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见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开口:“大家都在催,两位老师赶紧吧,刚才那次就不记卡壳,提醒两位老师只剩最后两次机会就要接受惩罚了,一定要把剩下的都读完哦。”
“我知道我知道!”时卷头都抬不起来,羞耻的口吻隐隐夹着哭腔,“你小点声,我家里不知道我在外面做这种工作。”
岑琢贤幽默迎合:“ 1”
[哈哈哈哈哈没事,上热搜就知道了]
[已经上热搜啦]
[快念啊!这可是我们村最好的厨子做的饭呐]
[到底什么内容让他俩如此心力憔悴,快说出来让哀家细品]
[来,让我看看你俩这次要卖多大]
就知道这群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时卷深吸一口气,用手肘捅隔壁的人。
青年缄默两秒,开念:“也许是过往的经历太过曲折,岑琢贤以为自己心已麻木,但当瞧见时卷特地为他发微博的那一刻,心脏如同枯木逢春,不断以蓬勃发展之势动摇。”
“那天他在邻市做广告活动,当晚不惜抛下所有行李,只为坐几个小时的大巴去见时卷。”
轮到时卷:“夜已深,时卷躺在床上玩手机玩得起劲,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为是自己的外卖到了,他迫不及待翻身开门,却在见到门外人的那瞬,定住了。”
岑琢贤:“涓涓是你吧?岑琢贤激动箍住他的肩膀,肯定道——你就是涓涓对不对!”
“……”念这话时,心虚使然,时卷的余光不停往隔壁扫荡,在对方念完这段文字真的望向自己时,片刻不留地收回视线,照着文字念,“对,涓涓是我,一直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岑琢贤声调突然拔高,吓得时卷收缩靠近他的那只右手手臂,只听他继续念,“岑琢贤踏进他的卧房,用力把门一关。”
来了,最让两人羞耻的那部分要开始了。
偏偏节目组要时卷来起这个头:“响亮的关门声吓得时卷节节后退,他看到面前的人不断朝自己逼近,终于,在退无可退的时候吻上自己。”
眉梢泛愁,时卷面带苦笑,边摇头边念:“被亲得脱力迷糊,时卷忽然感觉下摆一凉,在冷空气钻入的同时,腰间横空多出一只滚烫的手掌。”
下一段轮到岑琢贤,灵敏的耳朵先是听见身边人揉捏纸团的声音,随后开腔:“时卷的腰比他想象中还要细,玩性大发流连于他、细腻的、肌肤,感受对方腰肢在自己手里抖得不像话,缓缓将手继续向、下、探——”
“啊啊啊啊啊不要!”
没等对方一字一顿地念下去,时卷先埋头叫出声。
岑琢贤拿稿纸掩面,痛苦道:“导演,真的不行了,我真的念不下去。”
导演笑得花枝乱颤:“念完,把这段念完。”
眉心拧得比螺丝还紧,当事人眼神游移虚浮,像是在看某种难以下咽的食物:“缓缓将手往下,岑琢贤用沙哑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说:卷卷,我好想你。”
听得时卷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带着绝望的语气念道:“我也是。时卷说完,就被人用力扯到床上,岑琢贤火急火燎解开他的皮带,舌头舔*舐过的地方——我死了,让我去死吧!这播不了,这绝对播不了!”
后头那些更加香艳露骨的东西根本念不出口,时卷直接发狂,猛挠自己的头发。
“行吧行吧,”想要的效果已经到手,热搜关键词也上升不少,导演大方放过他俩,“差不多就这样,后面的再念直播间就要被封了。”
“谢天谢地,感谢你们!”双手合十,时卷感恩戴德地差点向他们下跪。
再看另一位当事人,汗水已经将他的头发与鬓角贴合,手头的稿纸在导演说放过他俩的时候,瞬间被揉成团状。
失去说话的力气,岑琢贤仰头对着帐篷顶失神,尖锐凸出的喉结在表皮下巍然不动。
时卷偷偷开了个小差,该说不说,这幅被蹂躏惨了的模样,还怪性感的。
[不要哇,我还要听]
[来人呐,给他们一人灌一碗中药继续念]
[还得是熟人局,不敢想象这一期得有多好看,播出有多少播放量]
[点了,好不容易第一期让我有往下追的**,第二期直接拉胯,第三期那个柳炮王把我油得直接切掉不看]
[听的我好……好热,哪位太太写的?麻烦发个原稿]
[指路贤者时间超话,太太发原稿啦]
[你们这期播出的时候,这个片段一个字都不许剪辑!听见没有!超时也不许剪]
[啊啊啊啊看了太太的原稿回来,太火辣了,难怪后面不能播,但是我真的好想听]
[靠!这要是念出来,今晚热搜直接榜一]
[大家记得保存啊,万一图挂了怎么办]
导演在精彩处叫停,那些观众自然不愿意买账,不过好在有投稿人愿意蹭热度放出自己的原稿吸引注意力,时卷跟岑琢贤才得以安全下播。
录完第二部分结束正好赶上日落,太阳正以缓慢不宜觉察的速度向山体靠近。
导演说:“两位选择一个惩罚方式吧,跳伞还是蹦极,蹦极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跳伞要等明天了。”
“你选什么?我都行。”经过念同人文的折磨,岑琢贤将生死看淡,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时卷还是有追求的:“蹦极,今日事今日毕。”
如果等到明天,那就意味着明天还要加班拍摄,而且今晚他一定会焦虑得睡不着觉,早死早超生。
“行,”总导演拿起对讲机和外边的机动人员吩咐,“蹦极组出发,提前到实地安装摄像,喊司机把车开过来接两位老师。”
“等等,”小腿不可抑制地抖动,时卷站起来说,“我这衣服裤子都是赞助的,万一出事故还得赔,我去换身睡衣来。”
“你穿睡衣蹦?”听见他的话,岑琢贤涣散的瞳孔逐渐被不解覆盖,离开靠背坐起身疑惑。
“是的,”目光如剑,熊熊燃烧的双眸生出不可磨灭的坚定,时卷铿锵有力,“我就算死,也要穿着我最舒服最松弛的睡衣去死,我要把我的睡衣穿出寿衣的气势。”
“倒也没那么严重。”岑琢贤哭笑不得,“节目组会保障咱们的人生安全,这些项目应该都提前测试过。”
“好吧,”他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怕衣服坏了我要赔钱。”
“……哦。”
回屋以最快的速度套上睡衣,车程不知道要多久,时卷在整个过程中焦虑不安,疯狂抖腿。
岑琢贤瞟向他发白的嘴唇,悄悄坐近问他:“要不然我替你跳?我可以跳两次,没事的。”
“不行。”指了指副驾驶座扛仪器的摄影师,时卷声线颤出电音,“虽然、我不喜欢勉强我自己,但是愿赌服输,要赚钱就得有付出,再说了、你替我跳,观众会觉得我是怕死的孬种。”
可你现在看上去已经很怕死了。
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被岑琢贤硬生生吞回去。
“两位老师,目的地到了,请下车。”
车辆不知不觉减速,在司机的提醒下,时卷透过前方玻璃窗能将跳台的高度一览无遗,视线从最下方那汪泉水恂恂向上。
“这么高!”他目瞪口呆,心生懊悔,还不如去念同人文。
“其实还好啦。”登上跳台,工作人员安抚道,“咱们都跳过,就最开始几秒钟有失重感,后面就没感觉了。”
时卷:“你们那是昏厥了吧?”
工作人员无奈笑道:“真没有,很爽的。”
等抵达最高处,男人膝盖无力扶着扶手,脸色白得像一张薄薄的宣纸。
岑琢贤伸手过去扶他:“要不一会我先跳?”
“不,”喉咙口干哑冒烟,时卷立起手掌,“我先跳,先跳完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行,”青年点头,目露担忧,“你要是害怕真的可以喊我,我可以跳两次。”
“谢谢,我可以!”良好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时卷后退,但在系安全绳时,还是怕得不行。
高翘的呆毛都耷拉下来,拉着工作人员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这位哥哥,请你一定要系紧点,我还有家业要继承,我爸就生了我这一个儿子,我死了家里的小超市就没人看管了,拜托拜托。”
“放心,我一定给你系紧,还会反复检查。”
“诶呦!好痛!”扣大腿扣时,和他讲话的工作人员一分心把人的肉夹了。
“怎么了?”正在穿安全扣,岑琢贤听见动静立马向后转。
时卷穿得睡裤单薄,对方生怕破皮出血:“实在对不起老师,你裤子撩起来看看有没有破皮,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我看看。”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他叫苦不迭撩开左边裤腿。
时卷不爱锻炼,没工作的时候又常年家里蹲,经过冬季严实的包裹后,一双腿不仅纤细还白得连血管都能瞧见。
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的腿看不太礼貌,岑琢贤正欲收敛,却在余光怼进一晃而过的红色胎记时,猛然调转回去。
男人把裤腿拉得很高,埋头检查自己刚才磨红的地方,根本没留心自己大腿内侧半遮半掩的红色胎记。
当然,也没注意到此刻在他眼前的青年异样的面色。
岑琢贤放在栏杆的那只手骨节泛白,手背青筋冒出,只觉得脑袋堆满密密麻麻的雪花,行径耳畔的风声转为嘶鸣,急促的呼吸无法遏制,几乎要令他缺氧。
只因那块红色的胎记的位置和自己女友‘文司涓’身上的一样,虽看不见全貌,但过多的巧合着实叫人无法不去多想。
蹙眉从雾茫茫的脑海中寻回自己过往跟‘涓涓’的聊天记忆。
那时,他认识‘涓涓’不到两个月,对方天天缠着自己一起打游戏,为了让自己带她,不惜通过私聊给自己发照片。
有的时候是一张露出腰身的截图,有时候又是一张穿小短裙的长腿。
最开始岑琢贤爱搭不理,后来不堪忍受她的骚扰,答应她带她过完当下这关就不许再发照片。
然而,过完这关还有下关,一来二去两人顺理成章发展成恋爱关系。
游戏里他们蜜里调油,但从没发过露脸的照片,因为‘文司涓’说自己只有身材没有脸蛋,所以两人常常互发一些情趣照。
其中,岑琢贤最记忆尤深的,就是她左边大腿内侧靠里,有一个形状像飞鹰的红色胎记。
涓涓还和他开玩笑,抱怨:“小说里主角的胎记都是蝴蝶蜻蜓爱心,就我生下来胎记这么怪异。”
岑琢贤当时轻笑安抚:“因为你与众不同啊,你注定要做展翅翱翔的鹰,而不是任人观赏的花鸟鱼虫。”
“那我以后只给哥哥看,在外人面前我就是英勇神武的鹰,回家就是随便哥哥怎么看的花~”
“当然,不给我看你还打算给谁看?”
女孩喜滋滋和他撒娇,声调浸着蜜意:“只给你看,给哥哥看个够~”
“嘿,岑琢贤?”恍惚间,他看见时卷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
见眼前的人没有反应,时卷左右挥手:“不是吓傻了吧?你也害怕啦!”
不料,青年的眼神逐渐清明,甚至带着狠厉一把掐过他的手。
猝不及防的拉扯让时卷惯性往前,踉跄两步,直接扑进他的胸怀。
“嘶,”单手撑住对方挺括的胸膛站定,时卷低头扒拉那只拽住自己的左手,痛呼,“就算你害怕,也不用抓这么紧吧。”
“时卷。”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格外用劲。
“干嘛!”痛得眉头都要连到一块,他不免生出怨怼,昂首撞入对方阴沉的瞳眸。
念同人文的时卷:[裂开]来吧,惩罚我吧!让我蹦极吧!
即将蹦极的时卷:[裂开]还不如回去念同人文
岑琢贤:[问号]念什么?念我接下来怎么解开衣服摸你的片段吗?
时卷:……[害羞]不直播念给大家,你单念给我听,我也是很乐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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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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