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渡下意识握住承影剑,可这次她没有踩空,甚至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二师妹,怎么?”华容歇身着一身红衣坐在一边,手中拿着一杯合卺酒。
这还是青袍渡第一次看见如此的华容歇,华容歇坐在铺着鸳鸯锦褥的床沿,一身繁琐的嫁衣如烈火一般。
华容歇指尖纤柔,轻轻圈住那只小巧的合卺酒杯,酒水澄澈,映出华容歇微垂的睫毛。
青袍渡还是第一次发现华容歇的睫毛长而密,沐浴之后,像是沾着晨露的蝶翼。
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羞怯,她的目光则在杯中晃动的涟漪上,好似因为羞怯不敢看青袍渡。
青袍渡疑惑的看着周围,她这才发现她也身着一袭红衣,手中的承影剑也替换成玉如意。
她看着放在一旁的盖头,她更加疑惑。
“二师妹,是喝醉吗?怎么这般迟钝。”华容歇将合卺酒放在一边,她上前握住青袍渡的手。
偏偏青袍渡却像是被烫过一般连忙将手抽回去,她完全不知道这是那里,可眼前的华容歇又是如此的真实。
华容歇温柔的亲吻着青袍渡的额头,她笑容还是如同往日一般柔和:“二师妹是害羞吗?没事的,大师姐陪着你。”
青袍渡感受着华容歇温暖的怀抱,她莫名的恍惚起来,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异常噩梦而已。
青袍渡趴在华容歇怀中,她静静听着华容歇的心跳,嗅着华容歇怀中熟悉的气息,甚至连华容歇的手上的老茧都是这般真实。
“大师姐,我好害怕。”青袍渡紧紧抱着华容歇,好像这般就可以不再回到那场噩梦中。
华容歇温柔的安慰着青袍渡,语气还是那般的熟悉,青袍渡的恐慌逐渐减弱:
“大师姐,我做过一场噩梦,梦中你口口声声说着最相信我,可是每次都要因为别人抛弃我。”
“甚至宁愿相信别人都不愿相信我这个师妹,你是我的对吗?”
青袍渡不安的揪着华容歇的衣领,她害怕再次听见华容歇否定的话,否则她真的要疯掉。
“不会的,我不会再离开二师妹,我会永远陪着二师妹。”华容歇抱着青袍渡。
青袍渡脸颊微微泛红,她带着笑意看着华容歇:“大师姐,我差点就要疯掉,差点就要疯掉,还好我终于回来。”
华容歇笑眯眯的捏着青袍渡的鼻子,语气还是那种说不出是宠溺还是惯:“没事的,大师姐不会抛弃你,我们一起守着青莲派就好。”
青袍渡抱得更加紧:“大弟子之位是我的,莲心问雪剑诀也是我的,华容家族族人身份也是我的,大师姐也是我的……”
随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华容歇抱着青袍渡:“好,都是你的。”
这还是青袍渡第一次感到满足,仅仅因为华容歇许诺和她一起守着青莲派。
青袍渡记得噩梦中的前世,她永远被华容歇压制,甚至每次尝试翻身都做不到,这一次她也要。
青袍渡坐在华容歇身边,她看着身着嫁衣的华容歇,她不得不承认华容歇的确长得很美。
华容歇属于江南美人,眉眼柔和,似含着水汽,白皙细腻的皮肤,身形纤细轻盈,还带着书香气。
青袍渡一想到噩梦中的前世被这样的人压得完全翻不得身,她就开始生闷气。
青袍渡模仿着噩梦中华容歇的举动亲吻着华容歇的睫毛,谁知华容歇却无奈的笑着说声别闹。
这下,青袍渡更加受打击。偏生华容歇身上的嫁衣极其繁琐,青袍渡解半天连外袍上系的腰带都没有取下来。
明明噩梦中前世的华容歇做这些都很流畅,为何青袍渡却这般麻烦呢?
最后还是华容歇将青袍渡的手放在她胸口,她笑着:“好啦,日后大师姐陪你练习,笑一个。”
青袍渡感受着异常的柔软,她的耳垂甚至都红的滴血,偏生这个时候,她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青袍渡只听见华容歇无奈的笑声,随后华容歇主动将嫁衣褪到腰间:“没事的,大师姐日后慢慢教你。”
青袍渡更加生闷气,凭什么在噩梦中和这里,华容歇都如此熟练,而她却这般生涩。
华容歇轻轻的咬一口青袍渡红的快滴血的耳垂,她笑着:“害羞?是觉得大师姐这般太过于孟浪吗?”
青袍渡可不会放过这般大好的机会,恐怕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她亲吻着华容歇。
偏生这个亲吻直接磕到华容歇的牙齿,华容歇甚至疼的眼泪都出来,可华容歇还是包容青袍渡。
明明这一次和噩梦中完全不同。可是青袍渡心中的挫败感更加强烈。
华容歇温柔的摸着青袍渡的脑袋,她笑着:“二师妹怎么,需要大师姐教吗?”
青袍渡直接气得脸皮泛红,她还不至于白痴到这种程度。
也许越是想要努力越是无能,华容歇无奈的将青袍渡的手握住:“二师妹,这是肚脐眼,还是大师姐教如何?”
青袍渡立马蔫,明明在噩梦中的华容歇对这种事情信手拈来,甚至可以说是行云流水,为何她却这般生涩呢?
偏生在华容歇的教导下,青袍渡终于看见华容歇微微喘气的样子,甚至连脸颊都泛着红。
偏生青袍渡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青袍渡听着华容歇安抚的话语,她却更加委屈。
这一切都她预想的不一样,该哭泣的人应该是华容歇,为何她要哭泣呢?
青袍渡靠在华容歇怀中,她听着华容歇的心跳声,情绪也稳定下来。
“二师妹,是大师姐没有考虑好,是大师姐的错,大师姐答应你一个愿望如何?”华容歇温柔的亲吻着青袍渡额头。
青袍渡心里还在想刚才的样子,她太过于无能,明明该她安慰华容歇的,可事实是华容歇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青袍渡不信邪的再次亲吻华容歇,明明这次已经有经验,可华容歇还是疼的微微皱眉。
最后还是青袍渡失落的躺下,她不想要再继续,无论如何,一直都是华容歇在包容她。明明她很差劲,华容歇都会夸赞她有进步。
青袍渡压根不想听见华容歇的安慰,她直接将头埋在被褥中。青袍渡感受着身边床榻下陷,她知道华容歇也躺下休息。
青袍渡主动钻进华容歇的怀中:“大师姐,我是不是很差劲?”
青袍渡自然知道她很差劲的事情,无论华容歇说是与不是,她都会失落。偏生华容歇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她摸着青袍渡的脑袋:
“没事,慢慢来,大师姐陪着你。”
这下,青袍渡被打击的感觉减少不少,她安心的躺在华容歇怀中睡着。
一夜无眠。
更让青袍渡受打击的是华容歇第二天起来行动自如,明明在噩梦中,她第一次吸取华容歇的元阳差点下不来床。
青袍渡气鼓鼓的走到华容歇身边,她看着窗外从未落下的月亮,她第一次产生疑惑:
“大师姐,为何一直都是夜晚?”
华容歇握住茶杯的手一顿,她温柔的看着青袍渡:“二师妹不喜欢吗?”
其实青袍渡已经猜到是为何,这一切都是幻觉,甚至连眼前的华容歇都是幻觉,可是她还是想要华容歇亲口承认。
只要眼前的华容歇说出这里都是真实的,青袍渡也甘愿在这里沉沦一辈子。
华容歇只是无奈的笑着:“大师姐不会骗你,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二师妹想要离开吗?”
青袍渡抱着华容歇,明明只要眼前的华容歇承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青袍渡也愿意自欺欺人的在这里度过余生。
可是幻觉中的华容歇和真实的华容歇一样绝情:“大师姐,你真是绝情,我这颗心都被你伤透。”
华容歇吻着青袍渡的额头安抚着:“抱歉,大师姐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将师妹困在这里,只要二师妹想要离开,大师姐不阻拦。”
青袍渡看着眼前的一切逐渐化为粉末,甚至连怀中的华容歇也逐渐失去温度,一点点消散,一点点变成随风废物的碎末。
青袍渡毫不犹豫的一剑劈开花轿,她快步冲向马车,带着魔气的绿藤也紧随其后的将周围拦路的武僧尽数制服。
偏偏青袍渡看见毫无血色的华容歇,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悬挂在柱子上,浑身都是血迹。
这个场景立马让青袍渡想起转世前一声不吭死掉的大师姐,她双眸逐渐充血,她脑海里面只有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的想法。
华容歇是她的大师姐,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她手里。
原本宁复见对付这些武僧就有些力不从心,偏生青袍渡这个疯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毫无顾忌的释放着魔气。
魔修的实力本来就来源于血气和元阳,要是让青袍渡这般肆无忌惮的屠杀镇民,肯定实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根据魔修的秉性,到时候青袍渡就无需再隐瞒,可以直接杀死她和华容歇二人。
宁复见一边躲避着魔气,一边试图给华容亲桑传送灵蝶。以华容亲桑的修为,到达这里只不过需要两日。
两日之内,以宁复见对于自己本事的信心,她可以确保青袍渡跑不远。
很快,宁复见发现青袍渡的目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镇民,她也只好将华容歇从柱子上放下来。
无论是魔气还是定魂钉都是极其损害根基的东西,华容歇本来就身负重伤,长期在这些东西影响下,不死都算命好。
宁复见抱着华容歇往外跑,青袍渡压根就是一个疯子,疯子能做出什么事可没有人能说准。
偏生华容歇睁眼第一句就问青袍渡如何,宁复见也只好将青袍渡在无目的屠杀镇民的事情说出来。
华容歇二话不说就往回走,华容歇本来就身受重伤走得不快,等她赶回小镇,青袍渡已经将小镇内的所有人都屠杀干净。
华容歇皱眉:“青袍渡,这些都是你做的?”
青袍渡看见华容歇,她丝毫不顾及身上的血污,她一把抱住华容歇,华容歇却一把推开她:
“我说的,只要你不滥杀无辜,我们依旧是朋友,如今我也替青莲派清理门户。”
青袍渡的眸子一下就暗淡下来,她握紧手中的承影剑,语气中满是不解:“为什么?大师姐,这些人该死!他们……”
“闭嘴,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华容歇周围生出寒气。
青袍渡垂眸,随后一滴眼泪流出:“大师姐,你要杀我?要杀我,那你去死吧。”
可是没等承影剑刺向华容歇,华容歇便因为强行运用灵力而吐血。
青袍渡看见华容歇吐血,她无措的像是一个孩子,偏生站在远处的宁复见以为这一切的都是青袍渡做的。
宁复见扶着华容歇起来,她抽出花满袖:“魔头,再次见面我必杀你。”
青袍渡刚从华容歇差点离开她的恐惧中走出,宁复见就带着华容歇逃走。
洛溪鼓着掌走出来:“徒儿做的很不错,下手干脆利落,这些鬼修毫无修为出去也只会沦为其他鬼修的食物。”
青袍渡困惑的站在血山上,她看着走过来的洛溪,她略带疑惑的发问:“我没有错?”
洛溪用帕子替青袍渡擦去血污,她笑着:“自然,鬼修就要干脆利落的击杀,这样也可以减少这些鬼修留在世间的痛苦。”
“走吧,蚀心阁最近找到一处村庄,就在附近。为师教你杀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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