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看到在水里挣扎的人,目眦欲裂,当即跳进河里救人。
王骞信后两步赶到,看到这一幕后心也提到嗓子眼了,怎么一会没见傅姑娘就出事了?
“醒醒,快醒醒!阿乔你快醒醒!”见傅知乔已经失去了意识,谢卓立即将她的头朝下往自己大腿上靠着,一掌拍在背部。
“噗,咳咳……”傅知乔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腹中的水吐了个干净,缓过劲来的她脸色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
“痛!”说完后她再次陷入昏迷。
谢卓听到痛呼后才注意到她肩膀上的血迹,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
两个人刚从湖里出来身上都还滴着水,尤其是傅知乔,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曲线尽现,谢卓脱下自己的外袍把她裹住,直接将人横空抱起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走之前他还看了眼傅妍儿,目光阴森可怖。
傅妍儿已被王骞信控制住,她神情木然,看到傅知乔被救上来时她就知道自己败了。只可惜功亏一篑,要是再晚来一点,只要再晚一点点傅知乔就没救了。
谢卓一脚踹开房门将傅知乔抱到床上,湿衣服需要马上换掉,他想也没想直接将外衣扯开。
轻薄的丝绸衣料包裹着女儿家的饱满,玉颈纤长白皙,两边锁骨微突起,骨感一展无遗,羊脂般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白得仿佛透明,甚至能看到隐藏在肌肤之下的青色血管。
谢卓立即反应过来如此行为会损害她的名誉,重新替她重新拢好外裳,唤了小丫鬟进来为她换衣服。
迷糊间,傅知乔感觉自己被喂了一碗很苦的药,然后又迷迷糊糊昏了过去。
天色渐暗,谢卓的脸色比夜色还要阴沉。
银杏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告状,“幸而世子爷及时出现,否则姑娘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世子您一定要为我家姑娘做主。”
“奴婢当时站在姑娘身后,看到二姑娘拿着匕首刺向姑娘……”
银杏捡着要紧的说了,推诿间她自己也被傅妍儿狠狠地推了一把,将头磕出了一个乌青的大包,好在没有见血。
谢卓看了眼她头上大包,没有说话,但身上的气压是肉眼可见的低沉。
看到傅知乔紧紧闭着眼毫无生机的躺在自己怀中时,谢卓几乎都要窒息,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真的很怕傅知乔会死。
哪怕是在战场面对万千敌人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腹水已经拍出来了,药也喝了,为何她还是没有醒?”谢卓在床边守了一个时辰,见傅知乔还是没有醒,他有些着急了:“去找高太医来。”
高太医没过多久就来了,他给谢卓行完礼后便给傅知乔把了把脉,然后将她的眼皮扒开看了看,“傅老板是惊吓过度加上邪风入侵,寒气蕴结无法外散,等老夫开一贴药帮她疏风散寒,自然就能醒来。”
溺水并不是导致她昏迷的主要原因。
肩上的刺伤才是罪魁祸首,带着伤口在水中泡了好一会才导致她感染发热。
自从傅知乔来到这边后就一直没怎么生过病,这次落水受到惊吓又碰到伤口感染,她直接昏睡了一天一夜。
多亏了银杏一直用酒精帮她退热,才没有让高热症状更加严重。
傅知乔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了。
她睁开眼,肩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隐隐的痛感提醒着那天发生的事。
“姑娘,你醒了!”银杏眼泪汪汪跪在她床边,不停地说着要是自己力气再大点就好了,要是自己的力气再大一点,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傅妍儿推倒,姑娘就不会出事了。
傅知乔昏迷不醒,且状态看起来十分凶险,把银杏吓坏了。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傅知乔扯开嘴角笑了笑,安慰银杏自己没事,这回确实是她轻敌了,她没想到傅妍儿会那么疯狂。
“多亏世子爷及时赶到,看到姑娘昏迷不醒后世子爷大发雷霆,已经命人将二姑娘关进牢里了。”
傅知乔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另一边,傅妍儿当场就被关进了牢里,她的双手被铁链吊着,看见谢卓进来后她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
谢卓缓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在她肩上刺了一刀。
鲜血缓缓流出。
傅妍儿咬着牙忍住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她全身在颤抖,额头冒冷汗,可肩上的痛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世子这是在为她报仇?”
“你敢伤她,我必将百倍奉还!”
接着他又刺了第二刀,比第一刀刺的更深。
谢卓看到傅知乔刚从河中被救上来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时,他恨不得将傅妍儿大卸八块,现在只刺她两刀已是仁慈。
“不可帮她治伤,留一口气就行。”
看着谢卓离去的背影,傅妍儿愤恨不已,傅知乔那个贱人居然活了下来,要是她的刀子能捅深一点就好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傅知乔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啊!傅妍儿惨然一笑。
傅知乔没事,有事的就会是他们一家了,傅妍儿闭上眼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禹州府衙。
“啪!”丁立群高坐上首,拿起惊堂木一拍,“本官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从傅家二少变成二爷再到傅家老爷,傅明杰半辈子都是是风光的,以往的官老爷看到他也都和颜悦色,头一回跪着上公堂,傅明杰自觉面上无光,全程都低着头。
丁立群朝衙役挥了挥手,两个药包放在傅明杰面前。
“傅明杰,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证据摆在眼前竟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他五十大板,以儆效尤!”丁立群气得吹胡子瞪眼。
身体被人粗鲁地架起,啪!啪!板子一下接一下的落下,剧烈的痛感令傅明杰哀嚎不断,“大人,大人,饶命啊!”
打完板子,傅明杰已经跟条死鱼差不多了。
“来人,传证人!”
证人是傅家药铺里调配药包的制药人,“因为水患波及泛围太广,我们傅家名下很多药田被毁,药材仓库也受了潮导致大批药材霉坏不能使用,所以掌柜的就叫我们以次充好,混入一些长得相似的药材进去。”
“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傅明杰傻眼了,他什么时候安排掌柜们用假药材了?他忍着巨痛反驳道:“大人,我没有说过,不是我说的……我只负责经营生意,不负责药材管理。”
丁立群压根懒得理他,“药商傅明杰私自更换救治瘟病的药包,残害无辜百姓,证据确凿,丧尽天良,为了给全城的百姓一个交代,本官已奏请陛下旨意,判处傅明杰斩立决,抄家傅府,所有家眷流放至西北。”
世子爷交代过此类恶**件绝不能姑息,丁立群上公堂审傅明杰不过是走走流程罢了。
听到自己被判斩立决,傅明杰面如死灰。
宣判一下来,谢卓亲自带着骁骑军和官差去傅府抄家。
傅家宅院立在街道正中央,作为禹州数一数二的富商,傅家的府邸自是不差的,门口立着两只石狮子,匾额上的“傅府”二字闪耀着璀璨金光。
傅家正厅里,谢卓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审判结果,他环视一圈:“从现在起,所有人严禁擅自离府,违者以抗旨不遵罪处置。”
傅明杰被判砍头,傅家财产全部上缴给国库,傅家二房、三房等直系亲属全部流放。
得知自己即将被流放的命运,全府上下顿时一片哀哭声,尤其是赵夏兰,她哭的昏天暗地:“老爷!老爷啊!”
傅明杰死了,她还有什么盼头,她好不容易从一个秀才之女嫁进富贵之家成了富太太,会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啊,赵夏兰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绝望。!
听到傅家家产充公,族人流放的消息傅文阳犹如雷劈,他只是在人参里掺了点陆商进去而已,怎么就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傅文阳目眦尽裂,怒吼道:“我是冤枉的,事情是二哥做的,关我什么事!”
“还敢喊冤,旨意是陛下所下,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不辨是非?”丁立群冷冷的看着不住喊冤的傅文阳。
傅文阳猛地一震:“小人不敢。”
丁立群对抄家这个结果极为满意。
傅家家大业大,家产尽数充公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虽说是全部上缴国库,但这是在他的任期所缴获的银两也会算他的政绩。
丁立群一声令下,官差们带着两个账房,迅速涌入傅家各院各屋翻箱倒柜,将抄获之物详细登册,并贴上封条。
傅府中一片兵荒马乱,还不少下人试图逃跑,但是都被官差团团围住,若是有人执意要强冲就会被官差们就地斩杀。
亲眼目睹家宅被抄,傅文阳面如死灰,他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子,本以为二哥把罪名顶了就能保傅家安然无恙,没想到三房也受到牵连,明日他们所有人就会被流放。
这下,傅家是彻底的完了。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说完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不止几个主子,下人们也是心惊胆战,他们担心自己是否会被连坐,还有些丫鬟小厮是从大房转投到二房的,此时他们心里无比的后悔。
大房倒了之后,他们跟着二房面子里子是都有了,可现在要失去的却是自己的命啊!
西北,是众所皆知的蛮荒之地。
一路西去,越往西边走就越荒凉,身子弱些的只怕是半路就会丢了性命,押送路上的死人跟野狗没有什么区别,随意往路边一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直到衙门的旨意宣判下来,允许不相干的仆人离开他们才逃过一劫。
金玉苑里哭嚎声震天。
看着那些往外搬东西的官差,赵夏兰的心都在滴血,喃喃自语道:“老爷死了,傅家没了,傅家没了!”她抬手捶打自己的心口,“天爷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才要受这样的折磨?”
年仅四五岁的傅浩被进进出出的官差吓得哇哇大哭。
听到儿子的哭声,赵夏兰急忙把哭得脸涨红的傅浩抱进怀中,“浩儿,浩儿,娘在这里。”
到了熟悉的怀抱里,傅浩渐渐平静下来,问:“娘,姐姐呢?”
赵夏兰猛地反应过来,从昨天起她就没有见到妍儿了,她抓住一个官差的衣角问:“官差大人,可有见过我的女儿傅妍儿?”
“傅妍儿她意图谋害他人性命,已被关进大牢。”
“什么?”
赵夏兰想到昨天傅妍儿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猜想她极有可能是去找傅知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妍儿昨天刚去找她,今天傅府就被抄家。
一定是傅知乔这个小贱人从中作梗。
不但跟妍儿抢世子,还要将傅府置于死地。
她踉踉跄跄跑到正厅里,朝着丁立群大喊:“我们傅家还有大房,大房还有两个人,她们也要一起被流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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