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羽仍与赵恒在内室相持,赵恒迟迟未应,萧羽心急如焚,恨不能一脚将他踹出门去,却又恐他情急之下将自己供出。
“王爷若不肯帮我,我只好以死谢罪“。说完把又拔了一个发簪刺向颈部。
赵恒见状迅速抓住她的手,脖颈处还流了点血。
“好了,我答应你”
赵恒掀开帷账走了出来。留萧羽躲在帷帐内。
“陛下......怎会是您” 顾倾花容失色,惊惶之下连退两步。
众人慌忙跪下行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萧羽在帐中听得真切,心下骇然,此人竟是赵恒!可他为何冒充宁王,这下麻烦了。本来赵彦尚好对付,如今跟陛下睡了,那便很难脱身了,只觉一阵绝望。
“是臣妹唐突,还请陛下恕罪”永安公主急忙请罪。
顾倾城想到不日便要入宫为妃,此刻竟目睹赵恒临幸他人,只觉颜面尽失,妒火中烧。
“陛下明知臣女倾心于您,为何还要在此宠幸她人?” 顾倾城颤声质问,珠泪连连
“朕临幸何人,何时轮到你来过问?退下!”赵恒不耐烦,心想这个顾倾城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居然管起自己的事,人都还没入宫呢。
“倾城慎言,陛下宠幸后妃岂是我等可以置喙的。” 永安公主提醒她,暗叹她竟如此不识大体。
林婉芝见此状,唇角微扬,都说顾倾城是盛京第一美人,连陛下都倾慕她已久,如今成了笑话。平日里这个顾倾城四处压自己一头,现在正好奚落一下她。
“是啊,倾城小姐,您这没入宫就想管起陛下的私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未来的六宫之主呢” 林婉芝轻摇纨扇,掩口轻笑,身旁几位女眷亦随之窃笑。
“这顾倾城真当自己是宫里的娘娘了?殊不知陛下压根看不上她……”
“是啊,陛下什么绝色没见过?她这般胸无点墨,陛下允她入宫已经是给顾家面子了”
几个人窃窃私语,字字诛心。
永安公主看到床上帷帐没有打开,心想万一陛下宠幸了什么不该宠幸的人,臣妻之类的,岂非要怪罪自己撞破他的奸情,还是快点离开
“陛下,臣妹先行告退。”永安公主拽着顾倾城正准备走
顾倾城看这些人嘲笑自己很不甘心,
“盛京中谁不知她容貌丑陋,终日以纱遮面。陛下往日还说喜欢臣女的天真可爱,臣女才想着入宫侍奉,没想到您竟在臣女即将入宫前去宠幸她。”
说完还掉了几滴眼泪,哭泣起来,顾倾城母亲过世的早,性格便养的骄纵了些。此刻妒火攻心,只想搞臭嘉禾郡主的名声。
“什么?帐中竟是嘉禾郡主?”一旁女子失声惊呼。。
“这怎可能?方才太妃寿宴上,她不是还直言心仪萧公子吗?”
“转眼就上了陛下的龙榻……将军府竟是这般教养?”
“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嘉禾郡主容貌丑陋,才以面纱遮挡,陛下竟放着顾倾城这盛京第一美人不要去宠幸她,哎”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甚有人嗤笑陛下山珍海味腻了,也想试试清粥小菜。
萧羽听这些人议论,躲在里面瑟瑟发抖,想着这日后怎么收场。此时,顾倾城竟猛地冲至榻前,一把扯落帷帐!
赵恒万没料到顾倾城竟敢放肆至此。帷帐落下,萧羽蜷坐锦衾之中,虽衣衫齐整,却头发散乱,一看就是刚完事的样子,床上还有落红。众人见状,皆瞠目结舌。萧羽惶惶无措,只得冲开人群,快步的跑出去。
“放肆”赵恒呵斥道。
“臣女是不想陛下被这贱人蒙骗。她方才还在太妃跟前说要嫁给萧公子,转头就勾引陛下,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怎配您喜欢” 顾倾城不管不顾的说
“闭嘴”赵恒直接打了她一巴掌,顾倾城终于消停下来了,
“今日之事是意外,有人设计陷害嘉禾,她中了迷情香。朕也是迫于无奈才帮她...解毒”
顾倾城这才反应过来,她大哥准备侵犯嘉禾郡主,可是大哥如今人去哪里了,为何变成了陛下
永宁公主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下毒?必要严惩不贷!”
赵恒凝视顾倾城, “方才你怎么知道帷帐里的是郡主,难道此事跟你有关”
“是啊,你跟我说要来这边走走,到了这又说要来这里歇息。岂会这般巧合?”永安公主补充道。
顾倾城惊惶跪地,悔恨自己一时冲动扯落帷帐
“陛下明鉴!臣女见宴席上唯嘉禾郡主离席,故而猜测,并不知帐中之人就是她。”
“够了,朕自会查清,不会放过贼人”说完,赵恒拂袖而去。
萧羽跑回鹿鸣轩后,赶紧换上自己的衣服。知道此事闹大了,还不知怎么收场。而真正的嘉禾郡主早早就回府了,对宫中波澜一无所知。
很快,此事在盛京炸开了锅,将军府的下人在外听到后惊讶不已,回来后也不敢跟主子说,都在府中窃窃私语。将军夫人从郡主住处回来,路上看到有几个丫鬟在小声嘀咕。
没一会,宫里派人来传旨
秦夫人率众人接旨
“陛下口谕,秦将军战功赫赫,特赏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锦缎十匹、金器十对、玉镯一对、金累丝葫芦簪一对、百褶如意月裙……,钦此”
公公念出一长串赏赐,多是女眷之用,秦夫人虽觉蹊跷,却不敢多问,只得谢恩接旨。
回房间后,
“陛下为何突然赏赐这许多女儿家物件?”身旁嬷嬷目光闪烁,默不作声。
“近日京中可有大事发生?府中下人总窃窃私语,见我便躲。”
嬷嬷垂首不语,面露难色。
“你可知情?速速道来!”
“老奴……不敢说。”
“有何不敢?莫非将军出了什么事?”
“夫人宽心,将军安好。”
“那究竟何事?”秦夫人连拍桌案,厉声追问。
嬷嬷扑通跪地,战战兢兢将宫中之事和盘托出。
秦夫人听罢几乎晕厥,嬷嬷急忙为她顺气。良久,秦夫人缓过神来,颤声道:“快……快叫穆儿过来!”
昭德殿内
“查的怎么样了”
燕统领回禀道,“回陛下,顾世子说,他是听一小太监说是永安公主召见,便去了风雅阁,去了那后因为中了迷情香,才差点对郡主非礼的,绝非有意冒犯,好在陛下及时制止。不过领郡主去风雅阁的小太监暂未找到。”
赵恒批阅奏本,头也不抬,“顾倾城那边呢”
“她坚称只是巧合路过,事先并不知情”
赵恒放下手中奏本,微微皱眉。
“顾家是愈发放肆了”
燕统领垂首不语,毕竟顾家在盛京是世家大族,不是自己可以议论的。
“小顺子,去顾家传旨,顾云城私德不修,废其世子之位,由靖王次子顾明城继任,顾倾城府中禁足半年”
“遵旨”
赵恒虽明面上严查严办,心下却暗喜,若非顾倾城设局,自己也睡不到嘉禾郡主。故而罚的也不重,就走走过场。赵恒回味着跟嘉禾欢爱之事,嘴角微扬。想起她嗔怒模样,竟也不恼——将门之女,自是性子烈些。不时地摸了摸被打的左脸。
陈穆知道事情后,暴跳如雷,立刻进宫去了鹿鸣轩。萧羽见他来了吓得四处躲藏。没一会便被他找到,一把从桌底拽出。
“对不起,对不起”萧羽只好一个劲的道歉。
“我也不知怎就着了那顾云城的道,我实在尽力了”
“你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你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帮你”
“还不是你那陛下冒充宁王,我若知道他是陛下,就算撞死也不能让他得逞。”
萧羽原想着若是宁王,即便事发也可设法转圜。若宁王纠缠,便让郡主“羞愤自尽”,既可问罪宁王,又能替陈穆解决身份之困,因而防备心便没那么重。
陈穆也知道她的意思,除了陛下,任何人敢攀亲,自己都可以解决。可偏偏是陛下,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做妃子也挺好的,你看那顾倾城等了大半年都进不了宫,你这多顺利。”
“你!”
陈穆气得想打人。萧羽赶紧拽住他,
“你别生气,陛下毕竟没有见过你的真容,我看不如寻个忠心之人代你入宫?”
“这,这可是欺君之罪”陈穆说到,叹了叹气
萧羽拉着他继续坐下,边到茶边安慰到。
“你从家族里找个女儿,忠心可靠,只要能入宫为妃便好” 抿了口茶
“此计难行,陛下何等聪明,何况他已经….,必然会发现。”
陈穆想着赵恒已经睡过的女人,如何会分辨不出,这招虽好,可到底是行不通。
“现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再让我想想办法”萧羽说完在思索着
“我们秦家战功赫赫,陛下圣明,即便瞒不住想来不会严惩”
陈穆说完,看了一眼萧羽。吞吞吐吐地说
“你和陛下……果真已经……”
陈穆虽知答案,他仍存一丝侥幸,想亲口听她确定。萧羽知道他想问什么,点点头。
“你放心,此事都怪我,我定会帮你度过难关。至于和亲的事,怕是没希望了”萧羽想着好不容易可以通过和亲脱离苦海,眼下是不行了。
“我不介意...,你的事,我会再想办法的”陈穆言罢,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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