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盒子变作一道光,闪进入江茗的身体,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饕餮偷摸看着,结果魔珠不见了,直接嚎了一嗓子,冲上前去。
“你把魔珠给我吐出来!你个毒妇,吃珠不吐骨头的恶人!”
江茗幸灾乐祸,忍住笑。
“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
饕餮挠了几下她的衣摆,还是怂了,不敢有太大动作,毕竟它也是真的打不过,退而求其次道。
“那我必须得跟着你,我身上有魔珠禁制,离太远我会死掉的。”
江茗打开乾坤袋,示意饕餮。
“那你快点。”
几万年了终于要重见天日了,黑猫兴奋刷刷闪了几下,宫殿里几座金山银山全部被它吸进了肚里乾坤。
最后跳进了乾坤袋里,江茗见此嘴角不由得都抽搐了几下,宫殿开始倒塌,潭水涌来进来。
饕餮的声音从乾坤袋里传来。
“宫殿的封印被你拿走了,剩下的力量也维持不了多久,赶紧快跑吧。”
江茗背起一旁顾余岚就走,水从门口漫了进来。
她捏了屏障,两个坐在里面,如同气泡慢慢上升。
在这个过程顾余岚才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句便是。
“你没死啊。”
江茗抬头看着上面遮天蔽日跟黑幕没什么区别的潭水。
“这话听着不中听啊。”
顾余岚问道。
“饕餮死了?”
江茗微扬了扬下巴,神色有些骄矜。
“没有,它被我驯服了,现在是我的坐骑。”
饕餮在乾坤袋嚷嚷,只不过这声音只有江茗能听见。
“你当我死了啊。”
江茗道。
“还没问你呢,我们怎么上去,上边是你设下的禁制,周边都是你的魔气,又是在水里,我还要带着一个人飞上去。”
饕餮嘟嘟囔囔道。
“哎呀我开了禁制就好了,你就能飞上去了。”
江茗信了他的话,拉着顾余岚的手解了屏障,飞身上去,萤虫星星点点倒很少很快,进水前她便屏蔽了五识。
顺便往旁边的人嘴里塞了颗丹药,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终于没再闻到了。
洞口上方被打开,江茗带着人一跃而上,徐景就在洞口蹲着眼巴巴等着。
紧张兮兮的,江茗一上岸就来了一个熊抱,什么都没说,但能感受他有些委屈。
平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如此模样,她语气也软下来些。
“咋了又,我这不好好的”
又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窒息的怀抱,将人推开。
徐景眼眶有些红,拉着她的手扫视了几下。
嘴还是硬得很。
“你现在这副模样都能上大街要饭了,还没什么事?”
“这是你第一次对上魔族,你出事了我怎么跟老头交代。”
饕餮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你家是花园吗?一只花蝴蝶还不够,还有只花孔雀,真有够招摇的。”
江茗没理会它,在原地转了几圈,身上的衣服又焕然一新。
“就是些皮外伤,真的无伤大雅,我能蹦能跳的。”
徐景摸了她的脉确实没事,也只能作罢。
江茗在他耳边悄悄道。
“我们先出去吧,已经拿到魔珠了,到时候再说。”
徐景想问但是还是在外面保不齐隔墙有耳,只能点头答应。
莘境似乎很不稳定,狂风大作,大树被风吹得几乎压弯了,像要把什么东西排外一样,他们顺着风重新来到了出口。
出口是个漩涡还泛着淡淡的蓝光。
将这一行人都吸了出去。
只是江茗一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漫山遍野的似乎已经将榷山占满了,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看见山口突然有人出来了,目光不加掩饰含着贪婪。
他们有的衣着布衣,有的衣着华贵,衣冠楚楚的人都戴着面具,鱼龙混杂,江茗似乎也看到了有其他名门正派的弟子?但都是一些小鱼小虾。
为首的是个矮胖的老头,留着一捋胡子,表面笑眯眯的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野心。
江茗见他面生暗道不好,谢颜肯定集聚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这是把消息散播出去了,她果然用了障眼法,没进莘境。
他缓缓道来,这些人的目标。
“传闻云鼎宗里掌门已经闭关,被封了上万年的莘境,却在这时突然却有人进入了,云鼎宗没有任何作为,看来你们内里早已**,串通一气”
“怕不是你们在云鼎宗拿神卷进入了莘境,盗走了魔珠,想让大祸临降于世。”
徐景闻言怒骂道。
“你放屁,你们又算上什么东西,我们就是云鼎宗的弟子,怎么会对宗门做不利的事,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江茗却扯过他的衣袖,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矮胖老头继续道。
“若是没做过此事,一搜便知。”
江茗喊道。
“凭什么?你们又是什么货色,敢搜我的身?”
“我们自然是过来抓贼人,什么魔珠听都没听过。”
矮胖老头一笑。
“魔珠在不在你们的手里,也不是你个女娃娃说了算。”
“动手!”
江茗明白这是铁定主意冲着她来的,只要跟强大力量搭边的玩意,自然被人疯抢。
不管珠子落到谁手里,承认了,交了出去,她和宗门就跟这颗珠子撇不清干系,到时候会有数不清像这样不明是非的人,上来啃人骨头。
其他名门正派没太明显可能是怕人认出,污了名声,但如果这盆脏水实实在在浇在云鼎宗的头上,他们也会打着扫奸除恶的名声,直接攻打门派。
除之而后快。
矮胖老头一挥手一群人便冲了上来。
江茗用阵法困住周边的人,一掌把徐景拍出人堆,紧接着清白将人托住。
徐景一脸懵逼,他做好一起跟江茗同生共死的准备了,虽然人多但未必没有胜算。
“快走,趁着人多眼杂回宗门报信,带人来救我。”
江茗用腹语与他对话。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一个人打算送死吗?宗门离这里这么远,等你死了我过来给你收尸吗?!”
“江落蘅逞英雄不是你这样干的!”
徐景气的脸都红了,在空中,不愿意离开。
江茗捏诀的手势就没停下来过,见哄不住他,又与他对话
“你要是想我活,你就自己骑着剑走,不然我就让清白送你回去!”
“他们现在咬定珠子在我身上,只要我逃回宗门,只要宗门让我回来,不管怎样云鼎宗就会落得一个窜通贼人的名声。”
“我保的不是你,是整个宗门!”
她心知肚明自己处在一个绝境,只能拼一拼,以死破局。
谢颜估计在暗处看着,真就螳螂捕蝉呗。
徐景闻言,低头神色看着有几分狼狈,仓皇转身他咬了咬牙,召剑即离。
本来是想着让他把顾余岚带走,但阵法出去一个人便会破,到时候徐景能不能走都另说。
江茗也不知道怎地,即使是这种生死关头,也不想牵扯上其他人。
徐景走后没一会阵法便破了。
顾余岚看着周遭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忍不住想笑。
其中人群有一个人的视线令他很不舒服,顾余岚敛了嘴角的弧度。
在混乱人群中的谢颜拉下黑帷帽,用口型对顾余岚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她知道了会放过你吗?”
江茗护着身后的人,手中的剑直直穿过人的胸膛,是活人的鲜血,是温热的也滚烫的,像什么硫酸一样溅在她脸上,她用力的闭了下眼睛。
她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持着剑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但她依旧停不了,因为只要她停下她身后的人也得死。
是自己的私心,也是想保全自己。
江茗在莘境泡灵泉的时候就突破到元婴,只是境界还不够稳定。
这群人的手段五花八门,丹书,傀儡术,魂器,似乎势必要抓活的回去。
眼花缭乱的鬼画符,散着红色雾气,包围着江茗看得她头都晕了。
只是他们道行不够,连衣角都没碰到便就被紫硫火打断燃烧殆尽。
有人见啃不动江茗这块硬骨头便将矛头对上她身旁的顾余岚。
江茗不得不将人拉着,手里的剑一式一招舞得飞快,杀气凛然。
顾余岚就跟着她被拽着跑。
哪怕再多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都没有再闭眼,只是耳边喊打喊杀的声音更加刺耳。
实在是太多人了,他们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知道顾余岚是突破口,找机会下手。
被人围攻还要护着旁边的人,又一只手腾不出空,江茗有些分身乏术。
干脆把人背了起来,顾余岚搂住她的脖子,缚线绳将两人牢牢绑住。
身上多了一份重量,江茗的行动依旧迅捷,在人群中厮杀而过,她眼眸杀气肆虐,浑身的血液都在尖叫沸腾。
她手持着剑,背上一人,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格外突兀,顾余岚听着耳边她的心跳,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周遭的人不过尔尔,颇有种与世界为敌的荒谬感。
恍惚间顾余岚认为这人是为的自己而来的,再多的刀光剑影,在她脊背上似乎都能化作虚无。
江茗矗立在山峰的一角,她一身血污,血液染透了衣衫,脸上,嘴角全是血色往下滴滴答答地流淌,辨别不出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大部分的人倒在她的脚下,尸横遍野,岩石峭壁蜿蜒着血液,像条小溪流。
顾余岚身上却一干二净,连衣角都没破损。
小部分的人在周遭垂涎地看着,眼里含着忌惮,像一头头恶狼,抓准机会就能撕扯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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