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歇看着被宁复见找来的一堆关于族中主脉族人的记载,她嘴角略微抽搐一下,但宁复见却耐心的翻看着。
华容歇倒不是害怕看这些卷轴,主要是在这么多的族人内找到黑衣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终经过一番思考,华容歇还是开始翻看卷轴,看这些总比和宁复见相处要好。
“歇儿、师妹,要是想要找人可以和我说。”华容亲桑微笑着随手拿起一轴卷轴。
宁复见却浑身僵硬,甚至不敢直视华容亲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充斥着鬼气的湖泊内出来,她就无法遏制。
明明华容亲桑还是像以往那般温柔的笑着,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可宁复见却不自主的却想。
宁复见脑内不断浮现华容亲桑如同新鲜无花果一般饱满的嘴唇,那温暖干燥的手对她而言都充斥着诱惑。
隐隐有不好预感的华容歇立马坐在边缘,就算是她也察觉到宁复见的不对劲,如今的宁复见好似不再像以往那般压抑自己的情感。
宁复见抬头,那双眸子内不再是冷静和克制,出现的是**。
华容亲桑的手不由得一颤,这双眼睛的华容湛川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一样因为身份而无法表达。
华容亲桑不由得想起和华容湛川第一次见面,华容湛川前来认父亲,就是华容亲桑血脉上的父亲,华容逸。
可华容湛川所能拿出的只不过是一个华容逸随手赏给仆从的珠子而已,很自然的华容湛川被踹进泥坑。
水灵根虽说是天灵根,但杀伤力不如其他天灵根,最大的优势只不过是成为炉鼎而已。
周围宾客看向华容湛川的眼神,不是厌恶,就是嘲弄,甚至是像是在看一件货物。
一个没有家族庇佑,没有修炼资源,仅仅只生有一张好脸和拥有天生炉鼎的体质的孩子,结局不会好到那里。
华容亲桑救华容湛川只不过是想要做出一个尝试,一个关于不用通过养蛊式的养育方式也能培养出强者的尝试。
于是,华容亲桑向华容湛川伸手,那时华容湛川的眼神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攥着她的袖子,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一样。
华容亲桑的尝试是正确的,就算不依靠华容家族历来的养育方式也能培养出强者。
可后来华容湛川的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发生变质,就像是如今的宁复见的眼神。
华容亲桑自诩冷静克制,可直到洛溪离去,她才发现她对华容湛川也有着别样的占有欲。
幼时的经历让她下意识抗拒这种感情,也伤到华容湛川。
一个人对亲密关系的态度取决于幼时父母的样子。
幼时,华容亲桑从母亲那里获得的只有打骂,从父亲那里获得的只有利用,于是她下意识抗拒亲密关系,就像是抗拒父母一般。
这本来就不是华容湛川的错,可华容湛川却误以为是她的心思伤到华容亲桑。
华容亲桑记得,那时华容湛川问过她:“亲桑,你最想要什么呢?”
华容亲桑只记得她当时不想去思考感情,她垂眸:“我想要成为下一任家主。”
华容亲桑只记得华容湛川轻轻的说一句好,华容亲桑看着华容湛川离去,她不知道华容湛川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后来华容湛川越发放荡的行为彻底将华容亲桑心中微弱的爱意消灭。
她喜欢的从来不是如今放荡的华容湛川,而是当初那个眼神如同受惊的小猫的孩子。
“亲桑,你获得你想要的东西吗?”华容湛川抱着她。
华容亲桑自然知道族内很多家老觊觎于华容湛川的美貌,华容湛川只不过在利用她们的色心而已。
可是那时的华容亲桑又能如何呢?她不敢去想自己对于华容湛川的感情,更没有能力去阻止华容湛川。
“没有。”华容亲桑轻轻抱着华容湛川。
华容湛川本就是娼妓之子,最讨厌的便是被他人觊觎容貌,可是依旧愿意为华容亲桑做到这种地步。
华容亲桑甚至有一瞬恍惚,她对华容湛川当真只有单纯的利用吗?
直到因为一句心性不佳失去白鹰令牌反抗被关在地牢后,华容亲桑才发现她脑海内只有两个无法抹去的人。
一个是她的大师姐苏若棠,另外一个便是华容湛川。
华容亲桑被封住灵力,无法恢复伤势,她只能静静的感受着伤口腐烂发臭,甚至没有力气自尽。
直到华容冰悦和华容湛川出现,华容亲桑无力的说着不要,但华容湛川还是揭开她用来遮挡伤势的面具。
那时华容亲桑的脸早就被划伤,伤口发炎腐烂早就失去曾经的容貌。
虽说对华容亲桑而言只有恢复灵力便能恢复容貌,但那副样子还是被华容湛川看见。
华容湛川将面具给她戴好,但华容亲桑只能无力的掐住华容湛川的脖子,她甚至连恨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掐死华容湛川都做不到。
尽管伤势和容貌在灵力恢复那一刻便恢复,但她们二人之间早就没有可能。
“师妹,你到底怎么?”华容亲桑笑着,但手指却掐住宁复见的下巴,虽说不会让宁复见感到疼痛但也无法躲开。
华容歇刚想起身将二人分开,但华容亲桑那种淬毒般的眼神还是让华容歇无法动弹,那是从骨髓深处生出的恐惧。
“大师姐……”宁复见轻轻握住华容亲桑的手,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华容亲桑是养育她长大的人,更是她的大师姐,她又生出那般心思,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呢?
鲜血从宁复见嘴角溢出,华容亲桑这才不得不松开手,宁复见低垂着头:
“经年痴想,大师姐要如何罚都可以,只求大师姐不要丢弃我。”
华容亲桑捏紧拳头,她垂眸,她养育宁复见长大,虽说是将宁复见看作二人的替代品,但从未想过得到宁复见的回应。
她这般的人本来就不该得到好死,她自然不会去妄想将一个无辜之人拖下水:“你也知道我是你大师姐。”
华容歇刚想将宁复见拽走,华容亲桑就沉声:“歇儿,回去坐着。”
华容歇也只好给宁复见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随后乖乖的坐在原来的地方。
华容歇还没有见过生气到这种程度的华容亲桑,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
宁复见低头跪在地上,可华容亲桑只是冷冰冰的说着起来,宁复见抬头看着华容亲桑:“大师姐,难道我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吗?”
华容亲桑甩开宁复见想要揪住她袖子的手,她冷静的往后退,宁复见则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前爬。
忍无可忍的华容亲桑强行将宁复见拽起来:“站好,我可没有教你这般卑微。”
宁复见抬头看着华容亲桑:“大师姐。”
华容亲桑强行压着心中的烦躁和恐惧,她摔袖离去,华容歇连忙上前拽住想要跟上前的宁复见。
华容亲桑如今生这么大的气,绝对不会给宁复见什么好脸色,作为朋友,华容歇也只能拦着宁复见继续糊涂下去。
宁复见烦躁的翻看着卷轴,她满脑子都是华容亲桑刚才的样子,她甚至都不知道她为何压抑不住心中的悸动。
宁复见甚至都开始猜想是否是因为之前鬼气入体,导致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悸动,导致被发现。
“宁复见,家主大人是不会接受你的。”
“家主大人如今可是已有三百多岁,倘若接受你,和那种喜欢孩童的变态有什么区别呢?”华容歇安抚着宁复见。
宁复见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三百年足以将一切事务看淡,别说是爱情,就算是友情和亲情都不怎么在意。
可爱情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宁复见还是想要去试试。
华容歇看着突然起身向外走的宁复见,她生怕宁复见做傻事连忙跟上去:“宁复见,冷静。”
“就算你现在跳湖,家主大人也不会再来看你。”
宁复见笑着:“我没有那么蠢,之前看主脉族人的时候,我发现大师姐那一代的族人死的很多。”
“而且上一代家主并没有死,我只是想要去见见那人而已。”
跟着华容亲桑生活这么多年,宁复见自然能察觉出华容亲桑在她的心意后,那无法遮掩的恐惧。
一般人对于亲密关系的恐惧和父母肯定有极大关系。
倘若她发现华容亲桑恐惧亲密关系的原因,说不定可以帮助华容亲桑改变这一切,说不定还有机会。
就算没有成功,她也尝试过,不会留下遗憾。
华容歇生怕宁复见做傻事,她也只好跟着宁复见去寻找,免得宁复见做出什么让所有人都难堪的事情。
为宁复见名声是一方面,她也不想夹在华容亲桑和宁复见之间,帮助哪一个都会得罪另一个。
宁复见是她的朋友,华容亲桑是她的心中的母亲,华容歇谁都不想放弃。
宁复见根据卷轴内的指示来到一个鲜有人至的树林外,华容歇看着被雾气笼罩的树林,她有些胆寒:
“宁复见,位置当真对吗?居住在这里的人恐怕不是什么正常人。”
宁复见也只能强迫自己向前走:“去看看吧,总会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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