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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尾声

简从生手撑着黑羽的羽毛,握住刀划伤的伤口横亘于整个手掌,还在不断渗出血迹,他生生忍住针密密麻麻扎在伤口处的痛楚,面不改色地坐回黑羽脊背上。

正想有所动作,简从生的衣袖却被人轻轻拽了拽,他转过头去,看到的是眸色暗淡的时景焕。

“别丢下我。”时景焕握住他的手,声音低低的,话说完后手迟迟没有松开。

简从生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模样,耳边喧嚣轰鸣声不断,不时有几个受伤的人发出哼鸣声,却在此时都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捶打在耳边的暴雨声。

“没有丢下你,我马上就回来。”简从生柔声说道,“黑羽。”

被叫到的黑羽立马明白主人的意思,殷勤地说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说着它便直冲云霄,不顾迎面而来的暴雨直直飞到烛九阴面前。

这人面蛇身的老东西非但没有年老力衰,还得益于时间变得更加狡猾精明,苍含与华沽元老不放过任何让烛九阴就地正法的机会,甚至不惜使出全力送烛九阴消亡也要就此结束。

苍含元老木雕的拐杖刻着龙头,用力一震时便会出现圆盘似的阵法,盘旋围绕着烛九阴围成一**阵,而华沽元老保持着古时候的装束,手中的木簪大抵是从头上取下来的,化作一把利剑狠狠刺向烛九阴。

仔细看来,时间管理局的每一位掌权者都有木制的东西傍身,简从生心中想道。

烛九阴被多方人马合起伙来对付,此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现在又多了一个简从生,于它而言更是棘手。

只见简从生将毛笔杆固定在手掌上,以血浸染,凭空生出一股强劲的风席卷而来,一大片嘶吼声中,烛九阴看见时景焕将那块碎得四分五裂的石头攥在手里,尽管它甩动着蛇尾四处逃窜,整片山林都被它掀得到处是树枝残叶与动物尸体,尽管现在大雨瓢泼,根本看不清远处之人的眼睛,但烛九阴还是感受到了浓烈的恨意。

时景焕无暇观看烛九阴的人面蛇身与“八路神仙”的你死我活,在沉重的暴雨中,他将手中的「碎时」放在身前,四分五裂的石头再次裂成好几半,一缕缕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魂魄自缝隙而出,从四面八方冲向烛九阴。

那是时景焕上一世将自己的魂魄封锁在其中,留存于世的证明。

存于碎时中的一缕缕魂魄背离时景焕原本的躯壳,争先恐后地冲向烛九阴,与此同时,阵法与刀剑炸出金光,简从生用源源不断的鲜血喂养的上古神兽,气势如排山倒海向烛九阴奔涌而去。

烛九阴本就在山林中行动不便,被树枝划伤的蛇皮也让他来不及躲闪,在四面八方而来的力量扑来之际,它无比清楚地看到简从生所召唤出来的神兽身上附着几缕魂魄,张开大口向着它的人头而来。

“不……不要!契约呢?我的契约呢!”

声震天地的声音被暴雨声覆盖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

烛九阴还在试图挣扎求生,而黑羽飞翔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抹影子,简从生趁黑羽的尖喙啄烛九阴的人面时,用力将堪堪裂成两半的毛笔扎进这家伙的灵核中。

烛九阴浑身上下的蛇身颤抖,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声,暴雨在它的怒吼中骤然变大,如水倾盆而泄,随后伴着悲鸣声渐渐化为呜咽,雨水也随之变成小雨。

很快,烛九阴的气息在这片山林之中消失殆尽。

时景焕站在倒塌在地的桂花树旁,默默将烛九阴消散的魂魄收入碎时当中,又原封不动地恢复成四分五裂拼合好的模样。他看着在他手中以魂魄形式聚拢的烛九阴,手掌用力一捏,瞬时间化为齑粉,消散在不断掉落的雨下。

雨很快就停止,化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地,简从生紧绷着的弦缓缓松下来。

闭目为夜的烛九阴消散后,栈界也终于迎来了白昼。

手中的碎时随之消失不见,时景焕脱力地跪在地上,在倒下去的前一刻被人扶住。众多管理者们围在时景焕身边,七嘴八舌地查看时景焕的伤势。

冲在最前面的是小六:“老大你没事吧?”

当然,声音最大的也是他。

自从局长将刀尖朝向自己时各位就吓得不轻,但时景焕曾经下过死命令,容不得任何管理者开小差,栈界内外各个元老与管理者都在全心全力对付烛九阴,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敢凑过来。只不过时景焕本身并没有重伤,主要在于碎时与支撑所有管理者进栈的灵识受损,时景焕很难再强撑着精神。

苍含元老拄着略有破损的拐杖,缓缓走到层层叠叠围住时景焕的众人身后,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回去吧。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他的灵识更脆弱。”

所有管理者能出现在栈界内,都要依托于时景焕的灵识支撑,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可能耗费精力直至晕倒。此时的时景焕显然已经处于濒临状态。

“时,我们先回管理局休整,剩下的烛九阴残余势力越快肃清越好。”苍含走到时景焕身边,其余的管理者纷纷让出一条路。

华沽在旁补充道:“别忘了你们还在这个栈里,要快点找到出口回来啊。”

时景焕被人扶着,靠在倒塌的树桩旁,终于虚弱地说出了话,二位元老交代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其他的管理者们一同离开。

偌大的栈界,只剩下两个人。

简从生站在不远处,拖着步子移动到时景焕身旁一起坐着,两个人相顾无言,迟迟没有人打破沉默。

正当简从生想开口打破僵局时,身旁的人突然转头搂住他的脖子,冰凉苍白的嘴唇贴在他的嘴角,动作轻柔,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才就此收手。时景焕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地说:“总算明白人们为什么总说失而复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说着,他轻轻握住简从生受伤的双手,沉默着出神。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简从生说。

两人浑身都是伤口,灵识也分别作为时序司存在碎时中,在最后关头对付了烛九阴,简从生也感觉到眼皮出奇地沉重,黑羽兴奋地在两人身边转来转去,再次兴奋地分享它的感想时,他们已经肩靠着肩睡着了。

“什么啊,我还不如一只狗受宠呢。”

这里黑羽指的是两人在栈界外遛贝酥,而非时景焕。

但黑羽再对贝酥这只可恶的毛茸茸大金毛耿耿于怀也无济于事,它只好又一次充当守门的,在一片堪称战场的山林中守着这两人。

树木倒塌,猛兽被误伤,放眼望去山林中任何高于黑羽的植被都没有,它望着烛九阴存在过又消失的地方,迟迟移不开视线。

“罪孽啊。”黑羽喃喃道。

***

良久,久到白昼的光刺眼到无法直视,久到黑羽也耐不住寂寞在他们上空中到处盘旋,简从生终于恢复了意识。

“主人你们醒了呀,睡了好久呢。”黑羽在高空中大声喊道。

简从生立马竖起手指示意这家伙安静,再次看向身旁时却发现时景焕已经醒了。

黑羽扇起一阵大风,回到两个人面前,见时景焕睁着眼睛便清楚它此时已经不需要噤声保持安静了,又激动得在简从生耳边嚷嚷:“主人主人,你看我新长出来的羽毛,比之前还好看诶。”

简从生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五彩斑斓的黑。”

“没错!等主人需要我的时候还可以变成金色呢。”黑羽对简从生的话十分受用,心情极好地说道,“对了,趁你们睡着我看了一下这个栈,已经没有npc之类的了,就连或活着的生物都没有。虽然好像是我们造成的。”

“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我们都是npc的备选人,恐怕短时间内也没办法找到新的人选。”时景焕撑着身子坐正,一本正经地说道。

正当黑羽在“我们是出不去了吗”和“那是不是要等新的守时人来”之间犹豫先问哪一个时,简从生说话了。

“这个世界的栈源,应该是我。”简从生沉默不语,半天才压着声音地说,“烛九阴能将这里选作它的老巢,势必跟我们有关,排除这是那老东西自己的栈,只能是我们之间的一个人。”

而这里又是契约又是黑羽觉醒的,只可能是简从生当年死后某一处相关的地方,残存的魂魄在此形成栈。

这么一来当时的灵爻币没反应就也能说得通了,简从生作为上一任时序司,根本不会被灵爻币所影响到,所以灵爻币才会干脆罢工没有反应。而现在,光用灵爻币肯定是出不去的,他们必须另寻他法。

黑羽不再打岔,郑重地说:“可是主人的的执念应该就是让烛九阴消失吧?现在我们解决了它还是没有出去呢。”

“不,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应该在时间之镜里。”时景焕说。

他将身子摆正,一扫而过成了废墟的栈界,有些虚弱地说:“我们从上一个栈出来,没有经过任何出栈进栈的程序,我现在觉得当时可能是进入了栈界内的世界。那就只有可能是最后那个听众提到的时间之镜。”

这里不像是幻象,也没有像章鱼和红眼睛居民一样的npc推动剧情,时间之镜本就是混沌的天地,如果说被毁灭后混乱的山林能称之为混沌的话。

两人一鸦走到倒塌的木屋前,劈成好几半的木板横插在地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家具,破碎的尸体,与破碎的木板墙壁。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木屋墙壁中也埋藏着尸体标本,这些尸体并未化成白骨,反而完好无损地凝固在木头当中,看样子就像是在木头中长大后被砍下来当作木材的一样。简从生跨过轰倒成堆的木屋,在那后面,瘦女人的尸体依旧趴在地上,经过暴雨的洗礼和木屋的倾轧后已经不成人样,沉默中,黑羽蹦跶到尸体边毫无忌讳地巡视,紧接着从瘦女人手中叼出来一块被雨水浸透后又暴晒的笔。

“主人你看。”

笔上面的颜色已经被雨水冲刷殆尽,泛出块块白色,简从生仔细看才发现笔的周身有画面,那是一支录音笔,尽管被自然与人为或多或少的摧残,但还是苟延残喘地工作着,简从生打开录音笔,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

“你说奇不奇怪?谁能想到我做了一个月的梦……”

声音有些失真,但很明显就是在电台间说起时间之镜的听众,现在看来这瘦女人就是她了。这位听众在时间之镜中延伸出她的世界,乔装变声后迎接她恐吓不成偏要靠自己出栈的听众。不过落在这里的恐吓事业还没真正完成,她就不幸成为了烛九阴计划中的牺牲品。

瘦女人录音笔中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从电台挂断电话后,她先是怒火中烧地砸了些东西,之后又安静下来,大笑着说:“呵,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出去……不会有人想到那种办法的,毕竟这么惜命的人……”

“那种办法”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但肯定跟出栈有关,两人纷纷靠着低矮的木头又听了一遍录音,但除却那句话就再没提到过从时间之镜出去的办法。

“也是,都不是傻子,说话的时候哪能把精心筹备好的计划说出来。”时景焕身体虚弱得不行,先是发烧又是灵识受损,能不左摇右晃地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唯一可以称作“全乎”的简从生扶着这位老人家……现在看来好像他年纪更“古老”一些。

两位老人家找了处空地坐着,从天明到天黑。

在山林中仿佛又回到了烛九阴没来的那段日子,他们又在栈界待了好几天,白昼出现又消失,太阳升起了几个日夜,始终都没有npc出现,也没有可以出去的任何东西。他们只能在惨败的栈界内到处晃悠,哪里都没有能出去的机会。

“啊!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孤独终老吗?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呢,上天保佑……”黑羽大张开翅膀,演讲似的声情并茂。

简从生:“宝贝儿,再用这种语气你就滚一边去。”

黑羽收敛了些许,但还是保持着那副不被主人揍就心痒痒的样儿说道:“可是我们四处都看过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可以出去的口啊,就算是时间之镜也没办法。”

如今跟时间之镜有关的瘦女人已经命丧黄泉,勉强算是有些关系的烛龙镜也魂飞魄散,但他们依旧在时间之镜中,出去的办法就不会与其他人有关,只能靠他们自身的行动才能顺利脱身。

天已经暗下来了,没了烛九阴的干扰时间过得无比正常,说是跟正常世界的时间流速也不为过。蚊子在耳边哼哼着,扰得人心神不宁,最后黑羽实在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扇起翅膀手动清空。

一切都如往常打闹一样。

时景焕攥着录音笔,又听了一遍瘦女人的话,将视线转向远处的悬崖。

“‘不会有人想到那种办法的,毕竟这么惜命的人’会不会指的是……让我们自杀?”时景焕说完就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可目前看来瘦女人的话很绝对,唯独“惜命”这一点意味深长。

这话说出口后,简从生长久地静默着,最后他看了一眼黑羽,又看了一眼时景焕,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如果死了都不能出栈,应该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殉情了吧?”

殉情这一部分恐怕是再也过不去了,本就是简从生开玩笑时打的嘴炮,可自从时景焕试图用自杀摆脱烛九阴的控制时就变了味,简从生铁了心要每每拿出这个词鞭挞时景焕。

黑羽当即明白简从生那一眼的意思,默不作声地回到简从生的灵识中,消失了个没影。

“可行,走吧。”简从生拽着时景焕的衣服,大跨步向悬崖走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时景焕万万没料到他只是随口的一个猜测,竟然引得他这么大的反应,直到两个人站在悬崖边,时景焕才真正意识到简从生所说的话并非儿戏。这家伙是真的想从悬崖跳下去。

“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时景焕倒也不是临阵退缩,只是从悬崖跳下去必定就没了退路,是死是活都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万一“毕竟这么惜命的人”另有所指,万一这只是瘦女人为了录音所做的障眼法。

简从生眸光深邃地望着百尺深的悬崖:“但我们的确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用不是吗?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仔细想想的话,时间之镜不是经常说,‘无论什么物种都会走向消亡’。尽管这里已经是消亡过后看不见混沌的状态,但我们已经成为秩序重建后混沌的一员了。”

简从生的脸庞被月光照亮,映得他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悬崖边的风吹起他的头发。

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悬崖边上的人影渐渐被黑暗吞噬,整个时间之镜,乃至于栈界的秩序重归于虚无,又在人类手中不断破碎重建。

在这里,无论什么物种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人类也是。

正文完。

写在最后:

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有人能看到最终章。

其实很久之前就想写小说了,但由于文笔太稚嫩或看起来有矫揉造作之嫌,当时想的是直到写出自认为不至于羞愧的文字才能够创作。于是在2025年过完年,我终于动笔了。

我明白无名小卒谈来时路最没意思,也无意感叹太多废话,那么就此感谢连载期间持续追读的那一位读者,感谢我一头莽进无限流、写出如此无趣又四不像却仍然收藏追读的读者朋友,感谢给我评论、送营养液和霸王票的每一个人,谢谢你们。

之前看过一句很有力量的话,也在此分享给大家:世界正在我眼前自行展开,我觉得我能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成为任何人。

日后会有更多世界等着我去创作。

我笔下的崽子们,姐姐来了。

ps:之后还有些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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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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