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景抱着许嘉清回到家里,把妻子放到沙发上,替他去拿拖鞋。
许嘉清把脚踩在陆宴景肩膀上,看着他笑。
头发凌乱,反而有了慵懒的美。
脖颈锁骨都露在外边,上面全是自己的吻痕。
长裙下的小半截腿,若隐若现。
许嘉清的脚,从陆宴景的肩上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是月光下的妖,嘴唇红艳艳。
许嘉清说:“陆宴景,你是不是每天都健身?下次把我带上吧。”
陆宴景怎么可能带上许嘉清,拉着许嘉清的手,将他拥入怀里。
两个挤在一个浴缸里,这里可以看到城市夜景。
许嘉清闭着眼,仿佛盹着了。
陆宴景贪婪的去吻他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待许嘉清醒来,身边人早已不见踪影。
浑身酸痛,像被车碾了似的。
刚坐起身子,外面的门铃就和夺命似的不断响起。
原本想装作听不见,用被子蒙住脑袋。
可外面的人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按门铃没反应,就变成了拍。
拍也没人理,便开始上脚踹。
许嘉清可算不上好脾气,见外面的人开始踹门,裹了件外套就准备打架去。
可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季言生。
他还是那副落魄模样,眼底的血丝,几乎要把整个眼眶都染红了。
头发像鸡窝,身上一股酒臭味。
甚至旁边地上,就倒着个空酒瓶。
许嘉清的记忆断了片,瞧见季言生这样,下意识就要倚在门框打趣。
挑眉道:“你怎么一副失恋的模样,你求求我,我带你潇洒去。”
酒瓶咕噜咕噜往外滚,季言生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就这样死死盯着,紧紧攥着手。
半晌后才开口道:“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和陆宴景在一起了?”
许嘉清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季言生一步一步把他往里逼,甚至顺手关上门。
浑身都是被人疼爱过的痕迹,嘴唇都被咬破了皮。
墙上挂着巨大婚纱照,季言生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许嘉清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往事,脑袋就开始幻痛,甚至开始耳鸣。
许嘉清用手压住受过伤的耳,自己莫名变成舍友长辈,不高兴好像也可以理解。
露出笑来,勉强就要开口解释。
可季言生根本不听,把他抵在墙角,身上气势骇人。
攥着许嘉清胳膊,捏得他疼。
低着头,一字一字道:“许嘉清,我哪里比不上陆宴景?”
“什么?”
许嘉清瞪大双眼,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
可季言生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流下泪来:“我守了你四年,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结果一转头,你告诉我你和陆宴景在一起了?”
“许嘉清,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我年轻,我也有钱,季家不比陆家差,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许嘉清从没想过季言生喜欢自己,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季言生的泪疯狂往下落。
把他抵在墙上,桎梏住他的双手,吻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落。
拉起他的手,企图去取指间戒指。
“许嘉清,我知道你不喜欢陆宴景。你不喜欢他,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跟我走吧,跟我回季家,我会把你藏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你再也不用害怕。”
可许嘉清更害怕这样的季言生,他和以前,判若两人。
眼底全是偏执,甚至开始扯许嘉清衣裳。
疯狂扭动挣扎,力气却没有季言生大。
被逼急了,许嘉清给了季言生一拳。嘶吼道:“季言生,你他妈疯了吗?”
季言生被打得往后退,鼻子往下氤氲鲜血。
许嘉清以为会把人打清醒,可季言生明显愈发兴奋。
用袖子去擦脸上的血,扯着许嘉清衣领,就要把他丢到沙发上。
扣子掉落在地,露出大半个胸膛。
许嘉清蹬着腿,疯狂去踢季言生。
可季言生明显也有了脾气,丢时用了力气。
许嘉清脑袋撞到沙发上,大脑眩晕,甚至有些恶心。
还没缓过劲,季言生就压了上来。
两人一通折腾,家里如台风过境。
就连有人进门,二人都没反应过来。
陆宴景手里拿着季言生丢在外面的酒瓶,把侄子从许嘉清身上扯下,举着瓶子就要往脑袋上砸。
关键时刻,是许嘉清大喊了一句:“陆宴景!”
陆宴景这才勉强恢复理智,他揪着季言生头发,许嘉清捂着脑袋在沙发上看他。
手脚剧烈的疼,大脑嗡鸣。
许嘉清弓起身子,面色煞白。
咬着唇,冷汗直流。
此时的陆宴景就像电影里的杀人魔,他看季言生的表情不像舅舅看外甥,更像是在看死人。
许嘉清觉得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
抱着脑袋,从沙发滚到地上。
陆宴景看到许嘉清这副模样,不由开始紧张,用最快的速度把季言生丢到门外去了。
季言生也不是傻瓜,看到舅舅这副模样,又看到许嘉清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不像是刚刚差点没了小命,反而疯狂大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嘉清,你等我,你等着我。”
陆宴景见他这样,更加来气。
丢到门外,连踹好几脚。
关上门,马上去扶许嘉清。
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发着抖,不停自言自语。
“江曲,央金。”
“季言生,你带我走。”
“老公,你救救我,有鬼在追我。”
许嘉清梦里的鬼,就是曾经关他的陆宴景。
那段梦魇彻底变成了梦,也让许嘉清开始惧怕黑暗。
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连不出句子。
陆宴景紧紧抱着许嘉清,把他护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清清,你别怕,老公在这里。”
“老公在这里陪着你。”
许嘉清蜷缩成一团,听了他的话剧烈挣扎起来。
甚至莫名给了他一巴掌。
陆宴景任由他去打,可许嘉清打完后又开始后悔。
又哭又笑,又开始喃喃自语。
陆宴景怕许嘉清又滚下来,不敢把他放在沙发上,只能将他平放地上。
快步走到房间,拉开许久没有打开过的柜门,掏出熟悉的药瓶。
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从瓶子倒出三粒喂给许嘉清。
他不愿意吃,陆宴景捂住他的口鼻,逼他往下咽。
手脚无力的挣扎,勉强吞下了,陆宴景又开始往他口里灌水。
陆宴景和许嘉清是两个极端,陆宴景的一切动作,都冷静异常。
冷静的,不正常。
看着许嘉清剧烈呛咳,涎水拉出银丝,落在地上。
陆宴景拿着药,直接把一整瓶都往自己嘴里灌。
糖衣里的药片很苦,陆宴景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咀嚼,咽下。
怕自己嘴里还有苦味,把另外半杯水喝了。
许嘉清还在咳,陆宴景把水杯和空药品放到茶几上,捏起他的下巴往上吻。
喘不上气,整个脸都被憋红了,氤氲出泪花。
陆宴景毫不在意,疯狂的去吻。
然后抱起许嘉清,将他放到床榻上。
从下午,一直做到晚上。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陆宴景为许嘉清编制幻觉。
他说:“清清,我看到了未来。”
“我看见外面在放五颜六色的烟花,你站在阳台上冲我挥手。”
“你笑得那么美,穿着件白色衬衫。”
“我开着一辆古董特斯拉从旁边经过,抱着鲜花爬上你的阳台。”
“你倚在阑干上问我,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我跪在地上,烟花在你身后炸开。”
“我说:‘我来娶你了,就像骑士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迎娶公主了一样。’”
许嘉清没有说话,汗水把他的头发沁湿。
陆宴景去吻许嘉清手上戒指,双手紧扣,十指交缠。
许嘉清半睁开眼,厚重的窗帘,房间一片昏暗。
满室旖旎,全是石楠花的香气。
眼神清明极了,陆宴景分辨不出他此时有没有记忆。
而许嘉清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眼睛一闭一睁,就像蝴蝶翅膀似的。
晶莹的汗,往枕头上落。
圆点往外晕染,病毒似的。
陆宴景想去捂他眼睛,许嘉清将他的手从眼睛上拉下,去抚他的面。
脸颊微凉,刀削似的下巴。
脑袋几乎陷入枕头中央,就像欲海里的鬼。
陆宴景愣住了,许嘉清问他:“那我要答应你的求婚吗?”
见陆宴景不答,许嘉清侧过脸。
脖子锁骨,拉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阵奇异的酥麻,席卷的陆宴景全身。
他低头吻了吻许嘉清的唇,不知从柜子里掏出什么,喂到许嘉清嘴里。
不抵抗也不挣扎,躺在床上乖乖咽下。
陆宴景问他:“你不怕是毒药吗?”
许嘉清忽然笑了:“你会毒死我吗?”
陆宴景倒到许嘉清旁边,将他拉入怀里:“我会。”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
“这样我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至于人多太热闹,也不至于人少太荒凉。”
药开始起作用,记忆又开始模糊起来。
许嘉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连带着自己也开始疯。
竟然去问陆宴景:“那你什么时候去死。”
陆宴景仿佛听到笑话似的,掰过许嘉清的脸,与他唇舌交缠,看他春色满脸。
“我早就该死,是你救了我。”
“许嘉清,现在我不想死了,我想和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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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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