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浥尘的行事一向捉摸不定,柳青青也不确定他想干嘛。但他拿着一个空盒子就出去了,明显是不打算把解药交出去。
“就是这个盒子?”军人挑挑眉,“你注射过了?”
“嗯。”
年轻女子眼神闪烁:“还剩多少?”
卫浥尘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抱歉,我可以明确地说,不够,而且这里只有一支,其余的在厕所。”
所有人瞬间脸色骤变。
“先给我。”军人用大拇指抚了抚枪口。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这句话。
卫浥尘勾起唇角,“我需要先确定我朋友的安全。”
“怎么确定?”军人狐疑地皱皱眉。
“厕所对面还有一间屋子。”
“不,不行!”没等军人开口,老板娘就急忙开口,带上几分不悦。“那是私人场所,你们不能进。”
“哦?”年轻女子凉凉地瞟向满身是血的老板娘:“莫非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是我们老板娘平时休息的地方。”旁边的调酒师言简意赅,用身体微微挡住老板娘惶惶不安的样子。
雷风无语望天,真是不管到哪儿女人都很麻烦。“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不**。”
老板娘抿住红唇:“没有钥匙,你们进不去。”
顾染:“刚刚那位调酒的小哥不就进去了?”
军人重重地放下杯子,“让他们进去。”
老板娘睫毛微颤,丝毫不怀疑对方真的可能随时给自己一枪。
“还是把钥匙给他们吧,能不能打开还是另一回事呢。”调酒师毕竟年轻,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忧虑地看向老板娘,眼中带着一丝奇怪的意味。
“可是——”老板娘皱眉,犹豫许久,叹了口气,“算了,把备用钥匙盒子给他们吧。”
“嗯。”调酒师点点头,从酒吧台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法兰绒外壳,上面有四个小小的转盘,分别有十个数字。
顾染: “刚才那把钥匙呢?”
“跑过来的时候掉在路上了。”调酒师指了指窗边破洞区,被霓虹灯照亮的地板上确实有把闪着银光的小东西。
那个位置无疑是外面狙击枪的可视范围,估计还没等人摸到钥匙,人就死了。
“这是我前夫留下的密码盒,合上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顾染挑眉:“前夫?”
老板娘点点头,面色渐渐平静,不知从哪抽出来的一根香烟,颤抖着手点燃,急急地吸了一口,模糊了妆容花乱的脸庞。
“嗯。”
雷风似乎不喜欢烟味,离远了些。
年轻女子是夜街常客,小道消息听了不少,去年整条夜街都传遍了,8号酒吧老板死于战争,尸骨无存,只找到了几件飘在海面的衣服。而他的妻子许苓接管酒吧后,也一直未嫁,令人唏嘘不已,堪称中部爱情典范。
军人接过钥匙盒,撇唇,他可不擅长破密码,只能翻来覆去摇晃,靠蛮力掰,用脚踩,最扔在在桌上。“你们来。”
“我看看。”一旁的顾染突然开口。
反正自己也打不开,军人爽快地将盒子甩给顾染。
顾染将轮盘左右转了转,盒子中央陷进去一个钥匙孔般的凹槽 :“7046……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她抬眼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有意无意地回避,一问三不知,缄默地坐在台前的椅子上。
年轻女子没了耐心,手臂交叉环胸而抱,可惜白粉刚刚被洒在地上了,她只能强忍着毒瘾。
雷风天真道:“要不砸了那门?”
“门板原材料是硬度极高的金属材料,你想拿什么砸。”调酒师不屑道。
“周云,少说几句。”老板娘掐了一把调酒师,嗔怒道。
“嗯。”对方很听老板的话,立马闭嘴。
盒子的四个转盘固定后便是四个数字,0214,可具体含义恐怕只有设置的人知晓。
“不一定是0214。”卫浥尘悠闲的靠在墙边,似乎处于被动状态的并非他。
军人剑眉微皱:“何出此言。”
“圆形盒子没有前后之分,所以这里应该有四种可能,0214,2401,1042,4120。”
顾染:“那又怎样,不还是不知道这几个数字的含义。”
“如果它们分别代表着两点十四,零点零一,十点四十二,十七点二十,意义就不一样了。”卫浥尘走到吧台前面,敲了敲前面的镂空钟表。
显而易见,吧台上的木刻钟表时间恰好是零点零一分,分针与时针几乎重合,很容易就被繁复的花纹和装饰转移了注意力。
而墙上的另外三个钟,虽然同样复杂,隔得较远,可仔细瞧,竟然也跟卫浥尘所说的时间一模一样。
顾染:“你的意思是说钥匙很可能跟这几个钟有关。”
卫浥尘摊手,没有接话。
又是一阵死寂。
若是钥匙在柜台钟还好,若是在墙上……谁去谁成枪靶子。
雷风尬笑两声,打破沉默:“咱们先看看柜台这个吧,说不定没准儿恰好就在里面。”
年轻女子哼了声:“哪来那么多恰好。”
老板娘倒是一反常态道:“干站着也不是办法,有思路就试试!”
“苓姐?”周云似乎跟老板娘没想到一块去,毫不掩盖眼中的错愕。
卫浥尘幽幽地看了眼擦干净妆容依旧面目慈善老板娘和关系匪浅的周云,微微眯起双眸,静观其变。
“酒吧毁了还可以再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活着出去啊。”老板娘拍拍周云宽厚的肩膀,安抚解释道,语气尽显无奈。
周云望向老板娘,似乎还是不太情愿,但既然自家老板娘都妥协了,自己也不能过于矫情。
其他人也没有感觉有何异常,倒是窗外时不时几发子弹让所有人毛发皆竖,草木皆兵。
素不相识的几人围在不大的吧台前,一筹莫展,不知从何下手,砸吧又怕惹出岔子,被外面的狙击手察觉位置。
卫浥尘在一旁突然来了句: “周先生跟苓小姐关系可真好。”
闻言,老板娘跟周云明显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原样,不仔细看根本没法察觉 。
周云抹了把额角的汗珠: “整条街都知道我在8号酒吧工作五六年了,当然跟苓姐关系好,咱两就像亲姐弟一样。”
卫浥尘摊摊手: “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没必要解释,别介意。”
周云眼角一抽,不,老子很介意!
顾染淡淡瞥了眼两个主要npc,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却想不明白哪里有问题。
“tmd,磨磨唧唧浪费时间!赶快找个东西把柜子拆了。”
军人特有的浑厚嗓音宛如雷鸣,将老板娘吓得一怔,纤细的手指微微握紧,周云下意识伸手,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老板娘的肩,温和道:“会没事的,别怕。”
“谢谢。”老板娘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花,起身让开,完整的固定式镂空木钟出现在所有人眼中。
“S2传染性病毒发作时间为一个小时,垂死挣扎。”年轻女子没了男友后便有点神经失常,表情控制障碍似的一直面带微笑,或者说讥讽。
如果九个人中必定会有人得不到抗病毒试剂,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她,所以,情况越糟糕她就越兴奋,巴不得一起下地狱。
“况且……你手里拿的真的是解药吗。”她幽幽地看向卫浥尘,歪头一笑。
在厕所门口旁听的柳青青呼吸一紧,暗道不好,也不晓得那个女人是真的看出来不对劲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如果卫浥尘耍的空城计破露了,怕是有性命危险。
没有主动权的滋味真难受,但她又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是不是解药一个小时后自见分晓?”卫浥尘波澜不惊,淡定地仔细观察钟表机关,忽的一笑,抬眼不屑地看向女子,“到时候看谁还能站着说话。”
“你——”年轻女子有几分恼羞成怒。
军人皱眉: “有闲工夫在这扯嘴皮子功夫,还不如给老子安静点想想钟表机关。”
老板娘苦笑道:“我对机械什么的一窍不通啊。”
顾染走到柜台里面看了一圈,确定木钟只能从外面入手。
雷风: “外面这一圈镂空纹得找个东西破掉,你们店里有锤子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老板娘摇摇头。
“不需要。”卫浥尘走到木钟前,蹲下身伸手将钟表分针与时针转动,偏离原来时间。
“咔哧”一声,里面似乎有什么金属片状物落下。
随后镂空木框便被卫浥尘轻松打开,拿出里面的金属铁栓,扔到不远处。
时针和分针已然不在最开始的位置,卫浥尘也没打算复原。他没猜错的话,固定时间只是一个引子,相当于线索,而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木钟表面上与其他钟表别无他样,可却没有计时功能,纯属就是个摆设。
老板娘问道:“钥匙是不是就在钟里面?”
“在不在这儿你心里最清楚。”年轻女子很少来夜街,要不是男朋友约好了地方,她才不会来这种乌烟瘴气的低级酒吧,却没想第一次来就出了事情。
雷风憨憨地笑道: “如果里面是空的,应该很好砸开!”
顾染翻了个白眼:“拿你的头砸你看怎样?”她真是当时脑袋锈了同意这个密室组队!
雷风嘴角尴尬地扯下,不再说话,他对拆机械也没啥研究和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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