦军汉拍桌嚷道。
小二连忙迎上去解释,“军爷,军爷,咱们的酒可没掺水。”
我好奇地抿了口徐鸮杯中的酒液,果然清淡甘醇,正合我口味。却听徐鸮淡然开口,"绿苏酒以柔和见长,若是喝惯蜀州崃清酒,自然会觉得寡淡。"
我惊讶地压低声音,"他们是蜀军?"
按着我的头,徐鸮低声道,“嗯,吃你的饭。”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发明的把食茱萸加到酒里。”
“你不喝酒懂得还挺多,这么喝口味浓烈,别有一番风味。”
我撇撇嘴,“不如石榴汁好喝。”
“哟,你还挺懂酒。竟然知道我们蜀州的崃清酒。”
“哟,你还挺懂酒。竟然知道我们蜀州的崃清酒。”
那女子嗓音清亮如山涧泉,我顺着徐鸮骤然锐利的目光回头望去。但见来人一身玄色男装,墨发高束,腰佩柳叶长剑。女子目如秋水,朱唇玉面,眉宇间却自带三分飒飒英气,教人过目难忘,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盛姑娘,来,喝酒!”
女子却只凝望着徐鸮,对身后的招呼摆摆手,"没想到时隔多年,竟能在此得见玄紫剑。"
我惊讶地瞥向徐鸮常年佩在腰间的长剑,好家伙,我头次知道这剑竟然有名字。徐鸮仍从容慢酌,恍若不闻,眉宇间似有些不耐烦在里头。
“不说话么,那只能——逼你出手了!”
寒光自我头顶掠过,徐鸮的剑鞘已格住突如其来的一击。我慌忙蹲身抱头,再抬眼时,二人已缠斗至院中。徐鸮身法如鬼魅,那盛姑娘的柳叶剑虽快,却总是捕捉不到对方身影。四周军士皆抱臂围观,好像习以为常一般。。
不过五招之间,徐鸮一掌拍在女子肩井穴上,劲力收放恰到好处,只将她震退三步。而他的剑,始终未曾出鞘。
"功力更胜往昔。"女子揉着肩膀嫣然一笑,收剑行礼,"多谢指教。"
徐鸮点点头算是回了礼,转身拉起尚蹲在地上的我,“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我有些茫然,跟在他身边悄悄问,“老熟人?”
"不记得了。"徐鸮回屋掬水洗了把脸,歪着头想了想,"不过既认得玄紫剑,想必是交过手的。"
“我都不知道你的剑竟然有名有姓。”
兀自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徐鸮笑道,“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过一柄剑罢了。倒是你,认识我四年,竟只晓得个姓名,对其他的一概不知。”
细想来还真是如此。这一夜辗转难眠,梦中尽是竹海涛声。
翌日清晨驿站已空。我们弃车换马,踏着晨露疾驰,终于在子时前赶回锦州城。
累得筋骨散架,我囫囵睡了整日。醒来时见莺儿正将酸枣糕分与众人,她肩头的小松鼠从绒毛领子里探出脑袋——这小东西今冬竟未冬眠。
徐鸮独自坐在屋脊凝望远方,听我叫他才纵身跃下,"原来是她。"
“啊?想起故人了?”
"不知姓名,但确实交过手。"他蹙眉回忆,"那年潜入蜀州芙蓉府取信时,曾与她的柳叶剑过了两招。"
我大吃一惊,赶忙问,“找什么信?”
徐鸮挠挠头,面露茫然,"记不得了,只是执行任务罢了。从蜀州回来后我就来了锦州。”
说到这里徐鸮瞄了我一眼,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他为了接近我演了三场苦肉计,终于如愿被我捡回了家,潜伏在我身边。
闲来无事,我唤上徐鸮出门散步。残雪初融,空气中已隐约透着春意。信步走到乔娘的小摊前,远远望见草帽儿背对着我们不知在忙活什么,身旁还立着个颇为眼熟的背影。
我蹑手蹑脚上前,猛地扑向草帽儿。他倒是镇定,身旁的少年却惊得跳起老高。
看清来者,我惊诧极了,“余澈?”
“姑,姑姑?”
少年慌得手足无措,连忙侧身遮掩。草帽儿先是恭恭敬敬唤了声"师父",而后诧异地看向余澈,"你认得黄姐姐?"
我再探头一看,草帽儿怀里抱着的不正是余清的小女儿,余澈的妹妹嘛!
被我瞪了不过三息,余澈便乖乖认错。原来这两个少年是在广安堂与青莲书院比试时相识的,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起初互相看不顺眼,后来偶遇了几回竟成了好友。草帽儿常向余澈夸耀自己有个可爱的妹妹,余澈不服气,今日趁着母亲出门采买,竟偷偷把妹妹抱出来要给草帽儿见识见识。
我坐在凳子上瞪着余澈和草帽儿,他们自知理亏,乖乖并排站着听候发落。徐鸮抱着仍在酣睡的小娃娃站在一旁,唇角噙着看热闹的笑意。
"你们两个糊涂蛋!天还这样冷,把娃娃抱出来着了凉可怎么好?"我板起脸训斥,"余澈,你若想邀草帽儿见妹妹,大可请他去家里做客嘛。"
余澈低着头嗫嚅,"我知道了......"
"不怪他。"草帽儿倔强地咬唇,"是我不愿去。"
徐鸮会意,将余澈引到一旁,留我与草帽儿单独说话。
"糖葫芦呢?"
"有些咳嗽,托邻居奶奶照看着。"
我轻叹一声,说道,"有骨气是好事,可别伤了朋友的心。"
有些羞愧,又有些倔强地埋着头,草帽儿半晌不吭声,他之所以拒绝余澈的邀请不过是自卑于自己的出身罢了。
"说起来,还不知你大名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草帽儿。"
"爹爹去得早,没来得及取名......"少年声音渐低,"不过师傅给我起了名字,叫乔青云。"
我微微诧异,"你爹娘都姓乔?"
"您竟不知?师傅早晓得了。"草帽儿——如今该叫青云了——轻声道,"我们一家从秀洲乔家村来,自然都姓乔。"
“挺好挺好,纯阳之鸟以青云之号,这个名字好!”
草帽儿挠挠后脑勺,露出腼腆的笑,“我也觉得好听。”
我拉住草帽儿的手笑道,“青云大侠,要珍惜好朋友,来之不易。”
少年偷瞄一眼余澈,终是红着脸点头,“我会的。”
叫这两个少年把小娃娃送回去,诚恳跟文渊认错,谁能想到官家公子与市井少年竟能结成好友,当真应了那句倾盖如故。这人世间的缘分呐,实在妙不可言。
“咱们青云大侠日后必定名震江湖。”我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笑道。
徐鸮闻言抚掌大笑,“你不如去茶楼说书呗!真当名震江湖是这么容易?”
我和徐鸮一边闲逛,一边买了糖葫芦吃,“你不也年纪轻轻就名震江湖了,还是天下第一的剑客。”
“……都是江湖里瞎传的你也信。不过我也不太喜欢用剑,随身带着碍事。”
我拉住他仔细打量,这才发现今日他确实未佩剑,“这我倒是有同感,我连带荷包都觉得麻烦。”
“当然喽,跟我出门你又不需要掏钱。”
我挽住徐鸮的胳膊笑道,“走走走,今天难得休息,天气又好,咱们逛逛去。”
路上徐鸮跟我讲了玄紫剑的来历。秀州有一位很有名的铸剑师傅,脾气很大,江湖人都叫他风爷,多少人重金求剑他都置之不理,直到有一次徐鸮去秀州执行任务。徐鸮历来什么顺手就拿什么当武器,哪怕一根筷子,一块石子在他手上都有很大的杀伤力,他顺手在风爷铺子里挑了把最不起眼的剑心想凑合用用得了,谁知偏偏是这般随意,反倒入了风爷的眼——原来那剑是风爷师父的遗作,看似朴素,内藏乾坤。等了这许多年,这剑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啊?这么随便?”
徐鸮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当时不过是随手挑件兵器使唤罢了。”
我哈哈大笑,问道,“所以说羽纹匕首也是风爷的作品咯。”
徐鸮亦跟着我笑起来,“匕首与剑本是一套,都叫作玄紫。羽纹是宋鹤后来自己刻的。”
“……感觉怪怪的,你和祝山枝用名字一样的武器。”
捏捏我的脸颊,徐鸮又说,“风爷太想念他的师傅,给玄紫剑做了不少同名同姓的其他武器。雪客的玄紫针,鹨爷使的玄紫锤,还有椋羽用的玄紫弓,都叫这个名字。风爷登门要宋鹤把他的这一套武器全都买下来,理由是我摸了玄紫剑,其他的都得一并带走,这可把宋鹤气得够呛,他一个商人最讨厌强买强卖了。等风爷一死,他就把所有武器都刻上了羽纹,统统改名叫乌羽,说是要顺便把乌羽堂的名声打出去。所以,玄紫匕首是很珍贵,但也就那样,给祝山枝吧,他用的上。”
我听徐鸮讲述这段故事,笑得前仰后合,“宋鹤呢,他得了什么物件?”
徐鸮笑道,“玄紫菜刀。”
我顿时笑弯了腰,被徐鸮轻扶着带到街边檐下。他环臂倚墙,耐心等我笑够。
[吃瓜][吃瓜][吃瓜]我还是很喜欢写生活场景的,写多了,会觉得角色们犹如真人。就好比青云大侠,他戏份还是蛮多的哦。可能会有小可爱觉得情节啰嗦乏味,但黄大人是一个真切的人(来自白小白的评价),她在认真感受人生的最后两年时光。希望日常故事,大家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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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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