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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前世今生[番外]

主控室的低语

主控室的冷光映着金属墙面,反射出细碎的光斑。

知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叩,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许宁颈间的纹身彻底消失了。”

蝶正调试着蓝蝶形态的能量体,闻言动作一顿,白大褂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微尘。“许白的执念散了。”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空气听,“三年前我和他对峙时,他红着眼嘶吼,手里的血剑几乎要刺穿能量屏障。那时候他眼里只有‘找’,像头被抽走理智的困兽。”

旁边的技术员推了推眼镜,屏幕上正回放着许白消散前的画面——血色花海中,他望着陈夏脖颈间的蓝宝石项链,眼神从震惊到释然,最后化作漫天花瓣。

“他守着两世的记忆,到底在等什么?”

“等一句告别。”蝶调出民国时期的档案投影,泛黄的照片里,短发少爷站在戏院后台,正弯腰扶起蜷缩在地的戏子。

“许白和陈夏的前世,比数据流显示的更碎。”

投影里的画面开始流动,像被风吹动的旧书页。

前世:戏院深几许

民国十七年的雨,总带着化不开的潮意。

陈夏跪在戏院后台的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后脑勺传来钝痛。

班主的皮鞭刚抽过,粗粝的鞭梢划破了戏服,露出的脊背已经青紫交加。

“小贱人!让你勾引导演,骨头痒了是不是?”班主的唾沫星子溅在他颈间,“你妹妹还在柴房等着喝粥,想让她饿死?”

陈夏咬着牙没出声,指节攥得发白。

三年前他被卖到戏院时还是短发,班主说“戏子要有戏子的样”,硬生生逼着他留起长发。

如今及腰的黑发被汗水黏在脸颊,沾着地上的灰,像一蓬杂乱的枯草。

他本想反抗,可每次看到柴房里妹妹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上周妹妹发着高烧,班主只丢来半块发霉的饼,说“死不了就继续干活”,那天他抱着妹妹哭到后半夜,指尖摸到妹妹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才知道他们竟偷偷给她扎了鸦片针。

“明天那场《月下桥》,你要是再跳不出缠绵劲儿,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

班主踹了他一脚,转身时骂骂咧咧,“白费了这张脸,眼角嘴角两颗痣,倒像是画上去的勾魂符。”

陈夏扶着墙站起来,镜子里映出张苍白的脸。眼角那颗痣被汗水浸得发红,嘴角的痣藏在干裂的唇纹旁,像滴没擦干净的血。

他抬手扯了扯头上的珠花,银饰硌得头皮疼,却只能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戏里的角色要笑,哪怕台下的看客眼里只有轻贱。

有次一个富商扔来银元,说“让爷摸摸那两颗痣”,他攥着银元没动,被班主按住头往桌角撞,额角淌下的血糊了半张脸,最后还是把银元塞进袖管,想着能给妹妹换块干净的布。

同一时刻,许公馆的书房里,许白正被父亲按在红木桌上。

冰凉的烟杆砸在背上,留下交错的红痕。

“让你去和张总长的女儿吃饭,你竟敢翻墙跑回来?”父亲的声音像淬了冰,“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许白死死咬着唇,短发被汗水黏在额前,露出的眼神却像没被驯服的狼。“我不喜欢她。”

“喜欢?”父亲冷笑一声,烟杆又落下来,“许家少爷不需要喜欢,只需要联姻!下周再敢不听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门被甩上时,许白才瘫坐在地。他解开衬衫扣子,后背的伤在烛光下泛着惨红。母亲偷偷塞给他的伤药放在桌角,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上周母亲为了护他,被父亲推倒在香炉上,手腕烫出个铜钱大的疤,却还笑着说“忍忍就过去了”。

窗外的雨敲打着琉璃瓦,像在为谁哭,他摸着口袋里母亲给的糖,糖纸已经被汗水浸软,甜腻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呛得他眼眶发酸。

初见:一眼惊鸿

戏院的红木座椅泛着陈旧的光,许白被父亲强拉来看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

台上锣鼓喧天,他却只觉得吵闹,直到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走上台。

陈夏戴着银质面具,广袖拂过台面时带起一阵风。他跳的是《月下桥》里的缠绵戏,弦乐明明是暖调,可他的每个转身都透着孤绝。

像月光落在结冰的湖面,看着热闹,实则冻得人骨头疼。

许白忽然想起母亲手腕上的疤,也是这样,看着不深,却藏着化不开的疼。

许白的怀表停了。

当陈夏摘下面具,眼角的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时,许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上,咚、咚、咚,像要破膛而出。

那双眼睛太亮了,亮得像含着泪,却又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他忽然想去抚平他紧抿的唇,想去擦净他眼角的红。

戏散场时,许白借口去洗手间,绕到了后台。

刚靠近就听见里面的打骂声,皮鞭抽在皮肉上的脆响,混着班主的怒骂:“让你对许少爷抛媚眼!当自己是千金小姐?”

“我没有……”陈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许白推开门时,正看见班主扬起的皮鞭要再落下。

陈夏跪在地上,长发散在肩头,后背的戏服已经被血浸透,嘴角的痣沾着泥土,像朵被踩烂的花。

他的手死死护着胸口,那里藏着给妹妹留的半块糕点。

“住手。”许白的声音很冷,吓得班主手一哆嗦。

班主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许少爷,您怎么来了?这小贱人不懂事,我替您教训……”

“他多少钱?”许白打断他,目光落在陈夏颤抖的肩膀上。

班主愣了愣,随即伸出五个手指:“五、五百大洋?”

许白没还价,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簿:“填个数字,他归我了。”

陈夏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我不……”

“你妹妹在柴房,发着烧,对吗?”许白蹲下来,声音放轻了些,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渗血的嘴角,“跟我走,我请医生给她看病,让她住有窗户的房间,每天都能吃到热粥。”

陈夏的嘴唇动了动,眼泪突然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扑进许白怀里,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真的……真的能让她好起来吗?”

许白僵了一下,随即抬手揉了揉他的长发,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我保证。”

断云崖旁:暖光

断云崖下的小屋藏在竹林里,屋顶盖着茅草,风一吹就沙沙响。

许白推开木门时,陈夏正坐在门槛上,手里编着竹篮,阳光透过竹叶落在他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回来了?”陈夏抬头笑了,眼角的痣跟着弯起来。

他的长发被许白剪短了些,刚及肩,用根布带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妹妹在里屋睡着,呼吸均匀,脸颊透着健康的粉。

许白把买来的桂花糕放在桌上,看着陈夏迫不及待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嘴角沾了点糖霜。

“今天去镇上,听见有人说《月下桥》换了新戏子,跳得不如你。”

陈夏脸颊微红:“我哪有那么好。”

许白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闻着他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在我心里,你最好。”

小屋的日子很慢。

清晨他们一起去溪边挑水,许白总抢着拎重的那桶,陈夏就跟在后面,采些路边的野花插在瓶里。

有次陈夏脚滑摔进溪里,许白跳下去把他捞上来,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却对着彼此滴水的头发笑了半天。

傍晚许白看书时,陈夏会靠在他肩上,听他念报纸上的新闻,偶尔插嘴问些傻问题。

“许白,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竹林?”

“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带你去看。”

许白摸着他的短发,指尖划过他颈间细腻的皮肤,“到时候我们就住在一起,我给你建个带院子的房子,种满你喜欢的花。”

陈夏的手指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忽然笑了,眼角的痣闪着光:“那你要快点。”

那天晚上,陈夏找出支墨笔,拉着许白的衣领往下拽了拽。“别动,给你画个东西。”

笔尖划过脖颈时有点痒,许白忍不住缩了缩。“这是……”

“藤蔓啊。”陈夏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笑意,指尖点了点他颈间的纹路,“我就是这藤蔓上的花,以后你走到哪,我就缠到哪。”

许白低头,看见陈夏手心画着朵小小的白花,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忽然凑过去,吻了吻陈夏嘴角的痣,又吻了吻他眼角的红,声音低得像叹息:“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血色归途

许白离开的第三天,戏院的人找到了小屋。

陈夏被按在地上时,还死死护着许白留下的怀表,表盖里嵌着片干枯的竹叶,是他们第一次去溪边时捡的。

班主的皮鞭抽在他脸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眼角的痣被血染红了。

“许白那个小兔崽子跑了,你替他受着!”

陈夏没求饶,只是咬着牙,想着许白说的“等我回来”。

直到一根木棍砸在他后脑勺,他才像断线的木偶,倒在了血泊里。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妹妹跑过来,伸手要拉他,可指尖刚碰到一起,妹妹的身影就散了。

许白赶回来时,推开木门就闻到了血腥味。陈夏躺在地上,短发被血黏在脸上,嘴角的痣已经看不清了。

他的手还攥着那支墨笔,地上画着半截藤蔓,像只没飞起来的蝶。

“小夏!”许白扑过去,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还有气!

他把陈夏抱起来,疯了似的往镇上跑。山路崎岖,碎石子硌得他膝盖生疼,陈夏的血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滴,在石板路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像条找不到家的蛇。

“撑住,小夏,马上就到了……”许白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陈夏苍白的脸上,混着血水流进他嘴角,“你不是说要缠我一辈子吗?不准食言!”

陈夏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他看着许白,嘴角的痣动了动,像在笑,又像在哭。“许白……”

“我在。”许白跑得更快了,胸口的疼比背上的伤更甚,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妹妹……”陈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气若游丝,“救她……别让她……像我一样……”

“好,我救。”许白哽咽着,喉咙像被堵住,“你别睡,我们还要种满院子的花……”

陈夏的手抬起来,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像是要记住他的模样,然后猛地垂了下去。

眼角的痣,最后闪了一下,像燃尽的烛火,彻底灭了。

许白抱着他跪在路上,山风卷着竹叶打在他脸上,像无数根针。

怀里的人已经冷了,身体一点点变硬,可他还是一遍遍地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小夏,我爱你……晚安……明天见……”

疯魔

许白找到戏院的柴房时,手下正抱着个小小的身子。

那孩子闭着眼睛,嘴唇干裂起皮,手腕上全是勒痕,后颈的皮肤皱巴巴的,像块脱水的布。

她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是陈夏临走前塞给她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许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可握着怀表的手已经把表盖捏变了形。

“昨天……被他们灌了药,说是怕她跑了……”手下的声音发颤,不敢看他的眼睛,“发现时身体都凉了。”

许白低头看着那孩子枯瘦的手,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柴房里回荡,像破锣在敲。

他的眼睛一点点变红,从眼尾开始,红得像被血浸透的玉,连眼白都染成了绯色。

“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一个都别漏。”

戏院的人被赶到院子里时,还在骂骂咧咧。

班主梗着脖子喊:“许白!你敢动我们?戏院老板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许白一脚踹在胸口,疼得蜷在地上哼哼。

许白站在台阶上,手里的血剑泛着红光——那是用他自己的血凝成的,每一寸都透着刺骨的冷。

“谁动了她?”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没人敢说话。

血剑挥起时,血花溅在戏台上,染红了那片曾经跳《月下桥》的地方。

许白像疯了一样,剑光所到之处皆是惨叫,他劈开班主的手,看着那只打过陈夏无数次的手落在地上,忽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只手,碰过他是不是?”

他越杀越兴奋,红色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着疯狂的光。

白衬衫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像层血痂,短发黏在脸上,沾着的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地上绽成小花。

有个戏子想从后门跑,被他追上一剑钉在门板上,他凑过去,看着那人临死前惊恐的脸,轻声说:“他跳《月下桥》时,你们是不是也这样看着他?”

“你们都该陪他。”他喃喃着,剑刃划过最后一个人的喉咙,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笑得像个孩子。

“这下……他就不孤单了。”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浓得化不开,和陈夏身上的血一个味道。

许白站在尸堆里,举着血剑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汹涌而出,哭得浑身发抖。

终局与新生

许白跪在陈夏的墓碑前,手里的血剑抵着心口。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朵歪歪扭扭的白花,是他用刀刻上去的。

“小夏,我来陪你了。”

可刀尖刚刺破皮肤,颈间的藤蔓纹身突然发烫,像有团火在烧。

他想起陈夏画纹身时的笑,想起那句“我就是这藤蔓上的花”,执念像野火,瞬间烧遍了四肢百骸。

“我还没找到你……我不能走……”

蝶找到他时,他已经白了头,红着眼站在血泊里,手里的剑还在滴血。

“让我见他。”

他嘶吼着,像受伤的兽,血剑带着破空声刺向蝶,“你把他藏哪了?!”

那场对峙持续了三天三夜。

蝶的能量屏障几乎被血剑刺穿,她看着许白一次次倒下又爬起,颈间的纹身亮得像要炸开,终于叹了口气,挥手用藤蔓缠住他的魂魄。

“你的执念太重,生生世世,都要被这藤蔓缠着,直到找到能化解的人。”

许白没说话,只是望着陈夏墓碑的方向,红眼里流出两行血,滴在地上,长出丛丛青藤。

今生:新生

许宁出生那天,母亲抱着他,轻轻摸着他后颈的藤蔓纹身。“就叫许宁吧,愿他一生安宁。”

父亲在旁边笑,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脸:“像我,也像你,平平安安就好。”

许宁的童年在阳光里长大,父母宠他,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

只是后颈的纹身总在阴雨天发烫,像有谁在轻轻抚摸。直到遇见陈夏。

那个短发的少年,在早读课上攥着他的袖口,眼角的痣在晨光里闪了闪。

许宁突然觉得,颈间的纹身不烫了,像找到了归宿。

主控室的屏幕暗下去时,蝶望着窗外的月光。“许白消散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许宁和陈夏在巷口踢石子。”

知点点头:“两世的苦,总算换来了一世的甜。”

风穿过主控室,带着远处的桂花香。就像断云崖旁的小屋,那年许白买来的桂花糕,甜得能让人忘了所有的疼,忘了血与泪的纠缠,忘了两世辗转的苦。

夕阳把河畔的芦苇染成金红色,晚风卷着水汽拂过脸颊,带着点微凉的甜。

许宁和陈夏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脚下的青草被踩出柔软的弧度,远处的水鸟掠过水面,翅尖扫起细碎的银痕,惊得芦苇丛里的虫鸣都顿了半拍。

“今天的夕阳,像你画的那幅油画。”陈夏望着天边的晚霞,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长椅的木纹。

他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侧脸在霞光里显得格外柔和,眼角的痣像沾了点金粉,连带着声音都比平时软了些。

许宁侧过头,看着他说话时微动的嘴角,喉结轻轻滚了滚,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耳尖时,陈夏明显缩了一下。

“比画里的好看。”

陈夏挑眉看他,手却悄悄攥住了长椅边缘的草叶:“油嘴滑舌。”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露出点浅浅的梨涡,连耳根都泛着薄红。

夕阳渐渐沉下去,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草地上,像团被晚风揉软的线。

许宁忽然倾身靠近,鼻尖几乎碰到陈夏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淡淡的薄荷香。

“小夏,”他声音很低,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笑意,“想不想尝尝晚霞的味道?”

陈夏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轻轻含住了。没有急促的掠夺,只有温柔的厮磨,像晚风拂过水面,带着晚霞的暖意。

他愣了愣,随即抬手按住许宁的后颈,指尖陷进对方的发里,微微仰头加深了这个吻。

夕阳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睫毛上,把细小的绒毛染成金色,连空气里都飘着甜,像是把两世的苦都熬成了蜜。

分开时,陈夏的脸颊泛着红,却没躲开许宁的目光,只是低声骂了句,尾音有点发颤:“发什么疯。”

许宁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过去,突然伸手把他打横抱起——不是笨拙的拖拽,而是稳稳地托着他的膝弯和后背,让他整个人都贴在自己怀里,连呼吸都能喷在颈窝。

陈夏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眉头皱了皱,手却诚实地攥紧了对方的衣领:“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

“像抱着我的全世界。”许宁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小夏,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笑,我都觉得……以前吃的所有苦,都值了。”

陈夏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梗着脖子瞪他,手在许宁背上轻轻拧了一下:“少来这套,油腔滑调的。”

“是真心话。”许宁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稳,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垂说话,热气让陈夏缩了缩脖子,“我永远都会喜欢我的男朋友,喜欢到……老得走不动路了,还想这样抱着他看夕阳。”

“谁、谁是你男朋友……”陈夏的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气音打断,抬手轻轻捶了下许宁的肩膀,力道轻得像挠痒,“不正经。”

许宁故作夸张地呼痛,腰都弯了一下,却把他抱得更紧:“哎哟,这是家暴啊?殴打亲夫可是要负责的。”

“谁跟你亲夫……”陈夏的话被许宁的笑堵在喉咙里,只能别过脸,耳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赶紧放我下来,回去了。”

“放你下来可以,”许宁忽然低头,在他耳边咬了咬,声音暧昧得像裹了糖,“但得罚你。”

陈夏一愣:“罚我什么?”

“罚你……今晚陪我睡啊。”许宁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毕竟亲夫被家暴了,总得要点补偿吧?”

“许宁你找死!”陈夏的脸“腾”地红透了,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打,“谁让你抱我起来的?放我下去!”

“不放,”许宁低头在他侧脸亲了口,笑得更欢了,“抱都抱了,再抱会儿怎么了?反正我的男朋友,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谁是你男朋友……”陈夏的话越来越没底气,手也软了下来,只能别扭地把脸埋在许宁颈窝,声音闷闷的,“赶紧走,别丢人现眼。”

许宁没松手,抱着他慢慢往回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把两人的影子镀成金红色,像幅流动的画。

“遵命,我的小夏大人。”

回家的路铺着青石板,两旁的梧桐树影婆娑,叶片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熟透的果子掉在地上,发出“噗”的轻响,惊得树下的野猫“喵”地窜开。

远处的独栋小楼亮着暖黄的灯,像颗嵌在夜色里的明珠,烟囱里飘出淡淡的炊烟,混着糖醋排骨的香气,勾得人肚子都叫了起来。

陈夏被放下来时,还在别扭地整理衣角,手指却悄悄勾住了许宁的袖口。

许宁顺势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把他的手整个裹进自己掌心:“手这么凉。”

他把陈夏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过去,连带着心跳都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去。

“谁让你抱那么久。”陈夏低声嘟囔,脚步却跟得很紧,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像两只互相蹭毛的猫。

石板路被踩得“哒哒”响,和两人的呼吸声混在一起,格外安心。

走到小楼门口时,许宁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陈夏。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

“小夏,”他眼里的笑意慢慢沉淀下来,只剩下认真,“以后的每一个夕阳,我们都一起看,好不好?”

陈夏看着他眼里的自己,被暖黄的灯光裹着,清晰又真切。

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好。”

推开家门时,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客厅的落地窗开着,晚风带着院里栀子花的香钻进来,吹动了窗帘的边角,把电视里的新闻声都吹得软软的。

许宁从背后抱住陈夏,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笑意:“洗手吃饭,我的男朋友。”

陈夏反手拍了他一下,力道却轻得像抚摸,嘴角弯得老高:“知道了,你的男朋友。”

窗外的月光慢慢爬上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温柔得像两世前那朵没来得及绽放的白花,终于在今生,等到了属于它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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