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渡起身,她强行用灵力将断掉的手臂恢复,林悦容则拦在青袍渡必经之路上。
青袍渡握着承影剑,强行催动绿藤生长:“华容歇只有我能杀。”
林悦容笑着,攻势却没有丝毫减少:“你们这些人好好装死就可以活下去,为所谓可笑的爱情卖命,真是愚蠢。”
青袍渡强忍着骨折处传来的剧痛,她强忍着心魔在她眼前重复着前世大师姐一声不吭死掉的样子,她努力保持清醒:
“我的大师姐只有我能杀!”
华容亲桑略带不耐的看着死活不肯低头的华容歇,她有些后悔将华容歇教的如此正直。
这个世界本来就容不下太过于正直的人,对其他人而言,太过于正直的人便是异类。
可是华容亲桑也没有其他选择,她必须尽快将华容歇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存在,只有那样华容歇才能在她死后活下去。
华容歇艰难起身,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她努力握紧手中的灵剑碎片。
她必须杀掉眼前之人,华容歇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玷污家主之位。
“华容歇,我说过的,你太弱,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得。”华容亲桑面无表情的看着之前血肉模糊的胳膊。
“你个混蛋……”华容歇强行咽下口中鲜血。
她自然知道黑衣人刚才所使用的剑术是主脉所独有的,以损伤一条胳膊为代价拥有足以匹敌同境界剑修的剑术。
华容歇一直记得华容亲桑教她这种剑术时,华容亲桑耐心教导她,笑着:
“歇儿,看准自己的目标,这种剑术只给你两次机会。”
华容歇看着软趴趴晃着的胳膊和毫无防备便被灵剑碎片割喉的黑衣人,她脱力的趴在地上。
其实看见华容歇如此表现,华容亲桑是很开心的,如今看来华容歇也懂得藏拙,隐藏力量只为在关键时刻打出重要一击。
随着喉咙处的伤口迅速恢复,华容亲桑笑着,看起来很是愉悦:“小家伙,很不错。”
听着华容亲桑的笑声,华容歇甚至连最基础的躲闪都忘记,她满脑子都是她亲眼看着黑衣人的喉咙被她割断。
按道理而言,黑衣人不应该有生还的可能,又怎会有反击的机会呢?
没等华容歇细想,华容亲桑便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华容亲桑笑着:
“下次记得下手再狠辣些,不要给对手留机会。”
慧极剑出鞘的声音响起,玉荣华将华容歇放在地面上,她则将断臂丢给华容亲桑:“还给你。”
华容亲桑冷静的将断臂按回去,她活动活动手臂没有丝毫异常。
玉荣华将丹药递给华容歇,她握着慧极剑挡在华容歇身前,可止不住发抖的手臂压根藏不住。
哪怕经历无数次轮回,华容亲桑对玉荣华而言还是极为特殊。
有对于母亲的依赖,有对于家主的敬畏,还有面对每次轮回中最强大敌人的恐惧。
玉荣华握住发抖的手臂,她强压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无论你现在是何身份,我都不会允许你伤害我家大师姐。”
华容亲桑笑着,她发现玉荣华因恐惧而发抖的手臂:“慧极剑?文风帘的弟子,不如让我看看你到底学到文风帘几成能力?”
玉荣华握住慧极剑剑柄,可她却没有拔剑的勇气,对她而言无论过去多久,华容亲桑都是不可战胜的敌人。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哪怕是经历无数次轮回也无法去除。
可华容亲桑却没有丝毫留手的想法,玉荣华没有拔剑的勇气,她也只能不断的用剑鞘格挡。
原本,华容亲桑对玉荣华这些年处理事情极为稳妥还有几分欣赏,但可如今这个连拔剑都做不到的人的确让华容亲桑感到失望。
身为文风帘的弟子,却连文风帘一半胆量都没有。
“你不配拥有这把剑。”华容亲桑冷静的评价着:“也不配成为文风帘的弟子。”
玉荣华紧紧的握着慧极剑,她的确没有面对华容亲桑这般特殊存在拔剑的勇气,但她还是倔强的挡在华容歇面前。
偏偏就在这时,青袍渡突破林悦容的阻挡冲向华容亲桑,玉荣华自然知晓以青袍渡如今的实力压根不会是华容亲桑的对手。
但不使用剑诀,玉荣华压根没有救走青袍渡的能力,华容歇艰难起身,她想要去救青袍渡。
等玉荣华意识到青袍渡已经在她怀中,她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出鞘的慧极剑,恐惧将她彻底淹没。
哪怕没有伤到华容亲桑分毫,哪怕青袍渡反而被华容亲桑捅个对穿,但恐惧还是将玉荣华彻底包裹,让她甚至无法动弹一下。
华容亲桑略带惊讶的笑着,玉荣华的进步还是超出她的预期,刚才那个连成为她对手的勇气都没有的小孩竟然敢为青袍渡做到这种地步。
华容歇则绝望的看着趴在玉荣华怀中的青袍渡,按照她的想法而言,青袍渡喜欢玉荣华本来就很正常。
玉荣华有敢为青袍渡向不可战胜的强者拔剑的勇气,可她连保护青袍渡都做不到。
青袍渡又怎会喜欢她这般的懦夫呢?
华容亲桑看一眼早已被鬼气侵蚀的宁复见,她知道该做的早已做完,如今只需要时间。
华容亲桑再次消散,玉荣华因为恐惧脱力般半跪在地上,鲜血顺着慧极剑滴落在地上。
鲜血缓慢的化作一条红线,但最终即将和另一条红线融合时停下,玉荣华抬头看着另外一条红线的来源是青袍渡。
不知为何,玉荣华像是某一世轮回,玉寒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看见缠绕在所有人身上的红线。
玉寒面部表情的看着那条来源于青袍渡,可从中间便断开的红线:“这条红线断掉真是可惜。”
那些红线如同锁链束缚着玉荣华,甚至有一条红线死死缠住玉荣华的脖子,玉荣华早已记不清那条束缚脖子的红线到底是谁。
她只记得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重要到哪怕所有人都被她忘记,那人也不会被忘记。
玉荣华脱力的摔在地上,她努力看着呼吸逐渐微弱的青袍渡,哪怕是一向不相信天命的她还是开始祈求:
“神,救救师妹吧。”
恢复伤势的丹药全给华容歇,玉荣华这里已经没有丹药,她甚至连继续战斗的体力都没有。
林悦容和楚惊云也开始向她们这里走来,林景和还没有醒,宁复见被鬼气侵蚀无法动弹。
曾经,玉荣华无时无刻在痛恨天道,痛恨天道将她们置于这种境地。
要不是天道,青袍渡也不会恨她恨到这种地步,可倘若没有天道,她和青袍渡压根没有相遇的可能。
一个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一个被父母弃之敝履的孩子,她们之间该泾渭分明
宁复见死死望着远处,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解释这一切都不是华容亲桑所为。
明明是以往让宁复见感到安心的怀抱,可对如今的宁复见而言却极度恐惧。
宁复见靠着华容亲桑的胸口,她只能像小时候一般仰望着华容亲桑:“救……”
华容亲桑抱着宁复见,她笑着:“救谁?”
宁复见用尽全身力气才抓住华容亲桑的衣领:“救大家。”
分明是和幼时没有任何区别的笑容,宁复见却感到极度恐惧,她想要问刚才的黑衣人是否是华容亲桑,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
倘若是华容亲桑,她能如何?华容亲桑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本该报恩,可难道那些被杀的人就该死吗?
宁复见总感觉还是小时候好,只需要努力,不需要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更不用在意立场问题。
直到华容亲桑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宁复见的脸颊,宁复见这才意识到她们已经回到华容家族。
“大师姐,刚才的那个黑衣人是你吗?”宁复见死死抓着华容亲桑的袖子。
其实以宁复见如今的伤势,华容亲桑只需要稍微用力便能甩开,但华容亲桑没有如此做,她温柔的将宁复见抱在怀中:
“我没有看见什么黑衣人,倘若师妹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和大师姐说说如何?”
宁复见嗅着华容亲桑衣服上那股熟悉的苏和香,熟悉的气味让宁复见感到安心,她将脑袋埋在华容亲桑怀中:
“大师姐,我好害怕。”
就算宁复见明知如今的华容亲桑忙的不可开交,能抽出时间特地去无妄鬼蜮找她们便极为不易。
但宁复见还是想要趴在华容亲桑怀中,像小时候一般在华容亲桑怀中睡着,醒来也能看见华容亲桑。
华容亲桑将宁复见抱在怀中安抚,她温柔的安抚着宁复见睡着,脑内却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打消宁复见的怀疑。
不到一炷香,华容亲桑便想出应对的办法。
哪怕宁复见在熟睡,手还像小时候感到不安时一样死死揪住华容亲桑的袖子,好像这样华容亲桑就不会不在。
华容亲桑也坐在一边陪伴着宁复见,她好不容易将宁复养成这副样子,可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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