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散去时,脚下的石板路突然开始扭曲。朱雀大道的樱花树长得奇形怪状,枝桠上挂着的不是灯笼,是层层叠叠的门——朱漆门、竹编门、甚至还有华国样式的雕花木门,每扇门楣上都刻着“源氏”二字,却歪歪扭扭像孩童涂鸦。
“这不是平安京。”膝丸的赤色刀穗绷得笔直,“阿尼甲你看,那些门在动。”
髭切正伸手去够最近的竹编门,闻言懒洋洋回头:“哦?那是什么丸发现的?”
“是膝丸!”少年的声音陡然拔高,话音刚落,最前面的朱漆门突然“吱呀”打开,门后涌出的不是町人,是团黑雾,雾里飘着无数细碎的刀刃,每片刃上都映着源氏兄弟的影子。
“看来是无限回廊呢。”三日月宗近的折扇抵住下巴,“每扇门都藏着个小世界,要找到真正的朱雀大道,得先穿过这些镜像。”
黑雾突然化作利爪扑来,七星剑的和田玉刀镡瞬间亮起,北斗纹在空中织成光网。那些刀刃撞在网上,竟“噼啪”碎成樱花,而朱漆门后的景象变了——里面是平安京的练兵场,两个穿着童装的金发孩童正在练刀,小的那个被木刀砸了手背,眼眶红红却不肯哭,大的那个正把点心塞进他嘴里。
“看,是小时候的我们。”髭切指着门里笑,“那时候你总被木刀砸哭,该叫哭哭丸才对。”
“我没有哭!”膝丸的耳尖泛着红,拔刀劈开扑面而来的第二扇门,“是沙子进了眼睛!我是膝丸!”
门后的世界突然切换成战场。源赖光的军队正在厮杀,成年的髭切与膝丸背靠背站着,赤色刀光与金色刀光缠成螺旋,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反向——髭切的刀指向膝丸,膝丸的刀也对着兄长。
“这是假的。”七星剑的声音穿透幻象,和田玉的光落在那对镜像上,虚假的刀刃立刻融化成黑雾,“历史修正主义在篡改共生记忆。”
“共生?”髭切歪头时,狼纹刀镡在掌心转了个圈,“像你和你的玉那样吗,玉石丸?”
“是七星剑。”膝丸抢在他前面纠正,随即又气鼓鼓转向兄长,“阿尼甲!现在不是起外号的时候!”他的声音太响,震得第三扇门“砰”地弹开,里面突然涌出无数个膝丸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大喊“我是膝丸”,却长得一模一样,连刀穗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哇,好多大叫丸。”髭切饶有兴致地数着,“一、二、三……”
“不准叫大叫丸!我是膝丸!源氏的膝丸!”少年挥刀劈开影子,却发现碎影落地又长出新的,赤色刀光在镜像堆里左冲右突,额角渗出细汗,“阿尼甲快帮忙啊!”
髭切终于拔刀时,金色刀光像条游龙,贴着少年的刀刃掠过,精准斩在所有影子的脖颈处。那些镜像瞬间化作黑烟,而第四扇门后的景象让七星剑瞳孔一缩——里面是华国的敦煌石窟,壁画上的飞天手里抱着的不是琵琶,是柄狼纹刀,刀鞘上刻着“膝丸”二字,旁边却用朱砂写着“小不点”。
“看来这副本专挑双子的执念下手。”三日月宗近的折扇敲了敲石门框,“对源氏兄弟来说,‘名字’和‘共生’就是最紧的绳呢。”
话音未落,膝丸突然踉跄了一下。他的手腕上凭空多出道红痕,像被刀刃轻轻划了下,而第五扇门里传来孩童的哭声——小膝丸正蹲在樱花树下,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木刀,大的那个金发孩童背对着他,手里拿着新的木刀,却迟迟不递过去。
“那不是真的。”膝丸的声音发颤,却死死攥着刀柄不肯松开,“阿尼甲从来不会……”
“哦?哭哭丸要掉金豆豆了?”髭切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和门里那个背过身的孩童截然不同,“走吧,再不开门,真正的町人要被黑雾吃掉了。”
金色刀光突然暴涨,一口气劈开剩下的七扇门。门后的世界像琉璃般碎裂,露出藏在最深处的朱雀大道——宽永年间的町人正缩在茶屋角落,怀里的古籍抄本冒着红光,而历史修正主义的残魄就附在书页上,化作无数个模糊的影子,每个影子都在重复:“你们本就该互相憎恨。”
“我们是源氏的双子。”膝丸的赤色刀光与髭切的金色刀光终于再次交缠,这次不再是反向,而是拧成股利刃,直刺残魄的核心,“我的名字是膝丸!”
“嗯,是膝丸。”髭切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狼纹刀镡与赤色刀穗在半空相碰,发出清脆的响,“是我的弟弟,膝丸。”
残魄尖叫着化作黑烟时,所有的门都开始消失。町人怀里的古籍抄本恢复了原样,而远处传来真正的平安京的喧嚣。膝丸正低头喘着气,突然听见兄长慢悠悠说:“刚才劈门的时候很威风,该叫威风丸呢。”
“都说了是膝丸!”少年的怒吼里带着笑意,赤色刀穗轻轻撞了下兄长的刀鞘,“阿尼甲你再乱起外号,我就把你的点心全分给五虎退的小老虎!”
七星剑看着他们并肩走远的背影,突然明白这无限流副本的真正用意。所谓双子,从来不是镜像里的对立,是哪怕被无数幻象撕扯,也能在刀光相碰的瞬间,准确喊出对方的名字——无论是“阿尼甲”,还是“膝丸”。
三日月宗近的折扇在旁边轻叩:“看来这对兄弟,就算在无限回廊里,也能找到彼此的绳呢。”
风穿过逐渐清晰的朱雀大道,带着忍冬花与樱花混合的香气,而源氏兄弟的笑骂声顺着风飘远,像两柄永远合拍的刀,在时光里敲出属于他们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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