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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宴请

大平的祈福节定在每年的七月初,俗称小仲夏。

白昼烈日灼人,街巷空荡,入夜后,长衡城却人潮涌动。道旁树梢悬满灯笼,烛火通明,将整条街市映得亮如白昼。游人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不是猜谜,就是看杂耍,热闹非凡。

秦允显一袭鹅黄轻衫,灯光下更显得肤若凝脂,风姿卓然。他被双正一路拉着,穿过人群,来到一座石桥边。

桥下停泊着数十艘华美画舫,舫上灯火璀璨,映得水波潋滟。偶有游人驻足观景,更多是三五成群的少女,执团扇半遮娇颜,眼波却不住往秦允显身上飘。

双正趴在石栏上,眺望那些画舫,羡慕说:“能登舫宴饮的都不是寻常人。瞧他们饮酒赋诗,还有清倌人歌舞助兴,定是达官显贵。哎,说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呢。”

叶晤立在桥头赏景,闻言笑道:“我们宫里多得是。主子从前常乘着玩。”

双正更加羡慕了,露出两颗洁白虎牙,追问道:“里头也有这般美人相伴?”

叶晤轻轻摇头:“我不知道。主子与皇长孙、王相聚时,我们这些近侍不得登上。”

“那时我还年幼。”秦允显望着湖面,夜风拂动他的衣袂,“况且父亲管教甚严,最是忌讳这些声色犬马之事。”

双正噎了噎,疑惑问:“既不饮酒作乐,又无歌舞助兴,那你就干坐着?”

起风了。

秦允显的墨发与衣袂在风中飞扬,周围万千灯火映在他眸中,化作一片璀璨星河。他淡淡道:“赏莲啊,伏阳城西净湖的莲花,可是开得极好。”

每年八月暑气正盛时,正是游湖赏莲的好时节。他的小叔,也就是秦兆驰的小儿子名秦贞成。算起来,只比秦允显大上四岁。素日里,二人关系最要好,面着了没什么规矩,总是嘻嘻哈哈,有什么新鲜事或是稀奇的东西,总是找他来分享。

外头人皆说,二人不像叔侄,更似亲兄弟。

那时秦贞成尚未就藩,住在离永安宫不远的常安宫,总是隔三岔五地就往永安宫跑,有时索性赖着不走。秦淮近对这个幼弟无可奈何,只得命人收拾偏殿供他常住。

秦贞成遗传了秦兆驰的嗜酒之性,尤爱自酿桂花酒。他总说外头酒水寡淡,唯有他亲手酿的才够滋味。他也喜文墨,得知净湖莲花开得盛,便约好秦允显兄弟二人,当夜登上宫内的画舫。

夏夜浓,秦贞成特意带了几壶自己亲自酿的酒,一壶下肚,人也摇晃起来。他也糊涂了,要玩什么行酒令。年幼的秦允显勉强应和,每每失利,都是秦溪常挺身挡酒。饶是秦溪常酒量不俗,也架不住这烈性桂花酿,不多时便醉眼迷离。

后来的事,秦允显记忆已然模糊。只依稀记得,那夜秦溪常发了酒疯,他为了劝阻秦溪常反而落了水。三人成了落汤鸡,闹了不少笑话。

双正用手肘轻碰秦允显,满眼好奇:“后来呢?”

秦允显道:“翌日,兄长便被父亲严厉责罚。我因着凉发热,反倒逃过一劫。祖君更派人去小叔宫中,将埋藏的好酒尽数捣毁,严令禁止宫中酿酒劝饮。”

“后来有言官上奏,弹劾小叔终日嬉戏,与宫人厮混,毫无亲王体统。祖君震怒之下,便给小叔安排了差事。谁知小叔办事过于出色,反倒遭人嫉妒构陷,次年就被遣往封地了。”

双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说:“这,这是个什么事啊。玩乐不行,办事出色也不行?这亲王当得也太......”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难怪你出事,你的小叔也没出来,原来被遣往封地了。”

秦允显仰首望着满天星斗,声音轻得像夜风:“在这宫墙之内,想要走得长远,既不能太过耀眼,又要懂得审时度势。”

而他却恰恰相反,“庶子”二字如影随形,既是烙在脊梁上的枷锁,又是护在胸前的甲胄。

双正道:“那你小叔封地在何处?”

秦允显道:“小叔被封了尚仁王,自然在丰州尚仁之地。”

“公子!公子!”

一声清脆呼唤从桥下传来。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手提花灯、容貌秀丽的少女正拾级而上。

双正顿时看直了眼。久在深山呆着久了,莫说这般标致的姑娘,寻常能见着一个人就算不错了。此刻只觉魂儿都被勾了去,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少女已翩然至秦允显跟前,盈盈一礼后,纤指轻点湖边画舫:“秦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请公子随我来。”

叶晤见状,一个箭步挡在秦允显身前,鹰目如电般审视着少女。秦允显却从容示意他退下,眸光微动:“姑娘知道我姓氏?”

少女抬眸飞快地瞥了秦允显一眼,随即垂下眼帘,羞涩地捏了捏手中的花灯木杆。扭捏道:“我家主人料到公子必有此问,特意嘱咐奴婢转告,在大平境内,既能认出公子,又知晓公子姓氏的,还能有谁?”

对他知根知底,又能在画舫上。有如此身份的,除了宫里头的那几位,便再无旁人了。

秦允显闻言眉头微蹙,转头对双正二人道:“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秦允显跟随少女来到一艘画舫前,这艘比湖中的其他更加庞大。上头左右立着不少仆人,舫屋无门,珠帘垂落至木板,隐约可见里头盘坐着一道人影。

秦允显踏上,立在珠帘跟前,不禁猜想:从东阳身为国君,自然不会有这般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张蒙乃一介武夫,向来不喜这些风雅之事;从庭鹤虽有可能,但与他并无太多交集,似乎没有理由特意请他过来。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了。

“白藏,你请我过来,究竟是鸿门宴,还是想搞其它名堂?”秦允显面上带笑,目光审视里头端坐的人影,说:“若你为白日之事气愤,大可让个奴才将我请到你的泰平宫私下算账,又何必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闹腾呢?”

“此乃文会宴,非鸿门宴。”一道温和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随即珠帘被一柄扇子轻轻挑起,从庭鹤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他面容俊雅,笑意温和:“秦皇孙多虑了。”

秦允显见状,连忙行礼:“仲王。”

从庭鹤面色温和,似乎对方才之言一点也未放在心上。他伸手扶起秦允显的胳膊,语气亲切:“现下你我二人,只当是朋友,不必因为身份拘礼。”

秦允显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一笑:“嗯。”

从庭鹤“啪”地一声打开扇子,面露不悦说:“既然是朋友,一口一声仲王,倒显得生疏了。不如这样,你姑且叫我二公子,我唤你为令则,如何?”

从庭鹤排行老二,与从东阳兄弟情深,早年一同驰骋沙场,为大平的建立立下赫赫功劳。从东阳对他极为信任,留他在身边辅佐政务,从未有过遣他去封地的念头。

而今从庭鹤早已而立,家中虽有一妻子,可是面丑无比,据闻是政治联姻。从庭鹤也未嫌弃,对其以礼相待,但二人至今未有子嗣。

“仲王想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秦允显不大习惯,笑容僵硬:“只是仲王乃前辈,唤二公子终究不大妥当。”

从庭鹤此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之前在宫中,从东阳几次发怒,均是他出面替自己打圆场。因此,秦允显对他或多或少心存好感,可是这并不代他表想与其走近。

从庭鹤年长他十几岁,且能常年留在从东阳身边而不出任何差错,显然是个心思深沉、谋略过人之人。对于这样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为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从庭鹤含笑说道,语气温和,似乎并未强求。他抬手示意秦允显进屋:“令则可会饮酒?屋内我备了桂花酿,还是我托人从天兆带来的。”

秦允显心中略一迟疑,从庭鹤此番邀请,绝非单纯的文会宴那么简单。他目光微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面上却依旧从容:“既然仲王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进了屋,屋内陈设雅致,矮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

从庭鹤将手中的扇子轻轻搁在桌上,提起酒壶,作势要为秦允显斟酒。秦允显见状,连忙起身,伸手阻遏:“多谢仲王美意,只是我实在不善饮酒,怕辜负了这佳酿。”

从庭鹤闻言,轻笑一声,却也不勉强,随手将酒壶递给一旁弯腰侍立的奴才。他拾起扇子轻轻打开,抬手示意人给秦允显斟茶,语气悠然:“素闻秦氏一族酒量极佳,尤其是尚仁王,更是酿酒的高手。怎的到了你这里,却滴酒不沾?”

秦允显淡淡说:“仲王有所不知,秦氏虽以酒量闻名,却也并非人人都能饮酒。比如我那堂弟秦雷,便是个不能沾酒的。”

从庭鹤哑然一笑,二指轻轻理了理蔽膝,说:“你说的可是那位在**上造诣颇深、垌岘王的小儿子?这个我倒也有所耳闻。他喝多了便会做些令人啼笑皆非之事。比如,醉醺醺地拿着刀要给垌岘王的部下来那么几下,或是大哭大闹要去乱葬岗寻尸。垌岘王自然不敢让他碰酒,免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秦允显眉头微蹙:“仲王似乎对天兆的琐事颇为感兴趣?”

从庭鹤轻轻摇扇:“大平与天兆是邻居。俗话说得好,一家有事,不论大小,四邻皆知。我就是捂着耳朵,不想知道也难。”

他说着,换手执扇。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金黄的肉片到秦允显面前的碗中,温柔说:“令则若是不喜我谈论天兆,我便不谈。对了,这道菜名为无骨鸡,是卫国民间的名菜,我特意请卫国老厨子做的,外焦里嫩,口感香脆,你尝尝。”

秦允显垂眸看了一眼碟中的菜肴,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在天兆宫内长大,秦淮近对他疼爱有加,什么没吃过,什么没尝过。对于美食佳肴,他早已熟视无睹,兴味索然。然而,从庭鹤如此客气,他若不动筷子,反倒显得失礼。于是,他拿起筷子,夹起浅尝一口,客气说:“多谢仲王。虽说我以往也吃过这道菜,可宫里做的,到底比不上卫国老厨子做的正宗。”

从庭鹤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搁下筷子:“既然吃了菜,想必令则也不生我方才口不遮拦的气了。”

“仲王言重了。”秦允显搁下筷子,神色平静说:“不过恕小辈直言,人进来了,菜也吃了,仲王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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