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入夜,一个满头白发的苍劲身影缓步走入后山,树下已有一名黑衣人在等候着他了,
“老夫劝了,孩子不听。”
待走近了些,邢尘的师尊,道玄无奈说着。
“他不听您就好好说嘛,作何把人赶到那种鬼地方去。”黑衣人似乎是生了病,说话声里带着较重的闷鼻音。“本来他身体就不好……”
道玄心虚地摸了一把胡须,辩解道:“还不是你非要老夫唆使他取内丹,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事不成——”
“不成也得成!”黑衣人打断了道玄的话,他双手紧握,话语中满是焦躁不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死在那场天劫里,我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唉……罢了。”看着黑衣人瘦弱的背影,道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时也,命也,他若终究还是渡不过这场劫难,只能说天意如此,你也莫要强求,就像道煜曾经说过的那样,回你的山里去吧,将谷封死,今后莫再出来。”
道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他决定不再帮这个忙了。
——
傅无忧终究还是生病了,纯阳宫这样寒冷的地方到底不适合草木生长,傅无忧捏着鼻子一连灌了好几天的汤药也不见好转,以至于到后面一见到邢尘端着汤碗进来他就开始钻进被子里四处乱躲,不过最后还是逃不过被邢尘给捉回去用被子捆了动弹不得的下场。
邢尘端着的碗离他越来越近,傅无忧紧忙学着虫子一几一几地试图爬远,可邢尘只是轻轻一伸手,就把这没什么重量的小花虫给捉到怀里,用汤匙舀起药治,稍微吹凉,再将汤匙贴到傅无忧唇边。
傅无忧实在崩溃,也是真喝不动了,现在光是闻到那股子药味他就舌根发苦!他猛猛摇头躲着邢尘的汤匙,说什么都不肯再喝,连舔一口的程度都拒绝。
“不行了不行了,喝得再多也没用,你还不如让我吸点精气还能好得快些!”
若是放在之前问邢尘要精气这种话,他保准能直接祭出长剑给傅无忧斩成两截,如今说起也只是傅无忧为了躲避喝药而开的一个玩笑。
不料邢尘竟然当了真,甚至还认真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点了点头。
“行。”
傅无忧耸耸肩,看吧,他同意了。
“…………”
——同意了!!!?
傅无忧差点惊掉下巴,但很快他又欣喜起来,也不怕邢尘还端着药了,甚至凑近过去靠在邢尘的胸前,故意用脸颊贴着蹭了蹭,笑吟吟地问他:“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坏你道行?”
邢尘看着傅无忧那副得意样子,对他的豪言壮语深表认同。“若我的道行能轻易被你这风寒三天起不来床的娇花给坏掉,我看这道也不必继续修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但娇花这个称呼傅无忧喜欢得紧,让他倍感亲昵,高兴到整个人开始在邢尘怀里摇摇晃晃。“那可不行,你要变成最厉害的人,等吸收我的内丹渡了天劫,这世间就再没有谁能伤得了你。”
听见这话,邢尘眉梢微微扬起,这娇花打探消息的能耐倒是厉害,竟然连他的天劫之事都能知晓。
替傅无忧拨开挡住眼前的碎发,邢尘温柔地看着他那兴冲冲的小脸,状似认真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内丹给我?”
傅无忧蹙起眉头苦思了一会儿,反过来问他:“你什么时候渡天劫?”
邢尘垂眸:“不知。”
傅无忧看了他一眼,戳穿道:“别骗我,你卜卦那么厉害,怎会不知?”
“……”邢尘默了默,坦白说了。“约莫还有一月左右。”
“唔,这么快。”这个问题可把傅无忧给为难住了,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细细掰算起来。
“灯市看完了,糖葫芦吃过了,雪景也看到了,我想做的事还有挂同心锁,去长安城逛最热闹的街市,看一望无际的花海,哦对我还想收个小徒弟来着,虽然我现在实力是不怎么样,但我知道的多呀!”
邢尘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这些也都没那么重要了,你再陪我玩一个月,天劫之前,我必定为你献丹。”
傅无忧说得轻松,好似祭出内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一样,可他越这样毫不在意,看在邢尘眼里就越戳心,他打断继续给傅无忧说下去的机会,把汤碗端来。
“行了,聒噪,不吸精气就好好吃药。”
“要吸!要吸的!”
一听喝药,傅无忧立马不干了,紧忙挣脱被子,从邢尘手里抢过药碗送得远远的,再跑回来将邢尘推进床幔里面。
傅无忧本就因病身上乏力,他脚都软了,要不是邢尘足够配合自己主动往后躺倒,傅无忧哪里有力气能推得动他。
邢尘第一次允许妖物来吸他精气,不太清楚具体要怎么个吸法,是从上面,还是下面,或是还得看傅无忧的喜好?
可傅无忧推倒他后,就坐在他身上揪着衣衫不知在犹豫什么,见他没有动作,邢尘问道:“要脱掉吗?”
“啊、脱……脱!”傅无忧强装镇定,摆出一副很熟练的架势,可他通红的耳尖早已将他的底细出卖得明明白白。
不用他动手,邢尘亲自解了腰带。
邢尘的身形虽不如寻常武夫那样虬结粗犷,可习剑多年也练得结实健硕,烛光投下一道阴影,顺着颈部一路蔓延至喉结,再到凹陷的锁骨停留。衣襟敞开处则是宽阔胸膛,蜜蜡般的肌理看得傅无忧眼前一片花白,再往下则是紧实有力的劲瘦腰腹,人鱼线末端延下隐入,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再多的,傅无忧是一眼都不敢乱看了,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样把他的脸颊蒸得通红,傅无忧紧闭双眼不敢睁开,两手朝旁边胡乱摸着想把被子找来。可邢尘却直接把他的手捉了过去,十指相扣,猛地一拽,傅无忧随即向下倒去。邢尘微微一仰头,轻而易举地抵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唇。
双唇相接,赫然就是他想要重温的那种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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